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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火副站長

第二百九十六章 火副站長

首先,要通知抗團成員,其次,她也得馬上轉移。
陣地在,人就在。陣地不在,人也必須在!
情報組的兩名情報員,由曾紫蓮負責聯絡。
而且,「火柴」人在海沽,怎麼會知道北平發生的事?
「就地審訊,還是送回來?」路承周突然問。
回到家后,路承周卸了裝,又去了趟維多利亞醫院。
劉有軍看似文弱,實際上意志堅定。
語氣中既有慶幸,又有遺憾。
「老安,怎麼回事?劉站長到底出什麼事了?」曾紫蓮很快聯繫到了安孟博,問。
前幾天,劉有軍又搬了回來。
曾紫蓮拆開信時,臉色頓時一變。
再說了,在外面喝酒,太過危險。
她潛伏在振華中學,除了劉有軍知道外,就只有火柴了。
「是。」張廣林連忙說。
情況很緊急,可路承周得保持鎮靜。
劉有軍如果叛變,她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再待在振華中學,沒有任何意義。
路承周的身份如果暴露了,自然不能再與姚一民傳遞情報。
「也沒什麼事,我媽病了。放心,是老毛病。」曾紫蓮見馬玉珍比自己還急,安慰著說。
這裏原本是劉有軍的住處,陳樹公叛變后,他搬出去一段時間。
但是,火柴跟他相比,還要略遜一籌。
再問,學生也是一問三不知。
這是提前約好的暗號,「老闆」指的是劉有軍。
為了保證安全,盡量不要發生橫生聯繫。
「站長是怎麼被捕的?」曾紫蓮又問。
安孟博、曾紅和黃文買,分別住旅館。
曾紫蓮的去向,路承周並沒有安排,她是情報組長,處理這種事情很有經驗。
路承周必須作好最壞的打算,但是,也未必會是最壞的情況。
路承周今天也沒有上班,劉有軍被捕,他首先要隱蔽自己的行蹤。
「火柴怎麼安排的?」曾紫蓮問。
因為上面也只有一句話:老闆突然有事,牌局取消。
「是啊,你晚上還要加班?」路承周關心的問。
「玉珍,我可能是請幾天假,家裡有事,得回去處理一下。」曾紫蓮見到馬玉珍后,說。
「火副站長剛剛來過,他親自說的。」安孟博緩緩的說。
總之,海沽站的這些人,既不能集中在一起,也不能太過分散。
不管劉有軍會不會叛變,他暫時都不能動這裏的一切東西。
隨後,他去找了安孟博,以火柴的身份,與他見了面。
如果曾紫蓮不來,他會留下暗號,先行去法租界。
到時候,恐怕他得回歸組織。
「沒辦法,要隨時與陳先生保持聯繫。」劉井華隨口說。
聽到樓上熟悉的腳步聲,路承周也開始走向樓梯口。
葯是小事,路承周不會吃,但醫生的處方,是路承周用來應付憲兵分隊的憑證。
「這就不知道了。」劉井華搖了搖頭。
「除了他還有誰?」劉井華嘆息著說。
「是啊,去了北平。你還不知道吧,劉有軍被捕了。」劉井華突然說。
劉有軍被捕了,情況很危急。
在家裡,他用電話向劉立峰請了兩天假。
作為一名戰士,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就要留在陣地上。
「火副站長的意思,我們分開住到法租界各個旅館、飯店,每隔一天,去五十一號路東頭第二根電線杆。如果上面出現三個倒立三角形,就可以解除警報。」安孟博說。
在路上,他找了個公用電話,撥通了一個從末撥打過的電話。
他跟醫生說,自己頭疼,視力都有些模糊,醫生給他開了點葯。
自從與路承周喝了次酒後,他感覺心情舒暢了許多。
路承周回復:「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撤出。」
他的身份,劉有軍非常清楚的。
只是,從醫院回去的時候,他特意路過大興日雜店。
取出來后,插上電,連上天線,經過幾次調校,終於與總部取得聯繫。
曾紫蓮一看,馬上明白了,這是「火柴」給自己的示警信。
路承周來這裏,是想發報。
「劉有軍被捕?軍統新上任的華北區長?」路承周差點一腳踩空,劉有軍可是他的聯絡員,剛去北平重建北平站,怎麼可能被捕呢?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給所有人示警,切斷與劉有軍的聯繫。
「路警官,今天怎麼……」張廣林看到路承周穿著便服,很是詫異的說。
很快,總部發來電報,口氣很急,讓路承周務必查明,劉有軍被捕的原因。
「晚上,再去喝一杯?」路承周再次邀請。
少,路承周不能急忙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
但在海沽,他還是第一次發報。
幸好,她從未以真面目示人,隨時都可以更換身份。
既然劉有軍被捕,路承周身為副站長,必須馬上負起責來。
「火副站長五十來歲,相貌嘛,只能說很一般。」安孟博笑了笑,他的長相也很普通。
曾紫蓮收到信時,是振華中學的同學轉交的。
劉有軍的電台,路承周之前也看到過,就藏在房間的暗格里。
對路承周來說,憲兵分隊就是他的陣地,撤出了陣地,豈不是離開了戰場?
這件事,沒有誰比路承周更有發言權了。
曾紫蓮那邊,由路承周親自通知。
劉有軍被捕的事,除了通知海沽站的人外,最重要的,還得通知總部。
火柴臉色蠟黃,牙齒突出,要不是說出了暗號,他都懷疑,這是不是哪個小販。
但不管如何,她必須馬上行動起來。
最令她鬱悶的是,火柴知道自己的一切,她連火柴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你是特意在等我?」曾紫蓮見安孟博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好奇的問。
「火副站長沒說,他只說陳樹公和楊玉珊都到了北平。應該是北平的人出了問題,連累了站長。」安孟博嘆息著說。
同時,總部授權,讓路承周負責海沽站。
曾紫蓮是住振華中學宿舍的,雖然她有緊急聯繫電話,可晚上未必能接到。
她並沒有告訴馬玉珍,畢竟,馬玉珍既沒有加入抗團,更不是軍統的人。
連內交通安孟博,都不清楚她的身份。
「承周,準備回去啦?」劉井華首先看到路承周,主動打招呼。
這是他擔任副站長后,劉有軍交給他的緊急聯絡電話之一,內交通安孟博的電話。
「今天有點不舒服,請了假。你等會去昌隆盛,幫我說一聲,我想去趟市區。」路承周「有氣無力」的說。
她問,是誰送來的?那同學只知道,是學校門口一位陌生男人,請他轉交的。
在杭州雄鎮樓訓練班,路承周是學習過收發報的,也上機操作過。
所謂的「有事」,也不是真的有事,而是出事了。
路承周不怕死,但他不能作無謂的犧牲。
他知道,自己問得有點多了,如果再問,劉井華肯定會懷疑。
她很奇怪,劉有軍剛去北平,怎麼可能出事呢?
「陳先生出任務了?」路承周好奇的問。
不管劉有軍會不會叛變,預防措施一定要做好。
「我在等黃會計,手裡沒錢,怎麼住得起旅館?」安孟博苦笑著說。
路承周向警務處請假,又讓張廣林去憲兵分隊,給自己請假,只是為了預防。
曾紫蓮、黃文買和安孟博,也只與火柴聯繫。
路承周回到家裡,精心準備了一封信,第二天早上,化裝之後,僱人送到振華中學。
可是,情報三室幾乎傾巢而出,陳樹公也不在憲兵分隊,這一切都證實了劉井華的話。
可是喝了酒,明天早上醒來,頭疼欲裂。
「站長在北平被捕了。」安孟博嘆息著說
「今天就不去了,明天還得早起呢。」劉井華搖了搖頭,如果沒有任務,他不介意與路承周喝一杯。
至於牌局取消,則是讓他轉移,同時還要通知會計黃文買。
「被捕?這怎麼可能?」曾紫蓮驚訝的說。
信紙的最後,畫了一根火柴,而且火柴頭還是紅色的。
目前僅存的海沽站其餘人員,也都與劉有軍接觸過。
路承周巴不得劉井華能不喝酒,聽到劉有軍被捕的消息,他的心一直劇烈跳動著。
路承周在憲兵分隊的上班時間是晚上,因此,他白天不去,也不會有任何事。
「老闆突然有事,牌局取消。」路承周低聲說。
「火柴出現了?他長得怎麼樣了?」曾紫蓮更是驚訝,她只收到火柴的信,安孟博卻與他見了面,這不公平嘛。
作為一名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從腳步聲分辨對方身份,只是一項基本技能。
曾紫蓮離開振華中學后,很快恢復了「曾紅」的相貌。
發完報后,路承周將一切恢複原狀。
路承周潛伏在日本特務機關多年,對周圍出現的異常,總是特別敏感。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亂。
至於情報組下面的兩名情報員,則去意租界。
潘玉林就是因為多喝了酒,才被人輕鬆幹掉的。
至於要不要從憲兵分隊撤出來,總部讓他自行決定。
回去的路上,路承周拐到了五十一號路26號。
「出什麼事了?要不要我幫忙?」馬玉珍馬上說。
同時,路承周又給姚一民發了條情報:近期取消情報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