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一卷 兵仙學藝,霸王出山

第六章 夢中情人

第一卷 兵仙學藝,霸王出山

第六章 夢中情人

睡得正酣,耳旁忽傳來瑟瑟的琴聲。只聽那琴聲悲涼,凄婉艾怨,竟有感人肺腑之力。
少女道:「原來是項纏先生到,張忠,給先生置張幾來。」
琴音一變,轉為激昂。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彷彿有劍客衝冠一怒,挾白虹貫日之勢,血染七尺。
少女不動聲色,取過美觥又盛滿遞與那男子,微啟朱唇,勸慰道:「成公子不必心焦。安心等待,良機自會出現。」
「你家少主真是盛情。我送封書信不過順路而已,何得你家少主如此厚贈?」韓淮楚客套道。
來者正是男豬腳韓淮楚。下邳距淮陰不遠,他行了幾日,顯得有些風塵僕僕。
韓淮楚一連幾日跋山涉水,有點疲乏。擦洗完,就在那客房倒頭睡下。
這便是在穿越時空前,他千百次夢中見到的那位少女。想不到今時今地,竟在這裏相見!韓淮楚一見那女子,心跳陡然加速,砰砰砰一陣亂跳。
吃罷酒菜,那仆佣回來,將韓淮楚引到客房。只見房中乾乾淨淨一塵不染,被褥皆是新換,床前放了一桶溫水,一條毛巾,是給自己洗濯之用。除此之外,床上放著一套棉質的內衣,一件絲質的長袍。
那琴音從一小園中傳出。韓淮楚尋到此,站在園門口停了下來,細聆那琴音。
原來那亭中坐著的乃是韓悼惠王的長子,名成,流亡於此,而那少年是韓相國張平之子張良,少女是他姐姐,名叫張珢。張良家乃韓國世族,其祖父張開曾當過韓昭侯、韓宣惠王及韓襄哀王的宰相,其父張平則任過韓相里王及韓悼惠王的宰相。韓國為秦國所滅之後,張良一家便流亡到楚地下邳。幸家境殷實,在這裏建起了一座山莊,名為語嫣。
琴音驟停,一女子的聲音從園內傳來:「門外何人?請進。」
張良與那韓信一樣,也是名人中的名人。一代帝師,留侯張良運籌帷幄,輔佐高祖劉邦開創大漢江山,那事迹在後世可說無人不知。
韓淮楚被這琴聲吸引,不由站了起來,推開門向琴聲尋去。
在那小亭正中,端坐一位男子,年約三旬,衣著雍貴華麗,皮膚白皙,略顯福態,神情中透出一絲落沒與無奈。一隻手,把弄著白玉製作的美觥。那觥晶瑩剔透,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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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攝心神,行禮道:「在下韓信,為韓非夫人傳書而來。因聽到琴聲優美,情不自禁吸引了來。唐突之處,還請小姐海涵。」
韓淮楚想起剛才少女彈奏的曲子,便問道:「小姐剛才所奏的《廣陵散》中,隱隱聽出殺戮之音,不知小姐有什麼心事?」
那少女正是這語嫣山莊的大小姐張珢,少主人張良的姐姐。她因國讎家恨,從小就立志要興復大韓,重建山河。常自比聶政,一心伺機行刺秦始皇。
張良便來到會客廳,喚僕人將來人引進。
韓淮楚原本就懂音律,彈得一手好吉他,在大學里就是系樂隊的核心成員,風迷倒不少女FANS,來到秦朝又隨韓夫人學過古琴。此時他已聽出,那琴中奏的乃是古時名曲《廣陵散》。曲中講述的是戰國時鑄劍工匠之子聶政為報殺父之仇,刺殺韓傀,慷慨赴死的故事。
「我家少主單名一個良字。」那仆佣回答道。
「坊中能得如此妙曲?」少女聞言將信將疑。
就有僕佣將韓淮楚引到一偏廳。那仆佣道:「公子請稍等片刻,待吾去吩咐廚下燒菜。等酒溫菜熟,再端上來給公子洗塵。」韓淮楚「嗯」了一聲,就靜坐等待。那仆佣便即離開。
韓淮楚沉吟一會,拿定主意,徑直走到古琴旁,說道:「如此在下就獻醜了。」少女起身讓座,一抬頭,恰見韓淮楚俊雅的臉龐,瞬間一抹紅暈橫過俏臉。
亭外長廊里響起一聲乾咳,一中年人走了過來。只見他面目黎黑,身形高大,滿臉風霜。中年人嗟嘆道:「你們大韓想要復國,我們楚國又何嘗不是?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怎奈酷秦勢大,秦法峻厲,一時無人敢輕舉妄動。奈何!」
韓淮楚方才見到那張良,還未問他名字,此刻便問那仆佣:「不知你家少主如何稱呼?」
今日正在園中彈奏《廣陵散》,不經意流露出心跡,不巧被投書而來的韓淮楚聽到。
韓淮楚被琴音一激,心中澎湃,不由在園外唱和道:「昨夜寒蟄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下邳城位於今江蘇省睢寧北,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三國時蓋世英雄呂布便兵敗下邳,殞命白門樓。秦漢時下邳城十分繁華,蓋因其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下邳南瀕泗水,沂水和武水北來繞城與泗水相匯,既占水利之便,又有灌溉漁獵之得,土壤肥沃,物產豐富。
一淙玉帶般的彎彎小溪,寫意地橫卧在蒼翠的山巒疊嶂中。一望見底的清澈河水上,漂浮著無數枯黃的殘葉。孤獨飄萍的黃葉,彷彿浪跡天涯的遊子,寂寞而蕭索。
那喚作張良的少年咧嚅了一下嘴唇,長嘆一聲:「只有等那天下有變,我們方可伺機舉兵。」
韓淮楚便起身來,將琴案讓給張珢。
韓淮楚見到張良,遞過書信。張良打開看了看,說道:「原來是韓非夫人的書信。多謝這位公子,有勞了,請在此休歇一日吧。」又與韓淮楚寒喧了幾句,吩咐下人置酒款待韓淮楚,安排韓淮楚在客房休息。
要是史書上所說成真,張良便是劉邦帳下首席軍師,而韓淮楚自己則是漢大將軍三軍總司令。都是在劉邦一個戰壕的戰友,今後遲早要打交道。韓淮楚便想要與他結識。但不知以自己目前的身份,那大戶公子張良是否看得起自己。
張珢為項纏斟上酒。幾人圍坐桌旁,正在感嘆,一個家丁過來稟報:「少主,門外有位公子,稱有夫人故友的書信要交與夫人。」張珢聽后奇道:「我娘已去世多年了,不知是哪位友人?」張良說道:「諸位在此稍坐,我去看看。」
「但看今日這架勢,小生不露一手是說什麼也過不去了。」
在小溪的河畔,聳倚著一個八角涼亭,幾隻寒鴉棲在亭上,惹人心煩地不停聒噪。幾株粗壯的柏樹,環繞在亭的周圍,樹葉凋零,平添出凄涼之意。
韓淮楚遂走進那園中。
先頭見那少年,除了生得俊秀,也看不出有什麼過人之處。殊料那少年居然就是張良,韓淮楚不由大跌眼鏡。
那項纏本是楚國大將項燕的庶子。項燕被王翦擊敗自殺,項家子弟也被秦軍追殺。項纏出逃,流亡到了下邳,被張良收留隱藏在家。
石桌對面,坐了一對少年男女。女的年方二八,姿容秀美,風致嫣然,著一件翠綠長裙。少年尚幼,俊雅不失剛毅,腰中佩了一把名貴的長劍。
琴音流暢,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未幾,只見一女婢手捧一籃走進廳來。籃子中,盛了一尾鮮魚,一碟牛肉,一壺酒,一盅筒骨湯,一缽米飯與一併刀叉碗筷,那女婢將酒菜放在桌上,道聲:「公子請慢用。」就轉身離開。
陡然想起,原來是在夢中。
「這是我家少主贈給公子的。」那仆佣說道。
「到底是大戶人家,這裏的仆佣個個彬彬有禮。」韓淮楚心中暗贊。
韓淮楚心中暗暗佩服:,「這曲換作她彈,便能化腐朽為神奇,強過自己太多。」
韓淮楚在夢中見過她,而她又何嘗不是常在夢裡與韓淮楚相遇?
時值暮秋,溪的兩旁,嗚嗚地吹起了一陣寒風。那清淙的河水,便起了無數細碎的皺波,仿似慈母額上歲月留下的烙痕。
韓淮楚心想,「在這肅殺的秋夜中,怎會有人彈這首曲子?莫非此人自比聶政,也懷著深仇大恨?」
那男子突伸出手,「砰」地重重打在石桌上,吼道:「這鬼日子,何時能到盡頭!」美酒雖醇,似也難排遣那男子心中的惆悵,觥中美酒被溢出濺濕滿桌。
一個家丁模樣的老小僮,蹲在一口炭爐前,手拿一張薄扇,專心致志在煽那爐火。炭爐上架了一座小鼎,鼎中置了溫酒的銅缽,裏面盛滿了色如琥珀的美酒。
張珢施施坐下,縴手一揚,撫觸琴弦,將韓淮楚的那首《虞美人》彈唱起來,待唱到那句「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時,不由自主流出淚來,似乎國破家亡的慘景,浮現於眼前。
韓淮楚見那少女,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親切,似乎在哪見過這位少女,又一時想不起來。
少女嚶嚶道:「原來是韓非夫人的信使,失禮,失禮。剛才聽韓公子唱詞,旋律優雅,似乎也通音律。小女子可否肯請公子彈奏一首?」
少女幽幽說道:「韓公子可謂我知音。那暴君羸政讓我等國破家亡,吾只願化身為男兒,學他志士聶政,仗三尺劍,長虹貫日,飲那羸政鮮血,慰我破碎山河也。」
想到自己學習古琴不久,技法還比較生疏,又怎敢在那少女面前班門弄斧?韓淮楚一時猶豫不決。
琴聲婉轉幽揚,歌聲纏綿。韓淮楚雖小有錯調,但那歌詞和意境,已深深打動了身邊的少女。
張珢細細聽后,說道:「我已記牢了,韓公子看看我是否彈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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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主在遠近皆有豪爽之名,公子遠道送信而來,這也算不得什麼。」仆佣說道。
韓淮楚便胡謅道:「這是我偶于坊中購得,彈奏不好,讓小姐見笑了。」
男子怒道:「等待!等待!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大韓的大好河山,淪陷暴秦已十余載,父王被貶困於秦地,憂憤而死。國讎家恨何時能報?張良,你說說,有何辦法復國?」
項纏拱手道:「多謝珢姑娘。」
那曲張珢只聽過兩遍,便能信手彈出,而且音律精準,絕無走音。
想了一陣,便沉沉睡去。
他在榻上胡思亂想,「今日見到的張良,沒有說上幾句話。明日便要辭行,須得與他聊上幾句,不要失之交臂了。」
只見一瓊鼻玉目的美少女,端坐在一張木幾后。木几上架了一件色彩斑斕的七弦古琴。秋風拂過,那美少女裙裾揚起,彷彿仙女一般。
少女「哦」了一聲,妙目凝視著韓淮楚,她臉上雖若無其事,芳心中卻也波瀾起伏,無比的洶湧。
韓淮楚端坐古琴前,撥動琴弦,邊彈邊唱,唱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這是南唐後主李煜所寫的《虞美人》,曲乃現代人所譜。韓淮楚為搏少女一笑,不得不拿出來SHOW。
那張珢說出心志,又懇求道:「韓公子,你可否將剛才那曲再彈奏一次?」韓淮楚不加推脫,又將《虞美人》彈了一次。
「不會吧,那少年便是張良?難道小生又遇到了名人?」韓淮楚聞得那少年名叫張良,一臉的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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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沉浸於琴聲中,夜空里傳來一陣驚嘯。突見不遠處天空竟已染紅,卻是被那火光映照。幾聲馬嘶傳來,夾雜著金鐵交鳴。
少女擊節叫好:「好一句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公子從何處得來如此佳句?如此妙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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