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后發制人」連璧城（三）
「應該暫時離開本市了。你也知道，不到開庭，怕是不會回來。」和皓皓搖頭，「有消息我及時和你聯繫……抱歉。」他的手機在手邊震動，他看了一眼，接起來，聽了一會兒，說：「我馬上下來。」
「不成。」恩窈利索的說，「我今天晚飯可以在外面吃，但是頭腦必須保持清醒。不然我回家，可能就稀里糊塗的被我們老太太掐死丟海里餵魚了。」
「我跟我們老太太說了，我在和子桓交往。她什麼都沒印象，就記得人家離過兩次婚了。」
「我管呢。」西溪不在乎的說。
恩窈說：「說半天，全是沒用的。我不可能去跟法官說，李添添很仁義，李添添有很多仁義事迹，那就看在他仁義的份兒上別判那麼重了吧！他現在是重罪，我需要人證物證一切證，去給他爭取最輕的刑罰……」
恩窈看著和皓皓迅速換上了一副冷峻的面容。眸子里還存著一點熱氣，想必轉了身，便會消失殆盡。
有
恩窈在筆記本上迅速的勾畫著，這時抬頭。
「謝謝你的花兒。以後別送啦，好貴的。送給合適的人吧。」恩窈重新低下頭，看著自己剛剛做的記錄。好像說了幾句閑話似的。
恩窈筆停了一下。
恩窈少見西溪這樣不在乎儀態，心想她這是差不多煩到了一定的程度，問道：「怎麼著？」
「好說。」恩窈說。沒說有，也沒說沒有。
「嗯，是。」恩窈點頭。
「他當然是這樣的。」和皓皓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有點兒鼻塞。忽然的轉頭，連打了兩個噴嚏，「抱歉。」他說著，掏出手帕掩了一下鼻子。
好像剛剛裏面那混亂瘋狂的小風暴，根本沒發生過。
「我有一朋友也這樣。不過她試了一種葯，還挺管用的。」恩窈說。
「沒戲。」和皓皓說。
唐恩窈知道不是難喝的咖啡令他皺眉。
「鼻敏感。原來好好兒的，回來以
恩窈不說話。
「添添的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找我；若我有線索，我會及時聯絡你。」和皓皓說著，就站起來，「我身邊沒有名片了……你有我電話？」
「你從開頭就等著我說這個呢吧？」恩窈笑著。
和皓皓跟她說的那個李添添……是她不認識的李添添。
和皓皓沉靜的眸子，盯了她一會兒，說：「有，對吧？不過，你可能一下子想起了好幾個人……第一個，你猶豫了；第二個、第三個……到底是哪一個？」
「對我來說，對不少人來說，李添添是這樣的一個朋友。」和皓皓低聲說，「有時候，仁義的讓你覺得他很SB；有時候，仁義的讓你會很BS自己。無論如何，誰都希望有這麼一個人。我和他開過玩笑，我說有一天如果我死
「真是什麼都當不了女人八卦呀。」恩窈說。手指摁著百匯穴，看著西溪的表情，「你怎麼灰頭土臉的，跟給人暴??了一頓似的？」
「我的工作，就是把不可能變為可能。」恩窈平靜的說，「我這不就挖到你這兒來了？李添添什麼都不肯說。一口咬定就是他乾的。」
兩個噴嚏，很輕微。卻把和皓皓之前給她種下的那副鬼里鬼氣的陰冷樣子，揭去了很多——原來不過是這樣的個人。
「還跟一超級大美男聊了半天？」西溪又問。
她招手跟侍者要了一杯清水，從隨身帶的藥盒里取出一片阿司匹林泡騰片，丟進透明的玻璃杯中，看著雪白的藥片從杯底打著滾兒翻上來，在水面處瘋狂的冒著泡……不可思議的瘋狂，幾十秒鐘，將自己溶解成無數的顆粒，混在透明的水裡，不見了……恩窈看到發獃。
她點點頭，說：「請便。」
庹
「不好意思，我有事得馬上回家。」和皓皓說。
「葯是可以混吃的啊？」恩窈笑笑，「倒是可以給你打聽一下哪位醫生給她看的。」
「我想喝酒。」西溪直起身。
「你又在犯傻啦？」
每到下午的時候，他總是比較放鬆。這是習慣，還是唐恩窈，特別的讓人容易在她面前卸下武裝？
西溪瞅著恩窈，「你問題嚴重了。」
西溪聽的發愣，「你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我得找到這兩個人。你有線索嗎？」恩窈問。
「有機會介紹給我試試。」
「我找過李帥和彭小虎，他們倆躲著不肯見我。後來我找的急，他們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和皓皓喝了口咖啡。皺著眉。
和皓皓揮了下手，急匆匆的走掉了。
「沒關係。」恩窈有點兒想笑。
他看一眼唐恩窈。
「喂，你別換下工作服就這樣啊，這還在你們單位呢。」恩
和皓皓示意她「OK」，繼續說：「添添是什麼人？我可以這樣跟你講，添添……恩窈，換你想一下，在你認識的人里，除了家人，那不算；有誰，讓你可以放心的把後背亮給他？」
恩窈想起李添添那個茅坑石頭的模樣，氣固然是不打一處來，但是還必須克制。
恩窈甩了下頭，拿起杯子來，將這杯微鹹的藥水喝掉，問：「下班了？我還等你電話呢。」
和皓皓靜立。
「那我先走。」和皓皓說著，便要離開。
「嗯？」和皓皓站住。
這杯水，清澈。
不過，他今天也沒端穩。
恩窈眼角的餘光瞥見他走遠了，走出了咖啡廳，才合上筆記本，長舒了一口氣。
「和皓皓！」恩窈叫他。
「我現在還不如給人暴??一頓呢。」西溪往桌上一趴，儀態全無。
她看和皓皓。
「好。」恩窈點頭。她把咖啡杯推到一邊，打開筆記本，問：「可以？」
「嗯。」和皓皓覺得好些了，「繼續剛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