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號密卷》第六卷 窮弈天柱

第五十六章 龍眼

第六卷 窮弈天柱

第五十六章 龍眼

夏夏一直是一副自問自答的樣子,我都感覺她有點走火入魔了。在說到是「龍眼」之後,夏夏表情更加的堅定,轉頭看向了金手佛爺,對金手佛爺問道,「最大的差別,是不是因為面具上的眼睛是一對龍眼?!」
這個面具製作十分精細,張琳以前曾經和吳老師一起共事過,他曾經對張琳介紹說,這個面具它的製作方法,與漢代漆器夾擰胎的作法大體相同。先用木料或泥土作出人面內模,然後將麻布逐層貼隨其上,用硬物制出眼、唇凹線,待麻布干后將內模脫去,再以白色顏料平塗其面,黑線勾勒眉、眼、鬍鬚,紅色塗唇。
我極為不解的問夏夏,她是怎麼看出面具上的眼睛是龍眼的?
這個面具是目前新疆出土的最奢華的面具,在全國大概也算得上了,關於它的主人、年代、族屬、用途等等問題,還都是個謎,據學者推斷,它可能產生在公元6-7世紀的西突厥。
1979年初,在新源縣鞏乃斯河畔出土了一個石質面具。面具高23.5厘米,最寬處17厘米,最厚處6厘米。面具邊緣有一同凹槽,兩耳和前額的凹槽上各鑽有兩個直徑約4毫米的透孔,應該是用作系縛繩索的。
對於這個面具,有人認為它屬於契丹的喪葬面具。遼代契丹人在喪葬中有使用面具的現象。而歷史上鞏乃斯河流域曾經屬於西遼的統治範圍。但是,遼代的喪葬面具迄今發現的只有金、銀、銅3種,從未發現石質的作品。遼代的喪葬面具一般皆伴有銅絲或銀絲一併出土,而這個面具出土時並沒有這些附屬物。
1997年10月中旬,伊犁昭蘇74團場改擴建團部以東,木扎爾特河大橋通往波馬邊防站的公路,在施工中,一個當地農民長期取土的土墩墓範圍內,挖出一批珍貴文物,其中有一具鑲嵌紅寶石的金質面具。該面具高17厘米,寬16.5厘米,重245.5克。面具從中線分為左右兩半,錘鐡成形,拋光后對合焊接,然後用小鉚釘鉚合而成。面具成方圓形,闊面、濃眉、圓目大眼,唇微啟,八字須。眉毛粗長,呈柳葉形,是用金和紅寶石鑲嵌成的排貝式樣。眼部用兩顆圓形的大紅寶石為睛,採用鑲嵌工藝嵌人眼眶內。八字鬍也是用金鑲嵌多顆寶石后鉚合成。絡腮鬍鬚用寬約1厘米的長條金飾鉚焊接于兩腮,金飾條上鑲嵌有39顆寶石。整個面具做工奢華,非常考究,面具形象威嚴莊重。同時出土的還有數十件金銀製品,和紅寶石製品以及人骨韶、殉葬的馬匹骨僻、衣服殘片、鐵質箭簇、皚甲殘片等。
夏夏告訴我,在人的面相之中,龍眼屬於一種五官結構,五官相匹配,才能得出龍眼,並不是說單一的只觀察眼睛的樣子。就按這幅面具的樣子來說,柳眉、豆鼻、菖嘴、頂額、這種情況下眼睛就是龍眼,而且是典型的龍眼。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幾個五官分佈,也會形成龍眼,但是夏夏也就沒有再細說了。至於為什麼這樣的五官分佈,會形成龍眼,夏夏只是說是按照人面風水來劃分,更具體的事情她也不清楚。
據當時的領隊吳超吳老師介紹,這種形象化的人面形織物面具,在新疆是首次發現。面具是在15號墓的棺內出土的。棺內平躺著一個身高180厘米以上的男性個體,年齡約30歲,身蓋素絹,面具就罩在死者的臉上。面具高25厘米,比死者面略大些,前額貼飾長條形金箔片。表面塗白,鼻樑隆起,用硬物劃出眼、唇和鼻孔。眼、眉和八字鬍以黑彩勾出,唇部塗紅彩,兩眼閉合,做矚目入睡狀態。
夏夏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疑惑的繼續說道,「不過,通常君王佩戴的龍眼面具,都是正統的面具,非常的威嚴敬重。而我們現在看到青銅面具,只是具備了柳眉、豆鼻、菖嘴、頂額,這樣的五官分佈而已,並且面具的表情,非常的痛苦掙扎,和君王之象完全不搭邊際。」
隨後夏夏繼續說道,「通常在面具上,不會出現龍眼。這幅面具打磨光潔,圓目內凸,眼珠向外鼓突,細看之下能分辨出眼睛的輪廓,瞳孔處有穿孔。鼻樑非隆起,鼻翼肥大,鼻尖上翹。唇部薄而微張,留有口縫。而龍眼又是龍的象徵,除了君主、王者之外,其他人是禁止做這種龍眼面具。如果其他人製作或者佩戴了這種龍眼面具,後果和穿龍袍差不多。這種面具只有在祭祀的時候,才會由君王佩戴。」
來之前覺得張琳是一個累贅,現在才知道,幸好帶了張琳一起,她在我們隊伍中的作用,類似於夕羽惠,屬於「百科全書」式的人物。只是和夕羽惠比起來,張琳在身手和膽識上都稍遜一籌。
也許是我眼拙,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青銅面具中的眼睛,怎麼會長得是「龍眼」?面具中的眼睛,小而凸出,而且完全沒有「神」,和我印象中炯炯有神的龍眼,簡直是有天壤之別。
夏夏這邊思考著,那邊的張琳清了清嗓子說著,面具的功能並不僅僅是祭祀這麼簡單。就拿之前張琳所說的木質面具,當時中國面具史研究專家顧春,根據伎樂的起源及西域的古風俗認為,庫車出土的木質假面具,與舞樂有著某種淵源關係,它應該是西域民間面具舞蹈申使用的假面具。因為西域自古即流行假面舞蹈,南北朝和隋唐時期尤為盛行,其中最著名的是群眾性假面樂舞《蘇摩遮》,唐代僧人慧琳所著《一切經音義》記載:「蘇摩遮……本出西域龜茲國,至今尤有此曲。此國渾脫、大面、撥頭之類也。或作獸面、或像鬼神,假作種種面俱形狀。」
金手佛爺這時從地上站了起來,順便將駱駝也拉了起來,朝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該出發了。大凱此時湊到了我的身邊,小聲的對我說道,「小爺,我覺得這件事兒有蹊蹺,你還記得咱們在有熊見到的那些『死孩子』吧?我覺得那些人面蜘蛛,根本不是吞了屍體,而是那種『死孩子』就養在蜘蛛的肚子里!」
看到張琳反駁自己的觀點,夏夏瞅了張琳一眼,或許是覺得張琳說的有道理,夏夏也並沒有再一次進行辯駁,只是一臉的不悅。
金手佛爺微微一笑,默認了夏夏的問題。
遼代使用面具的葬俗僅限於契丹人,且面具一般都是根據死者的臉型製作的,這個面具的造型明顯不屬於契丹人。據此可以認為,這個面具應是佩戴于活人面部的假面,而不是覆蓋于死人臉部的面罩。根據以上現象,有學者認為,這個石質面具有可能屬於某種巫術面具,巫師死後被帶人墓中,好讓其在某間繼續使用。但也有人認為,它有可能屬於某種樂舞或民俗面具,後來被主人遺棄,散落在了鞏乃斯河畔。
1995年底,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對尉犁縣營盤墓地進行了搶救性發掘,取得重大收穫。營盤墓地最引人注目的,1997年5月初開啟的15號墓。這個墓葬出土文物非常豐富,其中就出土了一個麻質人面形貼金面具。
張琳總結地說道:「由此我們可以看得出來,面具用於祭祀的情況非常少,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出土的面具用來祭祀,只有兩隻,而且全部都是在西南地區。大多數均是用於陪葬。這隻面具表情詭異,像極了陪葬人所帶的『鬼面』,是為了給墓主鎮魂所用,結合之前那位新疆大哥的猜測,人面蜘蛛或許是啃食了周圍墓穴里的屍體,誤將面具也吞入了肚子里。」
專家認為,這個墓葬是漢昔時期的訟元前3世紀至公元5世紀,面具也應該是同時期產物。面具的作用是典型的陪葬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