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八卷 登壇拜將滅三秦

第二十四章 藤杖圈嶺

第八卷 登壇拜將滅三秦

第二十四章 藤杖圈嶺

只聽斜刺里一彪人馬快速殺來,一陣亂喊亂叫:「殺了巴天虎!」聲音震天動地。
韓淮楚心想,「主人沒到,客人倒先至了。看來要再等等,俟那巴天虎到來再行出擊。」
話畢,一拉趙青的手腕,道聲:「徒兒,去休!」駕起祥雲,頂現瓔珞,望空而去。
一對巴族士兵,引著一個衣著華麗,儀容出眾的年輕人從林間小徑直踏而入。
那巴人身材大多矮小,像他這般又高又帥的小夥子實是罕見。
原來是一場窩裡斗,這廝殺雙方皆是手持竹矛的巴人。
那要殺巴天虎的人馬與保護巴天虎的護衛已接上火,人仰馬翻,雙方廝殺一片。
「這女娃身具仙骨,長有仙貌,果然是修仙的上上之選。莫非她合該與貧道有師徒之緣?但魔帝姬風脫困在即,仙魔兩屆勢將有一場激烈的交鋒。吾存滅尚且不自知,哪有心情收什麼徒弟?」
巴顏子看來也不糊塗,冷笑道:「焉知這不是你南越國的假道滅虢之計。那夜郎與我巴族互為唇齒,夜郎若滅,我巴族還有容身之地嗎?」
黎山老母頷首道:「南越王所慮甚是,但賢君可以另謀他計。巴族酋長巴天虎心懷異志,早晚必反那劉邦。巴人也擅長叢林作戰。若賢君與巴人聯手,南北夾擊,何患夜郎不破?」
便聽趙鎮說道:「既然結盟,當然是心往一處去,勁往一處使。你巴族與我南越國南北夾擊,滅掉夜郎。我南越國助爾等對付那漢王劉邦。」
趙鎮早有對辭,不慌不忙說道:「區區巴郡,我父王還不放在眼中。我南越國擁兵五十萬,幅員遼闊,當志在收取天下,成就商湯周武之偉業。等我南越大軍揮師北上,攻略漢中,蜀郡,繼而兵出關中,逐鹿中原。到時我父王傳檄天下諸侯,共反項羽。只要我父王能擊敗西楚項羽,登上帝位,就賜巴蜀,漢中外加夜郎與爾,封疆千里,豈不比做一個朝不保夕的小小巴王強過太多?」
那巴顏子似乎有所心動,卻仍不露聲色道:「大公子何以說我朝不保夕。我父王如今兵多將廣,外有夜郎為援,共有十萬大軍,對付漢王何須你南越國出手?」
變故突來,眼看這趙鎮與巴天虎的會盟便要落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韓淮楚對利蒼打了個手勢,從草叢中一躍而起,出林去看個究竟。
在韓淮楚與利蒼這等絕頂高手眼裡,那手持竹矛的幾百個巴族士兵還攔不住他二人的合擊。
韓淮楚正不知那南越武王趙佗有何野心,聽巴顏子這麼一問,不由豎耳細聽。
那趙鎮走向竹樓,一位五大三粗厚唇毛臉類似沒有進化好的猿人似的年輕人迎了上來。滿臉堆笑,說道:「大公子大駕光臨,我巴族不勝榮幸。」
突然從沱江邊傳來一聲鳴哨,一人高喊:「殺了巴天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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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方圓兩百里,趙佗還不放在眼裡,心下始安。
這是表示來的不是巴天虎本人,要韓淮楚二人穩住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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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中,林外傳來一聲噓哨。
黎山老母哈哈大笑,對趙佗道:「南越王,你這女兒貧道就帶走了。」
黎山老母正欲出言拒絕,腦中電光石火想起師尊在自己臨走時說過的一句話。
韓淮楚聽那年輕人自稱是巴王之子,心想,「若刺殺巴天虎成功,按理最有份繼任酋長的便是這巴顏子了。不知這廝是否與他爹一樣,是個反動到底的角色?」不由對他多看了兩眼。
那趙鎮本來就是個武功高手,在巨鹿戰場隱藏暗處一直不被人覺察,內功修為已到屏氣斂跡的境地。而那四名武士,看樣子武功與趙鎮相去太遠,趙鎮壓根就不用他們保護。帶上這四人,擺擺排場的成分要多一些。
韓淮楚沉默一陣,說道:「子房先生足智多謀,想必有自保之法。」
韓淮楚心道,「這『格老子』除了小生要刺殺的巴天虎還會是誰?」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巴人中另一位部落首領閔珠子也會與他一樣,對巴天虎動了殺心。
韓淮楚望著天際,情絲悠悠,說道:「會有那麼一天的。」
一位鬍鬚硬似鋼針,臉孔粗似磨刀石的野人在眾護衛簇擁下,手提馬鞭,指著那帥哥怒道:「閔珠子,格老子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殺格老子?」
那閔珠子眼中噴火,在馬上含憤暴喝道:「老賊,麗妲與我青梅竹馬自小長大,早就情定終生。為何你答應將她許給夜郎王為妃?」
巴顏子被趙鎮說得啞口無言,心想靠夜郎軍恐怕終是靠不住,還是早早攀上南越王這個大樹才是上策。便笑道:「大公子言之有理。此等大事,我巴顏子說了不算。還是等我父王到來,再作定奪。」
利蒼問道:「韓兄弟,你從楚營中來,可有子房先生的消息?」
黎山老母乃道:「世人之爭鬥,無非脫不開一個利字。賢君若恫之以危,誘之以利,與巴人結盟未必不成。」
趙佗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猶豫道:「那南越國擅於叢林作戰,小王與夜郎人交戰多年也未能討好,恐怕攻取夜郎非仙長所說那般容易。」
黎山老母用藤杖向西方一指:「那夜郎國近在咫尺,賢君為何視而不見?若收夜郎于囊中,揮師北進,直下巴蜀,漢中三郡。再乘勝進擊,收取關中。那項羽東有田榮,北有趙歇,而西南兩面受賢君夾擊。就算他英雄蓋世,也難擋四面受敵。西楚之亡,南越之興已能預期。」
那趙鎮一行,便登上竹樓。巴顏子安排他們坐下,獻上水果涼茶款待。
九曲沱江,彎曲似蛇。古時蛇又稱為沱,沱江因而得名。
趙佗滿口答應,說道:「只要仙長看中,我治下三郡任何一處皆可劃歸仙長作清修之所,彼方庶民只須敬奉仙長,不受賦稅徭役之苦。」
衝冠一怒為紅顏這場戲又在這裏上演,這閔珠子為了老賊的女兒要同老賊拚命。韓淮楚看著這場鬧劇,為之錯愕。
趙鎮聞言嘿嘿一笑,說道:「說什麼兵多將廣,只怕是一群烏合之眾。那漢軍只出動了三萬軍馬,便殺得你十萬大軍落花流水。若不是你巴族佔有地利,恐怕而今你父王的人頭已懸在那南鄭的城頭了。」
韓淮楚一行三人,來到巴天虎的老巢瀘州,已經三天。
韓淮楚聞言訝然,「那趙佗竟有如此野心,要做一代開國帝王。要是他的願望得償,小生的老闆劉邦還混個什麼。這時空豈不要大亂?」
(筆者按:那黎山老母看來並不貪心。要是像陳摶老祖那般,一盤棋將千里華山都從趙匡胤手中贏了去,那趙佗可要有苦說不出了。)
黎山老母想通了關節,臉上現出一副慈祥的笑容,問趙青道:「修仙之路十分艱險,要歷經重重劫難,說不定會擋不住那天劫身死魂滅。女娃子,你可想得清楚?」
黎山老母下凡,只為顛覆天道,搞垮那仙界內定的新帝劉邦的江山,還沒有收徒的打算。聞趙佗之言一愣,上下打量起那趙青,又跳上船用手撫捏趙青的肩膀手足。
南越國與巴郡中間隔著一個夜郎,這麼多年趙佗想吞併夜郎的企圖都沒能成功,在夜郎人神出鬼沒的叢林游擊戰中一直損兵折將。韓淮楚也弄不清那南越王的用意。總之他把手伸到劉邦的漢國,沒安什麼好心。
那趙鎮「嗯」了一聲,問道:「巴王還未來么。足下何人?」那年輕人答道:「我乃巴王之子巴顏子,在此先迎候大公子。父王隨後就到。」
韓淮楚知道利蒼與張良處得久,關心她的安危。但利蒼之關心,又怎是他自己關心所能比。
黎山老母道聲好,將那藤杖向空中一揮,化為一條繩索,越長越長,直向南方瓊州島飛去。
草叢之中,韓淮楚與利蒼正在消消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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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山老母微笑道:「說來慚愧,貧道乃海外散仙,還沒有棲身之所,想受賢君香火卻沒有觀廟。不知賢君治下,可有那洞天福地送與貧道?」
巴天虎的軍隊,並不駐紮在瀘州,而在瀘州城外的沱江南岸。看來巴天虎想依仗沱江之險,對抗漢軍的打擊。
那趙鎮貌似也不急,就悠閑地品著香茶,坐等那巴天虎來到。
等了約么一炷香工夫,只聽林外馬蹄得得,錯雜混亂。利豨在樹梢上翹起拇指作了個向上的手勢。韓淮楚心道,「巴天虎該當到了。」
那沱江邊上,營寨一座連著一座,從瀘州一直綿延到內江。因缺乏煉鐵技術,巴軍手中的武器多是由竹竿造成。為數不多的鐵器,只用來打造那竹矛端頭的刃尖。為提高戰鬥力,那矛尖上都淬了毒。只要捅出一個創口,受傷者會立刻斃命。
老虎不出洞,韓淮楚也不能把他奈何。老虎既敢出洞,豈不是天賜良機?韓淮楚三人便提前來到那密林,潛伏下來。只要巴天虎一到,他與利蒼便要發出雷霆一擊。
趙佗還是搖頭:「那巴天虎欲自立為王,正須夜郎相助,怎會與我結盟?」
趙佗受黎山老母唆掇,貌似豁然開朗,欣喜道:「多謝仙長指點迷津。若小王真能成就帝業,必供奉香火不斷,以謝仙長恩德。」
利蒼嘆道:「要是子房先生來到我漢國,與吾等並肩作戰,那該多好。」
韓淮楚心想,「莫非那巴天虎來了?」抬頭一看,只見那樹梢上的利豨翹起拇指發出一個向下的手勢。
利蒼搖了搖頭:「恐怕未必。我懷疑子房先生是個女兒家。韓兄弟,你是否也有同感?」
利蒼報以善意一笑,說道:「要是子房先生真是一個女兒家,那她可就是千古以來難得一見的奇女子了。」
正無計可施,韓淮楚默運玄功,探聽巴寨動靜,竟得悉了一個意外的消息:那南越國的大公子趙鎮將潛到巴郡,與巴天虎會晤,商談結盟之事。而會晤的地點,便在瀘州城東的一處密林。
趙青聽黎山老母言下之意,是想收自己為徒,大喜道:「趙青不怕。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說罷便在船板上扣起頭來。
那年輕人,正是韓淮楚在巨鹿戰場見過的趙鎮。在他身後,四名持劍武士從頭到腳一身玄色,神色肅穆,寸步不離他的左右。
韓淮楚大感詫異,「這是哪路人馬,居然與小生一樣,也要取巴天虎性命?」
只聽巴顏子在竹樓上問道:「南越王口稱要與我父王結盟,不知是如何一個結盟法?」
忽然,利蒼又道:「韓兄弟,我向你打聽一件事。你與子房先生最是親近,可知道他的身世?」韓淮楚楞道:「子房乃是韓國故相張平之子,路人皆知,利兄為何有此一問?」
他不由微微一笑,說道:「這個我倒未曾看出。不過我知道,子房先生是個在亂世能開創江山,在治世能安鼎社稷的棟樑之才。」
他卻不知,此時的張良已卧病在床,每日咯血不止。要是他知道,他會痛心不已。
趙佗看著黎山老母施展神通,不解道:「仙長這是何意?」黎山老母笑道:「賢君送我的洞天福地,貧道已經圈好。」
「原來師尊之意,是要用這女娃來對付北極戰神!」
那巴顏子臉色一變,對趙鎮拱手道:「我父王有危,恕我不能奉陪。」更不多話,提了一柄鋼刀,便向林外穿去。那看守竹樓的巴族士兵,也隨巴顏子一道湧出。瞬時之間,林中走得空空蕩蕩,只留下趙鎮五人獨坐竹樓。
那瀘州南接夜郎,是個邊境的墟市,貿易開展得紅紅火火。巴天虎手中有鹽井,便招來了四方商販。有那中原而來的鹽販,還有關中私自偷運馬匹的馬販,夜郎而來的水果商人,甚至有從塞外輾轉而來的匈奴皮商。比起那漢中的南鄭,熱鬧程度一點也不讓。
韓淮楚聞言一怔,「良妹的女兒身份,到底被與她相處日久的利蒼看了出來。」
那身陷楚營的良妹,每日對著一群監禁她的驕兵悍將,虛與委蛇,哪會有好日子過?
巴人防衛森嚴。那巴天虎的營盤處在眾營之間,更是難以攻擊。想刺殺巴天虎,遠沒有韓淮楚想象的那般容易。韓淮楚那斬首行動計劃,這幾日一直一籌莫展。
黎山老母把地圈好,便要告辭。趙佗忽想起一事,牽過女兒趙青,說道:「我這女兒,自出生之時便有高人為其看相,說她有仙緣。仙長今日到此,莫非有因?」
與項羽開戰趙佗現下不敢,但要對付那看似疲軟的漢軍他還是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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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鎮說的確是實情。巴族士兵皆是一些看家護院的私兵,裝備低劣,戰鬥力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而夜郎軍配備的還是竹刀這等不靠譜的玩意,也只會在叢林中玩玩游擊,一出林子遇上大戰,便露了底——壓根不行。要不然那大秦的嶺南軍團初下夜郎,怎會節節勝利?
一位年輕的將軍頭扎白巾從外圈殺到,手中一桿長槍上下翻飛,當之披靡,看來武藝頗為不弱。只見他臂長腰闊,眼如寒星,眉斜入鬢,居然是個頗為英俊的小夥子。
趙佗還是不解,說道:「我南越國周邊除了楚國,還有何處可以開疆拓土?」
那藤杖化成的繩索也不知會長多長,黎山老母這麼輕輕鬆鬆的一圈,也不知圈去了多少疆土,該不會把瓊州島全島都圈去了吧?趙佗心中雖痛,卻不敢顯出小器,笑問道:「仙長看中了那塊地方?」黎山老母知他心意,說道:「在那五指山間,也就方圓兩百里的一處高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