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四卷 傾覆九鼎逆天道

第六章 舌吐蓮花

第四卷 傾覆九鼎逆天道

第六章 舌吐蓮花

周市再拜道:「此處已無他人,請先生明言。」
韓淮楚聞言,心想她必已搞掂,笑道:「良弟責怪得是。」
魏咎輕笑道:「若得大帥相助,魏咎能復我江山社稷,必感念大帥厚恩。相國之職,舍大帥其誰?」
張良道:「此處大事已了,子房該走了。」魏咎愕然道:「張盟主不去參加本王的即位大典了么?」張良澀澀一笑:「就免了吧,省的我處景傷懷,徒生羡慕。」
周市笑道:「來人,請與韓將軍解縛。」即有軍士入帳,與韓淮楚解去鐐銬。
張良略一合計,已有了主意。
傅寬怒道:「先生無未卜先知之能,怎知我大帥死期將近?」
張良「哦」了一聲:「差點忘了,大帥手中還有十萬大軍。不知大帥這十萬大軍,從何處招來?」周市道:「本帥據有魏地,當然是從魏地招來。」張良淡淡笑道:「這麼說來,大帥的軍馬,大半均是魏人了?」周市傲然道:「是又如何?」
一干悍將正立在韓淮楚身旁,聽候帳中消息。見張良出來。紛紛問道:「子房先生有何策可保大帥性命?」
(張良用女性的溫柔,又快刀斬亂麻搞掂了她的愛郎。)
「這價碼不錯。到時我雖不能自己稱王,也沒什麼分別了。」周市心中暗喜。
張良觸景生情,幽幽道:「魏咎,你魏國光復已指日可待,可我大韓復興,卻不知要等到何時。」
相國之職只是文職,只是一時榮華,說無就無。在這刀兵四起的年代,兵權對於周市,才是唯一靠譜的東東。
聽張良說只有魏咎才能保得自己性命,周市這才注意到這位魏國公子。他心想,「那魏咎不過是仗著自己特殊的身份才做了三晉盟的副盟主,才能平庸,可說是連自己都不如,他怎能救自己性命?」
韓淮楚就走出帳外,向師兄周叔辭行,攜了張良,離開周市軍營。
韓淮楚正自高興,哪知張良卻兜頭潑下一盆冷水:「想大帥饒了你,哪有這麼容易!」韓淮楚聞言一呆:「大帥還不肯饒我!」
周市攻魏之初,陳勝只給了他一萬軍馬。幾場戰役下來,舊部已損失近半。如今軍營之中,魏籍軍士佔了九成以上。
原來那韓國故土均為張楚大軍所佔。三川郡為假王吳廣所據,穎川郡更在張楚王自個手中,現為大將宋留鎮守。有此強將悍兵,想要復國,談何容易。
原來那韓信所言,便是說自己不懂兵事。韓信原意是就事論事,指出他狄城之敗的敗因,而周市聽來卻是譏諷之意。
魏咎已得遂心愿,張良的復國之夢還遙遙無期。張良一時大為傷感。
張良哈哈一笑:「大帥東有章邯,西有田儋,南面乃是張楚陳王,北面背臨武信君武臣,強敵環伺,虎視眈眈,大帥之處境,猶如鑊中鮮魚,早晚被人烹食。」
有魏咎這未來的老闆求情,周市哪裡還能說什麼。便道:「只要他認個錯,向本帥陪個禮,本帥便可饒他。」
張良不答,將妙目投向韓信,嗔道:「就是你能!再這般口沒遮攔,我就不救你了。」
魏咎聞言,也不便強留。
周市倨傲道:「本帥據地千里,握兵十萬,若是陳王有意責難,大不了一反,自立為王,興師以拒,陳王能奈我何?」
張良見他吃吃艾艾的樣子,她冰雪聰明,心下已經瞭然。淡淡一笑道:「那韓信與子房交情頗深。大帥可否看在子房薄面上,讓他進來向大帥認個錯,饒了他性命,大帥以為如何?」
韓淮楚聞言,劍眉一軒:「什麼!要我去認錯賠禮!沒搞錯吧?」
張良佯作驚訝:「難道你不知你家大帥死期將近么?」
張良道:「能救大帥的,不是子房。」周市惑問:「誰能救我?」張良一指身旁魏咎,說道:「只有魏公子咎,才能保得大帥性命。」
韓淮楚望著張良秋波流轉,柔情綽態,不由心下一軟,點了點頭。
有人將信將疑,問張良道:「子房先生,韓信說的可是真的?大帥決意立我們魏國公子為王?」
魏咎笑道:「當然仍歸大帥統領。大帥以相國身份,總督軍政。國事大小,皆決于大帥一人。」
張良冷笑道:「魏人何以欽服大帥,大帥一入魏境,便爭相依附?是大帥有海內之譽,還是有堯舜之德?若不是人心去秦,陳王威名遠播,大帥怎能如此輕易據有千里魏土?若大帥自立為王,魏人焉能心服口服?安保不背叛大帥?」
周市又問:「我那十萬大軍,歸誰統轄?」
當下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吾王在上,受周市一拜。周市必竭心儘力,輔佐大王光復大魏,重振河山。」
周市「哦」了一聲:「那韓信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本帥不殺他,難解心頭之恨。」張良便問:「那韓信如何狂妄自大了?大帥可否將他原話,說來給子房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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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咎笑吟吟攙他起來,說道:「愛卿免禮。」
周市還待猶豫,一旁魏咎說道:「在萬載谷中,本王與韓少俠也有交情。大帥可否看在本王面上,饒他一次。」
此番張良有此一問,周市再細細回想,方覺韓信之言,句句在理。不由更不願意將他原話告知這位子房先生。
魏咎與周市便一拍即合,在帳中商討起登基事宜。你一言,我一語,談論甚是歡洽。
張良這才道出來此目的:「欲想既保大帥性命,又保大帥榮華富貴不失,為今之計,只有擁立魏公子咎,復立大魏國。」
周市聞言大震。有葛嬰擁立楚王襄疆而遭陳勝狙殺的前鑒,這主意他想都不敢想。今番張良竟提出這等主張,猶如石破天驚,一語點醒夢中人。
張良一搖摺扇,說道:「閣下錯矣!大帥既拒絕入都,已不見信任於陳王。以陳王狙殺葛嬰,逼死鄧宗的手段,豈能容得大帥在此安枕?」
這麼一筆大交易,在這當口,他當然要問問價碼。
周市冷汗頓時涔涔而下,「這張子房言之有理,看來造反不是那麼容易。難道本帥只有俯首就頸,任陳王處置?」
周市聞言一愣。
張良拉起韓淮楚,走入大帳。
此時在子房先生這位天下名士面前,他卻不能將韓信原話道出,讓子房先生也知道自己原來是個草包。
只聽張良乾咳一聲,問道:「方才子房進來,見門外戴銬之人乃是我故友韓信韓少俠。請問大帥,韓信何故得罪大帥,大帥要斬殺與他?」
她盈盈走到韓淮楚面前,俏生生道:「我的大英雄,算良弟求你了,好不好。」
張良繼續道:「魏人苦秦,復國之心久矣。大帥若立魏室後裔,尊魏公子咎為主,魏人必感念大帥恩德。若陳王舉兵來逼,魏人必同仇敵愾,舉國上下奮力拚死迎敵。大帥便能轉危為安,確保性命無憂。」
若信郎不肯賠禮,自己一番口舌豈非白費,你這冤家豈非小命不保?偏偏這冤家此時牛勁又上來了。
周市便問:「子房先生說本帥的榮華富貴不失,不知我若擁立魏公子,公子將委我何職?」
張良轉顧兩側,說道:「請大帥屏退左右。」周市一揮手,帳中眾將退了下去。
張良見他語塞,繼續道:「大帥入魏之初,魏人苦秦久矣,陳王披堅執銳,欲推翻暴秦,魏人無不願追附驥尾。如大帥自立,魏人必反,大帥的十萬雄獅,必然嘩變。到時大帥身首異處,已能預期。」
張良道聲:「多謝大帥海涵。」即走出帳外。
韓淮楚聞言一笑,高聲道:「大帥欲立魏公子為王,諸位今後可封官晉爵,居身廟堂,可喜可賀。」
他隨即冷靜下來,心想,「子房先生今日此來,便只是來說這番話的嗎?定是有話說我。聞得張子房雄才大略,智謀過人,何不向他求教。」遂立起身,恭恭敬敬鞠了個躬,說道:「請先生明示,如何才能保得本帥性命?」
她此番來臨濟是奉魏咎所邀。魏咎知憑他自己,難以說動周市,便請出張良這個天下知名的盟友,憑她那三寸不爛之舌來搞掂周市。
他原本想若是陳勝逼迫,便自立為王,卻從未考慮到這人心向背的問題。一時啞口無言。
張良芳心大惱,「我費了多少口舌,方保住你這冤家的性命。可這當口,你卻牛脾氣又上來了。」
韓淮楚長揖道:「韓信言語莽撞,冒犯大帥,是韓信之過。望大帥大人大量,饒了韓信。」
周市吞吞吐吐道:「這個——」
張良笑道:「俗話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大帥作了大魏的相國,果然雅量。」
傅寬大喝道:「先生難道不知我們是哪國軍馬么?陳王與武信君怎會是大帥的敵人?再要胡說,休怪傅某無禮。」
周市便問:「子房先生此話怎講?」
魏咎正在興高采烈,見張良如此,也不知怎麼勸慰她才好。
周市帳下大將傅寬當即斥道:「我家大帥敬重先生,先生怎不愛惜令名,在此胡說什麼?我家大帥活得好好的,要你來吊什麼喪?」
眾將聽他們這麼一說,已知韓信猜測是真,均歡欣雀躍。
張良道:「快去給大帥認個不是,向大帥賠禮。」
眾將聞言又驚又喜。他們泰半乃是魏人,有魏公子咎做他們大王,勝似為張楚陳勝效力。魏咎稱王,他們便都成了開國大臣,這結果讓他們十分欣喜。
周市呵呵一笑:「韓將軍言重了。本帥細細思量,韓將軍先前所言,也不無道理。」
魏咎隨張良而來,一直含笑不發一言,周市幾乎將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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