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常常勝利的常勝
第六十三章 大叔，你真是好人
常勝看著艾薇兒這副樣子，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見到她之後會不會被嚇出心臟病來了……
現在嘛，真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了……
「我會送你很多張的！」
從馬德里飛往北京的航班終於起飛了，常勝的心卻忐忑了起來。
常勝發誓不會偷跑，她才罷休。
「當然。我父母也想我回去。」
艾薇兒說要去辦簽證，這得花點時間，不許常勝偷跑。
雖然他自己有些輕微恐高，但是只在毫無依靠，沒有安全感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感覺，坐飛機還是挺安全的，他並不懼怕。
當常勝帶著洗了澡，換了衣服的艾薇兒離開公寓樓的時候。
「你想家了嗎，大叔？」
希望他們二老的心理承受能力還行吧。
她可以隨便說話，就算冒出粗口來，對方也不會大驚小怪，或者呵斥她。
「飛機……」
「嘢！」艾薇兒歡呼起來，之前還楚楚可憐的表情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大叔你真是好人！」
艾薇兒聽不懂他們之間的西班牙語交流，好奇地問：「她在說什麼，大叔？」
他知道的自己的父母一定會很像他們的兒子，但是他卻更想念他們。
艾薇兒也沒想到大叔竟然會談吉他，會唱歌，而且唱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
好吧，被艾薇兒這樣的女孩子發卡，也算是榮幸了……很多人想被發卡都沒這個機會呢！
「你怕坐飛機？」他問。
不過他沒痛呼出來。
然後她很高興地說：「不痛！」
「你不是怕嗎？」
「這是你第四次幫助我了，大叔。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她閉著眼睛輕輕地說。
他這麼想，心情就好些了。
「我想抓著一個有體溫的人的手，總比抓著冰冷的座椅扶手更能給你安全感吧？」常勝說道。
實際上常勝對馬德里的了解也不多，不管是前一個常勝，還是這個常勝，都沒
一路上他都遇到了鄰居們。
常勝睜開眼，有氣無力對她說：「早上好啊——呵！」
這麼快樂的日子過了快一周，艾薇兒的簽證辦下來了。
艾薇兒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現在賽季結束了，大叔要去哪兒呢？」
常勝張大了嘴，完全愣住了。
他腦子轉了一下，一個可能從他的腦海中蹦了出來，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等你成了大明星，送我一張你的簽名照片吧。」常勝笑道。他可沒把一個小女孩的胡思亂想放在心上。
艾薇兒這才睜開眼說道：「我知道我很怕坐飛機，但是如果以後我要成為大明星的話，就一定少不了坐飛機。我不想讓自己繼續這麼怕下去，我一定要戰勝這種恐懼……所以我才專門要坐飛機出來旅行。我想，如果我連飛機都不敢坐的話，我一定不能夠成為大明星的……」
「沒什麼……我說你住哪兒啊？我送你回去吧。」
就這麼不斷重複，還不停變調，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婉轉時而粗暴。
瑪利亞大嬸最誇張，看到艾薇兒之後，驚呼：「常你真厲害！」
艾薇兒很享受和常勝在一起的感受。
等待的過程中常勝成了艾薇兒的導遊，被她抓著到處跑。
常勝見他這麼精神：「你頭痛不痛？」
「呃，那你從加拿大到西班牙是怎麼來的？」他心說總不可能是坐船來的吧？
※※※※
和平時的艾薇兒真是判若兩人，讓常勝一時間都接受不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中國，大叔？」艾薇兒顯然很期待中國之行，她迫不及待地問道。
作為對大叔給她唱歌做導遊的回報，艾薇兒則幫著常勝挑選各種送給他父母的禮物。輪時尚，對東
更不要說這個女孩子其實是那麼的漂亮……
※※※※
所以他對艾薇兒的突然安靜感到很奇怪。
「你說什麼，大叔？」艾薇兒問。
「我女兒還差不多！」常勝沒好氣地回道。
「艾薇兒，艾薇兒。」他輕聲喚道。
「你一定會成為大明星的，你也一定不會再怕坐飛機的，你可是要舉辦全球演唱會的人，如果怕坐飛機的話，那多遜啊！」
常勝覺得自己就算是跳進硫酸中都洗不幹凈了……
她覺得這個大叔更加有意思了。
常勝連忙咳嗽一聲：「咳咳，總之你別叫我好人……」
常勝翻了個白眼。
處於恐懼中的艾薇兒沒有回應他。
艾薇兒以後會成為一個什麼人，他可很清楚，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這一次能夠有交集，都應該感謝命運的神奇了。
不過艾薇兒似乎也對什麼旅遊勝地不感興趣，她其實就是想找個人陪她上街，聊天，然後喝酒。
於是兩個人終於有了共同話題，那就是音樂。
「早上好，大叔！」艾薇兒精力充沛地回答道。
艾薇兒伸出她的右手，輕輕地覆上了常勝的手，大叔的手要比她自己的手大了一圈不止。
「女兒都這麼大了？」
接著就聽艾薇兒用很認真地語氣對自己說：「我能請大叔帶上我嗎？帶我去中國，去你家。」
接下來就是等待等待等待。
所以常勝舉手投降了：「也不是不可以……」
還好他沒有提前就告訴自己的父母他要回去——他想著要給父母一個驚喜來著。
她詫異的睜開眼，看向常勝。常勝的左手攤開來伸到了她眼前。
帶艾薇兒去我家？
因為他經歷了一世，穿越之後，還能夠繼續看到自己的父母，並且他們依然是自己的父母，而不是別人
「可你就是好人啊……你在酒吧里幫我打了一架，還給我衣服穿，然後還帶我回家裡來睡覺，沒讓我露宿街頭……」
常勝只有無言以對……找個日後的月天小天後艾薇兒做女友……YY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常勝哭了，他發現自己是和這個女孩子解釋不清楚了。
她突然聽到大叔的聲音：「抓住我的手。」
常勝被她這麼快的轉變搞的有些發矇。
他給她唱《光輝歲月》，唱《再見理想》，唱《不再猶豫》，唱《真的愛你》，唱《海闊天空》，唱《大地》，唱《長城》，唱《農民》……唱那些膾炙人口的歌。
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在你面前擺出這副表情來，就算她化了煙熏妝，頭髮也被染得五顏六色，恐怕也沒幾個成年男人能夠抵抗。
於是艾薇兒便微笑著向瑪利亞大嬸點頭致意。惹得瑪利亞大嬸眉開眼笑，頻頻豎起大拇指，誇讚常勝好厲害。
然後他看著已經從沙發上跳下來，滿屋子跑得艾薇兒嘆了口氣：「年輕真好啊……」
瑪利亞大神就像聽不到一樣，只是說：「你太厲害了，常。現在我放心了，有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友，你可要珍惜啊！」
話還沒說完，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我勒個去，不是吧！
兩人十指相扣，然後艾薇兒慢慢用力，收緊，最後牢牢地攥住了常勝的手掌。
※※※※
「我厲害什麼了啊，瑪利亞大嬸……」
而這樣的感覺在她的父母身上，和身邊的朋友身上，是她從未體會過的。
艾薇兒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整個人都萎靡了。
當天常勝把艾薇兒送去了酒店。然後互相留了聯繫方式。
他扭頭去看，驚訝地發現艾薇緊閉著眼，雙手緊攥著座椅扶手，指節都掐發白了。
「
亂流很快過去，機身恢復了平穩。
於是他只好默認了。
「發卡？」艾薇兒眨巴著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常勝。
拗不過常勝只好給她唱香港樂隊Beyond的歌。
艾薇兒聽了之後竟然也很喜歡，她還要求常勝給他翻譯這些歌詞。
艾薇兒像瘋了一樣使勁甩頭，一頭長發被她甩的都橫著飛了。
但他沒想到艾薇兒這麼一個需要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的明星，竟然也怕坐飛機……
高興了她會唱一些自己即興創作的歌來給常勝聽，當然都很短。
※※※※
終於將常勝給叫了起來。
「那都是舉手之勞……我不可能看著你被人欺負，也不可能看著你衣不蔽體，更不可能看著你一個人露宿街頭……」
「我聽萊蒙說你昨天帶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回來。你才出去了一個晚上就成功帶回來一個，你不厲害嗎？我還擔心你性取向是男人呢……看來我真是多心了……」
常勝哭笑不得：「你真的是多心了，瑪利亞大嬸！」
正說著呢，又是一陣氣流襲來，這次比上次還厲害。飛機開始抖動，廣播里傳來了空姐們要求乘客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廁所暫停使用的通知。
「瑪利亞大嬸在誇你好漂亮。」常勝敷衍道。
這就算是踏上了歸途……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見到三年不見的兒子會怎麼樣。
於是她乾脆纏著讓常勝給他唱中國的歌曲。
說完她又緊緊閉上了眼，繼續用力抓著座椅，整個人後仰這靠在座椅上。
艾薇兒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夠安靜下來的女孩子，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常勝算是明白了。日後那個在舞台上星光四射，明星范兒十足的小天後，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個活潑愛鬧的小女孩。
然後讓她很高興的是，大叔竟然
他喃喃說道，飛機依然在抖動，但是他卻感受到緊攥著自己手的那隻小手力道輕了一些。
常勝以前坐北漂的時候可是抱著吉他去地鐵站里賣過唱的，所以對音樂也略有涉獵。當然他和艾薇兒這個專業的完全不能比。否則他就直接走演藝之路了，那還當什麼宅男。
看到常勝的樣子，艾薇兒馬上楚楚可憐地說：「不可以嗎？」
這讓她可以很放鬆。
她在常勝的耳邊高唱「WAKE_UP——醒來吧，醒來吧，小懶蟲，太陽這麼好，你就甘心這麼睡到月亮升起嗎？」
「我？我要回中國，回我家，我已經……」常勝在腦子中回想了一下前一個常勝的經歷，「我已經三年沒回過家了。」
「嗯，所以你是個好人啊。」艾薇兒很認真地點點頭。
每一個人看到他的時候都目光曖昧，還有人朝他豎大拇指，更有人直接問他：「你女友啊，常？」
常勝可以明顯感覺到艾薇兒抓著自己的手比之前更用力了，甚至掐得他都有些忍不住呲牙咧嘴了。
常勝的歸期一推再推之後，他們終於可以啟程了。
這個時候飛機在上升階段正好遭遇了一段氣流，機身稍稍有些點撥。艾薇兒的眼睛閉得更緊了，手也攥得更用力，常勝看了一眼她這樣子，突然有些心痛起這個小女孩來了。雖然她化濃妝，染頭髮，喝酒罵娘，還打架，可她總歸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還未成年。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可沒她這麼有出息呢！
睡在沙發上的常勝是被艾薇兒用搖滾樂叫醒的。
作為一個八二年生人的八零後來說，Beyond的歌是伴隨著他的成長，從童年時光一直聽到了青年，那是歲月的經典了。
「別給我發卡！」常勝驚惶地叫道。
就在常勝忐忑不安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身邊出奇的安靜。
常勝輕輕搖了搖頭，就呲牙咧嘴覺得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