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反擊
課間她和宋彎彎換了位置，宋彎彎挺開心，阮喬是在給自己和林湛製造機會呀。
時間彷彿在兩人之間靜止——
阮喬邊刷牙，邊推開窗，感受浸潤著泥土芬芳的清新空氣。
「阮喬，我是羊子芮，非常抱歉打擾到你。」
真的是……槽點太多，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罵起。
過了好一會兒，阮喬才回神。
她覺得顏色和內容特別搭。
一整個上午，阮喬都心緒不寧，飯都吃不下。
日哦！
於是她撈起書包，表面氣沖沖、內里卻很心虛地從後門出了教室。
嗯……？
阮喬嚇傻了。
正經看紀錄片的幾乎沒有，大家都是各做各事。
「搶別人男朋友這麼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心安理得，理論還特么的一套又一套，美國的老師有沒有教教你羞恥兩個字怎麼寫的啊？」
阮喬不想理他，盯著大屏幕，抿著唇，打算徹底無視林湛。
聽到黃安安這個名字時，阮喬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當她聽完這句話，終於反應過來——
「我跟他是來美國之後才認識的，他一度跟我聊過他的女朋友，也就是你，他曾經非常喜歡你，但是有些距離的產生……我想不需要我說得太明白，你也能夠理解。他一直想找一個更溫和的方式跟你攤牌，但沒想到，你先發現了。」
「林湛！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阮喬不管不顧，站起來再搶。
上完課，她還得趕去桌游社，參加社團活動。
阮喬在寢室焦頭爛額，不斷回想小黃花可能出沒的地點，可這也太多
阮喬看著滿桌的手帳本皮，總覺得少點什麼。
阮喬愣住了。
阮喬自覺往一旁挪，林湛也是不要臉，跟著她挪。
能翻的內容還是挺多的。
她選修的中外紀錄片賞析從這周開始要上課了，上課時間是周四的五點四十到七點二十。
他也不管教室眾人的目光，很快就追了出去。
最初認識的手帳小夥伴很多都已經退圈，她的停留，不過是因為習慣使然。
第一堂課林湛坐在阮喬旁邊。
她的小黃花呢？
當時買小黃花這個皮，就是為了用來寫小說。
阮喬邊喝牛奶邊看微博，上次的手帳拼貼視頻發出去后，留言里還在調侃暑期的直播事故，這好像成了一個梗，時不時要粉絲被拿出來調戲一番。
想到惡趣味的林湛可能會將內容公之於眾，阮喬絕望了，負面情緒一齊湧上心頭——
念高中時壓力大，阮喬在台灣一個小黃文網站註冊了作者，偶爾寫寫小黃文，緩解壓力。
天氣真好，適合開直播、適合錄視頻。
一時之間有點懵，又有點氣結。
林湛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敲著桌板，正在後座看她，時不時還覷一眼她的手機。
就在她愣住的這會兒功夫，羊子芮又嘚吧嘚吧地，把簡訊內容換了個方式表達了一遍。
「阮喬你好，我是羊子芮。」
隨著手帳這個小圈子的逐漸大眾化，新的膠帶品牌層出不窮。
細小的風輕輕拂過耳
阮喬起了個大早。
林湛嗤笑一聲，起身，往桌上一坐，三兩下就翻到了前面座位，她的旁邊。
電影片段間歇的空檔，阮喬突然大喊，喊完還拿起一本書往林湛身上砸。
直播時的一個屁，幾乎把她歲月靜好小仙女的形象毀光了。
女聲很甜美。
她頭皮發麻，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林湛。
……%￥#@*￥##！@！！
阮喬看完這一連串的簡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羊子芮，就是那個小羊姑娘。
阮喬是一個正經的好學生，寫小黃文緩解壓力這麼變態的事，當然不會讓別人知道，連蘇禾都不知道！
她正想直接掛斷電話，林湛卻突然搶過她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頭就是一句，「你是綠茶婊本人吧？」
身為手帳四年生，她寫完過三本全年的一日一頁日常，兩本weeks周計劃，旅行筆記TN和影評本還在用。
雨後碧空如洗，光線明亮。
WTF！怎麼搶都搶不到。
她徹底炸毛。
她看了看手帳本，又看了看林湛。
完了完了，被人看到就完蛋了！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
她的手帳本也很多，除了這些記錄必備，還有一些收藏的絕版本皮。
上課鈴響，老師關了燈，給他們放一個抗日時期的紀錄片，然後就優哉游哉地端著茶杯回辦公室了。
可供挑選的膠帶越來越多，購買慾望卻在不斷下降。
絕版手帳本丟失、前男友小三示威、隔壁鄰居喪心病狂。
「對了，你們那
加之陳陽陽她們夜不歸宿，夜裡下了場暴雨，雨聲瀝瀝，阮喬根本沒怎麼睡。
其他未讀留言還有很多，有人讓她直播開箱，有人讓她出手帳翻翻樂的視頻。
次日清晨，驟雨初歇。
好在今天講理論知識，老師並沒有怎麼折磨他們。
「非常對不起，插足了你和嘉樹的感情，其實感情里真的很難分出對錯，但嘉樹現在非常自責。如果可以，我真心希望你們可以談一談，解開彼此的心結。」
「……所以，能不能請你，跟嘉樹聊一下？真的，拜託了。」
不過林湛不怎麼搭理她，自顧自轉著筆，宋彎彎想跟他搭話，他就皺著眉：「認真聽課吧。」
林湛被她砸懵了。
進了教室，她找了個後排座位坐下，又把簡訊看了一遍。
泛美藍航TN，hobo的愛琴海、lucky、荒井良二、白十布、白毛、孔雀拉鏈包……
「我聯繫你，是有個不情之請，我希望你能跟嘉樹心平氣和的聊一下，最近他的情緒很不好。」
黑色星期四，真的是黑色星期四……
宋彎彎捧臉，時不時偷瞄他一眼，心想：林湛莫不是中了邪？
直播開箱不行，手帳翻翻樂倒是可以。
這不是重點。
翻箱倒櫃找了一圈，阮喬瀕臨崩潰，她的小黃花不見了！
團體心理學結束，阮喬去映雪廣場的麵包店買了個麵包，算是晚餐。
林湛
認真聽課……？
等等。
這課是大課，約莫有兩百來號人，課程內容也簡單，就是看電影。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啊！中外紀錄片賞析，他看得懂嗎？！
阮喬立馬鎖屏。
林湛好像特別閑，不停跟阮喬搭話。
開箱暫時是沒法兒做了，因為最近她沒有買新膠帶。
外頭天已經黑了，她不想回寢，拎著書包往操場走。
阮喬的心情簡！直！了！
時間再次靜止，教室里安靜得連呼吸聲都很分明。
既然要錄視頻，阮喬索性就全翻出來了。
他搭上阮喬肩膀，阮喬渾身一麻，手不自覺一緊，神特么剛好進來了一個電話，她好死不死還點到了外放鍵。
她下意識伸手去搶，然而林湛眼疾手快，手一揚，阮喬就夠不到了。
阮喬仰頭望天花板，心裏絕望。
重點是裏面的內容……
可今天是周四，上午沒課。
吃瓜群眾目瞪口呆：卧槽大哥大姐，這特么的是上課呢，你們倆這麼秀恩愛對得起紀錄片里的抗日老兵們嗎？良心痛不痛啊！
「喂，阮喬！」
與此同時，創意卻在漸漸枯竭，上新無外乎「跟風」二字，火了一個元素，各大品牌似乎就要輪番出一遍。
阮喬真的要崩潰了。
阮喬腦子一片空白，亂糟糟的。
被砸懵圈的林湛回過神才意識到，阮喬是真的生氣了。
阮喬要氣炸了。
時間咬得分毫不差，根本沒空去食堂。
現在美國還是凌晨幾點吧？她這時候發信息，是想告訴自己，她有性
小黃花是日本手帳品牌hobo以前出的一款手帳皮，現在已經絕版，市場價炒得挺高。
阮喬心臟差點頓停，她轉頭。
他竟然追出來了，阮喬心裏有點慌，要是上來就是一巴掌怎麼辦？會不會腦震蕩啊？
而林湛挑著眉，正晃動著手上的明黃色手帳本。
林湛逗了她一會兒之後，突然安靜。
阮喬心情很差，看到他就更煩了。
教室里只有放映屏幕投射的光，有些暗。
阮喬有點鬱悶。
被林湛下狠手打了那麼一下，阮喬的額頭疼了一晚，火辣辣的，紅腫一塊。
「啊，不要！黃安安羞紅了臉，身上薄紗半露不露，酥胸……」
阮喬心裏正在嘀咕納悶，林湛突然悠悠的，用播音腔念了一句話，那聲音不大，但阮喬剛好能夠聽到。
這是阮喬寫手帳的第四年了，作為一個小有名氣的手帳博主，目睹這個圈子從一開始的相對單純到如今的三不五時撕逼，心裏也有點小小複雜。
下午還有讓人糟心的團體心理學課。
林湛安靜下來，看不出什麼表情。
得趁林湛動手前趕快跑。
書本砸在林湛頭上，發出清脆聲響，然後還「啪嗒」一聲落地。
阮喬打完人也有些懵，她雖然怒火攻心，卻尚存一絲理智——
「欸，柿子妹妹，看什麼呢，看小黃文啊。」
林湛個子高腿長，三兩個大跨步就趕上了阮喬小短腿。
就在她趕到紀錄片賞析的教室時，手機傳來一陣嗚嗚震動，是簡訊。
他在後面喊。
她不敢回頭，加快了腳步，手裡握著手機，時刻準備撥打求助熱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