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號密卷》第六卷 窮弈天柱

第五十七章 胎死腹中

第六卷 窮弈天柱

第五十七章 胎死腹中

從再次開始出發之後,我們一路上就沒有休息,看來金手佛爺對路線圖也很有把握,並沒有在找其他人商量路線圖的事情,而是自己在隊伍的最前面,手中拿著路線圖,指揮著我們應該怎麼走。
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對地理老師的一句話印象頗深,「早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現在我算是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了。天色黑下來之後,周圍的溫度突然之間就發生了驟降,外面凜冽的北風也逐漸的大了起來。我們直接被大風和低溫逼進了帳篷內。
安頓好了之後,眼鏡先是給李星龍檢查了一下傷勢,我看到李星龍的身上並沒有打傷,只是身上有些淤青。不過淤青的部位卻不少,背後整條腰上,就像是纏了一個紫色的腰帶一樣,左臂的肱二頭肌附近,有些紅腫的跡象,臉頰還有幾處擦傷。
我凝神看著這些七彩色的鱗片,突然發現,這些鱗片除了具有不同的顏色之外,好像還用粗線條刻畫著什麼東西。我努力扭著頭,盯著眼前一片七彩鱗片,越是這樣看,越是感到額頭一陣刺痛,但是卻越是看不清刻畫著什麼。
大家很快搭起了帳篷,金手佛爺安排提子和眼鏡,他們兩個人晚上分別守上下半夜。而其餘的人,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天亮之後繼續趕路。
夏夏拿出了那種摺疊型的小火爐,一下子就點燃了三個,帳篷內的氣溫才微微有些回暖的跡象。
我小聲的把我的想法一併告訴了大凱,他聽過之後一個勁的點頭,覺得我說的在理,更是對我說道,「這些個大蜘蛛,本來就看著不是什麼正道兒玩意兒,所以咱就不能以正常思維來想,像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肚子裏面指不定還有什麼呢。八九不離十,它們肚子裏面就是那種死孩子。」
「小爺,小爺快醒醒,快醒醒。外面他娘的出大事兒了。」我睜開睡眼,大凱使勁的搖著我,一臉緊張的神情。
夏夏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馬上又向前看看在前面領路的金手佛爺,輕輕地指了指她的耳朵。我頓時明白了夏夏的意思,她是擔心金手佛爺會聽得到我們的對話。換成以前,我才一點都不擔心,畢竟現在離金手佛爺還有不短的距離,除非他是順風耳,要麼不可能聽到我們的對話。可是之前在觀燈的時候,見識到了李老鬼的「通耳」本領,讓我對「聽力」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保不齊這種「秘術」,金手佛爺也會。
提子提醒我們,雖然天氣炎熱,但是一定要控制自己的飲水量,切莫飲水過量。飲水過量會導致身體汗液蒸發過大,在這種天氣下,更容易造成脫水的情況。按照地形圖上的標示,我們距離窮羿國還有不遠的路途,我們雖然帶了足量的水,可是路上裝盛的水,會經過不同程度的損耗,現在天氣變熱,本來帶著的冰塊都已經開始融化了,這些水也不一定能支撐我們到達窮羿。
我明白夏夏想說什麼,看來夏夏的想法與我和大凱一樣,這人面蜘蛛肚子里的青銅面具,極有可能就是與我們曾經去過的有熊國有某種聯繫。如果是這樣,我們這次所去的窮羿國,就又和之前所去的虵國、末戧、有熊、仙山全都聯繫在了一起。這也是為什麼夏夏會說,「我們這次來的地方沒錯」,因為這裏可以和我們之前去的地方關聯在一起。而我們之前所去的地方,統統都是爺爺等人所到達之地。轉念又一想,既然我們每一次來「這種」地方,都會遇到其他的人,這一次或許也不會例外。可能在我們的身前,或者是身後,就有其他人在靜靜的觀察著我們的動向。
經過一天的行程之後,看得出大家都很是疲憊,簡單的聊了幾句后,大家都各自回到了睡袋內睡去了。也許是多次這種野外露營,我已經習慣了,鑽進睡袋之後,我馬上就睡著了,一點不適應的感覺都沒有。
眼鏡從醫療箱內,拿出了一管試劑類的東西,用消毒棉球均勻地塗抹在了李星龍的身上。
別看大凱平時弔兒郎當,每每遇到這種各執己見的時候,大凱總能提出一些出乎意料的想法。正如大凱現在和我說的一樣。會不會是怨嬰直接被「種」在了人面蜘蛛的肚子里,炸彈將人面蜘蛛炸死,從而將肚子裏面的怨嬰也就一併炸死了?大凱的這個想法,其實也是我之前的想法。至於為什麼沒有看到怨嬰的屍體,這件事我早就想過了,極有可能是人面蜘蛛被炸死之後,身下的其它人面蜘蛛,開始啃食屍體,將怨嬰的屍體啃食殆盡,只留下了這麼一個面具。
夏夏見我領會了她的意思,便又小聲的對我說道,「小爺呀,你什麼都不需要說,你想說的我都知道。還是那句老話,別的事情不需要過問,咱們只管今早的到達窮羿國,找到要找的人。不過,話又說回來,看來咱們這次來的地方沒錯。證明了咱們的路線也是正確的。」說完,夏夏俏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可是就在這種天氣之下,眼鏡和提子兩個人,穿著外套,外面放了兩個小火爐,就這樣在外面守夜。
我們一路走到了黃昏時分,天邊已經微微擦黑了。一路上並沒有在遇到什麼危險,沿途也沒有任何的標誌物,所以我打開路線圖之後,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到底走到了路線圖上的什麼位置。金手佛爺示意我們今晚在這裏休息,明早天亮之後再繼續趕路。
眼前依舊是茫茫無際的沙漠,雖然是大冬天,但是感到這裏白天的氣溫,著實有些高的離譜。先前還只是摘下口罩,現在大家已經把外套都脫了下來,但是我還是感到汗流浹背。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夏夏使勁踩了我的腳一下,疼的我「嗷」的一聲叫了出來。大家的目光紛紛投向了這裏,我尷尬的搖搖手示意自己沒事兒。然後張大眼睛瞪著夏夏,示意夏夏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我的話還沒說完,她踩我幹什麼?
我讓大凱幫我先牽著駱駝,然後我便快速的走到了夏夏身邊,趴在夏夏的耳邊對她耳語道,「對於那副青銅面具,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咱們在……」
我給大凱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大凱說話小點聲,畢竟這裏只有我們四個人去過有熊,還見到過那種臉帶面具的怨嬰。金手佛爺等人雖然與我們是同路人,但是他們到底心底里打著什麼小算盤,我們也不得而知。對於我們曾經去過的地方,最好還是別在他們面前提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晚我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境和之前相似,那條巨大的七彩大蛇,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夢裡。只不過與以往不同,這條七彩大蛇,不再是與我隔空相望,而是直接纏繞在了我的身上,巨大的蛇頭就靠在我頭部往上的位置,我看不到蛇頭的樣子,更看不到周圍的景象,只能看到蛇身之上那一串串七彩的鱗片。我心裏完全沒有一絲的不安或者恐懼之感,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安詳,眼睛所及的地方,都是這種七彩色的鱗片,鱗片在我的眼中散發著斑駁陸離的光,讓眼睛感到一陣陣的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