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聖誕
阮喬一見到她，就想起林湛發的微信：離陳陽陽遠一點。
「……」
「織圍巾？！」
宋彎彎快步追上來，小聲對她說，「對了對了，我和他的事沒定下來，你先別跟陽姐還有鹿姐說啊，陽姐如果知道我是二次元面基認識的他，肯定天天都要吐槽我。」
「是啊是啊，跟我們說說，滿足一下吃瓜群眾的好奇心呀！」
他微微垂眼，看阮喬。
陳陽陽只淡淡瞥了她一眼。
阮喬微愣。
昨夜裡竟然下了一夜的小雪。
之後一整晚的學習部活動，阮喬忙前忙后、腳不沾地，卻有些心不在焉。
「喂，我給你一周，必須織好，聽到沒有。」
她打算先回寢室洗澡。
一二節是文學概論。
阮喬正想著，林湛就走了過來。他一手插兜，一手舉起手裡的小盒子，「給，抹茶蛋糕，今天去參加婚禮了，婚禮上給你打包的，夠不夠義氣啊。」
見著阮喬，宋彎彎很熱情地喊她：「喬喬，你怎麼在這兒？」
阮喬有點忐忑，於是發信息問了校學習部和院學習部相熟的幹部，她們都說今天不會查課，阮喬這才安心。
這樣說也沒錯, 可再怎麼吐槽, 這也是中文專業繞不開的一堂課。
宋彎彎不住搖頭，一臉為難，「算了吧陽姐，你放過我……」
十二月就下雪, 在南城來說, 是非常少見了。
恰巧撞見旁邊一家日系品牌的女裝店裡，宋彎彎挽著一個男生正在挑衣服。
都說了不是，為什麼要笑得這麼奇怪！
這堂課有些無聊，似乎凡是將簡單的東西理論化, 都會讓人覺得枯燥。
林湛出其不意從聖誕樹上偷了個球，被阮喬發現了。
阮喬瞭然地點點頭。
林湛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對啊，我參加完婚禮就去班聚了。」
許映就吐槽過：「這不就是和《三傻大鬧好萊塢》里說的一樣嘛，非要把小黑板說成攜帶型可移動書寫工具。」
她和宋彎彎
晚上學習部有活動，阮喬還要去幫忙。
自那次在日料店偶遇后，阮喬和陳陽陽相處就有些莫名的微妙。
回寢時她才發現，宋彎彎竟然已經回來了，而且陳陽陽也在。
這種大衣，阮喬一度以為只有韓劇男主角才能穿得好看，一般男生穿起來都像個娘炮。
「喂。抹茶妹妹，幹什麼呢。」
阮喬不由自主地臉紅：「欸，你們別亂講。」
有店員過來問她：「美女，你想買點什麼？」
阮喬愣愣接過，還真是婚禮啊。她後知後覺又想起，「你們班不是晚上有聚會嗎？」
阮喬默默擦著頭髮，回想：陳陽陽是想讓宋彎彎跟林湛告白嗎。
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正式和正經。
阮喬回頭，卻有些愣。
她已經寫過一個了。
他伸手去捏阮喬的臉，「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就要多笑，多笑才不會面癱。」
手中本是證據的許願球突然變成了燙手山芋，阮喬急急忙忙把它掛回了樹上。
許映很快便說道：「沒關係啦，老師不會管的, 她上周不是剛點過名嗎，這周肯定不會點了。再說了，上次就說了今天看電影，她可能都不會來教室吧。我剛好想買衣服，去嘛去嘛。」
阮喬無語。
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脖子，「看到沒，空蕩蕩的，多冷啊，都要變成冰凍鴨脖了。」
提著這個小蛋糕去參加班聚？！
可林湛一直看著她，她只好背過身，又寫了新的願望。
見到阮喬出來，宋彎彎連忙起身往阮喬那兒跑，「喬喬，今晚我們班有班聚，你要不要一起去？」
「喬喬，你要給誰織圍巾啊！」
「打開就打……」
阮喬不能走，還要留下清場。
阮喬往前走了一段，宋彎彎突然又喊住她，「喬喬喬喬！等下！」
他穿了件藏藍的大衣。
「朋……友？」
上大學以來，除了那次紀錄片賞析課上林湛惹毛了她，導致太生氣跑出教室，她還沒逃過課呢。
「再說了，林湛王者榮耀才青銅欸，太渣了，我男朋…不是……我這個朋友都鑽石了！」
很柔軟的黑亮。
阮喬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哪有這麼快，我是機器嗎？」
林湛挑眉，「哦，是嗎？那你打開看看。」
林湛注意到她另一隻手上的許願球，便隨口問她要了。拿到之後，他又將球打開，取出裡頭的一張手繪和一張許願紙。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坦白講，她跟林湛都比跟陳陽陽熟悉。
她們從市中心回學校時，已經傍晚。
「行了吧你！你的球根本就沒掛在這，那是我的！」
回到店內，陪許映買完衣服，幾個女生又結伴往前頭逛。
林湛馬上就說道：「為了給你帶這個蛋糕，我可是被江城那傻逼嘲笑了一晚啊，怎麼樣，我這個鄰居夠意思吧？」
將許願球掛到樹上，林湛也並沒有吵吵嚷嚷著要看，轉而問她別的事，「我的圍巾開始織了沒？」
不過今天的林湛和平日里不大一樣。
阮喬有點懵：「要逃課啊……」
兩人靠得很緊，很親密。
又問：「那……林湛呢？」
阮喬匆匆結賬，臉已經紅到快爆炸了。
「你這不是廢話嘛，當然是南大道明寺啊！哈哈哈哈，不給男朋友織難道給你織啊。」
幾個女生互相看了眼，交換眼神，然後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嗯，不是不是，你別急，不是就不是嘛。哎，我們去吃飯吧，都是單身狗，慶祝一下？」
阮喬搖頭，輕聲拒絕，「今晚校學習部有活動，我得去幫忙。」
宋彎彎也順著看了一眼，點點頭，又轉回來跟她講話，「這樣啊，我也是和朋友在這邊逛街。」
而且，他
宋彎彎馬上就臉紅了。
宋彎彎忙不迭點頭，「謝謝你喬喬，改天有空請你吃飯啊。」
阮喬抿著唇，不講話。
阮喬連忙點頭，「好，那你玩得開心。」
幾個女生都嚷著要去，阮喬也不好一再推脫。
從洗手間出來，阮喬往回走。
宋彎彎：「嗯嗯，你也是。」
喂喂喂。
十點的時候，晚上的活動才將近結束。
許映見狀，過來捏她小紅臉蛋，一連八卦：「還說我們亂講，明明就是給男朋友織嘛！哈哈哈，話說回來，你跟道明寺怎麼談上的啊，你男朋友行情那可不要太好欸！咱們文院喜歡他的都好多。」
阮喬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音頓住。
而宋彎彎不經意往外掃了一眼，剛好看到了阮喬。
店員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一臉我懂的表情，非常善解人意地給她介紹：「這兩款毛線都比較柔軟舒適，也比較粗，適合織圍巾，然後如果是給男生織的話，可以用顏色比較深一些的，比如黑色，墨綠，這一款還有深棕，灰色，靛藍……」
明明是下雪天，臉上卻似是有火在燒。
林湛死不承認，「喂，這個球就是我的，我不想掛在這裏了，不行啊。」
阮喬拍開他手，臉有些微紅，她別開臉，「行了，你別動手動腳，我還要清場。」
其中一個妹子玩心大, 忙不迭附和：「好啊好啊，今天聖誕，市裡面肯定很熱鬧！」
聲音還帶著點嗔怪：「哎呀！這個就是我之前面基過的coser啦，嗯……他都沒告白，還不算正式在一起。」
為了方便大家寫心愿，聖誕樹上還掛了寶珠筆，林湛取下來，唰唰唰也不知在許願紙上寫了什麼，寫完又塞回去，將球掛到了聖誕樹上。
宋彎彎垮了肩膀，「這樣啊。」
映雪廣場還有兩個身影在忙忙碌碌，時不時還在打鬧。
阮喬為了證明，還從樹上扯了一個球，「明明這個才是你的。」
阮
阮喬的目光在毛線上轉來轉去，也看不出什麼不同，於是對店員說道：「能麻煩你給我介紹下，哪種比較適合織圍巾嗎？」
聖誕不是周末，還是得照常上課。
噗。
她也有點驚訝，跟旁邊的男生說了幾句悄悄話，就蹦蹦跳跳出來了。
她扔下這麼一句，就匆匆往回跑，像只逃竄的兔子。
阮喬順著他手看過去，沒忍住，被他說的話逗到破功了。
是林湛。
看著亮閃閃的聖誕樹，她站在一旁，微仰著頭，發獃休息。
「懶得理你。」
阮喬停下腳步，回頭。
次日是聖誕節, 一清早起床, 拉開窗帘，外面便是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林湛拉住她手，將她扳正對著自己。
「我們去這兒看看吧？」
阮喬擦頭髮的手頓了頓，視線一抬，正好撞上陳陽陽。
下完課，五個女生就打車直奔市中心。比起南大校園，市中心的聖誕氣氛更濃。
還剩下一個球，林湛打開，將紙筆遞給阮喬，「喂，別浪費。」
她還是決定添件外套。
幾個女生都沒意見，「好啊，進去吧。」
「噢……我和同學在這邊逛街。」
她手上還有兩個許願球沒用。
經過一家店時，阮喬頓了腳步，探頭探腦往裡看了看，又指著這家店，回頭徵求小夥伴們的意見。
他今天是不是去參加婚禮了啊，或者是葬禮？
一聽阮喬說要織圍巾，幾個女生都八卦起來了，在店裡就開始調侃阮喬。
但是林湛穿著，就覺得，沒有哪裡不對。
許映看上了一件墨綠色大衣，在店裡試衣服。
阮喬感覺自己的臉在燒，忙打斷她：「要黑色吧，幫我拿夠織一條圍巾的量就可以了，謝謝。」
出來就聽陳陽陽在攛掇宋彎彎：「今天聖誕啊，聖誕你都不表白什麼時候表白？」
這家店有很多成品圍巾，也錯落有致擺放著很多不同品類、不同顏色的毛線。
阮
隨處可見商場外大海報掛著聖誕滿減的活動。各個商場的聖誕樹也像是在相互攀比，有的很高很大；有的別出心裁，用娃娃堆疊。
支著眼皮子上完兩節課，許映如釋重負，她拉上阮喬, 又轉身跟後座的室友商量，「哎哎哎，反正今天下午的思修課是看電影，我們去逛街吧。」
「那我幫你。」
所以一定要選擇相信一個人的話，她似乎會下意識相信林湛。
阮喬拿著衣服去浴室洗澡。
阮喬有點想笑，這個理由她竟無法反駁，相當充分啊。
聖誕夜裡，雪已經停下。
宋彎彎毫不在意：「哎，林湛跟我沒可能啊，誰不喜歡長得帥的，他要是願意跟我談戀愛我肯定樂意啊，但是林湛顯然就對我沒那個意思，我又不傻，而且我也沒有喜歡到非他不可嘛。」
她急著解釋，「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真的真的不是。」
「喂，柿子妹妹，你很陰險啊，不會打算等過完冬天再給我吧？」
阮喬有點兒想上廁所，便去洗手間了。
林湛看她笑得嘴角彎彎的樣子，也挑起唇角，「終於笑了啊。」
林湛眼底似是有星光在流轉，他看著阮喬，就等她打開許願球。
商場裏面也很熱鬧，有打折，還有各種主題活動。
昨晚平安夜，陳陽陽她們自然是不會留在寢室的。
很高，很帥，很挺拔。
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宋彎彎今天穿的LO裝，頭髮似乎是在理髮店重新護理了一下，顏色沒變，但又亮又順，整個人看上去很少女，她面帶紅暈，眼裡亮晶晶，似乎是心情不錯。
她指了指前頭許映在的店。
阮喬睡了個清凈覺, 起床看了會兒雪, 覺得今天溫度比昨天好像低一些。
阮喬彎了彎嘴角。
阮喬和宋彎彎在店門口胡扯了幾句，宋彎彎回頭看了眼男生，然後跟阮喬告別：「哎，不說了，我們寢室見吧，我和他還要去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