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常常勝利的常勝
第六十四章 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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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親戚朋友到家裡來玩，很好奇地向常勝打聽在國外的事情，想聽聽是不是國外的月亮真的要比國內圓。
「和愛憎沒關係，艾薇兒……」常勝無語了。
他要改變這一切！
父母所工作的這家國營企業就像任何一家國營企業一樣，擁有一切完備的設施，自己的幼兒園，自己的學校，自己的醫院，自己的郵電局，自己的派出所，自己的電影院……儼然就是一個獨立的王國了。
大家總是喜歡看熱鬧，看稀奇的。如今這裏就發生了一件特別稀奇的事情。
可我認識你。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曾經是多麼的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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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勝曾經回憶過自己的哥哥在這一世的情況，發現他真的低調的可以。
就站在他身後的艾薇兒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本來就自然上翹的嘴角翹得更厲害了。
說是去國外當什麼足球教練，當初出國那麼不容易，老常家兩口子借錢把孩子送了出去。
前一世常勝沒有能夠改變這一切，他依然渾渾噩噩的，讓自己的父母越發抬不起頭來。
這就是他的家，也是常勝的家，是那個已經離開了的哥哥的家。
當然，更重要的是，誰也不會認為常勝會帶一個洋妞回來！以常勝那每次回來都特別低調的出息，中國妞兒都找不到呢，別說外國妞兒了。
那個時候的他全身心都撲在了足球上，再加上來回機票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那個時候常勝其實是很少回家的，一年一次，那是做夢，基本上能夠兩三年回來一次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但都不是什麼好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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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次回來，常勝專門換了一身行頭。他按照2012年的審美觀的打扮，在現在看來，讓人眼前一亮，與眾不同。
那個時候的媽媽，因為自己不爭氣，從單位下崗之後還要出去打工，希望可以為孩子買一套房子，這樣他就不用和他們兩口子擠在這個不滿六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了。李玉華一直認為自己的孩子找不到合適的女孩子，是因為他們沒有
常勝在心裏說。
「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他問道。
這樣的家屬區在這個北方的重工業城市裡還有很多。可以說這座城市就是一個又一個國營大廠的家屬區組成的。
看著眼生啊……來問路的？李玉華心裏猜測著。
因此在這個大院里，有關常勝的傳說有很多。
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大小夥子，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就像當初他一樣，因為沒出息，總是被其他孩子的家長拿來教育自己家小孩。
常勝站在李玉華面前，上下打量著，內心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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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勝點點頭，不願意和他多說，聽說他是常勝，圍上來的人更多了。
雖然常勝在這個大院里算是「名人」了，不過這一次大家關注他，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她下崗之後就到處去打工，就像很多普通的中國婦女一樣，她竭盡所能為自己的孩子貢獻一切。
頭髮剪成了精神的短髮，然後戴了副墨鏡。
「是啊，這就是我家。」常勝回答道，眼睛繼續盯著大門。
那個時候，常勝記憶中的媽媽臉上皺紋猶如溝壑，皮膚粗糙，常年穿著廉價的衣服鞋子，從來不會用任何化妝品、護膚品，一雙手布滿了粗糙的老繭。
這座大門除了新舊程度有區別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變化了。
他雖然不說話，可是任何人只看他，都會覺得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了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於是她扭頭去看熱鬧。
實際上還沒等他走過來，他就已經吸引了大量的眼球。
他們一邊喊，一邊用手指著前面那個小夥子。
如今的媽媽站在他面前，還有些風韻猶存，不像日後那麼蒼老。
就是自己的媽媽！
那個低調的常勝竟然高調地帶了一個外國女朋友回來！
常勝對他展顏一笑：「沒錯。」然後將墨鏡摘了下來。
總之，這麼一個人，和大家所認識的常勝絕對不一樣，所以也沒有人會把他當常勝。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街對面的那座大門。
沒房子，人家連
這個時候，那個戴著墨鏡的小夥子也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絕對不再是之前那個低著頭快不走回家的低調常勝了。
家屬大院中的人們並不用離開這裏太遠，就可以滿足自己的基本生活需求。
如果有人說這男人是常勝，很多人都會感到奇怪和疑惑。
她把目光望向了身後，看到了很多熟面孔，都是街坊鄰居啊。
對艾薇兒指指點點的，還好艾薇兒聽不懂中文，否則她的感覺一定不會太好……
然後那個男人加快了腳步向她走來。
只看她的樣子，有誰知道年輕的時候媽媽其實也是一個美女呢？
對於老常家的孩子，在這院子里可是名人。
今天是星期六，大早上吃了早飯的人才剛剛回來，還有些人則打算去外面的菜市場買菜，大門口人來車往的，很熱鬧。
常勝注意到身邊已經圍滿了不少人。
艾薇兒本身就足夠吸引人眼球了，再加上他和門衛兩個人的對話，那就更引人注目了。
做父母的，唯一的精神寄託就是孩子。如果孩子沒出息，做父母的就會覺得低人一等。
當常勝背著一個巨大的背包，拉著一個有他半人高的皮箱站在路邊的時候，他甩了甩左手。
於是他直接報出了自己家的詳細地址。
下樓來倒垃圾的李玉華看到一大群人向她所在的單元走來，她還覺得奇怪，不知道這麼一大群人來幹什麼。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門衛叫什麼名字，但是每天上學放學，上班下班，都得從這裏過，看都看熟臉了。
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那個……你從國外回來了？」
常勝可不想和艾薇兒兩個人做動物園裡的猴子。
面對門衛的盤問，常勝顯得很淡定：「我住在這裏。」
他們兩個人共同的父母就住在這裏。
這太陽從南邊出來了嗎？
現在哪個女孩子願意和公公婆婆們住在一起呢？
不只是艾薇兒讓人覺得奇怪，常勝自己也讓人覺得陌生。
常勝繼續甩手：「沒事兒沒事兒，你不用一直道歉的。」
常
他摘下墨鏡，用了一個他前一世從來都沒用過的動作——一個熊抱，將媽媽緊緊抱住。
「媽，我回來了……」
他猛地反應過來：「你是常勝？！」
「這是你的家，大叔？」艾薇兒見常勝一直盯著大門的方向不吭聲，便出聲問道。
如今這都八九年過去了，也沒聽說國外有哪個足球教練姓常的。
常勝卻對此毫無興趣，要麼閉口不談，要麼就隨便敷衍幾句。
這是很正常的想法。
女的就更誇張了，一頭金色倒是挺好看的，但偏偏左邊染了好幾縷紅色的。兩個眼圈黑得跟熊貓差不了多少，衣服穿的也很怪異，上半身是T恤配領帶，怎麼看都覺得像是神經病穿法，下本身就更不用提了……簡直不忍卒睹啊！一條短褲幾乎剛剛能夠包住屁股，露出了大段大段白如雪的大腿小腿，讓李玉華都不好意思去看了。
十二年後的這座大門已經明顯破敗了，瓷磚掉了很多，看上去就好像是這座建築上一個個爛瘡一樣，剩下那些還沒掉的瓷磚也好的有限，泛黃髮黑，再也如今這般光彩。
拉著皮箱，背著大背包的常勝一走近大院，就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他把頭埋在了媽媽的肩膀上。
一條修身牛仔褲，和修身的polo衫將常勝做過專業足球運動員的身材襯得很完美。這也是兩個常勝最大的區別。前一世的常勝身材有些發福，畢竟成天做宅男，想不發福也難。而這一世的常勝因為經常曾經做過專業足球運動員，並且到現在還經常要到球場中去進行示範訓練，所以身材保持的相當好。
艾薇兒算得上是漂亮了，不過就她現在這裝扮，放到2000年的中國，很多人還真不覺得她有多美……也就是網路時代之後，大家見多了，接受能力強了，有容乃大，兼容並蓄，才覺得各種奇形怪狀的外國女人
「那不行的，我這人愛憎分明！」
這也導致了自己的父母經常會在同事面前抬不起頭來。
隨便誰帶著這麼一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眼圈黑的跟吸了毒的一樣，穿著打扮特別詭異，皮膚白皙的外國女人，都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的。
所以他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做教練，誰也不知道。
這或許和他重生之後對自己有信心有關，也或者與他經歷了一次激烈的保級大戰有關。
和他記憶中十二年後的大門不一樣，這座大門更新，光潔白色的瓷磚外牆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太陽光，有些刺眼。
就算回來，也非常低調，從不和別人談起自己在國外的生活。
那些人在聽說這小子竟然是常勝之後，紛紛發出了驚呼，常勝甚至還聽到了吸氣聲。
常勝知道就是這裏。
但是這一次……
因為大家都是一個企業的職工，又住在一個地方，互相之間難免會認識，所以誰家有點什麼事情，基本上都藏不住，很快就傳的世人皆知了。
旁邊的艾薇兒也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大叔……一不小心就攥得太用力了……」
有人覺得常勝一定是在外面做其他的，而且說不定還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工作。
穿越之後差點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父母的常勝，這個時候看著呆愣愣的媽媽，突然鼻子一酸。
大家基本上沒認出這人是誰呢……他們的目光全都在艾薇兒身上。
可身後那麼多人……
所以常勝一直到上了高中，對於自己所處的城市才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在大門口的時候，門衛攔住了常勝，問的他，卻看向了艾薇兒：「你們找誰？」
當他看到這座大門的時候，他有些出神恍惚。
誰讓他身邊站著一個「鬼妹」呢？
「十五棟三單元六樓……二號……咦？」門衛重複了一遍，「這不是老常家嗎？」
「當然，當然……」門衛似乎還想問點什麼，不過見常勝沒興趣多說，他也就只好退開了。
艾薇兒對那些圍觀的中國人倒是挺好奇地，她不停地看
因為這個常勝和他們印象中的常勝實在是完全不一樣……
這些鄰居們看到她也手舞足蹈地大喊起來：「玉華！你兒子！你兒子回來啦！！」
所以搞得大家對他在國外是個什麼生活狀態都不清楚，也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出了國，或者出國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足球教練……
造成這種局面，除了人們對他先入為主的印象之外，也和他的神秘低調有關。
大半輩子都耗在了孩子身上。
他在這裏出生，在這裏上的小學，上的初中。在初中畢業之前，對於他來說，這座家屬院，以及周圍的一切，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所以出去八年多，常勝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一隻手就能夠數過來。
雖然他女朋友長得有些……詭異……
門衛上下打量了艾薇兒一番，就跟看稀奇一樣，然後又瞥了常勝一眼，眯著眼睛，懷疑道：「你住在這裏？小夥子，我在這裏做了二十年了，我可沒見過你這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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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身打扮都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氣質。
沒錯！
然後看到了領頭的兩個人，穿著打扮和大家完全不同，男的背著大背包，拉著手提箱，還戴著墨鏡，倒映著天上的陽光。
奉獻完了他們的青年、奉獻他們的中年，奉獻完了中年，又奉獻他們的老年。
所以自己在這個院子里恐怕也算得上是一個名人了。
人的打扮可以改變，氣質也可以發生變化，但是長相總歸是變化最小的。摘下墨鏡來之後，門衛認出了他。
他是按照前一個常勝留在他心裏的記憶來到這裏的，所見和他的記憶完全融合了。
但……卻要比他最後記憶中的母親年輕許多。
這是一家國營企業的家屬大院。並不算是一個太大規模的廠子，但是這家屬大院中也住了兩萬多號人的。
兩世為人的常勝融合了兩個人的記憶之後，整個人氣質也隨之發生了改變。
長相一模一樣，名字也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