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等不及了》目錄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不必找我,你多和柯白莎聯絡,我會和白莎聯絡。」
我走向前,坐在他邊上。
「沒問題,」她說:「再見。」
「只有這件事?」
我從沒有見過畢先生穿泳裝。見到他拿了本書在太陽傘下看書,還真嚇了我一跳。
「你會不相信,這年頭困難多多。」
「可以,」我告訴他,「她會找到你,不過我看今天不會有機會了。她也許會打電話給你,你的電話可能也有人竊聽,這一點你要注意。她也可能被人跟蹤。」
我在前面不斷用後視鏡看著她的車頭燈。她現在倒不怎麼急了。對車子超過她也不那麼在乎了。
她站在那裏看著我。
「你應該小心這太陽,」我說:「在外面太久會曬得起泡。」
「不是。」
「喔,是的,哈囉……」
畢先生說:「我沒見到她。他們告訴我她每天下午都到海灘來。」
「不要提姓名。」我警告她。
夏威夷駕慣汽車的人,會把初來本島的人嚇死。在馬路上急行時都很輕鬆隨意。狹街上也從不減速。交叉路口互相交錯地行車。有的交叉口有四、五條路,互相交叉,但是司機都憑直覺判斷對面來車會走什麼方向。他們扭扭擺擺能到達目的地,在本土的人看來是奇蹟。
「我是你游泳的朋友。」
「明天,也許。」
他把電話掛斷。
「他也許先在打高空。假如她在電話上對你滔滔不絕地吐出點東西來,給人錄下音來,那就可以把打高空變為事實。當然她的公寓也不是個談話之所。假如我是你,我會隨便在哪裏碰到她,就隨便在那裏談。」
「能告訴我嗎?」
「什麼時候,多久之前?」
「找出什麼來了?」
女侍照我說的辦妥,我對她眨一下眼睛。
「由我來處理。」我告訴她。
「不是今晚?」
我跟在她後方,有時接近,有時落後。有一、二次我絕對相信前面沒有別的路,我走在她前面。
「吃晚飯的時候他精神抖擻,」白莎說:「這老山羊還好像真在享受似的。我們喝了兩杯酒,他吃了不少東西。飯後他情緒不定,老在看錶。」
我又看了一會書才入睡。
「可以,你知道什麼新的消息要告訴我嗎?」
「你見到她了?在哪裏?她在哪裏?她說什麼沒有?」
我說:「要是她聰明的話,她當然知道她的電話可能被竊聽,房間裏也可能暗藏著麥克風。當然她要在沒有人偷聽的地方見你。還有比正好在海灘上見到你,坐在你邊上,隨便什麼都可以講,更好的呢?」
他搖曳著回他的夏威夷皇家,我回我的摩愛娜,打電話給旅社裏的租車公司,租了一輛車。
「噢,是的,我什麼時候可以見你?」
「是的,我們可以克服一切的。」
接下來的跟蹤簡單容易。她轉入一個貧困的區域,三轉二轉停車進入一個小房子。我看到燈光亮起,窗簾拉上。
「你在哪裏?」
「我說些什麼?」她說。
「競爭嘛,你懂得的。」我告訴她。
我在夏威夷皇家大飯店再找到白莎。
「我認為你可能說過,」我說:「我記得在船上,你見到蜜蕾時,提起過什麼和摩愛娜有關的什麼事?」
她根本一點都沒有懷疑,只是放心地開著車。我想我在前面開的時候,她可能停下來看過有沒有車在跟蹤她。
「真洩氣,我以為……你有沒有做你說要做的事?」
「可憐的孩子,」他說:「是我誤解她了。她也許以為我夠聰明,了解她的意思,放下電話就來等我,希望我出來,可以談一談。我把一切弄糟了。現在不必再等了。唐諾,請你幫我站起來。」
「我打電話,她說她今天不要見我。」
「你哪裏去了?」
他沒有見到我。
在這種情況下跟蹤相當要技巧。我把燈全部關掉,慢慢看到她轉進一個私人車道。
我說:「跟我來,替我打個電話。」
「有。」
他說:「我沒想到這一點,賴。我相信你是對的。我想你說對了。這是為什麼她在電話上那麼直截了當。她認為有人會偷聽電話。什麼人會偷聽電話呢?」
「觀察呀。有什麼不對?」
「那怎會知道?我這一行必須為客戶考慮所有的可能。有備無患。」
畢帝聞不在他房間裏。僕役說他可能去海灘了。
「在找你。」
「你說她來過海灘,回去了?」
「哈囉,畢先生,一切還好嗎?」
他的臉發出亮光,好像有人在他腦袋裏開了盞燈。
她像其他女傭一樣,等在巴士站,上了一輛巴士。
我回到摩愛娜,打電話到夏威夷皇家找畢先生。
「那是有道理的。」我說。
她沿人行道走了三十尺左右,坐進了停在路邊一輛非常漂亮汽車的駕駛座,順利地把車自路邊開出,立即使車加速。
他把沙粒從他乾乾的游泳褲上抹掉。
「沒有,」她淘氣地說:「只是我覺得你應該沒有競爭的問題。」
「是的,這樣很好。」
「做了。」
我回到摩愛娜,把衣服脫掉,躺到床上看書。在睡前我打電話給小蕾。
這女郎是典型的夏威夷開車者。我費盡心力不使她離開我的視線。我不敢太接近,但是我了解只要離開她遠一點就會再也找不到她。
她十分鐘後出來,首途向火奴魯魯。我跟了她一段路程,確定是回火奴魯魯,加足馬力一下超過她,快快前走。
「兩個男人在追一個女人,我要他誤以為有了苗頭。」
不久她慢下車來,突然轉向海灘駛去。
他轉臉看我,立即表示不喜歡的樣子。
他把手放在我肩上。「唐諾。」他說:「你不錯,工作也可以。我現在很高興白莎堅持要你一起來。我想我們會把這件事征服的。但是所有接觸都交白莎去辦。你不錯,唐諾,你不錯。」
「我知道小蕾對我避而不見。」
巴士沿卡拉卡街再轉入皇帝街。在皇帝街走了半英里停了下來,下車的是我的日本夏威夷女郎。
「什麼意思?」他問,自然地轉向我看。
畢先生體會到我的建議:「對,一切符合了,否則她不會三言兩語就把我打發了。賴,白莎說對了,你是有腦筋的。你很聰明。」
「假如你要我為你工作。」我說著,把電話掛斷。
我跟蹤這輛巴士。
我幫他站起來。
「找一個叫畢帝聞的先生,」我說:「他不會在家,你說只留一個口信給他。盡量把聲音放甜一點。請接線生告訴他,有位年輕女人打過電話來,她不願留下姓名,但是明天她會想辦法和他見面。」
「你認為那麼嚴重?你認為他們花那麼大本錢,且不論他們是誰。」
「為什麼?」
「你有沒有用電話找她?」
她笑著說:「喔!這裏的色狼可多了,不要把他胃口吊過頭了。」
「喔,畢先生,」我說:「我等了好久才等出電話來向你報告。我現在打的是公用電話。我離開時看到蜜蕾在摩愛娜大廳裏,好像在找人。你有沒有說你要到摩愛娜來?」
我輕輕地繼續前進,比她多走了百多碼路,道路就到底了。我回轉,發現她的車停在一幢小屋私人車道外。房子造在一個可以游泳的小海灣上面的岩山上。四周種著棕櫚、香蕉和四季常青枝葉茂盛的夏威夷多葉植物。
她不喜歡有人超她車,每次我超過她,她立即加油超過我。
「我?沒有。」
我把她帶到電話亭。打夏威夷皇家飯店的電話。
電話接到他房間,他用焦急的聲音立即來接電話。
「我覺得你很吝嗇。你可以過來……」
「就在這附近,」我說:「她一定是在找人。」
「多半因為她不願告訴我什麼事。」
「現在不行。」
「好了,多謝了,唐諾。」他打斷我話題說:「我很喜歡和你聊天,但是目前我正忙著。我正要見一個人,為一筆生意。再見。」
八時正,我已經坐在車裏,等在一個可以看到小蕾公寓的地方。
快進市區時,車輛漸多。我慢下來讓她超過我,兩個人以常速前進。
「但是我沒有呀!」
「有,你有,你到處都找不到他。你希望在外面碰到他,這樣好像是不經意見到的,你有點緊張,你打過電話給他,但他不在。」
她一個轉彎走上可可山的公路,現在她才真開始開車旅行。
我用帶著的小電筒,可以看到車子的里程表,我把數字記下。開始回摩愛娜,一路用那租來的車計算著里程。
「那倒沒關係。我不太怕曬。我……賴,要是你再看到小蕾在沙灘或任何其他地方,你告訴我一下,我來見她,好嗎?」
「今晚不行。有件事我們還沒解決。另外還有件事你要記住,千萬記住,今天整個下午你都在威基基海灘上轉悠,希望不經意地碰上畢帝聞。」
「我說起我以前來的時候住過摩愛娜。」畢先生說。
「至少半個小時了。她問我有沒有看到你。」
「畢先生怎樣了?」我問。
「我可能還用得到你,」我告訴她,「謝了。」
「我一定要這樣說嗎?」她問。
我不在意地說:「半個小時前我看到她穿了泳裝在海灘上。她好像在找什麼人,我現在想她是在找你。」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去了。我見到過她。」
那日本夏威夷女郎帶了袋子出來,看起來天真無邪。
我離開車子,看看她的汽車,門鎖著,當然已熄火。
我把車退後,靠邊,停住,熄火,在黑暗中等待。
「有人勒索她吧?那一定是勒索她的人在找證據。」
我到海灘,四處找畢先生,但是見不到他。我正要往回走,一個穿泳裝的人落入我眼裏。
「這是為什麼?」她問。
「任何時間,再要打電話的話,告訴我,」她說:「我願意為你服務。這種錢賺得太容易了。」
我說:「這只是經驗而已,畢先生。我們辦過太多的案子。好多次我們都發現電話會被人竊聽,房間裏會被人裝上麥克風。客戶的談話被人錄音。」
「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走到附近一個食物攤,塞了五元錢給一個女侍。
「絕對。」
「下午我都會在房裏。之後我會在酒吧和飯廳。她會找得到我。我會隨時告訴僕役頭我在哪裏的。」
「也許那是你心裏想說的,」我告訴他,「但是我好像聽你說你會到摩愛娜來……」
「他沒有證據就不可能先勒索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