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五湖泛舟任逍遙
第四十一章 見面大禮
那申公豹好像急於將女兒嫁出去似的，說出的話讓劉邦大為開懷：「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便為你二人辦了親事。老朽家中存有佳釀，權當你們的喜酒。」
他們無奈，只好來報韓淮楚。
這一箭的距離可是要命的距離。利用好這段距離，可以用利箭壓制楚人，令他們死亡殆盡，根本不能接近營寨。可一群惘然無知的俘虜夾在其間，做了楚人最好的擋箭牌。
帶著濃濃的黑煙，巨大的火舌衝天而起。閃亮的火光刺得人不能直視，爆炸之聲延綿不絕。
申公豹一見劉邦那副色迷迷的樣子，便知他已入榖。故意嘆了口氣，說道：「老朽膝下只有這位小女，年方二八，還未許有婆家。這年頭兵荒馬亂，指望給她找到一位靠得住的夫家，老朽也好有個倚靠。」
等他們衝到大營前時，悄悄埋伏在秦營周圍的楚軍便吹響了總攻的號角。
眾俘虜喜出望外，便來叩謝劉邦救命之恩。劉邦那天才表演家的天賦真不是吹的，當著眾人說了一通鬼話，說得眾俘虜感動得痛哭流涕，簡直要將這流氓當成是他們再生爹娘。
但那劉邦乃是真龍天子，是韓淮楚的未來老闆。他要出個意外，怎生得了？
一聽韓信原來是在用計準備攻打秦營，劉邦神色立緩，問道：「韓將軍有何用俺劉季之處？請明示之。」
劉邦跌下山坡，只覺腦中一震，便昏迷不醒人事。
忽見劉邦的馬一個失蹄，劉邦連人帶馬滾下了山坡。
眾人來到一處山坡，只見峰巒疊翠，景色優美。劉邦一馬當先，沖在最前。夏侯嬰等人，與他拉下了十丈之距。
等他醒來時，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榻上，一位老丈坐在榻前。
那李信自從敗在楚將項燕手中之後，便不受秦始皇信任，後來隨南方軍團去了嶺南開疆拓土，因水土不服，又鬱郁不得志，病死在軍旅中。
蒙起已知情勢危急，叫一聲：「準備
戰馬奔騰，四下里如離弦之箭向秦軍營寨插來，直有排山倒海之勢！
韓淮楚略顯失望，「看來這李烈也不傻，沒把全部人馬帶入秦營。」又問：「那李烈可進去了？」斥候道：「未有。他見火光一起，便退軍而去。」
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免不了自身的傷亡。楚軍死亡三千，傷兩千餘人。這比例還不到秦人的二分之一。
救兵如救火，那章邯得知英布棄眾而逃，大營有危險，立刻令李烈帶領主力精銳鐵騎援救。
玉面狐做出一副羞不自抑的樣子，手捧一盞，說道：「妾身與將軍喝過這盞交杯酒，此身便屬於將軍。將軍請進此杯。」
於是這劉邦與一個妖精當著申公豹的面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之中。
說也奇怪，劉邦的戰馬摔折了馬蹄，那劉邦卻不見了。
劉邦憶起自己是跌下了山坡，遂問：「可是老人家救了俺？」老丈搖搖頭，說道：「是我女兒上山採藥，看見將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叫了老朽來將你救回家中。」
這一戰，韓淮楚率領的楚軍獲得了大勝。奪得營寨一座，糧草萬斛，戰械軍資無數。
昨日劉邦與韓淮楚爭辯之事已被眾俘虜知曉，對他頗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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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義思想」兜售不出，那劉邦還在板著臉生著悶氣。韓淮楚向劉邦作了個揖，笑嘻嘻道：「沛公，韓某給你賠不是了。」
出了營，眾俘虜有兩種選擇，一是就此離開行伍潛回關中老家，一是重返秦軍大營。那秦國以法治國，若臨陣脫逃抓住便處死刑，故大多數俘虜願重回大營。
韓淮楚急問：「進了多少人馬？」那斥候滾鞍下馬，稟道：「有五千之多。」
先交代一下那李烈。
劉邦那板著的臉也是作出來給大家看的。大事不生氣，小事生大氣，是他修鍊厚黑學后悟出的心得。如此一來，大家便只當他劉邦胸無城府，不再
夏侯嬰便吞吞吐吐說出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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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夏侯嬰等人施展拳腳將看守打翻在地，解去眾俘虜手腳上綁縛的繩索，雲沛公有好生之德，甘領軍法放眾人逃出。
劉邦音調馬上高了三度：「我說吧。咱們是仁義之師，怎能幹殺俘的事情。你就不該大老遠將他們押到大營來，在郯城把他們統統放了多省事。」
眾人卻不知，他們要找的劉邦正在風流快活，與一位嬌滴滴的妖精在喝著交杯酒呢。
那山坡也不高，不至於被摔死。但夏侯嬰一幫人在附近找尋了一個時辰，就是不見劉邦的蹤跡。
一萬五千失去精銳與主將的秦軍，擋不住兩倍於己的楚軍主力。在遺下萬具屍首后，蒙起再也頂不住楚人狂風暴雨般的進攻，終於下令棄營而逃。
正說話間，忽見夏侯嬰騎著馬跌跌撞撞地馳來，報說沛公劉邦不見了。
陸賈笑道：「沒有這些俘虜，如何能攻破秦軍大營？」
戰刀狂劈，馬嘶人喊，那木頭做成的柵欄擋不住楚軍攻入營寨的勢頭。接下來就是比拼實力的短兵相接。
「想不到此處會有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劉邦張開大嘴，口水流得老長。
能炸死多少秦騎，要看有多少人進入營寨。那李烈是否能保住性命，就看老天的心情了。
韓淮楚道：「章邯大軍將至，諸位再毋出戰，只堅守大營。等武信君大軍到來，再與秦軍主力決一死戰！」
眾俘虜一見楚騎殺來，大為驚惶。但此刻他們別無歸路，只有向秦軍營寨奔來，希望營門打開，衝進去逃得一命。
入夜，眾俘虜正忐忑不安，生恐天明一到，被楚軍拖出營去斬殺。那劉邦忽然鬼鬼祟祟地闖進來，身旁跟了車夫夏侯嬰等一幫武夫。
「轟——」「轟——」幾聲巨大的怒號響起。眾將簇擁在韓淮楚身旁，發出興奮地歡呼：「李烈上鉤了！」
陸賈笑道：「當然是跟在俘虜的後面，攻下秦軍的大營。」
劉邦自是滿口答應。
韓淮楚聞訊是氣不打一處出，心想正值兩軍交戰，這劉邦竟有興緻去遛馬。若是敵軍派出武林高手將他劫了去，卻到哪裡去尋他？
劉邦本無恙，卻不好拂老丈之意，便等著喝那湯藥。
於是眾俘虜一涌而出，奪路逃出秦軍大營。那劉邦還領著夏侯嬰等人護送他們直到營外。
韓淮楚略一思索，已有了主意，說道：「把楚營中火藥硝石統統拖來，吾要給李烈一個見面大禮。」
這「絕色美人」自然是那玉面狐。這妖精據了美人西施的肉身，那模樣自然是不用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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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丈便是申公豹所扮。
營門若開，再想不讓尾隨在後的楚軍進來便比登天還難。蒙起咬牙下令放箭，這種情形，縱是殺死本營弟兄也在所不惜。
一斥候催馬疾馳坡下，帶著極度的興奮高聲喊道：「報將軍——！秦騎進了大營！」
夏侯嬰等人恐他受傷，趕忙下坡來尋劉邦。
「颼颼颼」，一陣急驟的箭雨落在了俘虜群中。隨著陣陣慘叫，營門前倒下了一排年輕的屍體。他們在倒下的那一刻，還不能相信昔日戰友的屠刀，會落在自己身上。
韓淮楚剛剛進入奪來的營寨，忽聞秦國大將李烈率二萬鐵騎，正向秦營而來。
楚軍退守本營，留給了李烈一個空寨。
蕭何就道：「昨日韓將軍如此說，是要讓秦人盡知我軍明日要斬殺俘虜。為了扮得逼真，只好讓沛公你生了一天的悶氣。韓將軍的苦心是讓沛公你博得俘虜的好感，相信今夜你是誠心偷放了他們。」
季布笑道：「武信君讓韓將軍堅守，你卻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秦軍初戰失利，必信心大折。」
玉面狐嬌滴滴施了個萬福，嬌聲道：「小女子拜見將軍。」
劉邦於是欣然應命，笑呵呵地走出帳外。
劉邦謝過申公豹，便欲離開。
申公豹故意作出驚訝的樣子：「原來將軍便是沛公劉邦。將軍斬蛇起義，老朽早已得聞。小女若是能得將軍寵愛，實是她的福分到了。」
韓淮楚便道：「今夜你假作偷著去放俘虜，讓他們覺得你是不忍心出自一番誠意，為了他們性命甘願被吾軍法處置。沛公可能做到？」
劉邦詫道：「你有何事須向我陪不是？」蕭何笑道：「昨日韓將軍說錯了話，那些俘虜確實殺不得。」
韓淮楚微笑道：「諸位應該滿足了。不費一兵一卒，就殲滅敵軍精騎五千，想必那章邯要肉痛死了。」
韓淮楚便道：「多派人手擴大範圍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一定要尋到劉邦。順便派出細作去秦軍中打探，看他是否落在了秦人之手。」
劉邦臉皮本來就厚，一聽此話立馬毛遂自薦，吹噓道：「俺劉季乃是楚國大將軍，手握重兵。何如將你女兒許配給我，勝於那尋常人家。」
又想這種可能性不大。那劉邦的兵馬只有四五千人，在項梁軍中只算得上一支偏師。劉邦在國中地位不高，劫持他也沒什麼價值。
劉邦一把將玉面狐抱起，滿飲杯中酒，來到了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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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心裏痒痒，只想把這美人就此抱起成就好事，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說道：「待俺回去派人送來聘禮，接你女兒到我營中。」
劉邦一拍胸腹：「些許小事，還難不倒俺劉季。只是不知放了俘虜之後，咱們再做什麼？」
當老丈口中的「小女」一出現在他眼中，劉邦的眼睛都看直了。
楚軍剛剛大戰一場，人馬疲憊不堪。軍中醫官正在加緊救治傷員，活著的將士也在清理戰場，掩埋戰友的屍體。眾將乍聞李烈率兵殺來，均是一驚，皆想不到秦國援兵來得如此快法。
隱藏在暗處的楚軍步兵便在此時發動，跟隨騎兵殺入秦營。
夜幕下，韓淮楚立在
章邯憐惜老帥，自掌大兵之後，便讓李烈來到軍中鍛煉。那李烈也不負章邯的期望，立下不少戰功。章邯便提拔他做了統兵大將，封為典軍校尉。
秦軍大營軍紀甚嚴，禁止婦人入營，而楚軍則無此禁令。那劉邦就把美人戚懿帶在身邊。此刻見了這玉面狐的美色，又不知戚懿是何人了。
那營寨埋有大量的火藥。只等秦人一到，藏在暗處的弩手便射出火箭，引爆火藥，炸他個地動山搖人仰馬翻。
劉邦便問老丈是何方人氏。老丈答道：「吾乃此間山民，姓申。」
李烈同武成侯王離一樣，也是將門之後，乃秦國已故老帥李信之子。自幼熟讀兵法，弓馬嫻熟。
昨日，急行軍到達楚軍前線大營，沛公劉邦被韓淮楚請到帳中。蕭何，陸賈均在笑盈盈地等著劉邦。
可惜為時已晚，來勢兇猛的楚騎已到一箭之內！
韓淮楚大驚，問道：「沛公乃你軍之首，怎會輕易不見？」
再不躲閃，不是被自己人利箭射殺，便是被楚騎踏為肉泥。俘虜一陣大嘩，向斜刺里瘋狂閃避。無形中給楚騎讓出一條道來。
原來這一日吃過晚飯，劉邦忽起了興緻，帶了夏侯嬰等幾個親信隨從出營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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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這女子有浣紗採蓮之態，沉魚落雁之美。妖嬈鮮妍，可魅惑眾生，可覆亂江山社稷。
楚騎齊聲吶喊，手舞戰刀長矛，奮不顧身向秦營衝刺。勝利便在眼前，一個個楚軍將士目光中閃爍著摧營拔寨，擊潰敵師的決心。
這秦軍大營牆倒欄摧，楚軍人數雖眾，卻多是步卒，擋不住秦軍鐵騎一擊。是再戰一場？還是退守本營？眾人皆望著韓淮楚，聽他示下。
劉邦又聽糊塗了，問道：「你們幾個到底在說什麼？俺劉季不懂。」
沒有炸死那李烈，只折了敵軍四分之人的人馬，眾將大大失望，均高叫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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