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莎的下巴垂下。嘴巴張了開來，兩雙眼睛搧呀搧的眨了好幾下。

「顧梅東先生，你要聽我講，」她說：「你應該可算是個大人物。你當然見過世面。

（全書完）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

顧梅東伸手進口袋，取出一張早就開好的支票。「我開了一張一萬元的支票。」他說：「我交給妳算是出差費和獎金。」

「我聽到過有的時候私家偵探社會倒過來勒索自己的客戶，」他說：「所以，我隱瞞了一點我的背景。我絕對不能使我的名字，和白南施有任何牽連。假如我當時告訴了你們──我真正要什麼──我自己就一點退路也沒有了。」

柯白莎有點像吃了生米飯，把她的辦公椅當作搖椅，前後搖來搖去。眼光有如手上的鑽石一樣硬。

「現在開始我要培養我先天賦予的能力。總之，我要完全改變我自己。我已經有了個新地址了。那是皮靈街八百一十七號。我要遷進洪國本空出來的公寓去。」

「把你支票本拿出來，顧梅東先生，讓我也叫你難受一下。」

「妳答應過我們有一定的出差費──」顧軟弱地說道：「我會加多給妳沒錯，但是──」

顧梅東長長吸一口氣。「我要你們完全不開口，」他說：「我的目的一個字也不能洩露出去。我要完全的保密。」

「什麼意思，你跑到這裡來，騙得我們團團轉，說是要找洪國本，其實你心中想要的是他的女朋友？」

然後，亮光一閃，那是她帶了鑽戒的手，攫住了那張支票。

「多少錢？」

「我永遠會記住賴唐諾給了我最好的打官司建議，」顧梅東說：「為了這樣我要付點獎金。」

這傢伙面有喜色地向著我們發光。

他說：「我準備額外付一點點錢。」

我走過去，這次是我握住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他奶奶的。」她說。

「多少錢？」白莎問。

「有一點不能不告訴你們，」顧梅東說：「我現在的人生觀和生活方式已經全部改變了。我討厭在人造的環境下過日子，整天錢，錢，錢。

「所以，」白莎說：「你假裝眼高於頂。老實告訴你，我最討厭你的是，你走進來，先要把我們壓低一點，顯顯你的威風。假裝你對我們偵探社不熟悉，假裝賴唐諾個子太小，不堪重任，假裝我不好，因為我是女人。

白莎把支票對摺，說道：「他奶奶──不對──他奶奶的奶奶。」

白莎的坐椅突然向前停住，把兩個手肘靠在辦公桌上，目光閃爍地看向顧梅東。「事實上，你騙了我們，我們多走了很多不必要的路，你把賴唐諾引進了非常危險的局面。你──」

顧梅東不舒服地蠕動了一下。

顧梅東微笑道：「不要以為妳老了。穿上比基尼，把妳帶到厄爾高爾福，一樣可以享受日光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