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六卷 五湖泛舟任逍遙

第二十七章 拜帥之爭

第六卷 五湖泛舟任逍遙

第二十七章 拜帥之爭

在這一刻,霸王神功的威力顯現無疑。
項追道:「他便是陶朱公范蠡的後人,有安邦定國之才,叔叔可欲拜會他老人家?」
眨眼之間,項羽又用天龍破城戟刺穿了一將肚腹,將他屍身高高挑起,那烏騅馬已到離余樊君五丈開外。
韓淮楚在遠處看到,大吃一驚,「項羽這霸王神功,好似已突破了世間武學的窠臼,隱隱有點邪門的味道。」
項羽豈容這幫敵人輕易而逃,高喝一聲:「殺!」指揮將士,追著楚軍一陣窮追猛打。
眾人眼光齊刷刷望向余樊君。此時此刻,不投降那就是不要命了,就等著余樊君一句話。
鍾離昧便是與他開開玩笑,早知道韓淮楚不會將師門密寶《十四篇》給他看,當下爽朗一笑,問道:「師弟來此,有何打算?」
先頭項羽隻身沖營,倉促之間余樊君也未將這些糧車拿將出來阻擋項羽的去路。此番千軍萬馬對陣,余樊君便想了出來。
項梁對項追的敗仗貌似不甚在意,卻將目光投向韓淮楚,驚喜道:「韓少俠也在此么?聞得追兒被少俠所救,楚軍五百騎折在少俠手中。項某代追兒在此謝過了。」
又有季布引呂臣來見。呂臣拜道:「明公乃楚國名將項燕之後,威名如雷貫耳。今陳王壯志未酬而身先亡故,亂世之中惟明公能繼承陳王遺志,滅秦興楚。呂臣願投明公,效犬馬之勞。」項梁聞言大喜,說道:「自從萬載谷一別,喜又見將軍。將軍乃張楚名將,今欲來投實項某之幸也。」俯身親自攙扶。
沒有人回頭,沒有人害怕。前仆後繼,勇往直前一直是項家軍的作風。踏著戰友的屍體,突入敵陣,給敵人以致命一擊,方是告慰死去的戰友的最好方式。
漫天的箭雨,交織成一張收割生命的大網。隨著戰馬的紛紛倒下,一個一個項家軍將士魂歸異鄉。
項梁嘆了口氣,說道:「此事容后再議。待打過此仗,誅殺秦嘉這奸賊,這帥位的歸屬再行定奪。諸位,且隨吾回返大營。」
射人先射馬,若能斬殺這匹神駿無比的戰馬,項羽還能厲害到哪裡去?
敗逃的道路只有這麼一條,如今後有追兵,前有封鎖,前後夾擊已是插翅難飛。
項羽不服氣道:「也未聽說這跨夫指揮過一場真正的大戰,先頭叔叔說的幾場戰事皆有取巧之嫌。想要封他為帥,也要看大家服不服他。」
數十個楚軍兵將只覺一陣窒息,彷彿在那一刻已失去了視覺,聽覺,嗅覺,味覺,甚至知覺,手中舉起的兵器同時落了下來。一股霸道到他們無以承受的巨力從他們腦門貫下,還沒有等他們清醒過來,頭顱一個個裂開,一身骨骼咔咔寸裂,七孔流血,死狀慘不忍睹。
戰局已變成了一邊倒。在項羽與項家軍強大的打擊面前,除了棄營而逃,還有什麼辦法?
項梁大喜道:「有韓少俠相助,何患大事不成。得一韓信,實勝過得十萬雄兵也。」
余樊君戰戰兢兢跪倒在地。餘人一看他跪了,也跟著跪倒一排。
轉瞬之間,楚陣嘩啦散開。一干軍士隨著余樊君奪路而走,亡命而逃。
項梁環顧諸將,問道:「吾欲拜韓信為帥,諸位以為如何?」
又有一將粗聲道:「這會稽郡皆是大公子打下的。大公子之能,大家有目共睹。為何節外生枝,要拜他人為帥?」
一個便是他師兄,漢朐人鍾離昧;一個便是唇如敷漆的龍翔閣閣主龍且。
只見那楚軍已經布好陣勢。楚軍兵分三路,布滿長弩利箭,金戈長矛。長弩利箭用來射殺敵騎,金戈長矛用來鉤刺馬腿,防止敵軍沖陣。
項梁還沒有出聲,項羽已經接腔:「叔叔說了,軍法便是再不讓你領軍出戰,議論軍事,你今後就老老實實呆在家中。」
眾人望望韓淮楚,又望望龍且,終於明白龍且為何搶先反對拜韓信為帥了。
轉眼只見項家軍騎士已衝到射程之內,余樊君手一揮,喝一聲:「放箭!」
韓淮楚卻滿不在乎。只因他知道,這項家軍的統帥按史書上所載,自己壓根就沒當過。初來乍到的自己,如何能與項家大公子項羽搶風頭?
陣前堆滿了糧車作為路障。步兵與騎兵的對抗,還是以不接觸為好。這些路障布下,至少會讓敵騎損兵折將,在密集的箭雨下倒下一大片。
那身邊的一群悍將,裝束不同,形貌各異,操持各般兵器,看那樣子,哪一個也不是好惹的主。
以他先天真炁的威力,想要發出這懾人的一擊,也是不能。
原本會有一場遭遇戰,但項羽直撲楚軍主將打亂了楚軍的部署。十余員戰將企圖攔阻項羽的去路,卻只見項羽天龍破城戟揮舞之處,幾乎無一合之將。若不是余樊君下了軍令,沖他那份霸道,誰也不敢上前送死。這一下楚軍大亂,無人指揮,變成了各自為戰。
這不大不小的營寨之中,布陣之法亦大有用武之地,這余樊君看來也不是有勇無謀之輩。
※※※
兩條腿的步兵,如何能跑過四條腿的騎兵?又是一番血淋淋的無情殺戮。隨著項家軍騎士長刀的高高揚起,一個個活生生的士卒倒在血泊之中。若不是人馬擁擠一團堵住項家軍的去路,恐怕死傷會更加慘劇。
那龍且眼光緊盯著項追拉住韓淮楚的手,滿臉的妒忌與失望。
項梁又道:「聞少俠助假王吳廣兵不血刃拿下滎陽,又以一曲琴音斥退燕國數萬雄兵。少俠之用兵一點不減當年,越來越出神入化了。」韓淮楚謙虛道:「韓某之舉,怎能與項公席捲吳中,威震海內相比。」
季布眼珠一轉,卻見項羽重瞳瞪得如銅鈴般望著自己。猶豫一陣,說道:「韓信的指揮能力雖然不錯,比起大公子來似乎還是不如。」
只聽項羽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吶喊,剎那之間項羽連人帶馬籠罩了一層金光。項羽搖戟向下一劃,「噗」的一聲鈍響,如穿雲裂帛。
項梁被他一贊,面有得色。實因能得這有經天緯地之才的縱橫家高弟韓信一贊,十分難得。
那余樊君被綁縛了推到項梁面前。項梁道:「久聞余將軍威名。秦嘉背陳王而立景駒,伐同道行不義,非良主也。項某求賢如渴,良禽擇木而棲,將軍何不歸順於吾,一起共謀大業。」
韓淮楚見了鍾離昧,分外欣喜道:「原來師兄也去了吳中。」又作無辜狀道:「師傅他老人家不讓我說,我怎好泄露?」鍾離昧兩眼一瞪:「什麼時候把那《十四篇》給我瞧瞧,參詳參詳?」韓淮楚笑道:「師兄難道不知我門中的規矩,那《十四篇》不能輕易示人嗎?」
便有鍾離昧走上前,對著韓淮楚就是一拳:「好小子,師傅把那《十四篇》傳給了你,卻一直瞞著大家,你這小子真是奸滑無比。」
只聽前方一傳令官扯著嗓門高聲喊道:「武信君在此,還不下馬投降,更待何時?」
楚軍敗兵之將瞬時絕望,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那余樊君身前有一群戰將環衛,本是最安全的地方。但看到項羽策馬殺來,彷彿已置身這營中最危險之地,不寒而慄。他急忙呼一聲:「眾將聽令,速攔住此人!」
仗這般打下去,還能好得了?場面已變成了項家軍騎士的單邊屠宰,而楚軍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隨即便有項追手拉著韓淮楚走了過來。
但他那天龍破城戟如一條烏蟒,舞得密不透風,哪有箭能傷他分毫?烏騅馬幾個起伏,已到一排糧車之前。
只見項羽壓根就不將這排糧車放在眼中,一勒韁繩,那烏騅馬長嘶一聲,騰身而起,一躍有兩人之高。那排作為路障的糧車被項羽甩在了身後,身臨楚軍陣勢上空。
哪知韓淮楚說出的話令他喜出望外。只聽韓淮楚道:「韓某特來投項公,共襄抗秦大業。」
項梁目光殷殷地望著韓淮楚,盼他說出投效的話來。只是不好親自開口,蓋因他知韓信眼光奇高,多少諸侯延請也沒有請動這位帥才。
於是眾將七嘴八舌,除了鍾離昧外,皆是不同意拜韓信為帥。
這糧車便是楚軍的最後一道屏障。在壓得沉沉的糧車面前,那戰馬如何能夠馳騁?
一席話說得余樊君砰然心動,伏地欽服。
只聽項羽「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
項羽更是沖在最前,那烏騅馬之快無人能及。這結果是他身前射到的箭矢最多,遭受的壓力最大。
漫天蔽野的軍馬出現在視野之中,不是來救援的自己人,而是白布扎頭的項家軍。
「噌噌噌」,幾十桿長槍金戈,如叢林般齊刷刷刺向在空中的烏騅馬。
項梁聞言聳然動容:「陶朱公的後人!想必也是不錯。追兒帶路,吾去與他一見。」
好不容易余樊君逃出營外,帶著一幫如驚弓之鳥的殘兵敗將繼續沿著河邊道路逃竄,忽然一陣隆隆的鼓聲從前方傳來。
眾人正欲起行,項追忽道:「叔叔,此處有位隱士高人,你可知道?」項梁「哦」了一聲,問道:「有何隱士高人,可引叔叔一見?」
這項纏似乎在項家軍中地位甚高,有他開口,項梁也不得不考慮一下。
項追垂著頭,訕訕道:「追兒兵敗,損兵折將,甘願領受軍法。」
項梁搖了搖頭,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羽兒,韓信之才實在你之上。有他在此,你也可有人分擔一下了。」
倒是項追越聽越不豫,越聽小嘴噘得越高,忿忿不平道:「你們這些人啦,沒見過信哥哥打仗,哪裡知道他的本事。季布,你來說說看。」
項梁又道:「吾將登壇拜你為帥。吾之兵馬,以後便由你掌管。」
原來項梁此來,為馳援項羽,只帶了輕騎與各位將領,而將大隊人馬留在了丹水河北面大營。
一面目黎黑的中年人捋須道:「吾項家軍多有吾族中弟子,以外人為帥似乎不妥。」此人便是項梁的庶弟項纏。
這一戰,俘獲楚軍二千餘人,斬殺一千有餘,傷一千有餘,繳獲糧草軍資無數。
說話之人,滿臉濃須,健壯如牛,乃是江洋大盜桓楚。
楚軍勝在人數佔優,項家軍勝在有戰馬馳騁。兩軍若一接觸,便是一場艱苦的遭遇戰。
龍且立馬就說道:「韓信何德何能,能擔此大任。要以他為帥,我龍且第一個不服。」
韓淮楚淡淡道:「既然被晚輩撞見,相助乃分內之事,何足言謝。」
一聲「信哥哥」,讓眾人一陣錯愕。「難道這如公主一般的大小姐,看上了韓信這小子?她怎胳膊肘向外拐,幫著外人搶他哥哥的兵權?」
那季布還默不作聲,項追又催促道:「季布,你說話啊。」
項羽更不遲疑,踏著滿地的死屍,向楚軍主將余樊君衝去。
就在這時,那楚軍陣前被項羽一衝,陣勢大亂,也無暇對付隨之而來的項家軍騎士。項家軍衝到糧車前,舉刀亂砍,將那一具具糧車劈碎,也殺入了楚軍陣中。
余樊君嚇得掉轉馬頭,叫一聲:「撤!」
項羽聽了這話再也忍受不住,高聲喊道:「憑這跨夫也配!」
這帶兵打仗的事,一直是由項羽擔綱,那會稽郡皆是他打下來的。項梁一句話,便是要韓信搶他的兵權,項羽哪裡能忍。
一桿「項」字大旗下,大馬長刀現出一人,劍眉入鬢,氣宇軒昂,身穿大葉龍鱗甲,頭頂烏金盔。看那眾星拱月的架勢,不是那武信君項梁又是誰?
韓淮楚打眼一看,那項梁一年不見,風采不減反而因雄霸一方而更顯威儀。他的身旁,站了兩個老朋友。
余樊君正在遲疑,陡聽身後一聲暴喝:「降者免死,不降者統統砍了!」說話之人正是那氣蓋山河的項羽。
那中軍中人馬最盛,楚軍主將余樊君身居其中。兩翼各有輕兵如雁型張開,用來襲擾包圍。
烏騅馬下一片裂頭死屍。那寶馬良駒落於楚軍陣中,繼續在已經骨骼寸斷的屍體上無情地踐踏。項羽的重瞳中,迸出如天神一般的熠熠金光。那凌然的殺機,看得楚軍將士一陣心悸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