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表裡不一」庹西溪（六）

恩窈推了推眼鏡，對他說：「這位大哥，淡定，淡定。」

恩窈看著桌子上的菜，說：「這些就OK。不過，老闆！」恩窈舉手，老闆答應了一聲，「給我上酒。」

「在下顧金剛，敢問姑娘高姓大名？」

顧金剛呵呵一笑，說：「以為咱都文強呢。」

「窈窕淑女的窈。」

顧金剛一看這丫頭，哪兒有三十？不由得看了林方曉一眼，說：「要不我……」他的意思是他先走吧。說著他拿起酒杯，把剩下的那點兒啤酒幹掉。

恩窈忙擺手，說：「我就是來蹭飯的。晚上家裡那頓農家宴實在是吃的我嘴裏能淡出個鳥來……」

林方曉點點頭。他們負責的是重案。一連幾件大案壓下來，實在是要吃不消了。看到同事們兩眼血絲，腦子發木，他就想大家實在是需要緩口氣。

顧金剛一臉的八卦符號。

顧金剛「噗」的一下，一口酒險些噴出來。

兩隻玻璃杯「叮」的一聲撞在一起。

「怎樣？」

「喂，恩窈啊。」方曉接通電話，笑嘻嘻的，「嗯，對，我啊……我在外面吃飯呢……哦……方便，自己人……行……你來吧……警局對面，有個順順菜館……對，車停警局旁邊，過馬路就是。行……等你。」方曉把電話放在桌上，回頭對老闆說添一副杯碟碗筷。

「跟我同歲。」

顧金剛想了想，說：「這名兒好。瓊瑤的瑤？」

林方曉點點頭。兩個人閑聊著。顧金剛這才跟方曉交代一下離婚的前因後果。他說的很簡潔。方曉聽著，心想這中間不知道隱去了多少不足為外人道的酸澀。心裏面就嘆。當初都是奔著相守一生去的，怎麼就能出這麼多變故？

方曉看看恩窈，不是下午的那副「偽淑女」裝扮了，格子襯衫牛角扣大衣，平絨長褲運動鞋，連個包都沒背，散著一頭長發就「晃」進來了。方曉搖了搖頭，抬手招呼她。

「小女子唐恩窈。」恩窈一本正經的說。

「嗯，這陣子真是，喘氣兒都要挑時候。」顧金剛眯著眼，眼前青煙繚繞，「上頭催的也太緊了。」

「你差的不是一點兒。」林方曉笑著，「想吃什麼？再點。」

顧金剛「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下去半杯。

「多大了？」

這時候方曉的電話響了，林方曉一看，對顧金剛笑了笑，說：「下午相親那事兒。」

林方曉哼了一聲。

顧金剛和林方曉不約而同的「哦」了一聲，然後異口同聲道：「窈窕淑女啊。」

「嗯。」

大概過了一刻鐘鍾，唐恩窈出現了。

「哦對了，」顧金剛一拍大腿，「小黑走的時候，給你留下句話。」

方曉一樂。菜上來了，方曉拿起啤酒杯，說：「來，顧哥，廢話不說，喝酒。」

顧金剛咂咂嘴，說：「不小了。」

「你吧，就這樣不好，一喝酒就娘們兒了。」顧金剛伸手抓起一隻肥大的蛤蜊塞進嘴巴里，「你……」

「他說，請轉告林隊長，改天我請他喝酒。」顧金剛一字一句的說，想了想，「對，就這麼句話。」

「慢點兒。」方曉說。

「嗯，我一發小兒。」林方曉說出來，才發現這麼介紹唐恩窈，挺自然的呀。然後對顧金剛說：「說有事兒找我，估計下午相親那事兒。」

顧金剛問：「女的呀？」

恩窈笑嘻嘻的過來，和顧金剛先打了個招呼，直接坐到了林方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