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的煩惱》目錄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走到門旁,打開一條縫。
我說:「很好,我會的。」
善樓自顧自在猛想。他向白莎點點頭。「妳目前還是我的助手。」他說:「幫我把她弄起來。在任何詭計多端的律師來搗局之前,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裏。」
「不要耍聰明,賴唐諾。我根本不知道你結過婚。」
「我的丹佛律師在為我爭離婚時候的財產分割。我看他能辦的有限。假如我能證明我先生對我不忠,假如我能找到那個女人,我可以多分好多好多鈔票。」
「你說代表她是什麼意思?」善樓問。
「是的,妳可以給我轉告一句話。」我說:「告訴他不必驚慌,他只要不蠢動,保持目前找不到他的情況,一切即將過去。」
她大笑著說:「我是不好意思說進監牢。」
她的雙臂現在抱住我脖子了,她又說:「唐諾,你不能一輩子做奴隸賺兩個小錢。你有的時候也應該把握機會,做個正常人。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不錯。我蠻喜歡你的。我在想──。」
「我知道這一點。」我告訴她:「手指上的印痕清楚得要命。」
「這女人是誰?」白莎問。
「什麼樣的工作?」
他搖搖頭。「去洛杉磯。」他把雪茄在嘴裏換一個位置說道:「為這件事,我願意把整個警力投入,也必須徹底弄清楚它。這裏面有人在搞鬼。而我最不喜歡別人搞鬼。這個不倒翁仙蒂,自以為拉斯維加斯有個律師可以好好保護她,不過除非她肯把我要的消息全告訴我,否則我要弄一大堆加州的通緝令,再聲請引渡她到加州來。到時我要她特別的好看。」
「我說不出什麼對妳有用的話。」
「喔,哈囉。」我說。
「要我做什麼?」
「我正式宣佈,我授權給柯白莎。」善樓說。
「看,」我指著一個小藥瓶說:「三氯乙醛,另外一個名字就是安眠劑。」
「我還把我大的鑽石戒指藏了起來呢。」她說。
過了一下,她冷冷有效率的聲音接聽道:「我可以給你傳個什麼話嗎?我是班先生的祕書。」
「喔,你見過他?」
我講:「班太太,假如我們想看看妳皮包,妳介意嗎?」
我說我要找貝蜜莉。
「善樓,」白莎說:「授權給我,由我來幫你忙。」
「用性及鈔票,」班敏妮說:「這兩件東西,正好是目前我一點也不缺乏的。」
「目前,」我說:「目前還不錯。」
「去你的大頭鬼。」善樓說:「你是內華達的律師。我不知道內華達的州界什麼時候進了洛杉磯市!你在加利福尼亞州有律師執照嗎?」
「班太太,」我說:「請容我介紹我最熱情的好朋友,洛杉磯警局的宓善樓警官。」
宓善樓說:「可以了,小不點。我現在把白莎帶來,主要是要請你說實話了。我們一定要攤牌,希望你也攤。」
「包機,噴射包機。」
我想了一下,對善樓說:「你要在這裏等一下,見見她律師,還是現在就走?」
「那倒還不至於。但是每一分鐘我都要知道你在哪裏。」善樓說:「你可以回公寓,去上班,看女朋友,吃晚飯,但是我可能立即要你就要你。假如你不信,可以試試溜走。我再告訴你一聲,我要你的時候,你就要來看我。」
我點點頭。
「老天,愛茜。」我說:「妳怎麼會找到這裏?妳在裏面多久了?」
「為什麼解釋。」她說:「我們兩個講過。我立即離婚,拿到錢,你高興的話第二天我們就一條船旅遊去了。當然你換任何朋友我都不管你。你高興的話,我什麼都陪你,唐諾,你怎麼說?請你說呀。」
班敏妮站在門口。
「我衣服怎麼樣?」
「沒有人,」她很確定地說:「我請了一位丹佛律師,到甘先生的住家公寓裏仔細搜過。搜公寓的原因是想找有沒有遺囑。我的律師己找到他遺囑,得到他遺囑同意又仔細搜了一次。所以等於仔細搜了兩次,沒有人見到一絲我們要的證據。不過另外有許多證據,證明姓甘的是靠敲詐為生的──所以,有很多有興趣的可能性發生了。」
「我把它減成一個字。」善樓說:「滾!」
善樓說:「走,小不點,我們馬上走。」
「怎麼會呢?是什麼地方露了馬腳?」
「是的。」
「你怎麼知道有證據呢?」
「妳的律師呢?」
「妳的衣服,妳的儀態。妳故意坐我邊上,妳的接觸方式,所有的一切。」
「不過目前我一手王牌,必須你告訴我進行方式,才能變為鈔票。」
「她錄下來的錄音帶準備做什麼用?」她問。
「妳真的相信姓甘的有妳要的證據嗎?」我問。
「你可以回家管你自己的事。」她說:「我要離開這裏了。」
「妳和誰在一起?」我問。
「我是有困難。」
「我的當事人要我在這裏。」
「怎麼給別人解釋?」我問。
「假如我得到我要的,」她說:「就會有好多錢。」
「至少目前你已經有理由把她帶到總局去。」我說:「一旦她到了總局,你一定要把她自己的東西全部留下,給她一張收據。」
我說:「甘德霖有一些證據,想賣給叫價較高的一方。他先約好了丈夫。他告訴丈夫不可遲到一分鐘。這意思他尚在多少時間後約好了第二個出價者。」
案子又開始快速地運轉了。我的經驗,只要在運轉,比在不良情況下膠著,要好得多。只要在動,有破綻的機會就多。手腳快,眼睛明亮,就可抓個正著。但是在凍結的情況下,對不利的一方,會越來越壞。
「喔,唐諾,你──」
我們走。
「這要看錄音機錄到多少,也要看愛茜形容妳當時的位置,表情。法官對必須自己躲在壁櫃裏收集證據的太太,會相當同情的。不要怕,這只是個離婚案。」
「有點事情她是不知情的。安眠藥在身體裏是有積聚性的。他睡過去死了。她仔細在他身邊找,就是找不到她要的證據,也找不到甘德霖公寓的鑰匙。她弄不清是怎麼回事,所以她趕快溜出現場,回到拉斯維加斯去找她律師。」
門上輕輕的敲了幾下。
「在飛機上,我坐在你邊上時,你知道我是誰嗎?」
「真的。」
「衣服華貴,不是私家偵探或是公家機關的人穿得起的。散發著鈔票的味道。」
愛茜立即從我手中掙脫,雙頰緋紅。
「哈囉!唐諾。」她說。聲音中充滿糖蜜。
「我還不知道,小不點。」他說:「我知道你是重要的一環。但是目前我不知道從你那裏要什麼東西。也許你是朋友。或者你想表示你是朋友。假如你是如此,我放你一馬。也許你要使詐。那就太糟了。也許──」他把雪茄拿到手中,把菸頭對我一指,說下去道:「你是這件該死案子中的主腦人物,那就糟透糟透了。你不止失去你的執照,而且你會失去你的自由。」
「沒有人知道?」
「妳知道我見過他。」
她看著卜愛茜說:「我是和妳同一班飛機回來的。賴太太。只是妳沒有看到我而已。你在經濟艙。我在頭等。」
「好幾次要和你說話都被打斷了,我說直話比較快一點,有一個敲詐者,名字叫甘德霖,有阿丁的證據,好多證據。他不幸突然死亡。從此沒人知道證據去哪裏了。」
班敏呢大聲叫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和這件事沒關係呀。」她說。
房門突然又被推開。宓善樓帶了柯白莎,大步走進房來。
善樓猶豫著。
「唐諾,有的地方我沒有你幫忙不行。」
「是嗎?」
我穿上乾淨衣服,為自己調了一杯酒,開始等候。
「當然,這一點是絕對的。」
很短促幾下敲門聲,接著門就被推開了。
「簡單,」善樓敵意加到十分地說:「你不明白可以加一個字,滾出去!」
「你動作好快。」她說。
「好了。」敏妮說:「我們現在知道這傢伙是結過婚的。對我沒什麼影響。我們把性的關係取消,我們只來談鈔票。」
敏妮站在那裏,兩眼看定了善樓,一時移不開。
善樓在喉頭殺豬似的咕嚕了幾聲。
我看看通往愛茜房間的門,門是關著的。
敏妮又把皮包旋摔向前。白莎用力一擋,皮包打開。皮包裏的東西掉出來,都落在地毯上。
「真的?」
「他對我說起過你。」她說:「謝謝你。我會把消息傳到的。」
善樓看看我,問道:「那個姓甘的男人,是不是氯化乙醛致死的?」
善樓微笑愈擴大,雪茄也愈向上翹。他說:「科羅拉多州的謀殺案,由加州的警察偵破,也是無傷大雅的事。」
「至少解剖屍體的人是這樣說的。」
「我有這個懷疑。」
「問題就在這裏,」她說:「我手裏的牌太好了,不知拿什麼做王牌最好。應該從什麼方向進行,我想你知道。」
「多少鈔票?」我問,把愛茜用兩隻手抱著,不使敏妮見到她臉。
沒有人接聽。
她走向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對電話說:「馬文──我想你最好親自來一下這個我告訴過你的汽車旅館。我好像走進了一個陷阱去了。」
「唐諾。對這一點,我希望和你談談。」
我放心地說:「可以,我會在我公寓。」
「我沒有進監牢,」我說:「還沒有。」
她走進房來。
她把電話掛上。
她側身蹲足,把錄音機拿在手中,把它放在倒帶位置把帶子倒轉到底,連機和帶在皮包中一拋,把速記簿合攏,鉛筆夾在本子中,把下巴向前面空氣中一抬,走過房間,從前門走了出去。
我打電話到卜愛茜公寓。
「妳沒有來辦公室,」白莎說:「我應該就知道妳是和唐諾在什麼地方鬼混。嘿!把我放鴿子放到拉斯維加斯!」
她問:「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對嗎?」
我對善樓說:「你不信。她皮包裏現在就有一小瓶三氯乙醛。假如我不和她合作,她準備向我使用的,她以為東西在我這裏。」
我回公寓。
我打電話給拉斯維加斯的汽車旅社找卜愛茜。她已離去。我打電話到拉斯維加斯找班敏妮,她的電話無人應聽。我打電話到科羅拉多州,丹佛市找班阿丁,對方說目前無法找到他。
「不必你來告訴我,怎樣執行法律。」
「班敏妮。」我說:「本來是住科羅拉多的丹佛。最近是在拉斯維加斯等她六個星期的居住時間。」
我認為在飛機上善樓一定會兇巴巴的向我問個不休,但是他坐在那裏,咬著雷茄,什麼也沒有說。
白莎伸手制住敏妮,把她手扭到身後來縛住。「有手銬嗎,善樓?」她問。
「你要什麼?」
她看著我說:「好了,你太太走了。錄音機也走了。現在沒有人打擾了。我老實跟你說,我先生一直對我不忠實。我知道有證據可以證明他不忠實,我要這個證據。」
「現在,」善樓說:「現在就走。」
善樓目光看向她皮包。
我洗了個澡,想打個電話回辦公室,決定作罷。我打電話到機場,問班機時間,發現我和善樓離開拉斯維加斯後,就有好幾班班機自拉斯維加斯機場回洛杉磯。
她向我走近,把手放我肩上,對我說:「唐諾,我承認在飛機上向你開個玩笑。我要和你說話。我以為給你一個瞇眼你會倒向我的陣營。」
宓善樓站在門口。「好了,小不點。」他說:「我們走。」
「當然,」她嫵媚地說:「你也可以遠地去求發展,南美洲,歐洲,環球旅行。見到各種女人。或是多看看我。」
「她遵守他的約會。她當然是約好不可以早到一分鐘的。但是她發現他昏昏沉沉有如喝醉了酒。這個機會太好了,她發現她可以不付分毫拿到證據。她皮包裏帶著一小瓶三氯乙醛水劑──她以前是個護士。」
「為什麼不能,」善樓轉頭對我說:「小不點,這是你的公寓,你有權捻他出去。由你來捻。」
「第二個出價者,當然是現在在這裏的班敏妮。」
「我是說,我不能告訴妳對妳有用的資料。」
「不要想自己可以弄鬆它。」白莎說:「那玩意兒愈掙愈緊。好好坐在那裏給我閉嘴。」
富律師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動粗,在回應過來之前,巨大的身軀不但被推出門外,而且撞到走道對側的牆上。
「妳沒有問我呀。」我告訴她:「你會看手相,你看過我手相,妳看不出來?」
我低下頭,檢視著敏妮皮包中掉出來的東西。
「去哪裏?」
我急急向愛茜眨上一眼,跟著叫道:「老天!我太太。」
「我在告訴你,這裏有我在執行法律。」善樓說:「出去!」
「是因為你不知道,還是因為職業倫理不能洩漏?」
「不能。」
她進來,自顧自坐下來說:「現在,我們來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賴太太,首先我要告訴妳,我真的不知道賴先生已經結婚。」
敏妮滿臉驚恐的站在那裏。「你沒有告訴我,你結過婚了。」她說。
善樓說:「用什麼罪名?」
愛茜得到鼓勵,演她應演的角色。她平靜地站起身,尊嚴地說:「夠久了。我就聽說你在這裏和一個有錢的離婚女人不清不楚。」
「記住。」我告訴她:「愛茜有支錄音帶。裏面有妳的對白,而且──」
我聳聳我的肩。
他轉向富律師:「不過,你可以走了。你在這裏沒有用處。也沒一點好處。你在加州不能做律師。這不是你的區城。正如你曾經說過的,正確的做法是,再聘一個洛杉磯律師一起來,給當地的律師公會一點職業上的尊重。」
「是的。」
「什麼呀?」善樓喊道。
我對善樓說:「這下可以逮捕她了。」
「以前你有別的工作。這件工作做完了。現在你可以替我工作了。」
「我想,他是在辦公室。」
「不准你碰我當事人的東西。」富律師用一隻手指指向善樓說:「你沒有搜索票,你沒有足夠的理由可以搜索。你只是聽到這位先生中傷性的謠言,不能當真。」
「她的律師正在來這裏的路上。」我說:「我想你見過她的律師。他姓富,相信叫富馬文。」
「這樣怎麼談法。」
「你什麼意思?」
「這樣也好。」她說:「你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我現在需要你幫忙。」
善樓猶豫著。
我猶豫了一下。這會是什麼人?敲門聲又起。
她走得更近一點,又說:「你是聰明人,懂我的意思嗎,唐諾,你自己決定。」
我走向通往愛茜的門。正準備敲門。我這邊的房門上響起了小心的敲門聲,聲音不大,幾乎有點神秘的樣子。
我開門。卜愛茜站在門外。
門上又突然起了重重急急的敲門聲。而後門球一轉,門被打開。富馬文律師站在門口。「敏妮,我已經盡一切努力儘快趕來了。」富律師說:「我──」他突然停住,不解地發現房中竟有那麼許多人,而且氣氛那麼緊張。
「毆打罪,攻擊罪。」我說:「事實上,我認為她的皮包是可能致命的武器。」
「我要告你謠言中傷,破壞名譽,會誹謗罪。」富律師說。
「怎麼幫法?」
「多分多少?」
「那就談吧。」
我又給她眨一下眼。
沒有關上的門被推開了。班敏妮站在門口。
「試試看。」善樓說:「我馬上逮捕你,說你無照執業,說你冒充法院公職人員,說你違背職業規定。」
「我現在已經回到自己的管區。」他說:「丹佛可以來找我。拉斯維加斯也可以來找我。我不必去找他們。」
我搖搖頭。
「你混帳,」她說。用盡全力,把手抓住她皮包,一個大弧度把皮包摔過來。
「喔!唐諾。」她說:「唐諾,你好嗎?」
皮包上一個粗糙的地方,刮到我臉上,臉上什麼地方流下血來。
「你很年輕,你為鈔票工作。我會給你鈔票。」
「現在你準備把我怎麼辦?把我關起來?」
「妳要整死我呀!」敏妮說:「那玩意兒銬進我骨頭去了。」
「那些王牌呢?」我問:「還都在手裏嗎?」
我看向敏妮。一開始她有點驚慌。現在她全力在看手錶。
「什麼意思?」腳踏到洛杉磯機場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道。
「她餵了那傢伙睡過去的量。」
「也許告我不貞要離婚,但妳算是關係人。」
卜愛茜坐在裏面,手裏拿了塊手帕,摀在嘴巴上,眼眶裏尚有淚水,錄音機在轉,速記本在她大腿上,上面全是符號。
我好像聽到我身後有東西在移動。
「你到這裏來是幹什麼的?」善樓問富律師。
敏妮的臉上,改變了好幾次表情。
白莎把敏妮安置在一張坐椅上。「好好坐著等囚車。」她說。
「多說一點,讓我知道妳的困難。」我鼓勵著。
「不能還是不願意?」
從壁櫃裏發出來的聲音,是抑制性的噴嚏和哽住的咳嗽聲。此時此地,真像個霹靂大雷。
我把愛茜拉近我一點。「不要理她,太太。」我說:「她粗俗得很,我怎麼會看上她。」
「嘿,真有意思。」善樓說:「我們闖門子闖進家庭派對來了。」
班敏妮突然跳著離開我,好像忽然知道我有麻瘋病。她跨了四大步來到壁櫃前面,一下把壁櫃門打開。
「我可以給我當事人建議。」
「愛茜!」白莎怪叫道:「妳在這裏幹什麼?」
「老天,」敏妮說:「真是亂得一團糟。」
「我──我知道。」
善樓用左手把門打開。右手一把抓住律師的領子和領結,把他向門外一送。
「洛杉磯──這是什麼人?」
「我說老實話,是有實質證據的。」我說。
「我到這裏來是來代表我的當事人班阿丁太太。我有權知道,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善樓把隨身攜帶的手銬交付給她。
我趕快也對善樓說:「我也想先攤牌,善樓,把知道的全告訴你。這位班太太,是謀殺甘德霖的真兇。」
「請進來。」我邀請道。
「多分好多。」
「只有我一個人。」
「我當然介意,」她說:「事質上,我正準備離開這裏。」
「妳現在不是在說話嗎?」
「妳不是說妳的王牌已經夠做大滿貫了。大滿貫是要統吃的。」
「說話。」
「也許不能。」我說:「至少過失殺人會成立的。這對你的離婚案一點幫助也沒有。」
「我是正式授權的政府官員代表。」白莎說:「她抗拒逮捕。武力阻撓警官執行公務,本身就是個罪行。」
「去哪裏?」我問:「丹佛?」
「你肯提出控訴?」他問。
「我想由我來先攤牌,會容易得多。」班敏妮說:「你要證據可以把這個傢伙送進監牢去,我有。我可以拿得到。我想和你交換一點你這方面的合作。」
「我想你是賴先生?」
「妳要的是什麼?」
她自電話上抬頭向我生氣地看著,又說:「至少,我懷疑這是一個陷阱,我要你來一下,立即來一下。」
善樓看向她,說:「班太太,我正想和妳談談。」
白莎伸出一隻玉臂,重量絕不亞於普通人一條腿,抓住敏妮衣服後背,把敏妮摔過房間。白莎自己像個摔角高手,頭向前,兩臂外張,搖擺向前。
我捉住全場暫時短暫發生的靜寂時間,趕快說下去:「姓甘的是個敲詐者,他有證據要賣出去。你和我都知道,他準備怎樣做。他要選一個出價較高的賣給他。他請先生先來,太太後來。甘德霖當然不會笨到把證據帶在身上。但是敏妮恰認為他是帶在身邊的。她給他吃了三氯乙醛,而後──」
我走進浴室,洗個臉,洗洗手,精神好了不少。
善樓把門用腳關閉,兩手對拍好像要拍掉塵土。「我要看一下,你皮包裝有什麼。班太太。」他說。
「怎麼走法?」
「你聽者,猩猩。」敏妮說:「我們來講講道理。你是在講謀殺案。我給他的劑量絕對吃不死人。我給他的劑量最多叫他昏睡一個小時。你不能說我謀殺他。怎麼能算謀殺?」
一絲微笑,由善樓臉上慢慢擴張。
我把租來的車開到我租的汽車旅社,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富律師被他迫向門口。「等一下,」他說:「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她把一切表情收起,冷冷地說:「你好,宓警官。」
我把手伸進愛茜的臂彎,說道:「我知道愛茜會原諒我,但這並不表示她會原諒妳。妳想用性感來買通我。」
「我以律師身分來代表她。」
「你太太!」敏妮說。
她一下走進房來,用手抓住我手:「唐諾,我真高興。實在高興,我怕宓警官把你帶回來,你會,你會──會有困難。」
「唐諾,我能進來嗎?」敏妮問。
「我沒有問清楚這件事之前,不可以離開。」善樓說。
「你見到風就是雨,根本沒有給別人一個講話的機會。」
班太太向他看一眼,二手抓著皮包,退一步說:「你這個匹夫,不要想碰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