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分組
剛巧第一堂課下課。
陳陽陽斜倚著桌子，一邊玩手機一邊吐槽，「這什麼破課，和三歲屁孩兒過家家似的，真是醉了。」
陳陽陽無情嘲笑，「別聽他吹逼，頂多就是不知火舞的弟弟，不知好歹。」
點完她扶了扶眼鏡，又改口道：「噢，周楠是剛剛抽查過的小組組長吧？那換一個，阮喬。」
萬萬沒想到，中文五班的三個乖乖牌也玩遊戲。
夏末梧桐輕輕拍打，合著室外輕風送來的花草木香，輕輕撩動她的半長黑髮。
「我也是……」
「沒關係，很多事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那我希望團體心理學這堂課能讓你們把這個適應的過程縮短。以後我們的課程也是室內室外交叉進行，還會有很多熱身活動以及團體活動。
兩人開啟互懟模式，話題徹底跑偏。
「與陌生人交往，一開始都是很抗拒，很有防備心的，包括你們剛來到南大，南大是全國TOP20的高校，但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還是會有落差感，可能理想中的學府要比南大更上一個台階，這導致你不太願意去融入一個新的集體。同樣，也有很多外省來的同學，生活習慣等方方面面導致相處時會有些摩擦。
阮喬坐下，正想問許映具體情況，一旁林湛就轉著筆懶洋洋喊她，「組長好啊。」
中文五班的三個乖乖牌附和：「對，我們先起組名吧，等會兒可能會被抽查到。」
老師，雞湯說得
大波浪陳陽陽，梨花捲宋彎彎。她的小辣椒室友。
這四個姓，憑什麼學號尾數都是3啊！
阮喬一手捂著自己肚子，聲音不大，卻還鎮定，「老師，對不起，我肚子有點疼，想去下洗手間。」
「……」
江城也不惱，沒臉沒皮笑嘻嘻的，「晚上約了狼人殺，你和彎妹來不來？」
教室里靜默了幾秒，而後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等她從洗手間回來，徐巨頭已經將學生分成了十個小組。
她扶了扶眼鏡，低頭看時間，又說，「下一堂課我還給你們二十分鐘，加上課間的十分鐘，一共是半小時，組員和組員之前互相了解，下一堂課剩餘的二十五分鐘，我會隨機請幾個小組來上台展示。」
……？
鹿姐。
阮喬心想，組名？那『組員皆禍害』最貼切不過了。口號就用：請你們一起狗帶：）
阮喬目光微頓，與他在半空中短暫相接，又挪開。
阮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有人不情不願地發問，「老師，可不可以自願組成小組啊？」
只不過去了趟洗手間，老師你就給我安排這麼多戲份？
徐老師：「現在下課了，那大家抓緊利用下課的時間，商量小組名稱，然後再給你們的小組想一想口號。」
阮喬下意識掃了圈教室，沒看到那頭奶奶灰短髮。
「那……」
撒了個小謊，
天……大學還要這麼幼稚嗎？
她開口，「大家好，我是來自漢語言文學五班的阮喬。」
陳陽陽翻了個白眼，「上次那幾個人？不去，就會貼臉，沒勁。」
分組討論半個小時，有差不多二十八分鐘都在扯淡，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最終還是阮喬拍板，取了個中規中矩的名字：花兒與少年。
當她的組員聚集后，她更懷疑人生了。
可能是看她文文弱弱的，又主動坐前排，像好學生，徐巨頭很是理解地點了點頭，「嗯，去吧。」
阮喬：「大家有沒有什麼共同的興趣愛好？我們可以從興趣愛好著手，取一個貼切又有趣的名字。」
徐巨頭臉上仍是掛著笑，「自願組成小組，那你們肯定會找熟悉的人，這樣怎麼能認識新同學呢，團體心理學是什麼？看來你們還是不懂團體的含義，沒有團體，哪裡來的團體新心理學，第一節 課的最大的任務，就是要讓你們組成全新的團體。」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阮喬。
阮喬不死心的看了眼他們班花名冊，才放棄掙扎。
徐巨頭並沒有抽查到他們組，抽查的小組介紹完，還餘下十分鐘，大家都以為她會點名，但徐巨頭卻選擇在課末熬了一碗徐式雞湯。
林湛，江城。隔壁寢搓麻小分隊成員。
江城來勁，「你們也玩遊戲啊
林湛在台下看阮喬。
這裡有個開黃腔的活體智障！
阮喬：……
徐老師看她。
江城嚼著口香糖，不正經調侃，「躲什麼躲啊，你男人發裸/照來了？」
似乎知道阮喬要問什麼，許映很快接道，「組長是老師剛剛指定的。」
「其實今天讓你們站起來幫同學揉肩，和其他班同學組成新團體，我知道你們心裏會有些抗拒，你們可能會覺得老師幺蛾子多，但是當你們這學期結束再回頭來看今天這一堂課，我想，你們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
阮喬無語，心裏默念道：你們都是不知火舞的親戚，不知天高地厚吧。
黑板上的行書，漆黑瞳仁，通透白皙的手指，濡軟嗓音……
陳陽陽又是一腳踹過去，「滾吧你，誰有你這種弟弟。」
聽她們這麼吐槽，江城摸了摸鼻子，而後敲桌，企圖轉移話題，「誒誒誒，別跑偏了啊，老師讓咱們談論組名還有口號呢。」
下午的陽光明晃晃照進教室，地上光影斑駁，空氣中的塵埃因子似乎靜止不動。
蟬鳴在夏日尾巴奏鳴最後的樂章，教室里很安靜。
「裸你媽啊。」陳陽陽穿著小熱褲，倒方便，坐在凳子上，腳對著江城一踹。
徐老師看花名冊，「王東，李依依，周楠。」
救命——
當
聽陳陽陽和宋彎彎說，周鹿在高中時就是很出名的帥T，掰彎了很多小妹妹。
目光一轉，他瞥向阮喬，帶著調侃語氣，將話題拋了過去，「組長，請開始你的表演。」
不會吧。
恰巧這時徐老師巡視，走回了前排，阮喬下意識喊道，「老師——」
「大學四年，希望大家能夠愉快相處，共同進步，不管大家都是以怎樣的心情走入南大，但我希望能與君共勉，四年後，一起笑著離開南大，走上人生的上坡路。」
「我也在打王者榮耀！」
阮喬下意識回頭，而林湛剛好舉起那本團體心理學，向她展示扉頁，上面狗啃泥似的寫完「林湛」，還跟了一個不羈的阿拉伯數字，23。
除去自己班上認識的四個人，對外漢語的那四個人，她竟然全-都-認-識！
她上去時，江城帶頭鼓掌。
阮喬有點懷疑人生。
「那你是不知火舞的姐姐不知死活？」
林湛斜睨回去，「我又不是組長。」
前頭幾句話與別人大同小異，簡單介紹后，她停了幾秒，又說：「其實剛來南大的時候，我注意過，校門口是一個下坡路。就像剛剛徐老師說的，南大也許離一些同學的預期還有些落差，但沒關係，當我們走出校園時，那是一條上坡路。
全都留存在那日落地梧桐葉溫暖細小的脈絡里，此後很多年，都在林湛的腦海中揮之
她先面對黑板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後才轉回來面對同學，神色沉靜，看上去並不怯場。
周鹿也是阮喬的室友，對外漢語班的新生，只不過長得有多好看，個性就有多冷淡，加上軍訓的半個月，阮喬只在寢室見過她三次。
分完組，徐老師示意大家開始換座位，組員和組員坐在一起，以後就按小組坐。
宋彎彎也點頭附和，「江城，上次那兩個妹子根本就不會玩，完全不是衝著玩遊戲來的，一個看林湛，一個看我們鹿姐，弄得鹿姐很煩，直接走了。」
什麼鬼，老師你是想讓大家弄幾個組合出道嗎？
周鹿膽子也太大了吧，團體心理學第一堂課都敢不來上。
江城嘴裏還有口香糖，百無聊賴，湊近去看陳陽陽手機屏幕。
陳陽陽一把收了手機，推開江城，上下打量他，「幹嘛啊你。」
江城屈起胳膊肘撞林湛，「道明寺，快給點建議。」
宋彎彎托著腮，不假思索開口，「興趣啊，我和陽姐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打王者農藥誒。」
一時間，阮喬竟無言以對。
阮喬是最後一個上台，前面兩人介紹太短，足足給她留了三分半的時間。
阮喬轉頭看許映，許映小聲解釋，「你學號尾數是3，分組按學號尾數分的。」
「現在還剩下七分鐘，我隨意抽三位同學上台來，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吧，你們小組之間已經互相了解了，但是我們這一整個班級對彼此可能還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