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瑙瑪回來了嗎？」
我說：「我是你的客人，我不喜歡菜館的菜。」
她說：「這不就直接證明了她和巴吉祿之間的關係？他們也知道了錄音機是誰的主意了。」
她說：「我忍耐著在沙灘上從前到後，從左到右跑了好幾圈，沒有見到畢先生，最後決定應該輪到我坐下來讓他來找我了。」
「相當久。」
「瑞易知道了嗎？」蜜蕾問。
瑙瑪想了一下。她挑釁地說：「好了，算了。小蕾，你要真的抱定這種態度的話。我算你是對的，你可以叫唐諾帶你出去吃飯。我會讓瑞易帶我出去的。」
「沒有承認他曾經想勒索你？」
我準備去拜訪她們，表示一點慰問，但是還沒有開始過馬路，一輛車自街角快速轉入，停近公寓門口，來的是畢帝聞和柯白莎。儘管畢先生一身關節炎病痛，但是有女士在場，他還必須保持紳士的風度，幫助白莎下車。
「而且，」我說：「這也直接證明了你和巴吉祿之間的關係。」
「一個名字叫裘瑞易的。」
我把她們帶回到臥室，我說：「根據畢先生所說，他看到自房中逃走的女郎，可能是裸體的。聰明人可能故意把衣服脫掉，如此萬一有血跡染在身上的話，她可以回家洗掉。比染在衣服上不易除去方便得多。」
「累，」蜜蕾說：「那些警察局的猴子把我們看成殺人犯。」
木蜜蕾臉上露出笑容：「我懂了，換句話等於是把這個概念塞進警方的腦子裏去。」
「之後，」她說：「瑙瑪碰到了一個她在海上天堂號遇到過的朋友，一個在船上追過她的帥哥。」
「我不知道，我沒有戴錶，他也沒有戴錶。」
「你和什麼人？」蜜蕾問。
蜜蕾猶豫了一陣，走向電話撥警察總局，叫火辣麻基，說道：「我是木蜜蕾，我希望你能
「什麼時候？」
「就算我叫你發膩，對不起。」
「他告訴我他們找不到水子。就在這個時候有報告進來說，他們找到水子在駕駛一輛巴吉祿租的汽車。」
瑙瑪的臉色變得很不高興。
我點點頭，站起來準備走路。
我笑著說：「你又給我上了一堂有關女人的課。像我們這種喜歡泡妞的光棍，碰到這種預謀的策略逃也逃不了。」
「沒有回來。我們離開時到處也找不到她。我們想告訴她我們不在要她看家，但她溜了。」
「你也許希望幫助我，但是很多事你沒有告訴我。」
「我就回家去了，脫去泳裝，沖個涼，躺下輕鬆一下，舒舒服服。」
「我告訴他們很多事情。」蜜蕾恨恨地說。
「別傻了，我自己製造一個謀殺動機，掛在我脖子上。」
「假如他們已找到她，假如真把她放了。晚飯的事怎麼辦？」
「累不累？」我問。
「這想法不錯，」蜜蕾說：「不知道警方會不會想到。」
「噢，有。」
我繼續監視著木蜜蕾的公寓，曾經搜查公寓的警員已撤走。三十分鐘之後，一輛警車把蜜蕾和瑙瑪送回公寓。
她看著我說：「唐諾，你知道不少有關這件事的，你沒有告訴我。」
「不行，水子不在家，她出去採購了。」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蜜蕾，你哪裏去了？」我問蜜蕾。
「兩個人是不是一起去的？」
「我說不上來。」
「當然沒有，」瑙瑪說：「我自會打電話給他，邀他吃飯，然後快到他要來的時候，再告訴他警察不肯釋放我們廚子，那自然只能取消約會。想來他會做個紳士請我出去吃飯。」
木蜜蕾把門打開。她問。「好啦，好啦。
「警察會找到她的，」我說：「假如真要找的話。」
「我要他轉告什麼？」
「警察有沒有詢問她？」
我對蜜蕾說：「有個辦法。你打電話給火辣麻基警官，請求他們一定要把你女傭放了，就說晚上要請人吃晚飯，沒有她不行。」
「你把一切過程說給我聽聽。」
「我在這裏。」
「喔！沒有影響。我和小蕾可以自己弄……」
蜜蕾看著我。「毫無辦法，」她說：「絕對逃不了。唐諾，你要牢牢記住，要不然就認命。」
「看來沒錯，進來吧。」
「我自己也不知道睡著了多久。」
「我們不知道。」
我說：「我們找一找，看能不能查出來。」
「假如他們能證明他曾經勒索你，你就變說謊了。」
「有不少時間？」
「我想他們要找她。」
瑙瑪說：「這一點警察已經一再指給我們聽了，再聽都要膩了。」
「你們也把這事實告訴警察。」
我說：「警察找到了那錄音機。他們知道一定有人在管裝帶，換帶。當然他們第一個想到的是水子。好在他們及時的找到她在開巴吉祿出錢租來的汽車。」
「是的。」
「一起去的？」我問。
我說：「小蕾，我問你。今天早上水子出去買東西，去了那麼久。她去買什麼東西？」
「地址？」
「請他問她，今天早上她出去買的東西放在哪裏。就說怎麼找也沒找到今天早上她出去那麼久買回來的東西。」
「我留下比我想像要多了一點時間，」瑙瑪神經兮兮地笑著說：「我們一起出海游泳，出來在太陽下曬乾，他對我很好。我一直在想不知蜜蕾有沒有找到這位痛痛先生了。但是因為我滿喜歡那位裘先生的殷勤態度，我就溜號了。
「你想會不會有警察把她從後門送出去，帶到警局去詢問去了？」
「見不到他你怎麼辦？」
「四個人？」我問。
「沒有，他們沒有機會，警察前腳從前面門進來，她後腳從後門溜了。」
「先分開來，之後放在一起問，又分開來。」
「你把她名字告訴他們了？」
「找蜜蕾呀，我良心覺得過不去。我走遍所有海灘就是找不到蜜蕾。連一個我認識的也見不到。我有點怨自己損失了滿好玩的機會，所以回頭又去找那個男朋友，但是他已經離開了。最後我放棄跑來跑去，一個人出海游了一會泳，沖涼，參加了和蜜蕾並肩作戰對付警察。」
「你告訴他們些什麼？」
我說：「水子不一定會回來。事實上我想她不會回來。」
「早上你走之後，我們聽你話去海灘。」
「當然不會，」我說：「他會問你，你要告訴她什麼？他可以給你轉告。」
她躲開了我的視線。
「她一聽到他們宣稱自己是警察，我聽到腳步聲和後門關上的聲音。」
「開始是一起去的。」
「你到哪裏去了，瑙瑪？」
「當然沒有，我游泳從來不戴錶。」
「後來變成什麼情況？」
「是的。」
我試著不使語氣引人注意：「那女傭人呢？她可以做你不在場時間證人呀。她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沖涼，躺下休息。」
「好了，」我說：「我們暫時記住這一點。」
「絕對不在。」
我問：「至於巴吉祿，你告訴警察些什麼？」
「你有錶嗎？」
「妳確定。」
「天氣很熱，在有遮蔭的地方涼快舒服，我可以聽到海潮拍岸聲，一下就完全睡著了。」
蜜蕾在電話上等的時候，我們都不說話。然後她說：「是的……喔，知道了……非常謝謝。你認為晚飯時她可以回來，是嗎
「巴吉祿不存在了，他們要證明這一點會十分困難的。」
「是哪一位？」
「告訴他們我從來沒見過他，沒聽過他名字，對我完全是個陌生人。」
「他們把你們分開來問，還是放在一起問？」
「我走下海灘去找瑙瑪。我找到和她分手的地方，他們已不在那裏。」
「多久？」
「他不在沙灘上？」
蜜蕾靜聽了一會，然後說：「你沒有……喔，我不明白……不，我告訴你，我們沒有她的地址……喔，我懂了……是的，我不掛斷。」
「不是，」我說：「他們早就知道水子在駕駛那輛車了。」
我微笑著走回車中等候。顯然他們兩個也是在附近守候觀察，等候這兩個女孩子回來。
「然後呢？」
她們點點頭。
「我們沒有地址。她白天來，晚上走，沒有她地址。」
「我走到一隻獨木舟邊上，在獨木舟的陰影裏坐著等瑙瑪過來。我不想自己去找她做電燈泡。不知道這一個她會不會當真。」
我看向瑙瑪。
我向臥房一指，她帶我進去。三個人圍坐在床上，用低聲講著話。
「你告訴警察你跟姓裘在一起多久？」
「直到警察來臨。」
又是一陣靜默。
「你對我們真好。」蜜蕾輕聲地說。
「從此沒有回來。」
「你怎麼辦？」
「舒服了多久？」
瑙瑪說：「那個人看起來很寂寞，我想我應該停下來伴他一下，打打氣……」
「但是她不是穿泳裝的呀！」蜜蕾說。
「別傻了，」瑙瑪說：「我不是那種人。」
我們走出臥室，在廚房及冰箱裏東找西找。我們找不到任何水子新買回來的東西。
瑙瑪和蜜蕾交換眼神。
「我離開他，走著去找蜜蕾，她已經離開了。我上上下下海灘二次，從這一頭到那一頭。就是沒看到蜜蕾，也沒看到畢先生。」
「之後呢
「不會，他們也在找她。」
「在警察來臨前半小時。」
「我會再打電話給你。」蜜蕾說著把電話掛斷。
「他會讓她給我打電話嗎？」
「怎麼回事？」我問。
蜜蕾格格地傻笑。
「我也可以把裘瑞易請來，」瑙瑪趕快插嘴，「我們湊成二對。怎麼樣？小蕾，我們熱鬧熱鬧。」
「睡了多久呢？」
「比瑙瑪早一點點。」
瑙瑪說：「嗨！今天晚上你會過來，對嗎？我們會有一頓好的晚餐。你會喜歡裘瑞易的。」
蜜蕾搖著她的頭：「你要為你男朋友幹什麼都可以，但是我絕不會為任何男人把手伸到一大堆油膩水槽去洗盤子，為的只是一餐燭光晚飯。」
這真是一個奇妙的鏡頭。柯白莎，試著作女性雅緻狀，把自己的手交給他。大白莎，她可以把他舉起來，從車頂上摔出去，但她靦腆的依靠著他。畢先生也滿自得於他男性的護花任務。
「之後呢。」
我說：「那麼巧，那個報告早不來，晚不來，正好在你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來了。」
她對我這句話想了想，咬著嘴唇。
「但是，」蜜蕾轉向我說：「你可以請我們出去吃飯。」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
「你認為是假的？」
「我希望幫你忙，小蕾。」
我說：「我想你們會知道，你們兩個中任何一個都可能去那租來的房子，把巴吉祿殺了。」
「你們兩個互相埋怨不該分散？」
「我和你呀。」
我說：「毫無問題，警方是會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我又想到一個好方法，你可以再打一個電話給你的好朋友火辣麻基警官，告訴他你要和水子講話，就說十分重要，請火辣麻基警官在水子被帶進來詢問時，先打電話回家。」
白莎和畢先生在一小時之後出來。我等候他們把車開走，而後我通過馬路按門鈴。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