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計,狀元才》目錄

第七章

第七章

「你只能說,推乾太太下坡的車,可能是當時租給乾福力的車。你不能說乾福力在開車。」她想了一想,無力地說:「經你一說,證據也只能證明到你說的程度。」
我感覺這個護士──杜美麗──提供了他幾張愛克斯光照片,以供後用。我更有個感覺,假如果豪明今天急急的想要妥協,會撞上一個大釘子。
「假如果先生只看到帳單上列『誤餐』,他會付的。」
「沒錯,」我告訴她:「但是大家都還沒機會聽聽乾福力怎樣說。善樓想做件案子出來,每一點資料都向他挑出來的嫌犯裝上去。除此之外的證據,他都不重視。」
卜愛茜說:「我覺得果豪明這個人討厭極了。他一點也不懂得感激。他不知道你做的一切是為了替他省錢。」
「等等,你怎麼知道車子是乾福力在開?」
「什麼也不知道。」她說:「唐諾,絕對不能給別人知道有這件事。萬一他們──白莎一直在好奇,她認為我工作不力是因為我──我的意思,我本來應該──」
「只要他太太死了,就沒有理由再把車子推到坡下,掉進山谷裡去。一旦車子和太太都進入了山谷,就沒有理由等上幾個小時,或是再回到現場來把車子燒掉。
我問:「房租怎麼付?」
「大概吧。」
我說:「今天一天除了兩杯牛奶外,我什麼都還未進口,是該餓了。」
「我不是被人請來為乾福力辯護,對付宓善樓的。我不必管這檔子事,我只是被請來研究羅漢曼這件案子有沒有漏洞的。」
「唐諾,我覺得你推理得很──嗯,很好的推理。」
我說:「想開點,愛茜。這傢伙是保險公司的負責人,是他出錢請我們工作。他有權要我們照他意思做事。」
「像我這種人,發現一個可能是裝假病騙保險的嫌犯,又發現這嫌犯和一個護士偷偷會面,我怎會肯停止調查,不去弄個水落石出呢。
「我們目前已沒有什麼可以進行了。我想明早去看杜美麗的男朋友藍畝丹,不知從他那裡能不能找點頭緒出來。
「這件事白莎不知道吧?」
「正對門,當中隔個走道。」她說。
「不行。」我說:「絕對不能給白莎知道。」
「我懂,」我說:「白莎是有神經病的,假如她知道了我住進一個和你同一房子、同一樓的公寓──等一下,那公寓在同一樓的什麼地方?」
愛茜說:「你不能否認,環境證據對他不利。」
「我感覺到羅漢曼可能聰明到了極點,他嗅出這件獎品──兩個禮拜假期──是一個陷阱。
她有一點忸怩:「經理說記在我帳上一起付,不會太多錢的。」
「那我怎麼報帳呢?」
「喔!唐諾,發生了這種事之後,果先生不會同意我們開他帳去吃飯的。」
我說:「果豪明處理本案的手法,不是依據我們調查羅漢曼的結果,而是因為乾福力損失了支持保險公司的能力。所以不必再去管羅漢曼是不是真病,也不必管羅漢曼、護士和失蹤的愛克斯光片等等內情。」
「好可憐。」她說。
「有一間空的。」她說著把頭向下一低:「在同一樓上。公寓經理真的很幫忙。」
帶了這一層互識,我們一起去用餐。
我說:「再看看他們認為乾福力犯的罪。他應該是跟了他的太太去聖般納多,又跟了去塔哈巧比坡,在一個特定的地點,把她的車擠下坡去。發現車子滾下去她沒有死,他把車停好,拿一件鐵器,下坡完成謀殺,等了相當久,才決定再把車推下坡去。做完這些事,他等候到大白天,縱火燒這輛車。
「唐諾,你至少說服我了。」她說,伸過手來擠了我手臂一下。
「你認為羅漢曼是在裝病,是不是?」愛茜問。
我說:「你把我公寓準備好了嗎?」
「好吧,」我說:「我餓得想吃飯了。既然我們有開支款好報銷!──」
「不必了,唐諾。由我付一次好了──我也希望有一次請請你的客。」
「但是我主要要查下去的目的,現在轉移成對付乾福力了。我不願意說我想幫助乾福力,是因為宓警官吃定了他。宓警官有個毛病,他收集了一半資料後,腦子裡就有了一個犯人。從此後,要不是收集來的資料都向他身上湊,就是為了證明他是犯人而專去找對他不利的資料。不夠客觀,正是今日警察的大忌。他腦中沒有『無辜』兩個字。」
我仔細考慮這個問題,慢慢地答道:「目前我還不預備這樣說。我覺得每個人背後都有自己作假的一面,他們都在做戲。
「這──這車頭燈的玻璃,和──」
「調查罪案,動機十分重要。在我看來,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動機。善樓說姓乾的謀殺他太太為的是保險費。
「所以你只好幫我一起花這『誤餐』費了。」
「是的。」她神經質地笑道。
「但是,你怎麼解釋,推她下坡的車子,是乾福力在開的車子呢?」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