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凌波橫塘」孟豆豆（七）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我知道你英文程度不差就是了。」孟豆豆笑著，把粥盒打開，「不吃一點兒？盒子里還有蛋黃荷葉燒賣。好吃極了。全Q市我就只覺得這家的菜還能算地道的淮揚系……回頭我露一手給你瞧瞧。你不是隨身帶餐具？」
許雷波笑，看孟豆豆一眼，說：「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還順利吧？」
「你連這個都知道。」恩窈總算知道什麼叫給人賣了還替人數錢了——這要是自己家裡出一個或者幾個姦細，她唐恩窈還混個鬼哦……她只是接過來粥。孟豆豆替她打開另一個盒子，果然裏面有兩隻蛋黃荷葉燒賣。那焦黃的鹹蛋黃，看起來相當的誘人。
「來，你的在這兒。」孟豆豆笑眯眯的，從袋子里一盒一盒的拿出來粥，先給了西溪兩盒，最後才交到恩窈手上，恩窈不接，「咦？」
「有人冒雨送飯上來。」恩窈搖了搖手機，笑嘻嘻的。
「你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窈窈，
「沒你的份兒。」許雷波一伸手，袋子抬高，笑著往裡面走，到庹太身邊，也站住打招呼。
「孩子不是他的，他情有可原；如果是，死有餘辜。」西溪說。語氣有些涼，陰雨天氣里，聽起來惻惻的。
許雷波給恩窈一下子，「壞丫頭，再沒你嘴損的了。」
恩窈等西溪走遠兩步，惡狠狠的對著孟豆豆，「你夠了吧？可以走了啊。這兒沒你什麼事兒。」恩窈說著往旁邊挪了幾寸，和孟豆豆保持適當的距離。
「我知道曉琪跟皇甫分開后，曉琪曾經想要複合的。」西溪說。
恩窈眨巴眨巴眼睛，問：「你餓不餓？」
男人更懂男人。正像女人更容易看穿女人。
「你怎麼知道的這句詩的？」恩窈問。
許雷波和孟豆豆已經來到跟前。
西溪皺眉，「你怎麼了？」
這小子相當知道該怎麼下手收買人心啊。
「一個是帶著孩子的前女友，大不了手上有
恩窈堪堪的打了個寒戰。
「兩碼事。我不讓你糾結這件事，不代表我對皇甫峻沒看法。」
「那是因為現在看起來，你比我接近事實。」西溪說著，看看時間，「有時候合理的欺騙一下自己，過的會比較輕鬆。這幾年，我過的就比你輕鬆的多。」
「我知道不是他們，不過，他們也是送飯的就對了。」西溪轉頭，禮貌的打招呼：「許醫生、孟醫生。」
西溪點頭，說：「樹姐出來通報過兩回，說進展順利。」
「也許。」西溪思忖。她看了恩窈一眼。
「因為她跟的那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娶她的。」恩窈咬咬牙。
有間諜。
「RoughwindsdoshakethebudsofMay？聽不
恩窈細細的聲音，「我一直很好奇，讓曉琪甘願離開皇甫的那個人是誰、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魅力還是有權勢有財富還是有什麼？曉琪跟皇甫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麼的幸福和滿足。她幸福，滿足，開心；皇甫更是，我從來沒見過皇甫有過那樣的笑。」即便是到了現在，也極少看到了。這也是為什麼，她能平靜的完全退後。而不論曉琪怎麼選擇，她要怎麼過的她的生活，她總相信曉琪有必然的理由。她都能理解。
「別打岔。」恩窈沒好氣的說，「我警告你哦，你要敢使壞，我修理你的日子在後頭呢。說，誰告訴你這句詩的？」
恩窈不出聲。
「現在你比我糾結。」
孟豆豆笑，「你不能nice一點兒？」
恩窈側臉一看，臉皺了起來，「不是他們啦。」
西溪「咦」了一聲，「你回答我問題。」
「別跟我拽英文。聽不懂。」恩窈說。
「哥。」恩窈站起來
「沒什麼。」
「你手腕子的傷好差不多了是吧？」孟豆豆問。
西溪拿著粥走開，笑著說：「你們說。」
恩窈眯一下眼。
「拿的什麼？」恩窈當沒聽到，看著許雷波手裡的袋子，「粥鼎記的粥？」
孟豆豆坐下來，「什麼？」
欄「是。不管是跟皇甫峻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後來她有了別的男朋友，她都不太在我們面前說什麼。不說皇甫峻，我以為她是顧及你的感受；那個男人嘛……」西溪吸了口氣，那個男人，大概更是不能提。她頓了頓，才說，「她的確親口跟我說過她後悔跟皇甫峻分手了。」
西溪沒好氣的瞪著她，「不吃。」她看看牆上的鍾錶。馬上一點了。手術已經四個小時了，不知道裏面狀況怎麼樣了。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酸麻的腿。走廊的那頭走過來兩個穿白袍的醫生，她看了一眼，「吃貨
「你以為我是廈大的啊？」孟豆豆笑，見恩窈眼睛瞪圓了，「你這女兒怎麼當的？唐爸爸微博你不上啊？」
「喂！」
環恩窈反而笑出來，深呼吸，問：「你今天怎麼了？你一直反對我刨根究底。還總提醒我，曉琪有抑鬱症。曉琪和飛飛的死跟任何人沒有關係。」
「這些事，曉琪嘴一向很緊。」恩窈小聲說。
「君子不食嗟來之食。」恩窈皺眉，坐下，「我在等我的哈利波特。」
恩窈清了一下喉嚨，「我說，孟豆豆。」
恩窈刺許雷波：「就想刺探我姐的消息。」
「你現在，有譜兒了沒？」西溪問。
「只不過，我就算是有想法有猜測，我也還是不願意你去揭謎底。窈窈，我相信有報應。夜路走多了，遲早遇到鬼。皇甫峻如果是那樣的人，他不會有好結果的。害曉琪的人，不管是誰，也一定會遭到報應。」
「你還去看我爸微博？」恩窈叫起來。
這兩尊神，她才不想這個時候見到真身呢。
「送飯的大師傅來了。」西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