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沒有風景的房間（二十九）
屹湘站定，抽著鼻子，一拳擂過去，正中大鬍子胸口。
Ian轉身招呼哥幾個趕緊離開。
屹湘被閃光燈映的眼睛幾乎睜不開。
車子啟動，那個影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漸漸遠去。
屹湘忍不住笑。Ian把Nick拉開，板著臉提醒他注意形象。只是久別重逢，各人都已經真心流露，哪兒還有什麼形象？
屹湘有點兒暈頭轉向。
一個高瘦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內。
看著窗外。
那黑漆漆的眸子，寒光四射，盯住她。
「這是真的嗎？」Michael問。
手機和紙片都
她總愛團了雪玩。打雪仗的時候就最瘋。頭髮絲都凝了霜、手指凍的通紅也樂此不疲。
只是一瞬，她拉動車門的手，停住了。
每一輛加速超車的車子，都讓車窗發出稍加劇烈的震顫。
恰如她的心。
這帽子柔軟極了，手藏在裏面，漸漸的生出暖意來。好像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
屹湘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直到Michael叫她。
她從容的把劉海撥回去。
Nick被罵了，還是抱住屹湘不肯鬆手。大鬍子肌肉男頓時變的
一車子的人，此時都安靜的望著帽檐卡到眉毛的小女子。
屹湘靠在車窗上。
「是真的。」她說。
對她來說，長途飛行的疲勞更真切。
頸后一涼，屹湘驚醒。
茶色的玻璃，將兩個人膠著的目光切斷。
Gilbert乾脆摘了自己的針織軟沿帽，給屹湘套在頭上，拉低帽檐，好讓那些不停閃爍的閃光燈不要捕捉到她的臉。只見Bernie已經轉過身對追隨而至的那些記者和人群在說「抱歉我們的朋友不是公眾人士
滿山滿野雪白蒼翠，滿山滿野都是她的笑……忽然一小團雪順著衣領被丟進來，冰的她尖叫起來……
此時已經有記者不聽告誡接近屹湘。已在車內的Michael一把拉過來屹湘，讓她上車。
屹湘手指摳住了座椅扶手。
他的身邊出現了幾個人，好像在跟他說著什麼，往相反的方向請他移步。
Michael伸手，替她關了車門。
Gilbert又忙著從包里扯出紙片來，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筆。Joanna忙遞
她終於閉上眼睛。
她伸手去關車門。
Michael和Joanna先歡呼起來。嘁嘁喳喳的，新念頭不斷的冒出來，一會兒是要屹湘帶他們去演唱會後台，一會兒是要屹湘給他們要簽名唱片，一會兒是要屹湘跟他們見面時候帶上自己……
Bernie，Ian，Nick，Gilbert——Bing-Band四兄弟。
屹湘也問自己。
只見一輛銀色的房車閃電一般超了過去。
真的嗎？
胸口處疼的那麼真切。
他沉著的說：「拿著。我們會打電話給你。」說著又狠抱一下屹湘。看看她，隔著帽子，親吻她額頭。
Bing-Band往自己車子方向去，人流隨著他們離開。短暫的混亂引起的堵車還在持續。
「該死的Nick，一輩子改不掉用女用香水的毛病。Guilty難道是須后水？噁心死了。」她罵。罵的是BB的主唱Nick。
但，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屹湘跌坐在座位上。
她摘下帽子，帽檐掀起了劉海，盯著她的那些眼睛，都看到了劉海下，隱藏著的一道深深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