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什麼時候回你房間？」
「可以這樣說。」
火辣麻基警官看起來的確是非常能幹的警官。我想他只要有我想像一半那麼聰明，他就會把我們留在警局，而由別的警察去搜查木蜜蕾的公寓。但是為了證明這一點，我故意駕車經過她公寓，門口有兩輛警車。
我的想法是對的。十分鐘之後，兩個警員監護著蜜蕾和瑙瑪出來。他們把兩位小姐放在同一輛警車內，開走。
我把車停在公寓對街，注意著公寓，看看會有什麼發展。門前停著兩輛警車，使我知道兩個女人還在屋裏。
我等著，心裏在笑，我懂他意思。他要錄音這次通話，另外要請個證人在另一個電話一起聽。
「是的，我有。」
「兩輛車子？」我說。
沒有見到木蜜蕾和雷瑙瑪的影子。
我知道警察局派去搜查木蜜蕾公寓的人，一定會找到隱藏的麥克風和錄音機，他們一定會追問水子。這會造成什麼後果，是難測的。
「是的，」火辣麻基警官說：「另一輛不在附近，我們已經請全市巡邏車嚴加注意，應該隨時會有消息。知道它在哪裏後，也許對案情的了解更有幫助。」
「是的，從兩個不同的租車公司租來的，你既然是用電話一家家查的，為什麼你查不出來呢？」
我站起來，把兩手向外平伸：「搜我一下。」
「我也是呀。」我說。
「我來的目的是請你要好好搜查一下。」
「姓戴。」
我確定沒有人在跟蹤我後，把車開到我敢開的最快速度。我對這條路已很熟了，所以省了不少時間，一下就接近了尼泊奴拉道。我把車轉進，開到差不多八百多號那一方塊，找了一個地方把車停下。
「等上面陽台那個人不再用望遠鏡看我。」
我開車找到一家照相機店，我買了一匣
我不高興地說：「我是賴唐諾。我是本土來的私家偵探，我是來工作的。我的工作有機密性。我在過火辣麻基警官辦公室，他仔細問過我，快放我走路。」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他奶媽。」
「她被帶到警局問話去了。」
白莎嘆氣說：「我想他們也在搜查我的房間。我希望他們不要亂抓一氣，把我東西都弄亂。」
「真的呀，」白莎說：「我真是想不到。」
「直覺。」
「我感覺的呀。」
「我到木蜜蕾公寓見過姓戴的警員，建議他要徹底搜查那個地方。」
「我覺得短短一個電話，要說也說不完。」
「沒有錯。」
「那你一定知道一些什麼，但是沒有告訴我。」
「我找過所有租車公司，看巴吉祿有沒有租輛車使用。」
「可能和你想像的有點出入。」
「為什麼？」
「我希望不必。但是我要求你好好搜查一下。」
她怒視著我：「你要批評我身體半句，我就用這把太陽傘把你一直趕回旅館。那件事辦妥了嗎？」
「他那行為。」
我說：「你在這裏幹什麼？」
「進來。」他說。
「哪個騷貨？」
出事才不多久，談論謀殺的興趣尚未減低。警察已在街上圍了一條繩子，好奇的人還是會跨過繩子，照個相，談一談，張望張望。
這個時候，假如因為超速被逮住，絕對不是好玩的事。我一點也不喜歡現在要去做的事，但是還是要去做。
我輕輕把它拿出來，用肩頭把信箱蓋推上，跟了看熱鬧的人混了一陣，回進汽車，直接回摩愛娜。我估計有一小時左右可以自由行動
暫時沒有什麼反應。而後，門突然被一位警員打開。
「我也知道了，到底為什麼？」
他搜查了我。
他說：「七百一十位乘客，你看一眼就有直覺他是個勒索者，你現在是不是希望我們控告他謀殺罪！」
信箱附近集了不少人，倒給我很多方便。我站在附近，等到有一個機會，大多數人在向那房子看時，我把姓白的信箱打開，伸手進去。
我帶了衝浪板下水，平趴在板上，向外划出去。不到半小時，我乘了一個向岸的浪回到沙灘上，那個拿望遠鏡的男人不見了。我還了衝浪板，回到房間，沖了個涼，穿上衣服，開始研究目前的局勢。
我說：「我看我最好夾起衝浪板玩玩衝浪，讓那警官看得到我。」
這句話使他大吃一驚：「你打電話來，真的有這意思。」
「那好極了，」我說：「請教一下大名可以嗎？」
我回自己旅社房間，換上游泳褲，出去躺在海灘上，又租了個衝浪板，划出去，看看海灘景色。
「看看有沒有機會看到那騷貨或畢先生。」
白莎冷酷地看我一眼。
我划近海灘，夾起衝浪板說道：「一切還好嗎？」
「木蜜蕾呀？」
「進來！」這次是命令式的。
他說：「進來。我有興趣查出你是誰。」
「噢，是的，」聽樣子，他的興趣很高，「我要和……什麼呀？噢，對不起，請等一下，賴先生，我要用另外一個電話和你說話，這裏人太多。」
我向海裏望去：「大概可以了。畢先生去哪裏了？」
「別耍花樣，」他說：「我叫你進來，你就進來，你是誰？」
他仔細看看我：「為什麼說套到你頭上來？」
「有什麼結果，說呀。」
「我看你倒像是到這裏來栽贓的
「真是個混蛋案子，」白莎說：「我們跟了在裏面轉，不知道真正的毛病出在哪裏。」
「他有。也有車號。你要不要？」
我們坐在那裏一陣子不吭聲。
「你有這種暗示。」
「因為，」我說：「我不希望事後別人放一點對兩個女孩不利的證物進來。而你們假裝第一次搜查時疏忽了沒見到。」
「我們的工作不必你管。」
「那你起勁什麼？」
他把手伸出來，抓住我襯衫的前襟，把我拉進門，用力轉了個大圈推進一把椅子。
「你在代表哪一個女孩子？」
我說：「對不起，我不想進來。我只是告訴你應該徹底搜查這個公寓。」
「兩個人中任何一個也沒給過我一文錢。」
攝影機是卡式的。裏面應該有個扁扁的底片卡匣，但是沒有。原該是卡匣的空間，有一小卷的底片，二張租保險箱的收據，一個是舊金山的銀行，另一個銀行在鹽湖城。二把鑰匙都在裏面，都用面巾紙包著，所以移動時不會發出聲響。
「我可沒有這樣說。」
「當然，」火辣麻基警官說：「我不應該主動給你什麼建議的。不過我們比較呆笨一點，中了頭獎還是不會停下來，每件事都會做得很徹底，面面俱到的。」
我打電話到警察總局，說要找火辣麻基警官說話。
他說：「不必擔心，我同伴和我會在這地方一寸一寸地搜。等我搜完了，這地方有些什麼東西，我們不會不知道。」
我說：「我只是過來，要你好好仔細地把這裏搜查一下。我知道你會搜查這地方。我知道你會來問她們些問題，然後請你同伴把她們帶去總局再問些問題，如此你可以留在這裏有時間搜查。我等著你兩個同伴把兩個女郎帶走之後，特地進來告訴你。你仔細查過這裏之後，假如再有人發現什麼
聽到他聲音，我說：「警官，我是賴唐諾。」
「今後假如有人栽什麼贓，我希望警方明白這是栽贓。」
「謝謝你，」我佩服地說：「我對你給我的建議會記住的，我相信今後我做事會學火奴魯魯警察的方法。」
我說：「我對那件謀殺案很有興趣。」
他想了一想。
「你一定想兩個女人中有一個殺了人，否則不會來這裏。」
不久，他的聲音又響起，友善，親切。「好了，賴唐諾先生，現在可以了。剛才有幾個記者在，我不得不小心點。你找我有什麼事？」
「很好，很有意思，憑什麼你認為他是個勒索者？」
「我們不要有意見。你有興趣又怎麼樣呢？找我有什麼特別原因呢？」
大家靜默了一下，她又說：「你在這裏幹什麼？遊手好閒？還是虛擲時光。」
「你到這裏來幹什麼？」
她們走後，我穿過馬路，來到公寓，敲門。
我拿她停在皇帝街的車拍影片。從車前拍，從車後拍。然後我花了很長時間把攝影機上的指紋都擦掉。把攝影機放進水子車子的手套箱裏。我走進雜貨店，買了隻鬧鐘，把鬧鐘自硬紙盒中拿出來，把微縮底片及鑰匙放進盒子裏，封起來，來到郵局，以航空郵包把紙盒寄給加州的辦公室，由卜愛茜親收。
「好好搜一下。」我告訴他，開始走向門去。
「我是指有關謀殺案的資料。」
這是已經沖洗的一卷微縮底片。我常帶在身的小放大鏡使我看出信件的微縮照相。至少有百餘封信。
我搖搖頭。
她很粗心，連車門也沒有上鎖。
「其中一輛，在租來房子的車庫裏，你是知道的。」
「我是這些女郎的朋友，我有興趣查出是誰殺的人。」
「我知道你有
「這樣你們可以結案呀。」
「我告訴過你我不想……」
「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火辣麻基警官問。
十五分鐘後，我看到白莎在一把太陽傘下面。
我打了個呵欠說：「你好好搜查房子，我做我該做的事，我們就兩便了。最好當然你們能找到兇手，免得東套西套，弄不好套到我頭上來。」
「說老實話，」我說：「我沒有全部查，查到了一家我認為中頭獎了，就沒有再繼續。」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賴。還有什麼事嗎？」
我沒有時間多作瀏覽，我是抓了一包火藥在手裏，我把這些東西放進口袋。
我先看那一卷底片。
「給警察一點時間，可以搜查我房間，」我說：「假如你向上看，看摩愛娜的陽台，可以看到一個便衣拿望遠鏡在看我。我要是向回走，他會通知他同伴離開我的房間。」
其中有一封信是女人筆跡，我把放大鏡放上去，立刻知道是瑙瑪寫給什麼男人的。非常熱情。這小呆瓜居然還簽了自己的真名。
「沒有了。」
我大大鬆了口氣，攝影機還在裏面。
他靜默了一段時間：「還有什麼嗎？」
「隨時歡迎再打電話來。」他告訴我。把電話掛了。
我說：「船上有一個男人，名字叫薛西乃，我認為他是個勒索者。真如此的話，我想他是和巴吉祿有關係的。」
「你是誰？」
「不要，謝了，唐諾。我們一個小時之前就知道了。」
「我認為也許會在什麼地方找到那輛車，可能是個線索。」
「你怎麼說我們跟了在裏面轉？」
「其中一輛？你說他不止租一輛車？」
他猶豫了一下，讓我離開。
我把電影攝影機打開。
「我想找出是什麼人殺的。」
我有水子所開車子的牌照號碼，調查結果是租來的。租車公司又告訴我租車的人是巴吉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