第十二卷 玄奘西行
第四百八十七章 應對
四周的天將更是早已經一個個呆住了。
「佛門的難言之隱……」所有的天將都朝著主位上的李靖望了過去。
「對對對，就算是不慎讓他逃了出來，那佛門豈能任他逍遙？如來佛祖該是會親自出手再將他拿下才對啊。」
「急奏？」
「那妖猴沒去見這些舊部？這不太可能吧？」一位天將開口問道：「會不會是他們佯裝不知，想麻痹我們？」
拜別了縣官，兩人緩緩地出了小鎮，夕陽下，遠遠看去倒真像是一對師徒。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忽然把我們全部召集。」
那天將朝著玉帝又行了個禮，躬身退出門外。
又是行了個禮，玄奘轉身上馬。
那縣官捋著鬍鬚道：「對了，大師這是要往何處去啊？」
這不由得更進一步地加深了眾將心中的憂慮。
剛跨過門檻，兩位天將當即圍了上來將他手中的卷子接了過去，分發給在場的天將。
「聽說，巡天府所有的巡天將都派了出去，同時南天門也派人前往各妖王那邊試探，還向靈山也派了人。好像是因為……那隻猴子回來了。」
「這是……」盯著年輕人，玄奘深深吸了口氣道：「這是貧僧路上收的徒弟，還未剃度。」
在場得天將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注視著。
玄奘笑了笑，躬身道：「有勞了。」
一拳重重捶在胸甲上，那天將單膝跪地道：「啟稟陛下，各方的消息都已經按照陛下的意思將所有可疑之處詳加調查，彙報了過來。只是數量甚巨，也頗為雜亂，一時間難分真假。如今已經確認的都在這裏了。」
乾咽了口唾沫，玉帝用蚊子般的聲音問道：「諸位覺得，該如何答覆？」
那天將趕忙行了個禮，走到桌前拿起卷子細細地看，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那天將連忙將手中的卷子遞給了玉帝，躬身拱手道：「陛下，只是不相干的奇怪傳聞罷了。說是有一個和尚受佛祖之命從東土大唐出發，往西牛賀州靈
在場的天將一個個都愣住了，互相觀望著。
「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那妖猴壓根就沒逃脫？」
好在是和平時期，若是遇著邊境戰爭，恐怕他剛踏入小鎮，就立馬會被拿下，嚴加盤問。
一陣微風吹過，壓低了山道兩旁的草。
牽著馬一步步地走著，猴子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真的是他……他……他在東海龍宮？」
「能一夜之間擴散到三界，這幕後的推手，實力必然不差。末將在巡天府任職至今，還從未聽過傳播如此迅猛的謠言。」
那門內，小小的房間里除了端坐桌前的玉帝，還擠了將近二十名隸屬巡天府的天將，銀燦燦一片，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聞言，李靖一驚，頓時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情況，悄悄拱了拱手道：「勞煩卿家回復陛下，如今的南天門法陣，比之六百五十年前，不如。」
此時，一位衙役已經將玄奘的白馬牽到了門前。
「卑職明白了……」
頓時，所有的天將目光都聚了過來，玉帝也朝著他伸出了手。
聽到這兒，在場的許多天將都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不多時，一位卿家匆匆出了這房間，快步趕到南天門鎮守軍的大殿中。
巡天府的主樓中，無數的天兵天將來回奔走著，不斷地篩選著從凡間送來的各種消息。
剛一翻開，玉帝整個臉刷地一下白了。
「諾！」
……
一位天將低聲問道：「陛下，是……有什麼消息嗎？」
那縣官一下愣住了，輕聲問道：「這位是……？」
此時此刻，整個天庭都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貧僧往西。」
……
「嘿，你這面子可夠大的，齊天大聖親自出手幫
頓時，在場的天將皆是一驚，就連玉帝也是一怔。
「大人多禮了。」玄奘雙手合十，恭敬地回禮道：「貧僧也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聞言，年輕人抬頭看了玄奘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對對對，吃肉能長生不老就不提了，聚天下財富的金鉢和白日飛升的袈裟？這傳的人，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搞清楚啊。」
猴子當即白了玄奘一眼道：「你勉強也沒用。對了，你這沒通關文牒的和尚，怎麼也敢到衙門去？就不怕他們把你拿了押回長安嗎？」
李靖只是掃了他們一眼，並未搭話。由始至終，那雙眉都緊緊地蹙著，一旁的哪吒也是神色凝重。
「哦？那你的預感還挺準的。」回頭望了小鎮一眼，猴子悠悠道：「看上去你還真有兩把刷子呢，鎮上的居民都在談論呢，說你一個人解決了二十幾個山賊，將他們捆成一串拉到衙門去了。」
「略懂些拳腳功夫，與大聖爺，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了。」
那縣官也不疑有他，只點了點頭道：「那就，祝大師一路順風了。」
「佛門有動靜嗎？」
「陛下現在正親自坐鎮巡天府呢。」
不多時，衙門的大門敞開了。
如果是虛驚一場，雖然對巡天府來說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但卻是最好的結局。一旦那猴子真回來了，可就不是面子的問題那麼簡單了。
玄奘雙手合十道：「貧僧懂，絕不勉強。」
捋著長須尋思了一番，玉帝厲聲道：「查！若這個取經的僧人真的存在，立即將他找出來！」
那卿家連忙將手中奏摺奉上。
「諾！」
玉帝驚慌失措地撕開了夾在奏摺之中的信函，捧在手中細細地看。隨著目光在紙張上的移動，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滑落。
許久，玉帝緊蹙著眉，環視著四周的一眾大員低聲道：「先讓龍宮恢復花果山降雨，算是
以一人之力摧毀整個天庭的惡魔。
那年輕人身形一晃，原本的布袍變成了戎裝，那臉，也變成了一張毛茸茸的猴臉。
「自然是怕，不過，這事情總要解決不是？」
在場的，許多在六百五十年前那場大戰之時還沒入伍，可他們又如何能不知道天庭為何會忽然多出這麼多空缺。
原本三三兩兩的笑聲頓時變成了哄堂大笑，房間里凝重的氣氛一下輕鬆了不少。
在場的眾將皆微微低下了頭。
端坐書桌前的玉帝伸手示意他起身，道：「接著查，都查仔細了，不可漏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笑聲戛然而止了。
在這樣一個只有一百多戶人家的邊鎮上，偶然來一個陌生人肯定是異常顯眼的。
「猜的，貧僧有預感，施主會回來。」
「奇怪的傳聞？」
大門關上了。
玉帝微微點頭，怔怔地說道：「他讓龍宮送來這封信，要求……即刻恢復花果山降雨，否則，就親自到靈霄寶殿來談。」
只一瞬，所有的天將似乎都已經明白了過來這「猴子」究竟是指誰，一個個驚得合不攏嘴。
「時間剛剛好，這會不會跟那猴子的行蹤有關？」
「諾！」
「這麼說……有人故意在散播謠言？」
正當此時，門緩緩地推開了。
此時，南瞻部洲一個坐落在山巒間的小鎮上，一個身穿布袍，看上去跟地痞流氓似的年輕人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歪歪斜斜地靠著衙門口的石獅打哈欠。
「這……這怎麼可能，不是說被佛門囚禁了嗎？佛門怎麼可能放他出來？」
玉帝整個趴在桌案上眯著眼睛攤開卷子細細查看了一番，仰起頭注視著在場的一眾天將道：「一夜之間，整個凡間的妖怪
「哦？往西？這往西，可就出了國境了……大師可有通關文牒？」
玄奘搖頭道：「嚇唬嚇唬他們就行了，莫取其性命。」
「能解決嗎？」猴子一下笑了出來：「剛剛我站在門口，可是聽到那些個山賊和監牢里的獄卒打得火熱啊。幾十個山賊剿來剿去剿不掉，說沒貓膩，鬼才信呢。」
「怎麼，普渡不成改超度了？」
「猴子？」
猴子淡淡笑了笑，悠悠嘆道：「能幫我解決如來才是真功夫。我決定了，陪你走一趟，反正……六百五十年都過去了，不在乎多等個十年。把事情都解決乾淨了，才好去華山接人，不然又帶一堆麻煩，現在去，二舅哥該也不會同意我見她才對。不過，先聲明，我可沒打算拜入佛門。」
其餘的天將也一個個圍了上去，互相傳閱著。
不過對這四周人的目光，這年輕人似乎也沒當回事，無論他們怎麼看，都全當他們透明的，只自顧自地享受著溫暖的陽光，打著哈欠，似乎在等什麼。
對諸位大將行了禮后，他邁開小步走到李靖身旁，低聲問道：「陛下問，如今的南天門，比之六百五十年前如何？」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玉帝拚命地眨巴著眼，如同失了魂般左右張望，卻半天都早不著說辭。
南天門內巨大的校場中布滿了軍陣，凌空飛行的戰艦遮天蔽日。
「親自坐鎮……」
他的存在，簡直就是天庭揮之不去的夢魘，即便再過千萬年也是如此。
……
此時此刻，在天庭，所有的天軍都已經被動員了起來，就連原本在外執行任務的部隊，也被緊急召回。
正當此時，一直守在衙門口的年輕人卻走了過來，從衙役手中取過韁繩。
許久，待到放下信函之時，玉帝已經整個如同虛脫般癱坐在椅子上。
在場的氣氛一下凝重了無數倍。
一位天將擺了擺手道：「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不過，妖怪之中倒是
聞言，玄奘淡淡笑了笑，雙手合十道：「貧僧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大人還是請回吧。」
「陛下，這明顯是謠傳。這種奇怪的傳聞，也只有那些個土包子妖怪才會信。」
那守門的兩個衙役時不時朝他望兩眼，四周往來的居民也都時不時看他兩眼。
此時此刻，凌霄寶殿御書房中，一眾天庭大員加上玉帝正圍著一封信函沉默著，一個個臉色鐵青。
一位卿家手握一份奏摺從門外走入，朝著玉帝叩首道：「陛下，東海龍宮送來一份急奏。」
「這樣啊。」坐在馬上搖搖晃晃地，玄奘尋思著長長嘆了口氣道：「方才倒是看出些端倪了，只是沒想到啊……看來，還是要你出手啊，不然，他們被放出來了又是為禍一方。」
本地的縣官親自將玄奘送了出來，眉開眼笑地拱手道：「總之，感謝大師了。這伙山賊，本官多次派人擒拿，怎奈他們熟識山路，每每都讓他們逃脫了。真沒想到，大師孤身一人，卻將他們一網打盡，實在感謝，感謝！」
「會是誰在散播呢？」
一位天將輕聲嘆道：「沒有。確實，按理說如果是那猴子跑了出來，佛門該是會出手再將他拿下才對。可佛門雖然沒動靜，卻也沒回復天庭那猴頭是否還被囚……所以，十有八九就是那猴子已經跑出來了，並且，佛門又什麼難言之隱。」
「這……」一位朝著卷子瞥了幾眼，躬身拱手道：「啟稟陛下，各方妖怪都還沒有什麼動靜，一切如常，看上去倒不像是已經和那妖猴接觸過的樣子。」
一位天將懷抱著一大疊卷子沿著狹長的走廊飛奔，到了深處一個房間外，朝著守在兩旁的兩位天兵點了點頭，那兩位天兵當即將門推開了。
那天將剛一離開，玉帝就扭頭對著在場的天將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在那大殿中，聚集了所有天軍序列部隊的頭頭，居於主位上的李靖肅然危坐，四周的大將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低聲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