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凌波橫塘」孟豆豆（十）
緩恩窈停了一下，爆出一陣大笑來，她的眉毛抖動著，整張臉顯得極為生動，而且有趣。
「雷波哥……」子桓重複著恩窈的叫法。
「是我，旖旎。」
你真是巴不得我滾。換了孟豆豆嘆氣了。
「嗯，雷波哥。」
他很習慣了接電話這樣開頭。儘管這不是在辦公室里。但是他沒有看來電顯。
要命了你能不能有話一次說完你就快趕上你那個悶蛋鄭子桓了千萬別學他有話沒話的都噎著活活能噎死個人。孟豆豆一口氣爆出來。
恩窈笑著說：「偶爾捉弄一下你，看看你會不會著急。」
他的電話在響，他看都沒看，前方紅燈轉成黃燈馬上就綠燈了，他只來得及拿起耳機塞到耳朵里，一踩油門，車子起速，穿過十字路口。
孟豆豆哼了一聲。
鄭子桓也笑了。
「沒時間也得擠出時間來。這兒的環境這麼險惡。」子桓說。
「你眼光也不錯。」恩窈笑著說。
子桓看了恩窈一會兒，問：「晚上給你送什麼吃的
他停頓了一下。
豆豆，我拿你沒辦法了，只好等你自己覺悟吧。恩窈不笑了。
恩窈已經爬樓爬的氣喘吁吁的，聽著孟豆豆這麼說，停下腳步，嘆了口氣，說，豆豆啊。
子桓看了恩窈一會兒，說：「比較起來，許醫生更像是你會喜歡的類型。」
對方沉默。
「我也很……很開心。」恩窈笑，「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嫉妒』？」
「不差這一會兒……」子桓含笑。
滾。恩窈笑罵。
「理解為『緊張』更確切。」子桓舒了口氣，「我該緊張孟豆豆還是許雷波？」
他撐開傘，順著坡道下去，走到車邊的時候，回頭看一眼，恩窈抱著手臂站在外門廳處沒動呢，見他回頭，揮了揮手。他上車去，倒了一下，轉彎開出了醫院大門。
欄子桓看著恩窈這一笑，雖是淡淡的，透著一股子精靈，正是捉弄了人的表情。他忍不住抬手要去捏她的鼻子。恩窈躲開。子
「他看起來很不錯。」子桓說著，笑了一下。「好了我說完了。」
一個好聽的男聲在用很幽默的語氣講著笑話。
恩窈笑。想著剛剛子桓說的話，樂呵呵的，不預備跟孟豆豆一般見識。她笑著說別鬧了豆豆，你怎麼跟我媽似的，千萬別跟中老年家庭主婦一起呆太久，你會從思維模式到行為舉止被同化的，好好兒的一有為青年，別介！
「如果像孟豆豆、許雷波這樣的超級帥哥一個勁兒的出現的話。」子桓正正經經的說。
子桓聽著。
……
電話掛斷了。
「我是不想你跑來跑去。放心吧。」恩窈搖了一下子桓的手，「我給你電話。」
「為什麼？」恩窈眨著眼睛。眼鏡上起了一層霧。「我是外貌控。雷波哥沒豆豆長的好看呢。」她開著玩笑。
前方紅燈。
子桓又「喂」了一聲，說：「我是鄭子桓，請講。」
路上車流湍急，比路邊匯聚的雨水還要壯觀
「我很認真的在說。」子桓看著恩窈。
「我們集體看好的做我姐夫的人選。」恩窈終於又爆出了大笑，「如果不出太大的意外，這位將是我姐夫。」
子桓跟在恩窈身後出了大門，恩窈猛的停住了腳步，回頭，子桓那略帶急躁的表情盡收眼底。她眉頭舒展，笑了一下。
「難得你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恩窈笑著說。
恩窈握住子桓的手，「算了，看你最近忙的要命，下班回去好好兒休息吧。」
「這說明，我們家人眼光集體都不賴。」恩窈笑意越來越深。
子桓說：「這個我們換個時間討論。」
「哪一個看起來威脅更大？」恩窈停住笑，問。
豆豆半晌沒言語。
「什麼意思？」子桓眉頭微皺。
「你先說。」恩窈說。
子桓點頭。
「例外呢？」恩窈樂了。
恩窈想了想，說，還別說，你才見他幾分鐘，怎麼就看出他是個悶蛋來了。
「嗯。」子桓悶悶的應著。
豆豆啊。恩窈又叫他。
子桓
「玩的很開心，啊？」子桓板著臉。
「本來是不會的。」子桓慢慢的說。
啊？孟豆豆應聲。似乎被她那一嘆弄的不甚適應。有什麼話說吧，唉聲嘆氣幹嘛，大白天的，鬼氣森森。
子桓吸了口氣，想板住臉，可是板不住，嘴角依然上揚。似乎那邊的肌肉線條就該是那樣的……
子桓車子停下來，手指隨著音樂的節奏在敲打方向盤。
這個丫頭，她已經開始滲透進他的生活了。究竟帶來了多少變化，目前尚不能確切統計出來。但是，這變化，讓他開心。
發現自己一直在笑，笑的「好像在睡覺的時候嘴巴里塞進了一個衣架」——恩窈說的，她形容人傻樂的時候，就用這樣生動的語言。他問是哪兒聽來的，她說忘了是那個電視劇里說的了，覺得好玩兒就記住了——好吧，此時此刻，他就是這樣笑著。
這期節目是在女主播去非洲之後，男主播獨自播音。恩窈最喜歡這個節目。她上班時間不能聽，總是回去下載了錄音來
「你有時間？」恩窈甜笑。
唐恩窈蹦蹦跳跳的跑樓梯往手術室方向去。還沒跑兩層呢，就接到電話，是孟豆豆。在電話里說唐恩窈你可真夠墨跡的，不就是說個再見嘛你都要說十五分鐘！
「咦，你會開玩笑了？」恩窈做出驚奇的樣子來。
他一直也沒取出來。偶爾聽一下。越聽越覺得這個節目有趣。
「好了不耽誤你上班。我今天是特意空出一天的時間來的。趕緊回去吧。」恩窈扶住了子桓的手臂。「下雨路滑，開車小心。回去給我信息。」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
風大，雨絲飄進來。子桓拖了一下恩窈的手臂，讓她站的往裡一點兒。外門廳不時的有車子上來。
孟豆豆嗤之以鼻。跟恩窈說，這一見，我可堅定了信心。
子桓氣的抬手在恩窈的額頭上揉了揉，「是啊我會開玩笑了！」
「喂，我是鄭子桓。」他語氣里透著根本就沒有想要控制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