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靈精探」林方曉（十）

恩窈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直說：「哎喲，真沒想到、真沒認出來……雷波哥，這忽然見了，我認不出來了，我只能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

恩窈「嘿嘿」乾笑，反問：「你呢？今兒沒手術啊？」

孟豆豆對恩窈一笑，露出一口白燦燦的貝齒，「唐律師，貴人多忘事。」

貴人多忘事？

楊小樹坐下來，也不給恩窈介紹朋友，直接就問：「你怎麼在這兒？」

她稍稍低了一下頭。

楊小樹點了點頭，抬起手來，一左一右，點了點自己身後的兩位男士，對著恩窈微微一擺頭。恩窈乖乖的往裡面挪了一下位子。

恩窈一頭霧水的看著許雷波，「啊？」

恩窈眉尖一挑。

但是從衣著和鞋子上還真判斷不出來。

許雷波看了楊小樹一眼，笑著對恩窈說：「我從301調到401，今天才來報到的。我跟小樹，以後一個鍋里掄馬勺了。」

不過，客觀一點兒說，對面坐著的這兩個男人，還都挺帥氣的。

恩窈心說老姐你這是當街揭我老底啊？我哪兒有那閑工夫裝小資？Starbuck里玩Ipad來了？論舒服這兒的沙發不趕我家裡的柔軟，論咖啡這兒又有什麼好的了？我哪回來不是為了擒獲某個適婚男的目的？

唐恩窈心裏暗嘆，「乖乖……」她忙抬手整理了一下耳邊的散發，楊小樹忍著笑。

許雷波微笑點頭，他轉頭看了身邊的那位一眼，說：「豆豆，你們見過的了啊？」

不如說「冤家路窄」吧……

這又是什麼狀況？什麼「豆豆」？現在豆豆、點點、寶寶、貝貝……這都是給家裡貓貓狗狗起的名字。

恩窈看小樹，小樹看恩窈。

恩窈笑起來，說：「這話以前聽許爺爺說的多。」提到許雷波的祖父許嘯伯，和爺爺唐世友是老朋友。雖然不是一個軍種，但是住的近，交情極好。一起下棋，常常為了一步棋掐的臉紅脖子粗。有一回，許爺爺真惱了，爺爺還派警衛員去打聽許老頭的狀況，惹的許爺爺打電話過來罵，電話里繼續吵架……恩窈還能記得兩家走動的近的日子。她是跟著雷波哥和姐姐後面的小尾巴。後來許鎮南伯伯上調，雷波哥一家走了。他們離開的第二年，許爺爺便去世了。許家的房子交了……恩窈還能記得雷波哥戴著黑紗的樣子。再後來，只偶爾聽姑姑提起，許伯伯升遷很快。比姑姑還要快。至於許雷波，恩窈就知道許雷波和姐姐是大學同學，雖然年紀大兩歲。誰讓她這個表姐聰明呢？

黑瘦的少年，騎著自行車飛奔在八大關狹窄的道路上……風馳電掣。

許雷波？哪個許雷波？

許雷波的嗓音低沉而且磁性，這一聲「窈窈」叫的熟稔親昵。

「啊？哈哈……」恩窈樂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轉頭看著小樹，「姐，你跟雷波哥你們……雷波哥你不是……」

恩窈瞥一眼，心說左邊這位怎麼有點兒眼熟？還瞅著她笑……有什麼好笑的？笑的太「諂媚」了吧？她算是瞪了那人一眼——那明顯不是小樹的菜——她已經替小樹淘汰掉了這個。至於另一個嘛……恩窈腦袋裡滋滋冒泡，這另一個嘛，怎麼瞧著更有點兒眼熟？眼熟……怪不得小段說她PMC，這幾天她這腦子真的一團漿糊、狀況百出了。

恩窈琢磨著，應該是小樹的同事。

楊小樹看恩窈的模樣，笑著說：「唐恩窈，你還要命不要了？許雷波，還用我給你引見啊？」她指著右邊的那位黝黑壯碩的男子。

許雷波微笑，「窈窈。」

「不怪你。我擴張的太厲害了。」許雷波安安靜靜的。

許雷波介紹：「孟豆豆，唐恩窈。」

恩窈怔了一會兒，才對著那男子目光一轉，叫道：「雷波哥哥？許爺爺家的那個？許鎮南伯伯家的雷波哥哥？」她語無倫次了。

楊小樹今天少見的穿著斯文而柔美，恩窈平日里見慣了她穿軍裝的硬朗樣子，這模樣讓她瞧著心裏格外的兩眼冒星星……當然對面這二位應該也算。

就是那個許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