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靈精探」林方曉（九）

「呵呵。」只有兩個字。

她吸著鼻子。

「我伺候你一個還不夠啊？誰耐煩去碰你那倆怪物！」庹太先是一口回絕，忽然間眼珠一轉，說「不過，讓小連來……有為來也可以……」

想到這兒她笑了。

恩窈笑了。這是鄭子桓的性格。她再看時間，決定不要等了。於是拿起自己的東西，挽了大衣站起來，她剛轉了身，看到門口進來三個人。恩窈稍一愣，隨即便坐了下來，裝模作樣的拿起杯子來，她再翻短訊……

西溪撲哧一樂。

年紀漸長，「笑點」和「哭點」都不一樣了。

恩窈收了線。

拇指撥著手機屏幕，進短訊信箱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兒的訊息，可以轉發一下——她幾乎從來不做這樣無聊的事。收到了總是一笑而過。信箱里有一條是亞翠發來的信息，恩窈讀著，呵呵的笑了，轉手發給鄭子桓。

恩窈抬起頭來，「姐！」

「庹西溪你快成精神病了！」庹太抱怨。

「怎麼了？」庹太手上滴著水，看著笑的前仰後合、猛拍沙發靠墊的女兒。

「媽，您能不能給Ronnie洗洗澡，我看Ronnie皮膚幹了，這幾天暖氣是不是太足了，調低一點兒溫度吧……」西溪回頭看著窗檯透明盒子里的Ronnie。庹太還沒聽完她的話，人早就轉了身，「媽媽！」西溪叫道。

老海龜還沒有游過來，一雙淺棕色的靴子倒出現在她視線內。

「媽！」西溪嚷嚷。偌大個兒的瓷碗敲在額上，老大的動靜兒。疼啊。

還記得當初抱著筆記本看著這個故事，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如今看著電視劇，自己竟然能笑出來——果然和媽媽接下來說的似的？

小連……有為……嗯？！

西溪擺著手，抽了張紙巾，擦拭著眼角。

這大約就是佛家講的，一語成讖……不可說啊，不可說。

唐恩窈對唐太要求的和「海龜德博」的相親，還是態度蠻認真的。起碼沒頂著她一貫亂糟糟的、除了上庭都不會弄利落的頭髮去，雖然也沒有特地去美容院修整一下、像上回去見子桓、方曉那樣。

一刻鐘過去了，恩窈看看表，一刻鐘變成兩刻鐘……手機里短訊來了，是鄭子桓。

恩窈抿了口咖啡。看了眼時間。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電話忽然一響，她看一眼，接起來，正是那位「海龜」。電話里跟她說抱歉自己要晚到大約一刻鐘，路上出了事故，刮蹭了一下。恩窈立即說要不然就改日吧。對方急忙說真的只要一刻鐘。

她大笑起來。

西溪整個人倒在沙發上。

Starbuck里人不算多，安安靜靜的，有幾位在聊天，也有在端著PC或Ipad做事的。

恩窈琢磨著，剛剛這男的聽聲音還是蠻好聽的——她回想一下他的資料。印象不是很深了，只記得是洪堡大學畢業的……

「你和恩窈兩個不著調的丫頭，」庹太又伸過手來，西溪捂住額頭，「哎呀」庹太咬牙切齒，「我今兒還和恩窈媽媽說呢，你們倆高中一年級，就說以後嫁不出去，你們兩個搬出去一起住，到了八十歲，好歹有個照應，有個會煮碗面的……你說說，這是不是應驗了？」

西溪拿遙控器開了聲音，瞪著熒屏，此時慕容正灃對著靜琬大叫：「那一槍差點兒要了你的命，也差點兒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