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登壇拜將滅三秦
第二十章 斬首行動
那王吸在旁聽著，不忘插上一句：「韓將軍此番南下討賊，可別忘了帶王某同去。」韓淮楚含笑答應：「一定一定。」便同陸賈一起上馬，馳往南鄭。
一位面孔白皙的中年人慌慌張張進來。韓淮楚望著那呂澤，心中一動，「這便是日後權傾朝野的大奸臣呂產之父呂澤！」
丞相蕭何擊節讚歎：「韓信，真有你的，竟想得出斬首行動這新名詞，我算服了你。」呂雉是笑逐顏開：「我漢國得一韓信，勝得十萬雄兵。今軍情緊急，而漢王已有封他為將之意。蕭丞相，你便以監國身份暫綬他為平南將軍，賜給韓將軍虎符，任他調用成都兵馬。利蒼麾下，皆受韓將軍節轄。待漢王回都，再正式任命。」
大事商議停當，於是呂雉設宴，為韓淮楚餞行。
呂雉一聽也心慌，問道：「妹子好好的，如何會失蹤？」
陸賈高聲道：「韓信快快隨我入朝！」韓淮楚兩眼一瞪：「漢王還未回都，我的大將軍還做不成，入朝幹什麼？」陸賈笑道：「王妃召你入朝商議要事。」
不戰而屈人之兵是縱橫家眾弟子追求的完美境界。韓淮楚的師兄蒯通，正是太過追求完美。放著邯鄲城不攻，最後錯失良機，懷憾引退。
韓淮楚道：「我之率兵，只為製造壓力。有大軍遙相呼應，隨時可揮師南下，那新立的巴族酋長就是想反也要想個清楚。」
呂雉奇道：「兄長為何事找我？」便許呂澤進見。
如石破天驚，陸賈聞言茅塞頓開，贊道：「原來師弟的計策這麼簡單，我怎麼就想不出來呢。」
「取名就要取得響噹噹，該給這馬取什麼名呢？」韓淮楚仰望天際，沉思一陣，說道：「就叫戰神寶駒！」
那周呂侯便是呂雉的兄長呂澤。呂澤隨劉邦一路西伐，也立下不少戰功，被封侯爵。
蕭何欣然應是，問道：「韓信，你何時動身？」韓淮楚想了想道：「明日吧。」
呂雉忽想起一事，說道：「前日里王宮前忽然來了一位白須老者，模樣奇古，口稱是從化外而來。
呂雉喜道：「難得舍妹回心轉意，看來她對韓將軍有那麼一點意思。韓將軍，娥姁願將舍妹許你為妻，你可願意？」
「真是神仙送我的寶馬。」韓淮楚大喜，解下韁繩，一躍上馬。就在那王宮內騎了一圈。那馬貌似十分的安分，走得穩穩噹噹。眾人見了，嘖嘖稱奇，均想這烈馬見了韓信，怎麼就馴服了呢。
韓淮楚是苦笑不迭，辯白道：「韓某哪裡敢招惹她。前日里她在集市找上我，說什麼她絕不會嫁給我。我還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呂雉一聽這話，說道：「對。蕭丞相，陸大夫，你們快去領各自家丁，四處搜尋媭兒。韓將軍有要事在身，就回糧儲收拾行裝吧。」
正說話間，卻見韓淮楚扛著幾根竹子，慢悠悠地走進來。一見陸賈，樂呵呵笑道：「陸師兄，你不在招賢館招徠賢才，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韓淮楚試騎罷，跳下馬。那馬便依著他，用噘子來舔他耳頸。呂雉笑道：「看來這寶馬合該歸韓將軍所有。這馬尚未取名，將軍就給它取個名吧。」
得不到的總是好的。韓信太拽，太不把呂媭當一盤菜，反而俘獲了一身傲氣的呂媭那一顆芳心。
瞬時之間，一屋人的眼光齊刷刷向韓淮楚盯來。
呂雉目光望向韓淮楚，疑惑道：「這怎麼可能。前日里舍妹還為韓將軍與娥姁爭吵一場呢，怎會中意韓將軍？」
韓淮楚心裏竊笑，「這後世M國顛覆人家政權用得濫得不能再濫的手段，你哪裡想得出來。」
一語驚醒夢中人。
王宮馬廄內，一匹紅馬渾身上下如火炭般赤，無一根雜毛。長一丈，高八尺。見眾人到來，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躍躍欲起，那套住它的韁繩幾乎拴它不住。一看便是不亞於項羽那匹烏騅馬的千里寶駒。
呂澤那白皙的
呂雉道：「相馬者無人知曉那馬的來歷，只說它是一匹天馬。那馬性子極烈，見人走近便踏，無人能將它馴服。若韓將軍能收服此馬，娥姁便將那馬賜與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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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的目光緊盯著韓淮楚，追問道：「韓將軍當時對舍妹說了些什麼？」韓淮楚據實回答，說道：「我當時說從沒有過娶她的打算，也不會把她放在眼裡。」
韓淮楚點點頭：「巴天虎一死，巴人中勢力最大的幾個部落必然爭位，誰能做酋長還難預料。若那新酋長受我扶立，沒有什麼野心，願與我漢國和睦相處，你說事情會變得如何？」
「連那自大的夜郎國也來湊熱鬧！」韓淮楚聞言也頗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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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賈是分外奇怪，「韓師弟哪來這份閑心，去砍什麼竹子？」
那呂澤這才知道妹子刀砍劍刺的發泄對象便坐在席間，一雙眼惡狠狠瞪著韓淮楚。
陸賈聽韓淮楚之言，如墜雲里霧裡，問道：「師弟不戰，如何能掃平巴人這些反賊？」
呂雉大驚。那日她召呂媭入宮，為的是讓小妹看看卓然不群的韓信。孰料呂媭見了韓信，還是一門心思不改，要嫁給那屠子樊噲，而且與她大吵一場。原想強扭的瓜不甜，這事就這麼算了。殊知竟會出這場意外。
韓淮楚造出的象棋縱橫家眾弟子一直樂此不彼。聽他說要造出新的賭具，陸賈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那賭具是何樣子，如何個玩法。
韓淮楚沉思一陣，長笑道：「區區巴人造反，不過蘚患耳，何足掛齒。只須朝廷予我一軍，韓某定當掃平這些跳樑小丑。」
一到糧儲，陸賈高聲問道：「韓信何在？」那治粟副都尉王吸迎接道：「韓將軍並不在此，他去城東竹林去了。」陸賈問道：「韓將軍去竹林幹什麼？」王吸答道：「他說是去砍幾根上好的竹子回來。」
呂澤卻心不在此，說道：「大家都別說了。還
韓淮楚輕輕一笑，乃問：「若那巴天虎突然死了，你說巴人會如何？」陸賈楞道：「巴天虎怎會突然死去？」韓淮楚笑道：「這個就不用師兄操心，師兄且回答我剛才的問話。」陸賈想了一想，答道：「巴天虎死了，巴人會推舉新的酋長。」
席間陸賈問道：「我去糧儲時，見師弟砍了幾根竹子回來。師弟哪來的閑心，砍那幾根破竹子做甚？」
韓淮楚聽明白了，「原來早在劉邦為漢王時，老處女便干涉過朝政。」他便問是何要事。陸賈道：「師弟可知巴人造反，漢王遭遇伏擊？」
寶馬配英雄，英雄離不開寶馬。西楚霸王項羽在戰場無往不利，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他那匹烏騅馬。哪個將軍不盼望自己能擁有一匹寶馬？韓淮楚正遺憾自己座下無一匹如烏騅馬般的良駒，一聽呂雉之言便欣喜，心想莫非那老者是天上的神仙，知道小生將成為大漢的戰神？便問：「不知那馬何名？」
韓淮楚趨身上前，欲拉起馬韁。那馬一聲咆哮，奮力掙扎。韓淮楚一拍那馬背，喝聲：「畜生，你既該歸我所有，見了主人，還不認主！」
於是呂雉引眾人來到馬廄。
那呂媭是漢王劉邦的小姨子，娶了她便與漢王成了連襟。這可是別人夢想不到的好事。眾人皆望著韓淮楚，以為他會欣然接受這美事。
韓淮楚迷惑道：「巴人造反，派兵去滅了他們便是，要我去幹什麼？」陸賈嘆了口氣，說道：「要是事情像師弟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這次那巴族酋長巴天虎勾結夜郎國，派大軍鎮壓恐無成算。蕭丞相提議請你入朝商議對策。」
陸賈越聽越喜，拉著韓淮楚道：「師弟，快隨我入朝，把這計謀說給大家聽去。」
韓淮楚「嗨」了一聲，說道：「打什麼仗。韓某之意，是要不戰而屈人之兵。」
上大夫陸賈騎了一匹快馬，飛奔來到郊外糧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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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呂雉卻並不生氣，喃喃自語道：「舍妹一心想嫁給樊屠子，按理聽了這話該高興才
哪知韓淮楚搖了搖頭，說道：「韓某已當著樊噲對天發誓，絕不會搶樊將軍的心上人，不動呂家小姐一絲一毫的心思。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那夜郎國只是滇南一個小國，在漢朝時居然敢與大漢比大小，傳為笑柄。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現在劉邦的漢國只有巴蜀兩郡加上漢中，擁兵大幾萬的夜郎實力不容忽視。
正言笑晏晏，滿座笑聲一堂，忽然宮中內侍來報，說周呂侯在宮外求見。
蕭何恨不得給韓淮楚一拳，氣道：「你何時對那樊屠子發過如此重誓？」
呂澤道：「妹子半月前從宮中回來，便像轉了性似的，不出家門半步。扎了一個稻草人，每日里對著那稻草人刀砍劍刺，也不知為何。爹娘都疑心她有異，擔憂得很。今日終於說是要出外走走，家裡人方吁了口氣，以為她好了。不料妹子走後，到了晚間卻不見她回來。派人去滿城尋找，竟毫無蹤跡。」
《孫子兵法》《謀政》篇雲：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
而儒門高手利蒼，自隨張良重投劉邦，戰功無數，因他那手孔仲尼傳下的浩然一指，被劉邦封為浩然君，現鎮守成都。
韓淮楚望著陸賈，問道：「師兄糊塗了么？這等事情，哪能到朝堂去說。」陸賈醒悟過來，訕訕笑道：「我這是太高興了。對，這等暗殺之事須秘密而行。師弟就隨我入宮，去見王妃。」
陰險家蕭何笑得是格外陰險，說道：「正是因為這小子說不把你家妹子放在眼裡，你家妹子這才移情別戀。可惜啊可惜，樊屠子，你幾年來對呂家小妹的心意算是白費了。」
說也奇怪，那馬受了韓淮楚一聲頓喝，立馬俯首帖耳，蹲下身來，似乎等著韓淮楚來騎。
韓淮楚笑道：「這糧儲的老鼠被我滅了個乾乾淨淨，左右無事，韓某想做一副新的賭具給大夥玩玩。看來這想法只有等我回來才能完成了。」
陸
只聽蕭何哈哈大笑：「王妃，若不出為臣意料，你家小妹定是看中了韓信這小子。」
那陸賈又連連搖頭：「巴天虎青春鼎盛，身體好得很，怎會突然死去。莫非——師弟是想派人暗殺？」
原來師弟還是想要出征。陸賈對這師弟又是佩服，又是擔心，忍不住問道：「巴人與夜郎結盟，師弟可知此仗之艱難？」
她便問道：「妹子平日里也不耍刀弄劍，怎會做了個稻草人每日砍刺？」呂澤道：「我也不知，只看見那稻草人身後寫了二字，叫做什麼韓信。」
韓淮楚道聲：「讓韓某看看，究竟是何等烈馬？」
日近黃昏，王宮內韓淮楚口若懸河，把那斬首行動計劃侃侃道出。
人是戰神，馬也是戰神。這戰神寶駒，從此便歸韓淮楚征戰沙場，叱吒風雲。
韓淮楚便將雀牌的樣子畫出，向陸賈解釋雀牌的玩法。陸賈聽了倒還無事，呂雉聞說，卻見獵心喜，說道：「何須將軍回來，娥姁這便叫人去做，先與蕭丞相，陸大夫玩上幾把。」蕭何呵呵笑道：「有王妃帶頭，恐怕等韓信回來，這雀牌已經在滿城傳開了。」
以韓淮楚以前的武功，差利蒼頗多。只是近年來他的先天真炁越練越深，已快突破第七重。真要遇見利蒼，韓淮楚也有信心一戰，不敗在他那一手驚世駭俗的浩然一指下。
有韓淮楚拋磚引玉，陸賈已把下面的話說出：「要暗殺巴天虎，須得派出絕頂武林高手。我國中絕頂武林高手，舍師弟其誰？」
呂澤一見呂雉便道：「不好了！媭兒失蹤了！」
韓淮楚搖頭道：「師兄莫非忘了，我漢國還有一位武功絕頂的武林高手？」陸賈一拍腦袋：「我怎忘了他！不錯，浩然君利蒼將軍武功絕頂，還不知師弟遇上了他，誰勝誰敗。」
「到底是我縱橫家的弟子，沒有辜負師傅的教誨。不錯，我這一招名叫斬首行動。只要除掉巴天虎這個野心勃勃的巴人魁首，那巴郡還會在我漢國掌握之中。」韓淮楚胸有成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