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堂會審」鄭子桓（十三）

恩窈「撲哧」一下笑出來，可是因為背上疼，屁股也疼，嘴剛咧開，又歪到一邊，「哎……喲。」

西溪開車門，「這都怨誰呀？」

恩窈眼冒金星，雙眼不能聚焦。

西溪忍著笑，幫她把頭髮弄好一點兒，然後才問：「能走嘛？」

領班在一邊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個奇怪的女人。

「我姑？哼，她最看不得這樣兒的好吧。」恩窈想起姑媽那古板嚴肅的樣子，也有點兒心虛，嘿嘿笑著，「快點兒快點兒，遲到了。」

咖啡館的領班加侍應生都圍了上來。急忙詢問狀況。

西溪啼笑皆非的看著她，遞上紙巾，道：「誰讓你出這把子力氣呢？」

恩窈狼狽搖頭，「沒事。」

恩窈說：「我要咖啡。」

西溪說：「我要紅茶。」

西溪把恩窈扶著坐了起來，西溪擔心的問：「你怎麼樣？」

「那好，我也來紅茶。」恩窈笑著，「來點兒吃的？」

「NND吵架還真是個力氣活兒。」恩窈用手抹著額角的汗珠子。她是汗腺特發達的女生，動不動汗珠子就冒出來。

「喂，我消化的快不行啊！」

恩窈「哦」了一聲，說好吧那就這樣。

西溪只見頃刻之間恩窈如同一隻陀螺，打著旋兒從樓梯中間摔下去，「恩窈！」她驚呼，伸手想拉住恩窈，哪裡拉的住，只把恩窈的手袋牢牢的抓在了手心兒里，定睛一看，恩窈人已經摔下了樓梯，四爪朝天，正在「啊……哎喲……哎喲」的叫喚。

「能起來嘛？」西溪撫著她的後背。

恩窈身上還是疼，可想到接下來還有事兒，忍著疼，扶著西溪的手，一步一歪。待到了二樓包間，領班親自開了門，裏面空空如也，恩窈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皺眉：「這都幾點了？」

聽到西溪在不停的叫她，她只是吸著涼氣，「沒……沒……」沒了下文。

「喂！」西溪叫起來。恩窈有時候真是什麼話都說。「你還當街亂吵，回頭真傳到你姑耳朵里，不知道怎麼著呢。」

西溪一聽就說，「別……你點別的吧。」

西溪也顧不得許多，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跳下來。

「啊？這家咖啡不好啊？」

西溪忙說「沒事沒事」，領班和西溪一起把恩窈拉起來。恩窈歪歪扭扭的站好。一捧頭髮像觸過電似的。恩窈急忙撫弄著頭髮，問西溪道：「怎麼樣？亂嗎？」

「能……我還要上樓呢。」恩窈呲牙咧嘴，「他們應該來了。」

恩窈想想也是。她問：「你喝什麼？」

「等下吧，要不等會兒人以為咱倆『吃飽蹲』呢。」西溪提醒恩窈。

西溪看了眼領班，對恩窈笑著說：「以你對咖啡的挑剔，省省吧。他們紅茶不錯。」

「怨我、怨我。」恩窈鎖了車，拉著西溪進了觀奇。她提前訂了位子。進了咖啡館，跟侍應生交涉幾句，就往樓上走。西溪因為昨天剛在這裏見過伍有為，又聽伍有為說這裏的主廚是他師弟，故地重遊，心裏未免有點兒忐忑。這麼想著，她忍不住抬手，想去抓住恩窈的手。

西溪讓她坐下，說：「才過五分鐘，這邊車不好走，路上堵車也有可能。」

「你中午吃那麼多……」西溪叫道。

恩窈揉著剛才摔疼的地方，說：「今天好衰。」

領班出去了。

經過剛才一番折騰，恩窈出了一頭汗。

領班忙請她上樓去坐，嘴裏說著「受驚了、很抱歉」的話。

「瞧著心裏就不舒服。」恩窈接過紙巾來，對著後視鏡，細細的擦著汗，「你瞧他們那德行，這是呢，還是？！」

西溪忙點頭，說：「嗯，看你這樣，就知道腦子沒摔壞。」

恩窈以為西溪有什麼話要說，便停下來，回頭問道：「啊？」這一邊說，抬上去的那隻腳待收回未收穩，一腳向下踏空。

恩窈低頭看著自己的腿腳，幸好這台階也不算高，地板也乾淨，不然不曉得能不能見人了——她看著領班站在一邊賠著笑臉，忙擺擺手說：「沒事兒，我沒事兒。這怨我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