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登壇拜將滅三秦
第二十八章 把臂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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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妹妹比肩而行，一邊是充滿人間氣息的男女對唱，韓淮楚是兩種迥然不同的滋味，雜陳五內。
答應得這麼爽快，簡直不把「男女授受不清」這句話當成一回事。這次輪到韓淮楚驚訝了，張大口楞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趙青心中又羞又嗔，「沒有你這冤家鴛鴦共枕同參真決，本姑娘如何能入仙道之門？」可這話一個姑娘家哪裡說得出口。
她故意輕輕嘆了口氣，幽幽道：「再好看的容顏，都難逃一個年老色衰的命運。等你到那時，紅粉變成骷髏，金錢權勢地位統統沒有。陪伴你的，只有墳前那抔黃土，夜雨凄風，磷火枯骨，好生悲涼。韓將軍，你說是不是？」
「哪裡有繩？」趙青大奇，言語中滿是疑惑，順著韓淮楚的目光向前望去。
他被一個姑娘家在空中放風箏放了一天一夜，心情可想而知是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本是隨口說說發泄一下，並沒有占神仙妹妹便宜的意思。
韓淮楚點了點頭：「不成就一番功名事業，豈不愧對韓某一身所學。」
韓淮楚哼了一聲：「痛倒是不痛，只是那風嘯貫耳的滋味可不好受。要是姑娘能放韓某在地下，與韓某把臂同行，一定舒服得多。」
「也不知道這神仙妹妹為何這般大方，先是將一條藕臂纏到自己的腰，現在又任許自己這個陌生的男子抱著她一親香澤。這種飛來艷福，還是不要為妙。」
趙青心想，「我師尊用大羅手段冰封此峰避世絕俗，你哪裡知道？」
趙青雖說得客氣，用的是徵詢的語氣，但她那一身超凡入聖的武功，哪容韓淮楚拒絕？
那副神情，就好像嘮叨的小媳婦數落自己不聽話的丈夫一般。
韓淮楚望著那峰好生奇異，問道：「這瓊州島上氣候溫軟，連下雪也是從未聽聞，這冰峰從何而來？」
只見一條百丈長繩，從上到下，清清楚楚映在眼前。
一種異樣的心情湧
明白了此事，神仙妹妹立時容顏開霽，狡黠一笑：「既然有繩，韓將軍就自個上峰吧。」
欲知韓淮楚見到黎山老母，會有何等奇遇？請繼續追讀此文。
百丈高仞韓淮楚是攀附得艱難無比氣喘噓噓，神仙妹妹卻如履平地踏冰直上。待韓淮楚到達峰頂，她早就在崖邊等候。
到了這裏，趙青的腳步慢了下來，指著那峰說道：「韓將軍，我師門到了。」
他不禁問道：「姑娘說這話看來對修仙之事十分嚮往，可曾入得門徑？」
瓊州島上，椰香遍地，椰子樹與檳椰樹繁茂似錦。涼爽的海風陣陣襲來，明媚的陽光碟機散了冬季的陰霾，故而四季花團錦簇，空氣清新，溫暖如春。
他有《鬼谷子十四篇》在手，只要有心仙道，按《卻亂》篇所載法門修鍊持之以恆，羽化飛升也無不可能。畢竟他縱橫家出過祖師王詡，師傅鬼谷懸策兩位仙人，有榜樣在前。
她瞬時恍然大悟，「原來師尊知道徒兒尷尬，變出此繩，接引北極戰神上峰。」
於是她展眉一笑：「韓將軍要與小青把臂同行嗎？好啊，我就牽著你，咱們一同施展輕功，去我師門。」
這冰峰趙青自從跟隨黎山老母到此，上下過無數遍，從未見過。
他心想，「這荒冢枯骨還算幸運的呢。後世人口暴增，土地緊張，想墓葬那是痴心妄想，統統拉到火葬場一把火燒成灰燼。還有那有錢人搞什麼太空葬，翹了坐宇宙飛船上天，到了太空拋出艙外變成太空垃圾，最後不知飄落到宇宙中哪個角落。」
但見那山，山勢雄偉，森林茂密。峰巒起伏，從西南橫貫東北直達數百里。無數珍禽異獸棲息其間，數條大河澎湃勃發。山光水色交相輝映，無限風光
趙青幽幽嘆了口氣，說道：「韓將軍，咱們該走了。你可願去見我師尊。」
韓淮楚努力抑制住跳蕩的心情，說道：「姑娘，我與你非親非故，這樣有點不妥吧。」
這島上的居民，是百越的駱越族一支遷移而來，當時還沒有黎族這個稱呼，仍稱自己為越人。一叢叢船底形與金字形的低矮的茅屋掩映在椰子樹下，這裏便是他們的住房。
更有一個原因，韓淮楚不得不傾力以赴去輔佐劉邦開創大漢江山社稷，那便是沒有他的參与，沒有戰神韓信去叱吒風雲征戰沙場，時空便會大亂乃至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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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面現歉意：「先頭小青怕你逃脫，更因為你走得緩慢耽誤行程，這才拉著你走。韓將軍，我那袖子可綁痛了你？」
這便是島上最大的一座山——五指山。
韓淮楚啞然失笑，解釋道：「風箏嘛，就是一種用線扯著能飛上天的東西，就像姑娘先頭拉我在空中飛一樣。」
韓淮楚打眼一看，突然說道：「那不是有一條繩從峰頂垂下嗎？不勞姑娘費心，韓某可攀附那繩，爬上冰峰。」
「成仙了道？像師傅鬼谷懸策那般位列仙班？」韓淮楚一陣愕然。
這趙青在千軍萬馬中救人如探囊取物。她要是個小女子，天下的女子就沒人敢稱大了。
與這神仙妹妹把臂而行已經是誘惑力巨大，韓淮楚一個控制不住就會心猿意馬想入非非。要是抱緊那神仙妹妹的嬌軀，抵觸那無與倫比的軟玉溫香，韓淮楚簡直要懷疑自己不噴鼻血。
這還用問？韓淮楚一個點頭：「姑娘殊色，美撼凡塵。」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趙青聽韓淮楚說要把臂同行是這麼想的，「這個人兒倒也是個風流秉性，定是他藉機想親近自己，故意這般說。言談還不失風趣，竟想得出放風箏這詞。仙途漫漫，有他這個妙人陪伴左右，也好慰藉那千秋萬載清修苦煉帶來的寂寞。」
便聽一陰沉綿柔的女聲縈繞在耳畔：「韓將軍大駕光臨，貧道久候了。」
趙青掩不住內心的失望，急道：「功名事業，難道對你就那麼重要？」
那冰峰面上滑不留足光溜異常，韓淮楚饒是有絕頂輕功，哪裡上得去？不由咋舌道：「你師門所在好生詭異，這峰韓某難上。」
一見韓淮楚上來，趙青就數落道：「看看你，明明可以輕輕鬆鬆地上來，偏要費這份力。累著了不是，快坐著歇歇。」
她也不明說，只道：「將軍上得峰頂，自然便知。」
趙青眼中一喜，螓首微搖：「韓將軍的話小青不敢苟同。古往今來，多少人潛心修道，最後得窺仙道，脫離凡胎而後與天齊壽，長生不老。任他斗轉星移世代更替，他卻能亘古長存只到永遠。」
逢山過山，遇水濟水。不到半日，日影西垂，二人來到一山。
趙青想到此，俏眼中撲閃著欣喜，搖頭答道：「得窺仙道哪是這般容易？需要機緣。韓將軍，若有個機緣你能成仙了道長生不老，你願不願意？」
就算能逃出趙青的手心，隔著那波濤茫茫的瓊州海峽，韓淮楚也沒有把握搞得到船隻逃回對岸。
這神仙妹妹的話越說越離譜，越說越聽著像仙道中人。韓淮楚心中一怔，「莫非這趙青便是一個求仙慕道之士？難道她那驚世駭俗為我生平僅見的身手，使的是仙術？」
到了一處，卻是另一番景象。
長生不老，與天齊壽雖然是常人夢寐以求，但青史留名被世人萬載傳頌似乎更令韓淮楚嚮往。
那趙青便伸出素手，自個穿上鞋襪，婷婷站立起來。
趙青俏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這個人兒，話說得倒好聽。卻不知我這堪比月宮仙子的容貌，撼不撼得動他？」
趙青忽然俏臉含羞，垂下螓首，低聲道：「這峰我自能上下自如。將軍只要在後抱緊我，就可上得了峰頂。」
「這個人兒，就是這樣束手束腳。我一個姑娘家都不
趙青望著韓淮楚那窘態，撲哧一笑，笑得是無比的明媚。大大方方伸出一隻藕臂，挽在韓淮楚那熊腰上：「韓將軍，咱們走吧。」
於是他欣然應允道：「好啊。只要姑娘不放韓某風箏就行。」
但他是一個來自未來的穿人，一個對歷史走向清清楚楚的現代人。當他與那去到未來的韓信互換身份后，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做一個引領歷史開創朝代的時代弄潮兒——戰神韓信，而不是成為一個碌碌無為的仙道中人。
他不由說道：「是啊。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人人難逃一個死字。」
「你自己看看，這冰峰如此險峻滑溜，除了我用無上輕功背你上去，還能如何？」趙青冷冰冰說道。
瞬時神仙妹妹的嬌靨變得如峰頂一般，披上一層嚴霜，猛一跺腳：「有何不妥！不如此，難道你能自個上去見到我師尊？」
韓淮楚見她認錯，滿腹狐疑，「這神仙妹妹怎態度這般好，聽我方才之言也不生氣。她究竟目的何在？」
韓淮楚心中一楞，「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怎聽著與我縱橫家門下那些修仙的道士一個腔調？」
「抱緊她！」韓淮楚心中的震動是越來越大。
這一般二人比肩而立，趙青直到了韓淮楚的眉宇間。這個時代，似她這般頎長的女子貌似鳳毛麟角。韓淮楚望著趙青那綽約的身姿，明艷不可芳物的嬌容，只覺一陣炫光奪目。
韓淮楚呵呵一笑：「韓某不累。不知姑娘師尊何在？」
趙青望著韓淮楚，嫣然一笑，問道：「韓將軍，我好看嗎？」
只見一座高峰垂地而起插入雲霄，峰下是飛瀑流翠春光明媚，峰頭是皚皚白雪冰光鑒人。便像有一把利劍，將峰上峰下硬生生劈成兩個世界。
韓淮楚的輕功已到一流境界，施展起來可賽過奔馬。可這神仙妹妹看也不看就作了斷言，說他走得緩慢。
茅屋中，有那特有的寮房，是專為未婚女子而建。那寮房中傳來的越人俚語唱出的陣陣悠揚的情歌，卻是青年男女在這裏幽會。
韓淮楚還是第一次見到神仙妹妹生得如此大氣，賠笑問道：「除了抱著姑娘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上去峰頂？」
幸而面前這人兒看著不那麼討厭，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要是師尊亂點鴛鴦譜，找來一個難以忍受的鬚眉濁物，我這千秋萬載可就沒幸福可言了。
韓淮楚的心態就是好。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逃不了，何不去見見那趙青口稱的師尊是如何一位奇人。
一個坍塌不知何人主宰的時空，他韓淮楚就算修成仙道，能不能存在在那時空之間？很值得懷疑。
趙青的輕功果然高出韓淮楚不知幾重，說是二人把臂同行，其實是她半推半拉，牽著韓淮楚在走。她挽著韓淮楚，專從人跡稀少的山嶺幽澗間飛掠而過。不時也遇到山間的樵夫，江渚的漁民。只望見二人一個照面，便去得老遠，無影無蹤。
趙青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報以歉然一笑：「是小青錯了。大將軍的手合該去執掌生死符，揮劍斬敵酋，怎能為一個小女子穿鞋著襪。」
韓淮楚面對神仙妹妹期翼的目光，答出的話卻是：「仙道何其飄渺？非吾之所求。韓某乃一介武夫，當志在為國效力，成就一番事業。」
韓淮楚久在縱橫家與門中那些道士相處，懷中更揣有他縱橫家至寶《鬼谷子十四篇》，那十四篇最後一章《卻亂》正是修道秘術，只聽說真的仙術便是離地飛升，騰雲駕霧。而趙青施展的輕功雖然玄奇，看著還是離不開武功一途。
她不由對師傅心生埋怨，「你老人家乃是上古得道法力功參造化，教徒兒入道的法門千千萬萬，可教我什麼不好，要教這羞人的雙修之法？害得徒兒要不顧女兒廉恥，施展渾身解數來誘惑面前這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