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沒有開走之前，看到她鑽進他的車子。」
一位警官下車走過來。
「第一次是在一個私人車道，我不能給你地址，但是開到附近我可以指給你看。」
「是的。」
他們用手指示我靠邊。
「好了。你表示很清楚了，你不必後悔。也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賴，假如你現在說實話，我保證我支持你到底。盡一切使你脫罪。」
「足足等了十五分鐘以上。」
「是的。」
「你去了嗎？」
「他們開走了。」
「好，你就向前開。」
善樓自車中出來。計程司機讓車燈開著，引擎不熄火，自車中出來，跟在善樓後面。兩個人走到我車前。
「賀漢民，那計程車司機說得清清楚楚，你自己聽到的。」
「多謝，多謝，」善樓說，「我總是很喜歡請你們外行人來教導我們怎樣做警察業務。
我把車右轉，離開羅德大道，把車轉回頭說道：「我不能太確定。當時天太暗。應該在這附近。大概是──這裡！就是這條大車道。」
「我沒有計數。不是四次就是五次。」
「走，」他說，「跟前面的警車。」
「等一下，」我說，「你亂講什麼，我──」
「仔細看看這個人。」善樓對計程車司機說。
第二次沿了方塊兜的時候。宓善樓在車裡，計程車在巷口停了下來。
「這輛車嗎？」善樓問。
「找找看，你把車停在哪裡躲起來的。」善樓說。
「離開羅德大道那地址──談夫人家，有多遠？」
「我對你說過了，警官。談夫人這裡對計程車司機是搖錢樹。我在這個站，賺了不少錢。那女人是常客之一。我以前不知道出了謀殺案。我當然要罩著他們一點。」
「但是沒有
「進這條巷子。」
「她只要我等十分鐘。」
在車裡的警官發動警車。和我說話的警官用無線電通知總局，賴唐諾馬上跟他們來。
我們向羅德大道方向開去。走了一半以上，另外一輛警車自後面跟上，前面坐了兩個警官，後座坐著宓善樓。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你知道她怎麼回去的嗎？」
我再向前又快到羅德大道。
善樓說：「好吧，你一定要吃罰酒也沒辦法。我明天還要問你話。你不要想離開本市。目前你是嫌疑犯。把車靠邊。」
「我從來不會查不清案子弄個人頂罪，」善樓說，「我是在清查這件案子。但是我也不會為了認識你，有點私交，而放你過去的。我太了解你了。你聰明，動作快，鬼點子多。邪門得厲害。老實說，我總覺得你，早點晚點會在什麼地方牽進謀殺案去的。你要了解，這一次我是想給你脫罪，所以在給你機會先回答我的問題。」
善樓開門出去，一面關照我：「留在這裡，不叫你離開不要離開。」
「不是你的主意是誰的主意，臭得要命。」
「我看過了，他就是不久前向我問話的人。」
「是的。」
「你這渾蛋主意。硬叫我相信邱家偉和這件事有關係。」
「多少次？」
「那地方看不到談夫人的家？」
「什麼大事？」我問。
「我知道。」善樓說。
「他瘋啦？」我說：「有沒有說，他為什麼沒等下去。」
「閉嘴！」善樓說，「這裡由我說話。」
「大概六條街口。」
善樓沿羅德大道走下去。來到七六二號兇宅。我從停車的地方可以看得很清楚。他走
「車子廠牌，車子年份都沒錯，」他說，「連裡面坐的人，我也可確定沒有錯。」
我向前開了半條街，說道：「大概我就是停在這裡。」
我說：「善樓，你完全想左了。」
「你注意開車，」善樓說，「由我來想。」
我說：「那司機真瘋了。」
「向前開。」善樓說。
「我看看，」我說，「我向前開了半條街──」
「之後呢？」
我進這條巷子。
「這個人是極像的，這輛車和年份是絕絕對對沒有錯的──我也的確看清楚火柴或打火機是信號。我也的確知道她是跟他走了的。」
善樓說：「我們又和那計程車司機談了一下。很多事他以前想隱瞞的都說了出來。」
我們兩個靜默了一陣子，善樓說：「你告訴我，你一下開進一個私人車道，躲了一下，又溜出來想回家，但是碰到了巡邏車。」
善樓從車中出來，坐到我的旁邊。
「我自己還有事要做，再說──」
「那是因為她把他放走了的。我承認我不欣賞那傢伙。他不肯一次什麼都說出來，我最不喜歡這種人。不過他現在服貼了。他說談珍妮喜歡用這個方法處理計程車，她不要門口車太多。他知道叫他去街角等是為了什麼。他第一次指認瑪蓮後假裝什麼都不懂。那傢伙現在說實話了。」
善樓招呼一直跟我們來的警車，走過去，進了車子。警車一下經過我，很快離開了視線。
「閉嘴。」善樓對我說。
善樓可能沒有聽到我。
我說：「善樓，我並沒有把車停在這裡。我並沒有打什麼信號。我並沒有接走稽瑪蓮或任何人。不過
「我老實給你說，這件事現在你已經脫不了身。小不點，你別糊塗，這是謀殺案。我不相信你殺人了。但是你知道的比說出來的要多。女的告訴你和談夫人的關係。你告訴她怎麼可以脫身，可以不使邱家偉知道。你們的方法在執行的時候發生意外，談夫人死了。我說過我不認為你是兇手──至少現在還沒有。我也說過，稽瑪蓮去查看了現場，然後你和稽瑪蓮一起去執行一件工作。我要知道你們本來想做什麼工作。結果怎麼樣？」
「這裡轉彎。」善樓說。
「把燈關掉，把引擎熄火。」善樓說。
「是的。」
他轉向計程車司機：「那晚上的事，再說一下。」
我說：「就像你現在要自己罩自己了。」
我右轉。到了羅德大道上。
我開車回自己的公寓。把車停妥，一輛警車在等候。
「我看到她的影子在側門上。側門打開了，我看到燈光下她透明的影子。」
「老天，絕對看不到。」
「邱家偉是一位警察界有實權老前輩的好朋友。我給刮鬍子刮慘了。說我跑去問的都是別人隱私的問題。又說我公務調查的時候帶了一個不相干的你一起去。」
「我是聽到了。」我說。
「你躲在哪裡？」
「我告訴過你，你完全想左了。我根本沒有在那裡停車。」
「這樣說好了。我不能在宣誓後說他是那個人。但是我可宣誓後說車是這輛車相同廠牌，相同年份的。」
「在這裡回轉。面向羅德大道，但是不要過大道口。」
「我已經告訴你實話了。你支持我到底吧。」
「這是你被趕出來的地方。」
「第二回合，
「等瑪蓮──或是他的乘客──不管她是誰。」
「她進去了嗎？」
「他想起來的，你不會喜歡的。」善樓說：「他看到你的公司車停在那裡。他看見你給稽瑪蓮打手勢。他認為是你接了她，帶她回公寓的。」
「什麼信號？」
據我仔細觀察，他們已經摔下我。沒人在跟蹤了。在天亮前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但是時間不多了。
「你確認這個人是開車帶她走的人？」
「小不點，我想幫你一個忙。我不知道為了什麼，反正你在保護這個女人。我不說是她殺了人，我也不說是你殺了人。我可以確定她告訴了你她和談珍妮之間，纏不清的關係。你告訴她有個什麼辦法可以保護她自己。你跑到這裡來，執行你告訴她的辦法。她把白莎弄睡著後乘計程車趕來。她繞房子看看一切無問題後，把計程車遣回，給你打信號。你給她打信號，然後你們兩個一起去做你設計的辦法。告訴我你們去做什麼了？」
「之後呢？」
我照他指示做。
「這輛車的司機，接了她，送她回去的。我見到他向她打信號了。」
「我們會開到的。」善樓說。過了一陣，他問：「有人見到你嗎？」
我們轉入羅德大道。
「宓警官要見你。」
「等了多久？」
「趕出來之後你去哪裡了？」
「等什麼？」
「好了，」善樓說，「你可以走了。」
「你等了？」
善樓爬進我的車，坐我邊上。「好了，小不點，」他說，「回你公寓去。一路上你可以好好解釋一下。」
「她進去了。」
一輛計程車過來，開得很慢。沿了方塊在兜，又經過我前面。
我就跟在他們後面。
「他說是又想起來了？」我問。
「擦根火柴
「她告訴過我開下去一條街，在街口等。」
「我本來就沒有罪。」
我們兩個坐在暗處，不開口。
「我進去的私人車道離房子很近。一個男人出來問我幹什麼。我假裝我在找人。他有點起疑，所以我退出來，停在街口。」
「右轉。」善樓說。
「但是你還是對我說，是邱家偉因為什麼理由要稽瑪蓮離開這個城市，所以弄出恐嚇電話和恐嚇信來，這一套。」
「不要熄火，跟我們走就行了。」
「我已經見過他了。」
「之後呢？」
「賴先生？」他問。
「做什麼事？」
司機說：「她離開車子，走向前門。她沒有按門鈴──我至少沒看見她按門鈴。她猶豫一下──退下來，繞到屋子後面去。」
「之後呢？」
「是我的主意嗎？」
「跟我們走，不要搞什麼鬼。」警官告訴我。
「你小子現在什麼也不做，」善樓說，「我現在要做點事。」
「再說，這種指認方法，你是違規的，」我說，「你要指認，你把嫌犯放在一行差不多的人當中，讓──」
計程司機鎮靜，傲慢地仔細看向我的車。我也看看他，是賀漢民。
我說：「你也瘋了。只因為計程車司機告訴了你，你想要聽的，於是你就相信了他。市區裡像這樣的車子，至少有一萬輛。一個計程車司機在巷口經過，怎麼可能記住什麼車停在巷子裡，車上又是什麼人在裡面。這簡直是瘋話。我告訴你實話，你又因為邱家偉認識什麼有勢力的人，不敢查下去。不過你千萬不可找我來頂罪。」
「但是前次也是你說的，你沒有拿到車錢，你不想再等了。」
「他又要再見你。」
「她走到我邊上來，告訴我不再要車了。付了我車錢，我當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