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五卷 佳人伴君,大趙風雲

第十一章 鳥出樊籠

第五卷 佳人伴君,大趙風雲

第十一章 鳥出樊籠

劉喜繼續道:「主上勇猛無敵,幾番衝殺,將敵方陣勢劈出幾道缺口,奈何那陳余調度有方,又派兵將缺口堵上了。這一場好殺,直殺到日落,方才鳴金收兵。」韓淮楚「哦」了一聲,心中釋然。
劉喜見他去而復返,哼道:「我說吧,你出不了那鐵門。快快把我放了,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不會對任何人講。」
轉眼之間,魯將軍已到五丈之內。韓淮楚一躍而起,將手中暗扣的一把飛刀用力一擲。
劉喜接著說道:「李丞相追上前,欲將那陳余斬于馬下,便有昔日左丞相張耳,與大將張厴、陳釋一擁而上,護住陳余,圍著李丞相團團廝殺。李丞相雖勇,卻雙拳難敵六手,眼看不支。」
到了晚間,韓淮楚坐在榻上,默默運氣,練那軟骨玄功。
就在此時,一陣風飄過,遠處一聲幽幽的嘆息傳來。那聲音他聽過無數遍,再熟悉不過。
這還不是軟骨玄功的極致,若練到最高境界,可以將全身骨骼化為杯口粗細。那時身具此玄功之人若想要做梁上君子,可真是天下捕快的不幸了。
頭顱已可變形,接下來還有肩骨,胸骨,腰骨,四肢軀幹。但韓淮楚已領悟到修鍊的訣竅,要想練成亦非難事了。
劉喜瞪了他一眼,奇道:「我說老弟,你為何硬要說我家主上是魔?」韓淮楚冷笑道:「你要不信也只有由你。」
韓淮楚心中一動,問道:「虞姑娘可曾入席?」劉喜一愣,問道:「哪個虞姑娘?」韓淮楚道:「便是前日來的那位姑娘。」劉喜恍然道:「你說的是我大周的未來皇后吧,哪能少了她?主上還與她坐在一起,向文武百官正式介紹她呢。」
韓淮楚雙手分開,向下一按,長長吁了一口氣,睜開雙眼。那變形的頭顱,又恢復如初,依然是那麼神采奕奕,風姿俊雅。
韓淮楚下意識摸了摸百寶囊中的手槍,又搖搖頭,「這東東太駭人聽聞,雖說有把握將他射死,但那槍響會引來宮中侍衛,還是不用的好。」
「芷雅竟與那魔君同坐一桌!」韓淮楚心中一陣刺痛,問道:「虞姑娘豈不是很高興?」
這一夜居然進境神速,連破數關,竟能把軀幹也練得如巴掌般粗細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劉喜午間送飯,帶來的消息是,姬風已領軍北上,出城迎戰燕將臧荼。
也不知念誦了多少遍,韓淮楚漸漸入定,已到了忘我的境地。
韓淮楚心中不由為師兄陳余擔憂,心想他是一介尋常武夫,哪裡敵得過姬風?
劉喜又道:「那陳余在陣前破口大罵,指名要李丞相出來送死,李丞相便提斧上陣與陳余交手。未及十合,陳余不敵,敗下陣來。」
韓淮楚聞言,滿腹酸楚,愣在那裡人似痴了。
只有幹掉此人,方能放手施展軟骨玄功,出這鐵門。
那情景非常的詭異。韓淮楚的一顆頭顱,好像是麵糰捏成的,一瞬間便暴縮了一半,伸長了一倍!
盞茶工夫,他頭顱已變形如巴掌粗細。韓淮楚將頭一鑽,恰好通過那門栓。
韓淮楚心無旁鶩,默念著這八字真訣:專氣致柔,能如嬰兒。
劉喜道:「主上姬風昨日御駕親征,帶了兩萬人馬,與李良丞相出南門迎戰陳余率領的由趙國各路將軍組成的聯軍。兩軍相遇,各擺出一個陣勢。周軍擺的是雁行陣,而聯軍擺的是圓形陣。」
別的不說,單憑姬風在博浪沙以一枝長笛便將萬千兵將陷入沉睡的神通,這些凡夫俗子如何擋得住那魔君一曲「萬妙清音」?
韓淮楚疾步奔到石階盡頭,將身一側,貼於牆邊,舉目向外眺去。
難怪說女人的心最是善變。看來姬風今日打了一個勝仗,芷雅將這魔君當成了英雄,已漸漸對他傾心。」
韓淮楚奇道:「今日為何有恁多酒菜?」劉喜道:「主上正在宮中設宴,慶功犒賞眾將士,特命吾多準備了一份酒菜,送與老弟。」
想到在席上虞芷雅秋波頻傳,姬風志得意滿之狀,韓淮楚便怒火中燒。
劉喜走後,那滿桌酒菜韓淮楚未動一箸,一門心思練那軟骨玄功。
漸漸地他身體的顫抖愈來愈猛,耳鼓間的鳴聲亦愈來愈大。就在他開始感覺到難以忍受痛苦無以復加的一剎那忽然,丹田內湧出一股炙熱氣機。這股氣機,很快化成一股熱流,洶湧澎湃,直向腦門而去。
韓淮楚見他說得高興,忍不住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他是魔,常人如何能敵?」
「哚」的一聲,正中眉心。那魯將軍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糊裡糊塗翹翹了。
只聽一陣腳步聲響起,整齊劃一,卻是一對巡邏的宮中侍衛向這廂走來。韓淮楚打眼一瞧,只見身旁是一蓬花叢,枝葉茂密。他心中一動,伏身藏入花叢之中。
對於戰事的結果,韓淮楚已瞭然于胸。他只希望師兄不敗得太慘而矣。
「既然不能用槍,只有施展小生的飛刀絕技了。但魯將軍距離太遠,不在射程之內,又如何是好?」
劉喜正在興頭,被韓淮楚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也不想與他多言,擱下飯菜,自個去了。
韓淮楚心中大喜,「這可不是天賜良機!」
韓淮楚大功告成時,已到次日清晨。韓淮楚默坐床沿,心中暗想,「如今要想出這牢籠易如反掌,只是這地牢位於皇宮,若冒然出去,驚動了那魔君,可不前功盡棄?須等待時機,俟那姬風不在宮時,方可動手。」
那份腦骨被擠壓的痛苦,是無比的強烈,已超越了世間任何的酷刑。
這一聲驚動了在涼亭中的魯將軍。只見他「騰」的一聲坐起,舉步向鐵門走來。
接著肩骨,胸骨,腰骨,四肢軀幹相繼變形。韓淮楚身如泥鰍,硬擠出了鐵門。
韓淮楚眼含微笑,神態安詳恬靜,腦中一片空寂。
當晚,劉喜又來,卻帶了一名宮女,各手提一隻大籃,內中裝滿了美酒佳肴,比平常多了一倍。
韓淮楚想到早一日練成軟骨玄功,便可早一日出了這樊籠,請來黃石公,救出他心中的佳人虞芷雅。不敢懈怠,遂再接再厲,繼續練功,直到天明方歇。
「看來還是得等到小生加緊練成軟骨玄功,逃出這地牢,請來仙翁,再來收拾這不可一世的狂魔吧。」
就在此時,韓淮楚那英俊儒雅的臉龐突然變形,輪廓凹陷下去,變得瘦瘦長長。
劉喜也不明白那「拜拜」是何意,又急又怒,喊道:「你瘋了?上面那道鐵門,你是出不去的!快回來吧!」只聽韓淮楚哈哈大笑,哪裡喊得他回頭。
韓淮楚微微一笑,心想師兄長於運籌帷幄,陣上交鋒卻不是那有萬夫不當之勇的李良對手。
劉喜驚道:「韓老弟,你要幹什麼?」
但他離自己太遠,又如何能將他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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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瞬時心中一震。
韓淮楚道聲:「夠了。」一出手,點了劉喜穴道。
彷彿自己就是那嬰兒,正在用臍帶吸吮著母親的養分。那母親體內溫暖如春,舒適而安逸,便是世間最好的避風港。在那裡,沒有任何的慾望,沒有任何的煩惱。
韓淮楚漫不經心道:「可是周兵勝了?」劉喜點頭道:「正是。老弟怎麼知道咱們人會打勝仗?」韓淮楚道:「看你那副喜形於色的樣子,誰還猜不出來。」
這種顫抖越來越劇烈,給他感覺,有如萬馬奔騰,山崩海嘯那般的猛烈,耳鼓間的鳴叫聲,隨之而起。周身血液奔流,氣流激蕩,川流不息。
他俯身一滾,立了起來,又恢復如初。
韓淮楚道聲:「對不住了劉大哥,老弟要拜拜了。」一個箭步,出了門,直向石階上走去。
韓淮楚仍漫不經心道:「該你家主上姬風上場了。」劉喜道:「正是。主公姬風擎了一柄蛇行怪劍,將李良換了下來,獨佔敵方三人。」
剛聽到此,韓淮楚俊目一睜,心想那圓形陣利於防守。陳師兄用上此陣,想是不知敵手虛實,謹慎用兵,當不至於大敗了。
劉喜眉飛色舞道:「當晚敵軍便退去了,想是懾于主上神勇,料難以取勝。可不是,這一仗死於主上劍下的敵將過百,小兵不計其數。就是傳聞中的英布在戲下創下的戰績,恐怕還不及主上的一半呢。」
韓淮楚卻懶得理會他,拿起桌上一隻菜盤,又走上石階。
他將身伏在地下,揮手一擲,「咣當」一聲,菜盤投出鐵門,摔了個粉碎。
只聽劉喜講道:「主上看似年輕清秀,哪知上陣竟有恁般神勇。一交手,便將我趙國兩位名將張厴、陳釋斬于馬下。那張耳嚇破了膽,轉身便走,被主上追趕,不及逃回陣中,落荒而去。主上也不去追,高舉蛇劍,喊了一聲殺,身先士卒,領著大夥沖入敵陣。」
他全身上下,早已為體內滲出的汗水弄得一片濕漉淋漓。但此時精神振奮,全身有說不出的舒泰。
也是他心中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一心逃脫這樊籠,救出心中的佳人,方有如此神效。
只見十丈開外,一涼亭內,坐了一人,正是奉命看守自己的魯將軍。
驀然間,他腦骨一緊,如受大力擠壓,盤坐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他不露聲色問道:「你家主上已去了多久?」劉喜道:「已去了一個時辰。」
忽然,他眼前浮現出一副圖景:一個即將分娩的嬰兒,頭上腳下,伏在母親的胎盤之中,靜等著分娩那光芒初現,如混沌初開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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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待我出去,揭露姬風的真面目,將芷雅的心搶回來。」
這便好似嬰兒分娩的那一刻,能不能通過那狹窄的隧道,是生是死,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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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喜笑道:「咱們人打了勝仗,我是高興壞了。」便興高采烈講起昨日戰況。
韓淮楚內心無比的興奮,「這軟骨玄功,終於被小生練得初具規模。要想穿過那鐵門,指日可待了。」
那是另一個世界,人間的爾虞我詐,你爭我奪,統統遠離。
韓淮楚盤坐于鐵門旁,默誦八字真訣:專氣致柔,能如嬰兒。
那同劉喜一起來的宮女搶過話題,快聲道:「可不是。今日主上得勝歸來,咱們未來皇后樂開了花,還在席上作了場劍舞為眾人助興。那舞可跳得好呢,叫我眼都看花了。」
韓淮楚心中奇怪,「那姬風只須用一管長笛,奏起那『萬妙清音』,就可將對方六萬大軍陷入沉睡,何用親自上陣廝殺?」
韓淮楚略一尋思,已有了主意,又從石階上走了下來。
那魯將軍手提一酒壺,正在淺呷慢飲,時不時拿那斜白眼向鐵門這邊睃來。
「轟」的一聲,耳鼓間響起了一聲雷鳴,全身亦隨之大大的震動了一下。
就是這般,要通過外間那扇鐵門已經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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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女仍在嘰嘰喳喳誇未來的皇后如何美如天仙,直把席上一幫文武重臣看得目不轉睛。韓淮楚卻一句也聽不進去了。
「原來芷雅已經變心。那在陳城為我送行時跳的劍舞,又跳給了那姬風看!
韓淮楚耳力何等厲害?只聽那腳步聲漸漸逼近。九丈!八丈!七丈!六丈!
韓淮楚心中明白,已到功成與否的關鍵時刻。強忍住莫名的痛苦,堅守住自己的神識不失。
「若是此時出去,必為他發覺。到時頭在外,身在內,這魯將軍用他那銀鉤一啄,小生還不掛了?韓淮楚尋思。
次日午時,劉喜興沖沖送飯而來,一見面就道:「韓老弟,你可知昨日戰況如何?」
此時萬籟俱寂,這皇宮之中,似乎因姬風御駕親征離去,變得冷冷清清。
韓淮楚心想,「斗將是鬥不過了,不知師兄的圓形陣,可擋得住那魔君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