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圍巾
林湛安靜了很久，這才開口說道：「好冷啊，你給我織條圍巾吧。」
阮喬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只因你的愛居無定所
「喂，你幹嘛錄周鹿唱歌啊，你唱得比她好聽多了。」
阮喬心裏有點緊張。
林湛看著她，眼裡帶笑。
……
阮喬又瞪他，無聲的在警告他：閉嘴吧你！
「還有啊，我在論壇上看到有人討論你們部門的聖誕節活動了，熱度很高啊。怎麼樣，你哥哥畫的是不是很受歡迎啊，嘖嘖，我出馬，還有什麼搞不定的。」
嗯，隔壁的朝天椒好像也這麼說過。
下一秒，音樂響起，人群跟著旋律發出陣陣歡呼。
阮喬沒出聲。
「是你讓我的心慢慢退縮
林湛歪著頭看她，眼裡似笑非笑。
四人不約而同都點了點頭，這人我們都認識，所以叫你小短腿是幾個意思？說重點啊……
說著，他伸手揉了揉阮喬的頭髮。
而周鹿還是那頭奶奶灰，背著把吉他，淡淡的冷感和熱烈的歌曲交融，有一種奇特的和諧。
阮喬默默踩了他一腳。
阮喬撐著傘，聽許映說話，她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雀躍。
幾句聊下來，林湛通篇沒有自稱阮喬男朋友，但包括許映在內的四個女生都已經把他當阮喬男朋友看了。
阮喬不自覺地摸了摸, 「是嗎？」
許映把自己裹成了一隻北極熊, 挽著阮喬去食堂吃飯。
什麼鬼……
阮喬簡直要爆炸了……
她感覺中文白學了，只能站在那裡干生悶氣。
許映很興奮：「DEMO請了個超帥的女主唱開場！」
現場氣氛相當熱烈，和開演唱會似的，就差一把熒光棒了。
「我早就肯定我的身體
隔得很近，阮喬還能聞到他身上的青檸沐浴露味道，應該是剛洗完澡才出來。
……
許映一聽前奏就特別
林湛補充：「必須是親手織的啊，買的我可不要。」
她今天穿了件寬鬆的米色高領毛衣，本來骨架就小，這樣穿，顯得整個人更小隻了。
不過一會兒，就會融成了透明狀。
歌曲很快就到了高/潮部分。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她們反應有點慢，圍到DEMO音樂社附近時，已經是里三層外三層了，根本擠不到前排。許映還在不停地往上跳著看。
林湛一手舉著手機錄小視頻，一邊還有閑工夫聊天，「這幾個你同學啊？」
今年冬天的這場雪來得意外的早，滿朋友圈幾乎都在發：平安夜竟然下雪了。
林湛一直叨叨叨，阮喬始終抿著唇不理他。
兩人吃過晚飯，天有些黑了。
林湛聽到她在前頭別彆扭扭說了句，「你吵死了，織就是了！」
而林湛就站在她對面，挑著唇，低頭打量她。
林湛毫不在意，又繼續跟許映她們搭話，，「柿子妹妹平時在班上是不是脾氣特不好？你們多擔待點啊。」
許映點點頭：「嗯，比開學的時候長好多了，長得好快啊。」
整個映雪廣場的氣氛嗨到了極點，好多其他社團的都暫時不做活動，圍到音樂社這來聽歌了。
「愛你越久我越被動
聖誕是校學生會官方操辦的主場，平安夜就是各大社團活躍的時刻了。
「任日子一天天這麼過
白天下過小雪，這會兒突然又開始下了。
很清澈，很靈動。
許映她們也拉著阮喬往那邊走。
阮喬在熱鬧的地方瞎轉悠，林湛也在後頭跟著轉，還時不時跟她講話。
許映忙道：「沒有沒有，喬喬她脾氣很好的。」
林湛今天穿了一件棒球服，扣子沒扣，領口敞開。
許映上下打量, 邊比劃邊說道
阮喬問她，「怎麼了？」
「啊？！」許映驚訝，「喬喬！她是你室友？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
林湛淡淡瞥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快滾。
阮喬聽著覺得，前奏挺耳熟。
社團活動對阮喬而言，有些司空見慣了。
「逃避想念你的種種軟弱」
林湛一臉無所謂：「就是跟你同學打個招呼啊。」
阮喬只聽著，並沒有太興奮。
「讓自己忙碌可以當做借口
江城要被氣笑了，「欸林湛，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啊，蘋果還沒洗。」
她的眼睛最好看了。
林湛站在不遠處看她背影，沒再往前追，卻不由自主笑了聲。
許映此刻被迷得七葷八素的，少女心爆棚，「好酷啊，長得好看歌唱得好聽，名字都這麼酷！不過這個名字我覺得有點耳熟欸。」
阮喬邊拿飯卡邊應了句，「再說吧, 現在沒空。」
……
旁邊許映和她的室友看著兩個國際部的風雲人物在旁邊鬧了這麼一出，都目瞪口呆。
而傳說中超帥的女主唱開口，她就覺得更耳熟了。
她曾經就讀的崇安高中是南城最好的中學之一，教學質量上乘，校園文化也做得相當到位。
阮喬和他對視了幾秒，有點不自在，裝作若無其事地挪開了視線。
許映不停碎碎念碎碎念：「真的好帥好帥啊，這是音樂系的嗎？」
都下雪了，就穿一件寬鬆的米色高領毛衣。
這首歌阮喬也聽過，真的是非常適合周鹿的氣質了，復古輕搖滾，有點淡淡的頹廢。
阮喬下意識接道，「她是對外漢語的，我室友。」
林湛見狀，突然說了句：「欸，我想起來了，柿子妹妹，你還欠我一個條件呢
許映一臉不可思議：「天哪，這麼帥的室友你不搞好關係你在想什麼呀，完了，我覺得我要彎了！喬喬她叫什麼叫什麼？」
她有點生氣：「你幹嘛啊！」
晚上還是有點冷的，阮喬攏起胳膊，閑得四處張望。
阮喬有點驚訝，看了一次又蹦起來再看，那頭奶奶灰真的是不能更眼熟了。
阮喬睜大眼睛，踮起腳也看不太到，於是就跳起來看——
「我可以很久不和你聯絡
天哪……
太帥了太帥了！
入夜後的映雪廣場很熱鬧，四處都亮起聖誕彩燈，周邊商戶門口大多都擺上了小小的聖誕樹，玻璃窗上也貼了雪花、聖誕老人，還有Merry Christmas的字樣。
林湛不依不饒：「哎，你也太沒誠意了吧，這麼小個要求都不答應？」
她踮起腳拍小視頻，只可惜沒帶自拍桿，不然還能升上去一點兒。
許映看阮喬, 一時無語。
進了食堂，阮喬收傘, 聲音有些無奈, 「天有不測風雲嘛，再說了，今天也不是很冷啦。」
阮喬默默補了句，「就是我們團體心理學點名的時候，老不來的那個。」
聽他說起這事，阮喬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林湛，聲音淡淡：「好，你說。」
就在阮喬遺憾錄視頻有點不夠高度的時候，一隻手自頭頂接過她的手機，將其舉得更高。
阮喬不明所以。
阮喬被林湛看得很煩，又很氣，索性轉身，想走。
不過此刻許映才注意到：「喬喬, 你頭髮長長好多了欸。」
突然，一聲吉他撥弦吸引了大家注意。
其他三個女生也齊齊點頭。
失蹤人口回歸啊。
「對了，明天聖誕，你們班只有兩節課吧？有沒有安排？」
她們聊天這會兒，一首歌已經結束，周鹿調音，又打算開始
林湛也不急，就跟在後頭。
「這首我聽過，《瑪卡瑞納》對不對，就是《瑪卡瑞納》！」
聖誕的前一天是平安夜, 南大校園已熱鬧非常。
「被罪惡領入死亡里」
周鹿的歌錄完，她奪回手機，跟許映她們匆匆交代了幾句，就扯著林湛往外圍走。
頭髮差不多及肩，明明是一個很尷尬的長度，在她這兒卻覺得沒什麼不好，髮絲細軟，很柔順的窩在肩頭，襯得臉蛋小小，這會兒生氣，小臉微鼓，有種彆扭的萌感。
阮喬還沒回話，他就特別自來熟的跟她們打招呼，「你們好啊，我是柿子妹妹她隔壁寢室的，鄰居。」
發生了什麼…？
江城不理他，跟阮喬打了聲招呼，「喬妹妹，我先走了啊，平安夜快樂。」
「我幫你拿著吧，你這小短腿，拍了半天，連周鹿的頭髮都沒拍上。」
什麼情況啊這是……
「退到你看不到的角落」
這三個姑娘是許映的室友，都是班干，平日里在班上也都是活躍分子了。
「操，服了你。」
在一場小雪中, 節日如期而至。
人真的好多啊。
細細的雪花落在毛衣上，仔細觀察，確實是小小的六瓣。
「DEMO音樂社已經開始預熱了，然後還有輪滑社，今晚有花樣輪滑的表演，聽說很炫酷，對了對了，還有街舞社，漢服社什麼的，聽說早好幾天就在映雪廣場分場地了呢。」
說著，還扔了一個蘋果過去。
許映接到室友電話，然後拉著阮喬往映雪廣場走。
許映室友忙接道，「這首歌好像是伍佰的《被動》吧，不過這女生真的好酷哦。」
「我的天哪！太好聽了吧，這首歌是什麼是什麼？」許映眼裡亮晶晶地，不斷踮起腳去看周鹿，嘴裏念念有詞，「天啊，好帥，真的是女生嗎，好帥啊！！」
江城一臉的敬而遠之，連忙
她縮著腦袋小聲嘀咕：「喬喬, 你不是說南城要到過年才下雪嗎？」
阮喬和許映關係好，和她們說的話也算比較多。
阮喬瞥他一眼，邁著步子往寢室樓走。
……
阮喬想說點什麼，半點也沒找到合適的話來懟他。
緊接著，人群開始細細碎碎討論，這討論聲伴隨著往DEMO音樂社挪動的腳步越來越大。
眉毛也不是現下女生喜歡畫的粗平一字眉，彎彎的，弧度剛剛好，顯得很秀氣。
一旁的江城默默翻了個白眼，簡直覺得惡寒。
全場都嗨了起來，阮喬也慢慢沉浸到周鹿的歌聲里，在後面跟著大家一起唱。
阮喬正接到手，說了聲「謝謝」，話音剛落，蘋果就被林湛搶了過去，還清脆嘎嘣響的咬了一口。
「周鹿，梅花鹿的那個鹿。」
阮喬此刻才想起旁邊還有四個同班同學，忙解釋道：「這個是林湛，我隔壁寢室的。」
他摸了摸鼻子，拍上林湛肩膀，「欸，你慢慢調情，我去找下我女朋友。」
阮喬一愣，下意識回身，仰頭看。
兩人走至映雪廣場，和其他三個姑娘匯合。
周鹿唱歌簡直是開口跪系列啊。
媽呀！真的是周鹿！
……
阮喬是真不怕冷。
周鹿開口唱第一句，台下就炸裂了，哇哇哇地一片亂叫。
不遠處在放聖誕快樂歌，片片雪花落地，風很涼。
就社團而言，國內二類本科高校基本都趕不上他們高中那麼豐富和完善。
阮喬耷拉著腦袋，林湛看不到她的眼睛。
阮喬無辜：「她很少回寢啊，也不怎麼來上課的，基本見不到她，她有點高冷，我們不是特別熟……」
阮喬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小激動，我的室友怎麼這麼棒！！
林湛誇張起跳，「喂，你踩我幹嘛。」
阮喬自認為歌還唱得可以，但是周鹿這個真的…可以去參加比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