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佳人伴君，大趙風雲
第十章 出爾反爾
話一說完，姬風拂袖而去，只留下怒不自禁的韓淮楚。
他心想，「難道小生便這麼要困在這牢中，直到那姬風把天給滅了？而芷雅會嫁與那魔君，成為那所謂的大周皇后？」
「若是當初下點工夫，練成了軟骨玄功，那鐵門不就再不是一樁難題嗎。」
但現實的無情，又讓他躍躍欲試的心墜到谷底。
若能將人之骨骼練成如嬰兒般柔軟，那外間的鐵門縫隙可不就可以鑽過去了？
但那柵欄之寬，還不及他的頭顱。就算自己練成縮骨功，也不能將頭骨也變小吧。
忽然想到，「若是自己能從那柵欄中鑽出去，不就可以逃出嗎？」
韓淮楚正欲回答，耳畔忽響起蚊蚋般細小的聲音：「韓信，想要你與虞姑娘的性命么？」
韓淮楚急怒攻心，高喊道：「你什麼人都可嫁，就是不能嫁他！」虞芷雅奇道：「這是為何？」
虞芷雅柔情萬千，輕輕答道：「我見你不回，放心不下，找你來了。」
韓淮楚怒吼一聲：「原來你是在演戲！是演給芷雅看的！」
不知不覺走到城門，韓淮楚出了城，向來時的路上走去。
虞芷雅妙目凝視著韓淮楚：「公子多慮了。芷雅只答允他在功成之日嫁他，又不是現在就做他的皇后。何況姬風陛下之能，難以估料。焉知他不能一統天下，還世間一個太平？」
於是韓淮楚便盤膝而坐，開始苦練這師門絕技。想到心中佳人日日與姬風相伴，他便心如針扎，只欲早日練成軟骨玄功。
韓淮楚卻冷冰冰道：「芷雅，你怎麼來了？」
姬風那銳利的目光逼視著虞芷雅，似乎能將她刺穿：「姑娘對那韓信看來很關心呢。」
「不對，我是歷史上叱吒風雲的戰神韓信，怎會久陷於此？人生的輝煌還等著我去開創，終有脫出樊籠的一天。
「何不去毅城山下黃石觀請仙翁出手，衛道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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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風走後，韓淮楚隨即冷靜下來。
姬風笑道：「韓兄志向遠大，想必那些宮女還不放在眼中。既是虞姑娘，
一個人在韓淮楚胸中呼之欲出：黃石公！
韓淮楚便問那周天子姬風如何應付。劉喜告知，姬風已御駕親征，出城先對付張耳陳余去了。
虞芷雅催道：「姬風陛下已讓你走，你還呆在此做甚？」韓淮楚問道：「芷雅你呢？是不是隨我同去？」
虞芷雅急道：「韓公子，還不快走，更待何時？」
他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邯鄲軍馬只有四萬，城中軍民聞之，驚走相告，大為恐慌。
韓淮楚被心中忽然興起的想法弄得興奮起來。
再說那左丞相張耳，逃出邯鄲之後，便去信都投他有「刎頸之交」的大將軍陳余。陳余聞聽武臣被害，痛哭流涕，信誓旦旦要為武臣報仇。便立起平叛大旗，發布檄文，廣邀趙國諸將來信都一起出兵。便有將軍張厴、陳釋各領本部人馬而來。這支聯軍，有六萬之眾。
他心想，「芷雅已在皇宮陪伴那魔君，但不知三師兄在哪。芷雅又未說，不知三師兄會不會在原地等我？」
原來蒯通去了韓廣軍中，告知趙王武臣遇害的消息。那韓廣是個直人，一聽怒髮衝冠，便欲興兵為武臣報仇。
韓淮楚又指了指姬風，問道：「他怎麼與你在一起？」
想那嬰兒能踞在娘胎中長達九月，又能從母體中生出來，骨骼何其柔軟？
他又深為憂慮，心忖芷雅身陷深宮，危在旦夕，怎能讓她去侍奉那姬風，被那惡魔玷污佔有？
他一拱手，道聲：「芷雅珍重！」話畢，跌跌撞撞向石階上行去。
韓淮楚苦思冥想那鐵門的樣子，卻找不到一絲辦法。
平時不燒香，看來只有臨時抱佛腳了。
現在韓淮楚想起來，後悔不迭。
韓淮楚一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一望姬風，那瑩白如玉的面龐看上去卻是若無其事，嘴角還帶有一絲淺淺的笑意。
姬風面現冷峻，厲聲道：「休在朕面前再提芷雅二字。那
等他再度清醒過來，發覺自己還在那地牢之中。那魔君姬風，便站在他身前。
姬風冷笑道：「你是朕滅天的見證人，怎能放你。何況你已知曉朕成魔的底細，怎能讓你去曉諭公眾？」
但以姬風那神通，又如何能救她出來？
「那上天賜仙翁神斧，留字示警，可不正是要用來對付這魔帝姬風？只要小生出得這牢籠，請來仙翁，用他那神斧一劈，還怕那姬風死不成？」
按道理早該將韓信殺死，以絕後患。只是韓信是個未來人，留著他做自己滅天的見證人，再恰當不過，所以讓他苟延殘喘幾日。待到翦滅那萬惡的昊天，殺死那些自命天道代言人的仙人，韓信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凡夫俗子不是已成了魔的姬風對手，普天之下，還有何人能擊敗這身具魔功，神通廣大的魔君？
韓淮楚一路失魂落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離開那皇宮的。至於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全然不在意。
幸而我未告訴姬風，小生便是幫劉邦創立漢室的韓信。否則那魔君怎能容我活在世上？」
虞芷雅避開姬風的目光，掩飾道：「韓公子與我一路，他的生死我當然要過問。陛下，你把韓公子怎樣了？」
他乾咳一聲，說道：「姬風陛下干冒天下之大不韙，妄言稱帝，必遭諸侯討伐，身首異處已能可期。芷雅若嫁給他，必悔之晚矣。」
姬風已走下石階，接過話題，說道：「虞姑娘答應做朕的皇后，今後便是大周國母。她不與朕在一起，與誰在一起？」
半月後，劉喜帶來了一個消息，雲燕王韓廣，與大將軍陳余，南北兩面夾擊，齊來討逆伐罪。
那魯將軍貌似事先得到授意，也不阻攔，放韓淮楚去了。
虞芷雅一見韓淮楚，疾步跨下石階。她本欲抱住韓淮楚，想到姬風就在身後，便在他面前停住了。
那時芷雅會怎麼看我，會不會就此以身相許？」
那內間的鐵
蒯通卻不急，慢悠悠問道：「今武王已死，將軍有何打算？」韓廣道：「俺是個粗人，啥也不懂，蒯先生智謀過人，就替俺拿拿主意。」
虞芷雅還弄不明白剛才他說的話是何意，又追問一句：「韓公子，我為何不能嫁給他？」
她微微笑道：「陛下可否看在芷雅面上，放了韓信。」
蒯通不慌不忙道：「將軍一月定燕，神武罕于華夏，燕地萬民咸服。今世道紛亂，強橫各據一方。燕地雖小，亦萬乘之國也，望將軍即位燕王，切勿推辭。」
姬風在旁望著，心中暗暗作惱，「這美人與韓信那神態，哪裡只是朋友關係，分明是一對愛侶！」
韓廣便問帳下諸將：「各位認為韓某可以稱王嗎？」眾將異口同聲道：「吾等願奉將軍為王。」
韓淮楚心如刀剮，眼睜睜看著心中佳人落入魔手，卻不能明言，揭露姬風的底細！
韓淮楚心中憧憬著逃出后的打算，腦中充滿了各種念頭，按捺不注內心的激動。
在外守衛鐵門的，是一個長著一對斜白眼的彪形大漢，手中捧著一柄明晃晃的銀鉤。韓淮楚心想，「這便是劉喜說的魯將軍了。」
姬風聞言一怔。
姬風朗聲笑道：「韓兄在我這裏，可沒怠慢他。朕日日以好酒好菜款待，還有美女為他侍寢，可沒把他當囚犯。韓兄，你說有沒這事？」
韓淮楚耳中聽得明白，只把自己罵了個千遍萬遍，「韓淮楚，芷雅為了找你，甘冒大險親自來尋。若是因為你的緣故，芷雅落到姬風這魔君之手，你百死何贖？」
虞芷雅被韓淮楚一問，卻難以措辭。自己答應做姬風的妃子之事，怎好對個郎啟齒？
於是他欲尋李左車會合，商討對付那魔君姬風的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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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心如針刺，不知虞芷雅若留在這皇宮與這惡魔朝夕相處會發生什麼不測。愣在當地，雙足如灌了鉛，哪裡能挪動分毫。
韓淮楚頓時明白是姬
虞芷雅問道：「陛下何時放韓公子出去？」
姬風「哼」了一聲，說道：「虞姑娘是朕未來的皇后，當然要留在宮中，陪伴在朕身邊。你是何人，竟敢要虞姑娘與你同行？」
韓淮楚腦中電光石火想起在《鬼谷子十四篇》《轉丸篇》中讀到的一句：專氣致柔，能如嬰兒！
剛走了半里，忽然從道旁樹上橫生出一隻大手，在他眉心處一點，隨即神智俱失，如同一具痴獃的泥偶。
「莫非芷雅已答允姬風，要做他的妃子？這最擔憂的事情，就要變成現實？」韓淮楚一見虞芷雅走來，身邊居然跟著姬風，不由渾身冰涼，冷到了極點。
韓淮楚心中一凜，對自己說道，「韓淮楚，你死不足惜，可要芷雅與你同死，卻怎能忍心？」
「哈哈！那姬風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留我活在這世上。是不是小生便是應天而生的那魔君的剋星？就讓我出去后請來黃石公，給他致命一擊，讓他那滅天坍塌時空的狂妄企圖化為泡影吧。
這絕不同與後世流傳的泛泛一般的縮骨功，而是道家無上的軟骨玄功。
但要想練成這般軟骨，談何容易？韓淮楚當初看到此句，咋舌不迭，便沒有興緻去練這看似無用的軟骨玄功。
「這魔君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韓淮楚心中一陣愕然。
韓淮楚憤懣道：「陛下好意，韓某心領。只是那美女侍寢，韓某卻不敢笑納。」
姬風呵呵一笑，說道：「姑娘放心，朕只將他囚禁了。」
韓淮楚聞言，胸口如受一記重鎚，「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驚問道：「你要做他的皇后？」虞芷雅粉頸低垂，答道：「正是。姬風陛下有誅除暴秦，還天下太平之志。芷雅答應，在他功成之日，便嫁與他為後。」
劉喜每日送飯不輟，時不時與韓淮楚閑聊幾句，一來二去，也與他混得熟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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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芷雅喜道：「韓公子，你真在這裏！真的沒死！」
這本是道德經中的一句，用來修鍊仙
姬風想了一想，說道：「既是姑娘為他求情，朕放了他便是。」
能敵過姬風的只有世外三仙。而他師傅已死，天池真人喪命在這惡魔之手，世外三仙僅存毅城仙翁一人。
韓淮楚如夢初醒，「芷雅分明是催促自己快點離開。若這魔君改變了主意，再想走恐怕比登天還難。」
虞芷雅一聽，那眼珠便直楞楞望著韓淮楚，「原來韓公子竟是如此輕薄無行之徒，莫非自己走了眼，看錯了他？」
「放走韓信那是絕無可能。韓信已知自己底細，若宣揚出去，自己是個魔君，要在世間掀起無邊浩劫，那還不讓天下百姓驚恐萬分。到時定會四處逃逸，誰還會聽命于自己，為自己光復大周江山衝鋒陷陣，戰場殺敵？
到了石階盡頭，卻見果如宮女們與劉喜所言，已加裝了一道鐵門。那鐵門使用鐵條鑄成柵欄狀，每根鐵條均有兩指粗細，間距只有一巴掌寬。
這鐵牢堅如磐石，可說是插翅難飛。門外那魯將軍倒是小菜一碟，只是內外兩道鐵門，便如兩道天塹無法逾越。
那蒯通臨行前便向韓廣誇下海口，誓要踏平邯鄲，將李良碎屍萬斷。
但眼前美人軟言相求，要他放了韓信，卻叫他不好直拗其意。
一路上燕軍打出為武王報仇的旗號，蒯通施展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說動趙國守將投降，竟未受到任何阻擋，一路勢如破竹，不日便到邯鄲城下。
於是韓廣即位燕王，定都薊城，令上將軍臧荼為帥，蒯通為軍師，興兵五萬，直撲邯鄲而來。
到了那時，小生就第一個衝到這皇宮，再做一次英雄救美的壯舉，把芷雅救出來。
虞芷雅「呀」了一聲，心想怪不得韓信經夜未歸，原來被姬風抓住了。
姬風輕慢笑道：「原來韓兄是懷疑朕的能耐來著。看來朕得做出點事情，好讓韓兄與虞姑娘相信。」
他的魚腸斷魂劍吹毛立斷，削鐵如泥，如有它在手，想要出去倒是不難。只是那劍早已被姬風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