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巨鹿鏖兵宴鴻門
第四十三章 掀然大波
封皓大怒，「刷刷刷」提劍便刺，一舉手便是追魂奪命的三劍，招數凌厲至極。
韓淮楚便道：「不知明日出兵，英將軍準備如何來打這一戰？」
韓淮楚說道：「那英布騎了快馬，不一會就到了我軍大營。不知是你聖劍門人多，還是我楚軍戰將的人多？」
「切！哪裡有需要哪裡就會找到我，當小生是革命的一塊磚啊。」韓淮楚心道。
英布大喜，說道：「好，能與韓將軍並肩作戰，是英某平生幸事。」
范增疑慮道：「如此重任交給一個外人，羽兒就放心得下？」項羽道：「亞父儘管放心。英布是羽兒的兄弟，從小一起長大，就像我的手臂一般。我要不信任他，這世上再無可信之人。」
帳內一陣嘩然。眾將齊聲問道：「上將軍為何只允帶三日乾糧。若是這仗三日不勝，我軍到哪裡去就食？」
韓淮楚拱了拱手，道聲：「告辭！」一轉身，一徑而去。
韓淮楚不慌不忙，拔出魚腸斷魂劍迎面一擋。「錚」的一聲，火星四濺，封皓退出三步，而韓淮楚卻只退出一步。
便有齊魏韓燕四國連同陳余軍中派來的使者聯袂到來，一起斥責項羽收容英布。眾使者在中軍大帳內指手畫腳，高聲責難，就像開項羽的批鬥會一般。雲上將軍若是深明大義，便該立刻斬殺英布，為聖劍門掌門仲孫先生與戰死的義軍將士報仇。
對范增項羽不敢無禮，解釋道：「英布之勇眾所周知。他又熟知秦軍虛實。我準備派他為先鋒，去突襲蘇角。只要他一戰得勝，便可堵住諸侯們的嘴。」
人群中一陣大嘩：「那英布殺了我掌門師尊，與我聖劍門有不共戴天之仇，怎能收容此人？」「各路義軍無數將士死在這屠夫手中，項將軍要容他英布，就是與天下諸侯為敵！」「英布本是秦將，就不怕他心懷貳心，壞了我聯軍的大事嗎？」
韓淮楚乃道：「那英布與項羽本是兄弟，此番項羽見到了英布，必任他為我楚營大將。而今眾諸侯聯手抗秦，有此猛將相助，豈不
蒲耳道：「依你之見，該如何用兵？」
韓淮楚搖了搖頭，說道：「萬萬不可。那秦軍各營相互呼應，必會發出煙火訊號來呼喚援軍。敵軍人數有五萬之眾，若集結成軍，則我軍必敗。」
項羽聽得心頭火起，猛一拍案，嗔目喝道：「英布是我兄弟，誰敢說斬殺他？這軍中誰是主帥，誰說了算？」
英布便攤開一張羊皮地圖，說道：「韓信，你來看看。」
他便收拾行李，去往英布營中。
不久又有軍師範增找來，語重心長地對項羽說：「羽兒，你切不可因為英布一人，就得罪了眾多諸侯。現在大戰在即，若沒有諸侯相助，憑我楚軍一旅，如何能擊敗秦師？」
韓淮楚之言那封皓還有點不明白，不解問道：「你說什麼？」
封皓便有點動容，說道：「原來你便是斬殺宋義父子的韓信。韓將軍之名，吾齊軍將士多有提起。今日一見，果然是俊彥英雄。」
封皓臉色鐵青：「追不上又如何？項羽竟敢收容英布，冒天下之不韙。吾等回營，讓田都師侄聯絡各路諸侯，一起去楚營向項羽要人。」
這句話提醒了封皓，心中大急。暴喝一聲：「趕緊閃開，要不然休怪老夫無禮。」韓淮楚笑嘻嘻道：「要是晚輩不讓開，又將如何？」
項羽大吼一聲：「來人，將這些羅里啰嗦的傢伙統統轟出去！」
聖劍門弟子群情激憤，遊走于諸侯，要一同來譴責項羽。而楚軍大營，也因英布的到來，興起了一場掀然大波。
英布卻頗顯踟躅，說道：「如今我兩手沾滿血腥，天下豪傑莫不欲殺我而後快，羽哥哥要收容我，自是一番好意。可弟弟恐怕會給哥哥帶來麻煩，還是容我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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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聽得連連冷笑，待眾使者說完，問道：「若項某不殺英布，反倒要重用他，爾等又將如何？」
韓淮楚早知道這一戰的結果。當知道這史上著名的一戰就將來臨時，能親身經歷這場壯烈的大戰，也是心情激動不已。
封皓今日的震驚溢於言表，「難道世道變了，遇見的年輕人怎會都是這般厲害！」
項羽便笑道：「亞父，你可知道是誰送來了蘇角的兵力布置圖？」范增一怔，問道：「難道是他？」項羽點頭道：「正是。羽兒攻打陳郡時，那暗中頻頻助我，送來秦軍布置圖，暗殺秦軍往來信使的，也是英布。英布早就有心助我這哥哥，亞父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
項羽大笑一聲，神情慨然：「三日不勝，這仗就不用打了。不戰勝毋寧死！項羽願與秦賊拚死一戰，諸位意下如何？」
眾將得知風聲，一起到大帳來找項羽，一致不同意項羽收容英布。只因這麼一來，楚軍與眾諸侯軍的關係就會鬧僵。一聽項羽要任英布為將，更是極力反對，說道：「英布曾為秦將，焉能相信他。或許他就是秦軍派來的姦細也不一定。」
只見地圖上用紅色顏料畫出一條長長蜿蜒的河流，直通巨鹿城西面，那便是漳水。另用藍色顏料畫出了一個個圈圈點點，連在一起成為一條線，直通章邯的駐軍之地——棘原與巨鹿城外的王離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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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條虛線，便是秦軍輸送軍需糧草的甬道，兩面有牆。而那一個個圓圈，便是蘇角部署在黃河北面的駐軍堡壘，皆有大股的軍馬鎮守。而那一個個小點，便是小股的駐軍。
項羽猛將英布手一攥，說道：「哥哥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還要去哪裡？這楚營便是你的家，你哪裡也不去了。」邊說邊把英布向大營里拖。項羽力大如牛，英布哪裡掙得脫，只好隨他入營。
大戰之前，戰刀須要磨礪，生鏽的兵器都要擦亮，戰馬都要換鐵掌，戰車輪軸都要潤油。軍營中一片忙碌的景象。
韓淮楚便道：「不錯，那英布確實殺了不少義軍將士，但那時他為秦將，也是盡其本分。戰場搏命，本就是強者勝，敗
「只可惜小生只是一個持戟郎中，不能指揮作戰，風頭都被項羽，英布這些人搶去了。也罷，就在戰場上多殺幾個秦軍過過癮吧。」
「看來這年輕人武功與自己悉敵，有他擋道，想追上那英布已是不能。」
封皓怒嚷一聲：「韓信，你怎如此不分是非。那英布斬殺義軍無數將士，你怎要幫他逃脫？」
英布一指那其中最大的一個圓圈道：「這就是蘇角的大營。我準備全軍擊中一處渡河，集中兵力直撲蘇角的大營，以雷霆之勢擊潰蘇角，韓將軍以為如何？」
范增還以為項羽說的兄弟，不過是像劉邦那樣的結義兄弟，說道：「而今亂世之中，禮崩樂壞，連父子都不可信，何況是兄弟？如此重任交給一個曾為秦將的英布，若是他忽生異心，倒戈向秦，豈不壞了我軍全盤大計？」
楚營中不少人皆是原張楚陳勝舊部，提起那戲下慘敗，無不對英布恨之入骨，說道：「英布殺吾楚人無數，國人無不嫉恨，不將他斬殺為死去的將士報仇雪恨就不錯了，焉能收容與他？」
聖劍門弟子一陣大叫：「對，只要那項羽敢包庇英布，吾等就一起去譴責他。還要通知相國，發國書至彭城，讓楚王逼項羽交出英布！」
想起這一戰可能有去無回，有家小的都在忙著在竹簡上刻著書信，不識字的也請人代書。有專人在大軍出征之後，運往彭城，再由地方長老送到親屬的手中。
蒲耳笑嘻嘻道：「戰場之中瞬息萬變，哪能事事預知。韓信你足智多謀，有你來就可以抵上數萬大軍，咱們打起仗來心裏也有底。」
趕走了這幫啰嗦的使者，項羽便頒下帥令：「明日丑時，拔寨起營，帶三日乾糧，砸爛鐵鍋渡漳水作戰。英布蒲耳為先鋒，直撲蘇角大軍！」
韓淮楚便心中略微有點悵然。
那傳令官說道：「韓信，這裏你不用呆了，英將軍已
韓淮楚公然無畏，也是三劍出手，只聽錚錚錚三聲脆響，如斷金嘎玉，二人身軀扭作一團，瞬間又復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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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詫道：「英將軍怎會討要我？」那傳令官笑呵呵道：「還不是你這小子太出名，有幾個將軍都爭著要你去。英將軍是先鋒，任務最艱巨，上將軍便把你派到他營中去了。」
封皓這次驚詫更盛。方才他出手已用上全力，卻一點也奈何不了這個年輕人。
韓淮楚將手一揮，朗聲道：「諸位請安靜一下，聽韓某一言。」眾人便靜下來，看他怎麼說。
就聽聖劍門弟子中一人嚷道：「胡說！我師尊武功高強，那英布武功本不及師尊，他老人家是死在英布的暗中偷襲。」
當然項羽是主將，項羽說了算。他要用英布，誰還敢多說半句。眾將一起灰頭灰腦退下了。
瞬時群情洶湧，喊聲一片。
次日早晨，項羽升帳，將英布隆重介紹給大家。眾將昨夜受了項羽一頓暴喝，也不敢說三道四。但對這殺死張楚無數將士的英布，皆是冷冰冰無人理睬。英布站在眾將之中，無人搭理，心中也不是滋味。
這麼一問，眾使者都是瞠目結舌，無言以對。責罵了這麼多，大道理都講盡，那項羽還是不聽，還能如何？
韓淮楚哈哈一笑：「憑你之力，真能殺得了那英布么？」封皓一怔，說道：「單憑我一人之力，自是殺不了那廝。但我聖劍門弟子眾多，一擁而上，還怕殺不了他？」
說話間，羅嘯已領聖劍門弟子追了上來，呼喇一聲，湧上前來。
他話一頓，指著項氏兄妹的背影道：「韓將軍，今日老夫要為掌門師弟報仇，煩請讓路，讓老夫追上那英布，將他斬殺。」
韓淮楚笑道：「蒲將軍你就別盡說好話聽著肉麻了。既然英將軍看得起我，韓某自當盡我所能，幫英將軍打勝這一戰。」
韓淮楚哈哈一笑，說道：「戰場廝殺，本就無所不用其極，又怎能怪英布暗中偷襲？」
帳下軍
不戰勝毋寧死的喊聲響徹了楚營。將士們都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一直有一塊大石壓在心頭，盼望著這一戰早日到來。當知道這一戰就在明日即將到來，個個鬥志高昂。
韓淮楚正色道：「英布武功高強，能得此猛將相助，是我楚軍之幸。」
韓淮楚躬身一禮，恭恭敬敬答道：「在下韓信，見過封老前輩。」
項羽三人到了營前，先來個兄弟姐弟相認，抱頭一起大哭一場。項羽便要將英布引往營中。
韓淮楚微笑道：「英將軍不是已獲悉秦軍布置，成竹在胸嗎？怎會需要韓某出謀劃策？」
到了大營，項羽便將英布安置，準備明日介紹與眾人認識。
范增聞言，便釋然道：「原來如此。英布有過人之勇，若是真心來投，實是我大楚之幸。」
他手提一壺，正在為戰車潤油，忽有傳令官前來。
羅嘯猛一拍大腿，說道：「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什麼。那英布已去遠了，早就追他不上了。」
眾將齊聲大叫：「不戰勝毋寧死！願隨上將軍拚死一戰！」
而他手中的無鏑重劍，尋常的劍碰之即斷，而這年輕人手中的赤色短劍竟然無事。
剛才他漫不經心的一劍，只用了五成力道。憑他聖劍門長老五成的功力，想必也可將這攔路的年輕人一劍刺死。殊知這年輕人居然也是個絕頂高手，自己不僅沒佔到便宜，反而還吃了點小虧。
英布忙起身，笑呵呵道：「韓將軍，咱們是老朋友了，不必這麼拘謹。在我這裏可不把你當小卒看。我討你過來，是要你來出謀劃策，幫忙打贏這一戰的。」
封皓原本滿臉的不屑，一劍過後頓時斂容，沉聲問道：「小子，你是何人？」
韓淮楚望著眾人亂喊亂嚷，滿含譏諷之色。
以項羽的性格，怎會怕諸侯們的譴責？等到他們發國書于彭城，這巨鹿一戰一頁書完，項羽的威名如日中天，那楚王熊心怎會為一個英布說三道四。到時諸侯見了項羽，只有仰視的份，哪裡還敢為英布之事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