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美麗的秘密》目錄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朱叔叔現在身體好嗎?小時候,他可愛給我夾菜了。」
汪真真被他滿臉的戾氣給嚇得腿軟,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只好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
朱仲謙背了汪真真一路,快到汪真真家附近時,竟然也不累,甘之如飴地繼續背著她。
她心裏亂糟糟的,很想問他為什麼突然吻她,是認真的嗎?他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點什麼頭,給我用嘴說!」朱仲謙突然暴怒大吼。
「喂!」汪真真不高興地拍了他一下,抗議:「豬頭你別小看我,我告訴你,這回瘦下來我不會再胖回去了!你可別小瞧我,本姑娘瘦下來可是行情看漲的,再胖回去我就是小豬小狗小貓!」
汪真真想了又想,掙扎又掙扎,發現自己問不出口。
她小心翼翼地張嘴:「聽說你最近也要相親呢。」
汪真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拐角,眼前黑漆漆一片,只有頭頂皎潔的月亮陪伴著她,一滴眼淚終於姍姍來遲,滑出了眼眶。
喬阿姨朝她一不在意地甩手:「老頭子才沒那麼好心呢,他天天晚上搓麻將到十一點才回家,還好意思說我。」
難道說她不想讓他去嗎?可是她哪有資格,她只是他的朋友而已。
她死鴨子嘴硬:「你,你相親關我什麼事啊,你自己決定好了嘛。」
汪真真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今天真是走霉運,又是遇火災,又是碰到熟人,不出一天她媽就能知道她晚上是被一個男人送回來的。
敢情是變著法拿她和自己女兒比呢?
「沒事了,那天還好我和我媽都在家,搶救也及時,現在定期檢查,醫生說活到八十歲沒問題。」
她尷尬地笑笑,打了個招呼:「喬阿姨,剛跳完舞啊?」
汪真真聽不下去了,頂了一句:「媽,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麼難聽,什麼不明來路的男人,那是朱仲謙,你忘了嗎?我高中同桌,來咱們家吃過好幾次飯的。」
汪真真被他吼得差點淚汪汪的,心頭無名火起,全身的血液都往腦門涌,她對著他大喊:「去了去了就是去了!!!相親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凶我吼我!!」
汪真真心說她媽還真是思維敏捷,不是隨便兩句就能打發掉的,無奈道:「他早就減肥了,現在像個人了。」
她嘴巴動了動,終於小聲說出了埋藏在心底里很久卻不敢問他的話。
此刻她身心疲憊,再加上晚上歷險也是灰頭土臉的,就想打發完她媽就趕緊去睡覺,擠了個難看的笑:「爸,媽,還沒睡覺呢?」
「豬頭,你……還喜歡我嗎?」
關於「自己在宏科拉保險而朱仲謙就是宏科老闆」這件事,汪真真不想多說,她媽好奇心強,一個問題能展開聯想牽扯出七八個問題來,越說越亂,她暫時不想透露太多以致引火燒身。
面對面站著,汪真真看著朱仲謙凝望她的眼睛,這雙眼睛她是如此熟悉,熟悉到有時會出現在她夢裡,但是為什麼現在看著這雙眼睛,她會心跳加快並且失去語言功能呢?
他站在她面前,目光粼粼:「你想問什麼,問吧。」
汪真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而她居然為此自作多情了。
汪真真腳踝隱隱作痛,知道她媽不會輕易放過她,乾脆一屁股坐下來:「早就回來了,這回同學會又碰到了,晚上聚了聚,他送我回來就碰巧遇到喬阿姨了。」
朱仲謙怔了一下,很認真地反問:「你希望我去嗎?」
趁著朱仲謙沒說話,她趕緊插進來打圓場:「阿姨,太晚了,您趕緊回去吧,叔叔看您這個點還沒回家,該著急了。」
一般每個小區都有一個嘴巴大的「三八」,玲玲媽,就是這位喬阿姨,就是社交型人物,除了愛打聽以外,還愛在全小區傳播,據說玲玲爸尤其受不了老婆這點,有幾回勒令她少出門少惹是非,兩夫妻還為此吵了幾回。
朱仲謙低著頭不說話,好像在看著地上,汪真真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地上兩個人的人影親密地重合在一起,向著光芒處不斷趨近。
汪真真心裏一甜,感覺抓到了什麼重要信息,卻又羞於說出口,於是甜絲絲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於是又糾結地搖搖頭。
他笑著湊近她,逗她:「到底是點頭還是搖頭啊?」
汪真真本來正忐忑等待他的回答,都快緊張到不能呼吸了,結果卻等到這樣一個荒謬的答案,她的眼裡噴出了怒火,搞了半天是把她當做擋箭牌,既然是擋箭牌,那就做做樣子好了嘛,為什麼還要把她這樣那樣的折騰!!
她就想著趕緊拉朱仲謙離開,誰知喬阿姨沒走反而走過來,把朱仲謙上下打量了一遍說:「真真,聽你媽說你最近去相親了,還對他很滿意,就是這小夥子吧?嘖嘖,瞧這模樣,比我家女婿帥多了,怪不得你媽媽讚不絕口。」
「不對啊。」她媽滿臉狐疑,「你喬阿姨說是挺帥一個小夥子。」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朱仲謙顯然沒有料到會等來這樣令人失望的回答,他愣了片刻,在汪真真扭開臉的片刻,眼中閃過一抹難言的傷心,而後他就笑了。
「真真眼光真好,我家玲玲就沒這福氣找這樣的,話說,小夥子在哪工作來著?聽真真媽說是個服裝設計師是吧?這種新潮行當阿姨也不了解,收入還不錯吧?」
懷裡的人終於安靜了下來,表情像只受傷的小鹿。
朱仲謙逼近她一步,她嚇得連忙後退,他說:「我記得我問過你兩次,兩次你都告訴我,你沒有去相親,我現在給你第三次機會,你給我老實回答,你,去相親了沒有?」
汪真真本來就在氣頭上,見他還不回答這個關鍵問題,簡直是不耐煩了,火冒三丈道:「當然滿意了,他彬彬有禮,不嫌我笨也不嫌我胖,嘴巴甜還會夸人,」她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這樣的男人,我幹嘛要不滿意?」
汪真真低頭小聲嘀咕:「現在才不老實呢。」
汪真真飛快地抬頭瞄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扭捏,心裏咒罵著,如今的豬頭真是太壞了呢,難道非要她承認自己不樂意嗎,搞得她像個醋罐子一樣。
朱仲謙見她那靦腆小媳婦樣,心裏的不安終於去了大半。
他話一出,喬阿姨終於後知後覺地嗅到一股不對勁,見汪真真一副尷尬的模樣,小夥子的臉更是陰沉地可怕,就知道自己多嘴壞事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才不靠你!」汪真真手腳撲騰。
朱仲謙氣得眉頭直跳,眼睛死死瞪著汪真真,恨不得在她心裏瞪出個窟窿來,看看這個女人的心窩裡到底有沒有心。
汪真真沒有說下去,朱仲謙敏感地感覺到了她情緒的異常,路過汪真真家所在小區前的小花園,把她放了下來。
汪真真看著月光下一臉冷冽的朱仲謙,覺得他的臉陌生地可怕,眼眶都隱隱濕了,小聲囁嚅:「你以後不準親我了,再親,我……我就跟你絕交!」
夜風舒爽,他心情愉悅:「這下開心了吧?每天在家躺著吃吃喝喝,還沒人逼你減肥,小心胖到連你家狗都不認識你。」
「我才沒有你想的那麼沒心沒肺!那時我也是想你的,只是……只是……」
事實是她媽哪是那麼容易打發的,老太太腳一抬,直接堵在了她面前:「你今晚幹什麼去了?和誰一塊?說完了你再去睡。」
汪真真剛跟朱仲謙吵過一架,簡直是疲於應對,她求饒:「媽,我真的很累了,明天再說行不行?」
汪真真眯了眯眼睛,才發現是鄰居喬阿姨,也就是她媽嘴裏很優秀的玲玲的媽,經常上她家串門子。
汪真真氣得牙齒打架,想起了另一茬,問他:「你剛才為什麼突然問起拼圖?」
他爸笑呵呵的:「那個小胖子啊,我還記得,一開始上咱們家吃飯,都不敢夾菜,就只吃自己面前那碗菜,老實得不像話。」
老太太打定主意不扒點八卦就不走了,汪真真簡直要哭了,然後就聽到一直沒開口的朱仲謙淡淡說:「阿姨,我是真真同學,不是她見的那個相親對象,不過我倒是想跟你打聽一下,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
朱仲謙見她這副著急卻又死不承認的樣子,心想也別急,這傢伙就是只烏龜,得扔塊肉,慢慢地把她逼出自己的烏龜殼。
她簡直要氣瘋了,原來他的一切親昵行為都只是出於把她當擋箭牌而已,全是做戲給那個女人看,他甚至一點都不顧念她這個擋箭牌的感受,她傷心地快死過去了,當她以為他還是喜歡著她的時候,他卻只是把她當擋箭牌而已。
「太好了,我還聽說……嗯……」
他爸則一臉擔憂地站在她媽旁邊,準備隨時上來做和事老。
她有太多的問題梗在喉間,到最後想起了晚上杜雅茗的話,她再也高興不起來,鼓起勇氣喚了他一聲:「豬頭。」
他腦門快冒煙了,質問:「你現在倒是理直氣壯地喊『相親是你自由』了,那你兩次騙我做什麼?給你說實話的機會,你怎麼不說?」
那樣就太丟人了,當年他喜歡她的時候,她嫌他胖拒絕了他,現在他減肥成了耀眼的高富帥,並且對她早沒了感覺,難道這個時候她又要很丟臉地說自己有點喜歡他了,請他別去相親?
「朱仲謙?」汪媽愣了一下,然後想起來了,「哦,那個小胖子啊,跟你同桌三年的那個。咦,他不是出國了嗎?」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那一年的平安夜,原來她根本沒有眼花,豬頭真的來她學校找過她,並且恰好目睹她前男友在宿舍樓前吻她。
朱仲謙見她不說話,又補了一句:「你不希望我去的話,我就不去了。」
汪爸被老婆訓得狗血淋頭,只能點頭哈腰強撐笑臉,父女倆可憐兮兮地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今晚挺難捱。
朱仲謙臉上的笑僵了一下:「最近有人追你?」
朱仲謙看著她沉默了一會,不答反問,「那個阿姨說你對那個相親對象很滿意,是真的嗎?」
大學的那幾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寂寞,寒暑假回家的時候她甚至好幾次一個人去老趙家吃飯,一個人點菜吃飯,土豆牛肉飯的味道依舊,她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總覺得吃起來沒有以前那麼香了。
汪真真媽惡狠狠地瞪了自家老頭子一眼,火力全開:「你給我閉嘴。每回都這樣,我一說她你就跳出來護著她,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縱容已經把她給寵得無法無天了!她辭職你也順著她,搬出去你也順著她,畫了幾年狗屁漫畫你還是捨不得說她,這些過去爛帳我也就不提了,現在倒好,她擱著各方面條件都很好的相親小夥子不要,半夜三更跟不明來路的男人親親我我逛公園,還教鄰居看到了,傳出去多難聽你知不知道?萬一要是傳到那相親小夥子的耳朵里怎麼辦?我煮熟的女婿要是飛了,汪順海你賠給我啊!」
汪真真在樓下吹了會風,就慢吞吞自己跳著上樓了,好不容易跟袋鼠一樣跳上二樓,打開家門,她媽就跟尊大佛似的站在她面前,臉上殺氣騰騰。
他冷笑一聲:「你果然是過得很好,我根本就是瞎操心。」
朱仲謙站如松,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寒霜逼人,他把汪真真心虛的臉看在眼裡,冷笑了一下。
讓她都誤以為那個吻是真的……
這時小花園那邊的音樂終於停了,大媽舞結束散場,三兩個大媽們結伴朝這邊走了過來,有個嗓門很響的大媽經過汪真真時,不經意看了她一眼,兩眼一亮:「咦,這不是真真嗎?」
他轉身就要走了,走了兩步想起來汪真真腳傷在身,又一臉冷然地折返回來,二話不說就蠻橫地把她給騰空抱起來,而後向著她家小區走去。
「嗯,說朱叔叔心臟不好,我嚇了一跳呢。」
汪真真笑得跟哭似的,心說你這老太婆倒是拍拍屁股溜得挺快,她可怎麼辦呢?大魔頭還在她面前杵著呢!
這下輪到汪真真語塞,說到底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騙他,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深吸一口氣,乾脆豁出去問他:「你今晚為什麼親我?」
朱仲謙腳步停住,轉身,眼眸幽深:「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還有,汪真真我告訴你,你的話在我這已經沒有公信力了,我對你很失望。」
「還記得那個姓宋的女人嗎?她是我媽最近安排給我的相親對象,我跟你說過,我煩相親,今晚她主動上來跟我認識,太熱情吃不消,我就想到你了。」
慪氣的話說完,她扭過身子不理他,其實手心裏都是汗,心跳快得就要死掉了。
汪真真聽他落寞的語氣,卻又無法向他解釋那段糊裡糊塗的戀情,她只好肅著臉強調:「別裝作你很了解我的樣子,你根本不了解!」
這回她笑不出來了,勉強擺手笑了一下:「那個阿姨也不清楚的,真真,阿姨家裡還有事,先走了啊。」
大晚上的,這安靜的小地方作為逼供的刑場真是太適合不過了。
他這一聲驚醒了樹上棲息的鳥兒,鳥兒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傷人的話一句不夠,他又漫不經心地添了一句:「別誤會,你只是個擋箭牌而已。」
她還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陽嗎?
朱仲謙看著懷中失魂落魄的女孩:「沒錯,我飛了半個地球特地來找你過平安夜,然後就看到你和你的男朋友打得火熱,現在想想,當時的我也夠傻的,你是到哪都不會讓自己寂寞的人,我卻還擔心你會不會不適應大學生活,想過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汪真真簡直要暈厥過去了,這位阿姨也太直接了吧?怎麼三兩句就扯到收入上了?
在汪真真心亂如麻的時候,朱仲謙甩給她這麼一句冷冰冰的話。
喬阿姨不愧是跳老年舞的,這麼大把年紀了,一溜煙就沒人影了,她一走,小花園就安靜地沒剩幾個人了。
汪真真又想到了那個吻,糾結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心裏哀怨極了。
她話一出口,汪真真和朱仲謙就變了臉色,特別是朱仲謙,原本和顏悅色的臉一沉,一雙凌厲的眼睛看著汪真真,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汪真真一動不動,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她屏息等待他回答。
汪真真自然看到他變了臉色,整個人急得快要瘋了,很想捂住這位阿姨的大嘴,哪知這位阿姨完全沒把年輕人的沉默當回事,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話,說的話還夾帶著一股酸味。
「杜雅茗跟你說了?」
汪真真頓時無言以對。
他冷著臉轉身就走,汪真真突然覺得自己像只被遺棄的小狗,莫名害怕,她站在原地朝他大喊大叫:「豬頭,你給我回來,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不許走!」
她爸出來打圓場:「對,對,老婆啊,今天實在太晚了,讓真真先去睡一覺,有話咱們明天再說也不遲。」
他笑了,低著頭循循善誘:「你覺得真不關你的事?」
「嗯?」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吻你嗎?我現在回答你。」
只是有點害怕,還有一點點寂寞而已。
她沉浸在震驚中。
「初吻嗎?你現在倒是說謊成癖了啊汪真真。」朱仲謙的臉閃過一抹嘲諷,「大二那年的平安夜是怎麼回事?別說我眼花了,我視力一直好得很。」
汪真真咬了一下自己舌頭,連忙否認:「沒。但是你別小看我,我才不會嫁不出去呢。」
朱仲謙默了一下:「沒什麼,我不想要了,你也不用拼了。」
朱仲謙聲音硬邦邦的:「放心,這是最後一次。多的是女人願意被我親,我過幾天就相親去。」
汪真真一看她媽那架勢,就心裏大叫不好,敢情這喬阿姨人還沒回家,就直奔她家來嚼舌頭了,真是夠可惡的。
「你!你趕緊去相親啊!」汪真真的眼淚馬上就要下來了,她眨眨眼又把眼淚水給逼回去了,「還有你你剛才不願意跟人相親,你就跟人家直說啊,你非得……非得那樣,這……這是我的初吻好不好!」
「我又不是你的老媽子。」她嘟嘟囔囔。
汪真真噎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朱仲謙會把問題又拋回給她,見他正用期待的眼神等著她回答,她頓時騎虎難下,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才好。
「怎麼辦,你好像不喜歡我了,可是……我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你了呢。」
「平安夜?」汪真真沒明白過來他什麼沒意思,在腦子裡拚命搜刮那一年冬天的記憶,想了一會,驀地睜圓眼睛,臉頰滾燙,脫口而出:「你……」
剛才甜蜜的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的心裏又開始酸酸的了。
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吻我?
「是啊是啊,剛跳完呢。」這位喬阿姨明明是對著她說話,可一雙烏溜溜好管閑事的眼睛全在朱仲謙身上,笑得讓汪真真直起雞皮疙瘩。
「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
見她媽還是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她只好低著頭裝作換拖鞋:「今晚有點累哈,我先去洗澡然後睡覺。」
汪真真抬頭就見他突然湊近的笑臉,昏黃路燈下他的笑容如此迷人,她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別鬧!」朱仲謙呵斥,「讓我清靜會,我今晚不想跟你再吵架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決絕離開。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一路,大晚上的在小區里閑逛的居民還是有不少,一見朱仲謙那麼親密地抱著汪真真走過來,老老小小紛紛看了過來,朱仲謙卻視若無睹,一直走到了汪真真家樓下,才把她放了下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打電話給你爸媽讓他們下來接你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