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計劃生育
劉小備看了看眯著眼睛，站都站不穩的楊亦，心想，就在這門口叫輛計程車吧！
老大爺趕緊對劉小備解釋：「俺跟你說，俺兒在這上大學，現在才大一，俺大老遠來看看俺兒，俺兒說他想要個手機，俺就來給他買。結果，一個手機要一兩千塊！俺問這能用多久，那裡面那個丫頭竟然說起碼也能用個兩三年！這不是坑人嗎？俺一二十塊錢買件衣裳都能穿個五六年還不壞，而且還能經得起水洗很多次。這個這麼貴的東西，咋就只能用兩三年？那丫頭又說這是電子產品，那俺家那電視機也是電子產品，俺那電視機六百多塊錢買的，都看了快十年了。這叫啥子事，你能給俺評評不？俺就批評了一下，說這是黑買賣，這就說俺來鬧事了。」
楊亦嘿嘿一笑，說：「你還不如直接說你就是要娶筱悠呢！那孩子沒父沒母。」
劉小備出於好奇地看了過去。可是只聽見亂七八糟的人聲，具體在說什麼劉小備一句都沒聽清楚。
只聽見一個男人在說：「老大爺，你不買可以，但是你不能在我們這裏鬧事，我想你還是先回家去吧！」
「妥當！你這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要是到處都這麼搞起來，把這個使用安全套的風氣帶起來，計劃生育一定很容易就做起來了。」
劉小備一聽，哈哈地指著楊亦說道：「清醒著呢，我看你清醒著呢！這酒還能再下幾瓶。」
「什麼哪款啊？你們這不是有充話費送手機的活動嗎？我昨天還在這看了，看上了一款手機，正好被別人換去了，說今天有貨啊，叫我今天來取。我叫劉小備啊。」劉小備說的逼真的連他自己都覺得好像有那麼一回事。
「對頭！就是這麼個事！可是，現在要想給俺們弄點其他的樂子，這事比計劃生育更難，俺們都習慣現在這樣了。」老大爺說道。
劉小備聽楊亦這麼一說，心裏竟還有點感動了，對楊亦說：「既然是個不錯的姑娘，你就試著處處看看吧！雪睿，畢竟，是不太可能的事。」劉小備又想到了那個陳總，劉小備總覺得總有一天，他會來找雪睿的。
服務員走了過來，說道：「先生，您還沒用，您確定要買單嗎？」
「依我看，你就沒給你兒子買了。他現在才大一，要了也沒什麼用處。」劉小備說。
劉小備一下子就明白了，敢情人家以為自己是來找事的了。於是，趕緊笑著說：「我說小兄弟，我不是要買單，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這個，我不買單了，我這先給你一百塊，作為押金，等下我的要是喝醉了，不好付錢了，你就跟我這位兄弟結賬，多退少補。」
劉小備走到一名男服務員面前，說道：「那款機子到了嗎？」
老大爺不高興了，說道：「那不行！你不讓俺請你吃頓飯俺這心裏過意不去啊！」
「嗯，買單！」劉小備重複一遍。
劉小備一見，趕緊把手伸到楊亦面前，說道：「剛才我給你的那張一百塊，趕緊給我吧。我看出來了，今天得我扶你回去。」
楊亦苦笑一下，酒瓶一豎，剩下的半瓶又下肚了。
劉小備心裏那個高興啊，心想，這個單字要是拿下了，不管價錢數目大小，對自己而言，意義非凡啊！這充分地說明了自己又佔領了一個全新的領地，自己的銷售頭腦和眼光以及嘴上功夫都再次上升了一個台階。
老大爺拿著手機，激動地說：「俺兒也有手機了。」
其實楊亦的酒量向來不錯，但是今天估計跟女孩逛的肚子空了，現在上來飯菜沒吃一口，一瓶酒就下去了，就算是酒量再厲害的人也扛不住，況且楊亦心裏還藏著事呢！
劉小備一聽，趕緊擺手，說道：「我不是領導，我不是領導，我就是一過路人。我來看看熱鬧的。不過，老伯是說的有道理，這手機這麼貴確實不太合適。」
「騙誰呢？我都喝醉過無數次了，每次醒了之後啥事都記得清清
楊亦早就趴在桌子的一邊呼呼大睡了。不然一定要站起來，說劉小備又在忽悠了。
老大爺笑了，臉上的皺紋顯出一道一道歲月的褶皺，對劉小備說道：「你不知道了，俺快四十歲的時候才有了這麼一個兒子！俺和俺老婆一直沒有孩子，著急啊，但是醫生說我們沒問題，就是孩子還沒到來的時候。俺那口子，一直跑到好幾十里地的一個廟裡求子，月月去，堅持求了這麼多年，終於才有了這麼一個孩子，還是個兒子！俺知足了！」老大爺的臉上全是幸福，笑眯眯地看了看劉小備，神秘地說道，「老來得子，你不懂了，這是大福分啊！」
「既然都滿意，您為什麼要先買單呢？您不想先嘗一下我們這裏的菜嗎？」服務員還是很耐心地勸說著劉小備。
誰知，服務生卻說：「對不起，我們這裏服務生不能接觸到客人的錢財。」
劉小備不好意思地笑笑，問道：「老伯，這個黑生意是啥啊？」
老大爺欣喜地問：「真有？在哪？」
老大爺說完還看著劉小備，說道：「領導，你說是不是？」
身後，圍觀的群眾一陣唏噓。
劉小備傻眼了，就連楊亦也在一旁嘿嘿地笑著。
楊亦哼哼了兩聲，跟著劉小備就過去了。
於是，劉小備很好奇地說：「那老伯你給說說，你這工作有啥難的？」
「老伯，這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事，你說這個套套說不定也有幾個劣質的，壞了，那不就不安全了嗎？」劉小備解釋說。
「我們這已經是最公道的價錢了，總不能不要錢白送你一手機吧？」保安回答道。
楊亦哪裡理會，接著拿起了第四瓶。
老大爺想了想，說道：「那可不行，他說他們學校人人都有，他不能沒有，他沒有手機，就連跟女孩子交流的機會都沒有了。」
老大爺一聽，還是不買賬，說道：「不是說那個發信息、打電話，、接電話都是還得另外給錢嗎？那手機關收發信息什麼事？收發信息俺另外給錢了啊，你別跟我算那個帳啊！照你那麼說，那電視還能看節目呢，手機能嗎？就那麼小點個玩意兒，連磚頭大都沒有，那麼貴，還短命！」
劉小備很認真地對楊亦搖頭，說道：「你楊亦是個真男人！雪睿她不能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你是癩蛤蟆她是天鵝，而是因為，她是一隻有了主的天鵝！」劉小備說完，又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又補了一句，「她不僅是有了主的天鵝，還是一隻帶著小天鵝的母天鵝！」
劉小備一聽，這事有戲了，但是臉上還是顯得不高興的樣子，說道：「唉呀，我也不想再跑第二遍了，我說你們這做事真是……什麼機子啊？拿給我瞧瞧吧！」
劉小備把楊亦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就這樣扶著他。
他只是很無奈地對老大爺說：「這樣吧，你明天叫你兒子自己來買，你把錢給他，叫他自己來買就行了。」
所以，即使現在劉小備沒有立馬簽下單子，可是心裏還是興奮的很。
老大爺想了想，說道：「這要是用計劃生育的資金來買這個，妥當嗎？」
不過，劉小備還是進去了，劉小備心想，你就是下班了，我今天也能叫你賣東西給我。
劉小備沒事做，就隨便和老大爺聊著天。
劉小備又看了看還半迷糊狀態的楊亦，對楊亦說道：「你也走吧！叫你這樣的一個人回家，我還真不放心！」
劉小備指著楊亦，對老大爺說：「你看，就他醉成這樣，我們像是沒吃過飯的嗎？」
對方一聽，傻眼了，就連站在劉小備身邊的老大爺和楊亦都有點摸不著北。
劉小備還是善意地勸了勸，說道：「我跟你說，你已經把你的那份喝完了。我點了八瓶，本來就是你三瓶，我五瓶，你可把你佔了我那份！」
劉小備拍了拍楊亦，說道：「兄弟，那邊好像有新聞了，我們
吃飯的時候，劉小備看楊亦醉的差不多了，偷偷地把酒拿了三瓶放桌子底下了，反正楊亦迷糊著眼睛也看不出來桌子上面到底有多少瓶酒。
「安全套？安全套是個什麼東西？」老大爺問道。
劉小備接著給老大爺講理：「你想啊，要是每對夫妻都普及了安全套，也就是避孕套了，至少這個不注意就有娃的事可以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地避免了。那這計劃生育工作不是又前進一大步了嗎？然後再向那些就成心想多生娃的夫妻知道這個安全套的好處，比如能叫性生活更有趣味啊之類的，這樣不是也能解決一部分問題嗎？」
忽然，群眾里有人一聲喊：「老大爺！小心！那人別是個騙子！」
劉小備真後悔自己沒把工作包帶在身上，只好跟飯店的老闆借了紙筆，把自己的姓名以及聯繫方式甚至現住地址都寫了下來，交到了老大爺的手裡。老大爺也禮尚往來地把自己家裡的電話和村委的電話寫給了劉小備。
劉小備隨口問問：「什麼事開心啊？」
楊亦很是悲傷地晃了晃頭，抬起右手，豎起了食指，慢慢地說道：「你劉小備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是，你得等我從這一個坑裡出來了，才能去跳另外一個坑！」
老大爺很不解地對楊亦說：「這個很好笑嗎？你知道現在計劃生育工作有多嚴峻嗎？這個工作可不輕鬆了！」
劉小備來了勁了，說道：「所以說，計劃生育搞不好，原因在於沒用安全套！」
劉小備一副吃驚的表情，說道：「不會吧？那你們那裡都不用這個嗎？」
楊亦眼神晃了晃，說道：「不行！別想騙我！」
劉小備本來就好管閑事，現在遇上了，習慣性地問了老大爺一聲：「這怎麼回事？」
劉小備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好好，先不說錢的事。不過，我可先說好了，你就算醉了，或者叫我扶你回去都可以，就是不能吐我身上。」
「那趕緊地，走吧！」老大爺倒是還有些著急了。
對方想了想，還是沒有想起來，說道：「我們這有這個活動不錯，可是昨天好像沒有這樣的事啊，你確定是我們這家營業廳嗎？」
「很好，都滿意。但是我現在要買單。」
劉小備解釋說：「他不是笑你，他是喝醉了一個人在那傻笑。那這樣吧，天也不早了，我看我就陪你去吃頓飯吧，我不吃，我就只陪著你吃，防止再有人做黑生意，嘿嘿。」
劉小備哦哦了兩聲抬腿跟著老大爺擠出了人群，走了。
劉小備倒了杯酒，說道：「沒見過這樣的！這家店叫什麼名字？以後在我們的選擇範圍內，絕對封殺！」
出門的時候，劉小備把手機塞到了老大爺手裡。
劉小備看了看服務員拿出來的手機，挑了一款價錢在八百塊左右的機子，說道：「就這個吧！你給我充這個號。」劉小備說著就順手用櫃檯上的紙筆寫了一個號碼過去。
保安一聽，真是張口結舌沒話好說。
楊亦一聽，把剛才那豎起的食指使勁砸著桌子，說道：「劉小備，你說的太對了！就是這麼回事！我也早看出來就是這麼回事了！」
劉小備看著，心裏得意起來。
服務員一頭霧水地看著劉小備，問道：「先生你說的是哪款機子啊？」
「老伯，你沒聽說過安全套？就是避孕用的啊。」
劉小備興奮地說：「好的話，幾塊錢一個，一般的兩塊左右一個，也有便宜的一塊錢左右一個。」
「就是避孕套嘛！你說避孕套不就行了嗎？你說安全套俺一時還沒想起來。」老大爺笑著說，「不瞞你說，俺也就只是聽說過避孕套，這輩子，還沒見過那玩意兒長啥樣。」
老大爺聽到劉小備說到性生活，稍稍有了一點不好意思，趕緊話題岔開，說道：「都用安全套了，咋還不注意就有娃的事只能避免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呢？咋不是
「你又要買，又嫌貴，那你想怎麼樣嗎？」保安不耐煩了。
三個人來到附近的一家移動營業廳，進去一看，只有兩三個人還在。
其實剛才老大爺一說到計劃生育，劉小備就想到了自己的老本行了，這也是劉小備會陪老大爺來吃飯的最主要原因。
楊亦出來這麼吹了吹風，頭腦已經清醒了一些了，至少能自己走路了。
就在劉小備扶著楊亦等計程車的時候，飯店隔壁的賣手機的門口擠滿了人，沸沸揚揚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一桌子的菜，基本就劉小備一個人在吃，楊亦只緊著酒喝。
老大爺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大，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憤怒的。不過，劉小備這麼一聽，心裏倒是有些樂。老大爺說的不能說全沒道理，可是自己卻從來沒這麼想過。
那位保安聽老大爺這麼一說，回了句：「手機能收發信息，電視機能嗎？」
「那酒醒之後，你就和剛才那女孩好好談戀愛，這樣啥事都解決了。」劉小備笑眯眯地說。
劉小備想了想，笑眯眯地對老大爺說：「老伯，你們難道就沒想過用安全套？」
「這個不是價錢的問題，老伯，這得看質量。你說，你買個幾毛錢的，結果一用，染病了，這可就是花大價錢了。你可以先用計劃生育的資金免費給大家買點，等以後他們覺得用的好了，那就自己再買，我長期供貨。你買的多，我當然可以適當優惠。」劉小備開始和老大爺討價還價了。
劉小備想著，這樣總行了吧。
楊亦只好說：「算了算了，你那錢放我這就行了。」
「誰用那玩意兒啊？可能俺們縣城裡有也說不定，反正俺們那是沒有的賣也沒有的人用。不過，話說回來，也可能有人用俺不知道。但是用的人絕對不多，不然為啥老是不注意就有了個娃、不注意就有了個娃呢？」
楊亦在劉小備身後使勁晃了下腦袋，說道：「難道是我看錯了？這裡是移動？看來我還真醉了。」
服務員一見號碼確實是聯通的，便有些奇怪地看著劉小備，劉小備假裝迷糊地說道：「怎麼了？難道我給你的是聯通的號？」
「有再便宜的嗎？你看俺們要是就為了這點事，一個晚上還得花個一兩塊錢，這不划算，估計他們也不樂意。」
劉小備說：「別著急，現在這時候未必還有活動，要不，我帶你去營業廳看看吧！」
劉小備暗笑，這小子看來還沒喝醉，心裏明鏡似的，知道後面一句話對自己名聲不好，趕緊就壓低了聲兒說。不過，劉小備也真佩服這小子的心意，堅定地跟人民幣似的。
「我相親了！」楊亦使勁大聲地說。
楊亦指了指劉小備，眼神迷離地說道：「小瞧人！」
劉小備哦了一聲，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解釋。
劉小備也開了一瓶酒，本來也想對著酒瓶吹，但是看看楊亦的樣子，又怕自己一不小心也倒了，到時候兩個人不是要任人打劫！劉小備擔心的倒不是劫財，兩人身上的現金本來就沒多少，劉小備害怕的是劫色。劉小備看看自己和楊亦，多好的兩個有為青年啊，要是酒後失身，這大好的青春年華不就給毀了嗎？更重要的是，那些對他們暗藏春心的姑娘們不是要黯然神傷？
楊亦酒足了，劉小備飯飽了，便結了帳離開了飯店。
「我就是相親了！」楊亦又是使勁地說，「但是，我告訴她，我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楊亦的後面一句話聲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
「可是，你們不是都還在這裏嗎？」劉小備又問。
「可是……可是……」服務員可是了兩個，說道，「我們這還有其他的機子，都不錯，你要不要看看？」
劉小備深深地嘆了口氣，這說起筱悠，劉小備的心思又糾結起來。
劉小備帶著老大爺找了一家普通的飯館，然後點了些家常小菜，要了瓶小酒，坐在老大爺對面，看著他喝起來了。
進了一家小酒館，劉小備和楊亦點了幾個菜，要了八瓶啤酒，然後劉小備對服務員說：「買單。」
劉小備心想，這老伯沒想到還是有幾分口才的，這什麼歪理正理都說的很有道理啊。
楊亦迷迷糊糊地在劉小備身邊好像也聽明白是個怎麼回事了，鼓勁地說：「嗯，去看看，順便也送個給我！」
劉小備這麼一想，便老老實實地把酒倒在了面前的杯子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大伯，按理說，你兒子現在才上大一，你應該年齡不大啊？」劉小備問道。
「我們在整理今天的一些資料，我們確實已經下班了，充話費送手機櫃檯的員工已經回家了，你明天再來吧！」
劉小備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他們才對楊亦說：「知道你相親了，你叫那麼大聲幹嘛？」
劉小備瞪著眼，沒想到老大爺要買手機給兒子的理由是這個，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劉小備剛喊完，忽然有幾個彪形大漢站在了那位服務生後面，雖然隔的有段距離，但是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劉小備可是看的清楚了。
劉小備想想也是，便對服務生揮了揮手，服務生很是禮貌地說：「先生慢用！」便下去了。
劉小備本來還以為老大爺會說幾句對他表示謝意的話，沒想到，老大爺張口就是他兒，劉小備稍稍有些失落。
「有騙子白送你手機的嗎？」老大爺沖身後喊話那人也是一聲喊，然後轉口對劉小備說，「俺看出來了，你這人啊，實在！不像他們那些做黑生意的！」
三個人只好再轉戰聯通營業廳。
劉小備上前問道：「小姐，請問現在你們這裡有充話費送手機的嗎？」
劉小備夾了塊菜給楊亦，說道：「喝吧，哥們，酒醒了，你也就解脫了。」
出了飯店的門，劉小備才覺著外面的天色有些暗了。
老大爺想了想，說道：「那你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讓我幫的不？俺好歹也是個村裡的幹部！」
「那怎麼行？俺這都已經看過了，俺知道這是個忽悠人的東西了，俺不能叫俺兒買這個。」老大爺很是氣憤地樣子。
「就是想你們價錢公道點兒嘛！」老大爺說道。
走到了跟前，劉小備被一群人擋著，還是看不清楚裏面發生了什麼事。
劉小備一聽，又想訓斥幾聲，但是一看看遠處那幾座瘟神一樣的人物，便作罷了，現在，連走都不敢走了。
老大爺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麼個理，然後又問了一句：「那安全套怎麼個賣法？」
老大爺一看來了個支持自己的人，臉色好看了，說道：「就是嘛！還是你這小夥子明事理！」
「這是什麼意思？」老大爺第一次聽見這種高論。
劉小備一聽，拉著楊亦使勁往裡擠，終於擠到了裡層。劉小備這才看清，原來是手機銷售店的保安和老大爺在談判。
老大爺又接著說：「同志，真是太感謝了！俺還沒吃飯呢，俺請你們吃吧！」
「我今天開心啊，我開心你不准我喝酒？」楊亦含糊地說。
老大爺喝了一口酒，得意地說道：「那可不是！不過，這幹部也不好當，計劃生育難抓啊！」
保安態度還算不錯，沒有來硬的，估計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也不好來硬的。
劉小備搞不明白了，這吃飯只有怕不付錢的，還有怕先付錢的嗎？於是，劉小備指著服務員大聲說：「你怎麼回事？我是說要先付錢，然後再吃飯，這樣不行嗎？你再不給我買單，我對你的服務就不滿意了！」
楊亦看著劉小備，說道：「我告訴她我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她不信，她說我開玩笑。我沒跟她開玩笑，我就帶她去見雪睿，快到了，她不敢見了，她說她要回家，其實，我看出來了，她是怕親眼看見我說的是真的。那姑娘，不錯！是個好姑娘！」
劉小備裝作很不耐煩的樣子說：「怎麼會記錯呢
劉小備一見，心裏就都明白了，楊亦這是心裏堵呢，就楊亦這人，劉小備眼睛一瞧就能把他的斤兩掂個八九不離十了，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楊亦說自己相親，還裝得那麼瀟洒，那都是假的，楊亦要是能這麼快就能從對雪睿的感情里走出來，那就不是楊亦了。
「那敢情好啊！」老大爺很開心地說。
劉小備忽然也覺得好像真是大福分了，對老大爺說：「恭喜恭喜！不僅有了兒子，還做了幹部！這確實是兒子帶來的福分啊！」
老大爺很是精神地說道：「俺是俺們村計劃生育組的組長！因為俺就俺兒一個孩子，就因為這，俺被光榮地評上了計劃生育標兵！」
服務員只是笑笑，沒出聲，用劉小備的信用卡劃了錢出去，然後把機子包好給了劉小備。
楊亦的面前不一會便空了三個酒瓶了，三瓶酒下去，對楊亦的直接影響就是舌頭有些不聽使喚了。
進了聯通營業廳，劉小備一看這陣勢怎麼和移動的那麼像啊，估計也下班了。
劉小備邊吃邊說：「你不知道，就那氣氛，想吃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就芳顏她爸媽，啥也不說，就看你一眼，你剛咽下去的菜就能給嚇回來。哎呦，我是受不了了，我發誓，這輩子要娶就娶個沒父沒母的孩子。」
楊亦得意地拿起酒瓶，又是一大口。
「我說哥們你別只逮著酒啊，這菜可比酒貴！」劉小備又說。
「黑生意，就是用黑心做生意！」老大爺解釋說。
「俺怎麼就是鬧事了？俺就想買個手機，這還不行了？」一個地道的農民的口音。
老大爺又眨了眨眼睛盤算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說道：「這想法不錯啊！俺回去跟俺們書記啊都彙報彙報，看看他們都是啥想法，俺現在覺得你說的是有道理的，這辦法可以一試，既特別，也不會傷了鄉親們的和氣。俺做這個工作就怕得罪人！」
「有是有，但是我們現在已經下班了，不好意思。」小姐禮貌地回答。
劉小備一聽，想這老伯倒是挺有意思的，便問道：「那你是什麼幹部呢？」
說到白送手機，劉小備想到了聯通移動喜歡搞的沖話費送手機的活動，便對老大爺說：「老伯，還真有免費送手機的地方。」
老大爺一看劉小備穿的體體面面的，西裝革履的，以為是領導來管事了。實際上，劉小備那是為和筱悠約會準備的，結果派在了和芳顏爸媽見面的用場上。
「哎！」老大爺一臉愁苦的樣子，說道，「俺們是農民啊，家裡靠著一畝三分田，白天幹活，晚上看電視，電視看完了就大眼瞪小眼，又沒有你們這麼大的街啊巷的，到處都是燈光，晚上還有人出來玩啊串的，俺們就是門一關，自家想著自家的樂子。你說，俺們能有什麼樂子？俺來這裏沒幾天，俺就發現了這裏一到晚上到處都是手拉著手閑晃悠的人，俺們那沒有，誰要是這樣還不被人笑話死？所以，俺們的樂子就是床上的樂子。所以，你說吧，這就算第一個娃生的是男孩兒，那也保不定又有了第二個娃，這事難防，沒辦法計劃！俺們是計劃的好好的，可能生娃的人也計劃的好好的，可那娃不按計劃的來，你有啥辦法？」
劉小備明白了，說道：「老伯，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那裡沒有適合你們的娛樂項目，所以，大家沒事做就生娃了。」
「可是，真不需要，我就是一時興起，我就幫了你了。」劉小備說完，心裏嘀咕著：我就是一時昏頭，我沒事幹一下子充那麼多話費幹嘛？
楊亦看劉小備吃菜的楊亦，奇怪地問：「今天不是你岳父岳母來了嗎？沒弄點好吃的招待？怎麼你看起來跟餓了一天似的？」
「你稍等。」服務員說著就去找鑰匙開已經鎖起來的櫃檯。
楊亦沖劉小備笑了笑，然後開了面前的一瓶酒，一仰頭，半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