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少。」

「她現在的興趣已經不是不貞了。」我告訴他：「她現在手上的證據是謀殺案了。」

「老天，行嗎？」我說：「我本來在海裏。我要一個人在這裏面對現實。我還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會找到個救生圈。」

「你是不容易全身而退了。」我告訴他事實。

「是你在這麼想。她來找我想敲詐我。正在這時候敏妮走了進來。」

我把電話掛斷。

「你要來這裏，你就會被逮捕。」我告訴他：「敏妮的律師在這裏警方很有勢力。她選了最好的律師。」

「他願不願意把每一毛都給敏妮呢？」

「我馬上到拉斯維加斯來，」他對我說：「一切等──」

他在電話對面研究了很久。

「奚太太現在在那裏？」

「醒來，」我說：「火燒眉毛了。」

「從你剛才所持有的看法。你最好去休假。」我告訴他：「你已經沒有鬥志。顯然你一路風順沒有碰到過逆運。你最好休息一下，暫不見客。」

「該死的，唐諾，」他生氣地說：「我告訴過你，離她遠遠的，不要去逗──」

「你──你不會是說──」

「你的當事人有多少錢？」我問。

「我的老天。」他說。

「班太太要是真掌握了奚太太，」艾律師說：「我們實在沒有交手的資格了。倒不如投降乾脆。」

「你能救你自己就自己救。盡量少牽別人。事完之後要點錢沒問題。」他說：「老天，我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看我自己也混進去，難能脫身了。」

「那我怎麼辦？」他問。

「我們會想辦法買通她。」艾律師說，停了一下，稍稍有希望地又說：「反正她要的只是錢，而我們各人都有事業要考慮。」

「你有多少身家？」我問。

「我沒有去逗她，」我說：「是她跟蹤我，算計了我一下。」

「老天，」他幾乎絕望地哀嚎著：「這太慘了，我們玩完了。」

「你小看了敏妮。」我說。

「我說奚太太。」

「在和敏妮的律師談話。」我說。

我說：「敏妮發動了。她手裏王牌太多了。」

從最近的公用電話亭，我打艾律師給我的夜間聯絡電話。

「什麼，什麼太太──你說什麼呀？」

「她不是在墨西哥嗎？」

「我？」他問：「和這件事有什麼關連？」

「你根本不必和她說話。」

「放心，不會那麼糟。即使所有我當事人對她不貞的證據都落到她手上，她──」

他的聲音顯得他是被我自睡夢中吵醒的。

「什麼事。」

「你放棄了？」我問。

「那有什麼辦法。」艾律師停了一下，又說：「我的當事人自作自受。我總替他盡了全力了。假如他被捕，他只好認命。他也賭過了，輸贏是天意。」

「既然如此，」我告訴他：「叫醒你的當事人，叫他躲起來。什麼話也不要說。」

「我沒有和她說話。」我說：「是奚太太和她說話。」

「看看這件謀殺案的情況。」我說：「看看法律書上對於事後幫兇是怎樣解釋的。」

「你也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