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五章 擒賊擒王
薄姬冷笑一聲：「那魏豹推我入井，欲置奴兒于死地。奴兒與他那場夫妻之情早已蕩然無存。恨不能寢其皮炊其骨。我之不告訴將軍，實因奴兒家母乃魏國宗親，若說出真相恐魏人報復也。」
今日魏國的局面，若是韓淮楚為魏軍主帥，他當毫不猶豫效仿那于謙另立新君，不顧魏豹的死活。
韓淮楚毫不遲疑，領著漢軍從那打開的地道下去，追趕那企圖逃跑的魏豹。
那魏豹身冕頭冠，以額叩地，伏在一座巨大的青冢前嚎啕大哭：「王兄，魏豹無能，讓我大魏的錦繡江山毀之一旦，辜負了王兄在天之靈，雖百死莫贖其咎！」
湖原來是王宮內的一個池塘，佔地一頃。波光瀲灧，尺魚躍波，景色美不勝收。
明英宗在位時，興兵五十萬會戰瓦剌王乜先於土木堡，大敗被俘。那乜先劫持英宗一路闖關叫降，明朝守將莫不敢降，瓦剌軍長驅直入直指京畿。
頓時魏豹雄心壯志化為烏有，嚇得面色如土，一下子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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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戰場的勝負從來不是人數的比拼，以少勝多的戰例比比皆是。漢軍五千水師，以女將葛賽飛率領的兩千西戎蠻子軍與三千從劉邦滅秦就跟隨的老卒組成，經韓淮楚親手訓練，身經百戰戰鬥力非魏軍能及。那魏軍又沒有西楚項羽那麼一支強大的騎兵，真要硬碰硬，曹參一點不怵。那魏軍主將馮敬能依仗的也就是那麼一座營寨。營寨一破，魏軍肯定玩完。
侍衛惑問道：「不去與大將軍會合，大王要去哪裡？」魏豹向西面山下望了一望，說道：「現南面為漢軍所阻，寡人縱想逃去南方也是不能。只有逃去趙國，請來趙國兵馬，方能為寡人復國。」
「將軍放心，此事奴兒會守口如瓶。」薄姬信誓旦旦地說道。
漢軍對王宮開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這個魏豹，殺他一千次都不足解恨。但殺這魏豹，不過是心中舒坦一下，安慰一下那些彭城戰場死去的將士在天之靈。可如今漢軍
那馮敬正當少年尚未娶妻，看那葛賽飛貌美如花一時心癢，「這等美貌娘子居然能上陣廝殺，正是可遇不可求，何不將她生擒做本將軍夫人？」
是所謂君是臣綱，那大明江山都是英宗的，就算都被瓦剌佔了去，只要英宗願意也只有隨他去。
「這事我只對奴兒說過，可千萬不得對外人道知。」韓淮楚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道。
魏豹聞言一嚇，急忙說道：「大將軍息怒，小王照辦便是。」
韓淮楚聳了聳肩，道聲告辭，說罷轉身欲走。
魏豹的侍衛做了無謂的抵抗，一一被漢軍當場擊斃。那魏王豹被押回平陽王宮。
不提柏直也罷，一提他魏豹就一肚子光火。魏豹「嗤」了一聲，說道：「就是柏直這廝，讓漢軍從夏陽偷渡黃河，寡人方蒙塵於此。這廝非韓信對手，還能指望他去光復我大魏江山社稷？」
那魏豹哭了一陣。一侍衛勸道：「大王何必灰心。平陽雖失，我魏國尚有數萬兵馬。只要大王能保住這條命，逃去與柏大將軍會合，大將軍定會光復我大魏江山社稷。」
「這女人反應真快，絕對不是普通角色。」韓淮楚暗贊一聲，很誠懇地說道：「魏王若逃，實後患無窮。若奴兒知其下落，望奴兒念在韓某救命之事，助某將之擒獲。」
曹參那肯棄過這等良機，將令旗一舞，鼓聲大震，漢軍掩殺過來。
靳歙的人馬幾乎都是步卒，與那魏軍騎兵硬拼討不了什麼好。那靳歙便照韓淮楚的指示，轉入山林布下疑陣。把那漢軍的紅旗插得漫山遍野，一時這裏鳥撲騰一下，一時那邊鳥受驚而起，山坡上煙塵滾滾，刺激那領輕騎而來的魏軍主帥柏直的神經。
「不瞞奴兒，韓某舊時征戰，曾受過箭傷。」韓淮楚睜著眼說瞎話，索性把這謊言編的得更像那麼回事。
殊知薄姬面孔一板，正色道：「縱是奴兒知道那魏豹藏在何處，
卻說那柏直領五萬大軍奔襲安邑，大寨內只留下一萬人馬看守。騎兵幾乎全被柏直帶走，寨內僅只剩下步卒。
剛走到門口，只聽那薄姬在身後說道：「將軍走到湖邊，當心濕鞋。」
這大冢葬的是魏國先王魏咎，也就是魏豹的哥哥。那魏咎在秦將章邯攻打臨濟之時，引火自焚，燒得只剩下一把骨灰。有魏國軍民把他骨灰收斂偷偷藏了起來。魏豹被遷河東之後，骨灰被獻出，葬於此間。
「要本帥饒爾狗命，你須按本帥之命行事！」韓淮楚冷峻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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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時心中惴惴，實在沒把握能從薄姬口中套出些什麼。哪知薄姬一點就透，笑問道：「將軍可是問魏王的下落嗎？」
那姑奶奶終是女流之輩，久戰力怯，把那馬頭一撥，又敗走己陣。馮敬連勝兩場得意至極，放馬來追，只想趁那娘子還未退回陣中將她生擒。魏軍見狀皆高聲叫好，呼聲雷動。
那拖著魏軍主力前進步伐的靳歙部任務完成得非常成功。
漢軍這一邊早惹惱了一位姑奶奶，把那銀牙一咬，催馬上陣替下曹參。卻原來是死去的水軍司馬駱甲的夫人——黑珍珠葛賽飛。
「奴兒可知韓某為何至今未立家室？」韓淮楚開始信口胡謅。
進攻的一方總是不利。漢軍的猛攻付出了血的代價，兩萬漢軍死傷了三成。而魏軍傷亡不到兩千。
漢軍人數雖少，卻戰鬥力高出東平西湊拉扯出的魏軍一籌，那陣勢的變幻更是魏軍從未見過。只見戰場之上龍蛇疾走，眼花繚亂，漢軍有條不紊地將八千魏軍穿插，分割，包圍，完全不把鄉長當幹部。
剛才還是馮敬佔了上風，只一眨眼馮敬就翻身落馬。那一個個還在呼叫的魏軍將士彷彿嘴裏塞了一個湯圓，頓時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他想法雖美，奈何那美貌娘子也不是善輩，手中一桿四尺鋼槍舞得毫無破綻。只聽鑾鈴聲響，一男一女矛去槍來，在垓中錯馬廝殺，佔了一百回合竟不
死者已矣，總不能因為要報仇拿一萬多漢軍將士的生命開玩笑。
「魏豹果然沒有逃掉！」注意到薄姬所說的前一句話，韓淮楚聞言不但沒有失望，反而心中暗喜。故意問道：「奴兒可是還顧念與魏王的夫妻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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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轉到石門山戰場。
先將筆墨轉到河東其他戰場。
眼看大明江山社稷岌岌可危，忠臣于謙挺身而出，主張立英宗之弟朱祁鈺為帝，是謂代宗，遙尊英宗為太上皇。
兩軍對圓，垓中馮敬對陣曹參。那馮敬果然是將門虎子，一柄長矛把那半瓢子水曹參殺得左支右吾狼狽不堪。
這裏沒有蒲坂戰場那般精彩，卻是非常殘酷。漢軍利蒼父子為拖住那駐紮在武遂的魏將孫遫，率領河內漢軍沒日沒夜向魏軍陣地發起猛烈的進攻。
城內魏人的零星抵抗遭到漢軍以鐵血手段鎮壓，在朝文武官員皆成了漢軍階下之囚。當押送魏豹的囚車經過那平陽街頭時，整個平陽城鴉雀無聲。
那魏豹爬到竹簡旁拾起來，展開一看，頓時面有難色，一言不發。
這是韓淮楚到這時代以來聽過的一句最無厘頭的話。
那孫遫被漢軍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嚇住，不敢離開有地利之優的邊境，就此被漢軍拖住。
最後迎回英宗，有南宮之變，英宗從代宗手中搶回龍椅，于謙以「謀逆」罪被冤殺。此是題外話，暫且不表。
按韓淮楚的授意，那魏豹的勸降書信，已先一步快馬加鞭送到那魏軍主帥柏直與魏將孫遫的手中。
再說那武遂戰場。
剛剛啟程，就聽一聲大喝：「魏豹哪裡逃！」迎面撞來一群漢騎，刀在手，弓在腰，殺氣騰騰。領頭之人大馬金盔，赫然正是那漢軍主帥韓淮楚！
十余名帶刀侍衛，跪在那魏豹身後，也是淚水汪汪，哭聲一片。
于謙這麼一手，可把那乜先搞得意料不及。後來京城保衛戰大明軍民同仇敵愾，終於大敗瓦剌軍，保住了洪武皇帝創下的這點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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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坐在高座，冷冷看著這讓聯軍數十萬將
魏豹諭營中眾將曰：漢軍百戰之師，一魏之力何能與其爭鋒？今都城已破，百官與豹之性命皆決于漢大將軍之手。韓信惜才之人，憐戰火一起生靈塗炭玉石俱焚，何用與諸君作生死之戰？故起惻隱之心，願與諸君化干戈為玉帛。早降，萬無遲疑！
漢軍前將軍曹參見此良機，盡起西岸軍馬，率領五千水師直渡黃河。漢軍水師強大，這渡河一戰魏軍不敢抵擋，被漢軍輕而易舉登岸。
「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啊！」魏豹伏在地上一味乞饒，把額頭磕得「砰砰」響。
魏豹頭如倒蒜，連忙說道：「只要大將軍吩咐，小王敢不從命。」
剛剛踏平魏都平陽的漢軍騎士，在韓淮楚率領下，押著那亡國之君魏豹，又星夜殺奔石門山而來。
「這裡有書信一封，你造此抄了，蓋上你的璽印。」韓淮楚手一抖，扔出一卷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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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薄姬那一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臉瞬時恢復了平靜。
就在一個瞬間，看那馮敬剛剛追近，只見那娘子將柳腰一扭，施出一計絕妙的「回馬槍法」，鋼槍驟然出手，將那小將馮敬刺倒在地。
那柏直一開始膽子還挺大，揮師猛進。遇到幾場漢軍的山林伏擊戰損兵折將之後，柏直被漢軍這種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疑陣弄得神經兮兮，果然不敢冒進。還在石門山南面深一腳淺一腳小心翼翼地探路等候步兵的到來呢。
那魏豹有沒有價值，要看那魏軍主帥柏直是不是如於謙那樣的國之鼎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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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了半個時辰魏軍就開始崩潰，被漢軍殺得屍骨縱橫。那魏軍副將黃泰急忙鳴金收兵，卻哪裡收得住勢，被漢軍趁勢攻進大營。
平陽城外西山，暮色蒼茫，朔風呼嘯，從那風中只聽到一陣嗚咽。
「是啊，大將軍這般年輕才俊，為何至今還未娶妻？」薄姬顯然被韓淮楚這話題吸引，抬起螓首問道。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連區區五千漢軍都不敢應戰，豈不墜了我祖父的威名？」馮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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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長嘆一口氣：「韓某也想立有家室，享受那嬌妻美妾膝下承歡的天倫之樂。只可惜某身有隱疾，空有這份心思卻不能作為。」
韓淮楚回過頭來，望了薄姬一眼。只見那薄姬已若無其事地鑽回到被中。韓淮楚點了點頭，一徑而去。
韓淮楚現在考慮的是，若是令魏豹勸降魏國諸將，那些將佐會不會買賬，是不是也會冒出一個于謙那樣的有識之士，另立一個魏王後裔為王。
「來人，將這廝拖出去，在菜市斬首！」韓淮楚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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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魏營立在岸邊三十裡外，漢軍人數只及魏軍一半，卻要去攻佔人家營寨，那曹參是不是自不量力？
開始漢軍背水結陣，那曹參親自去魏營前搦戰。小將馮敬不知漢軍到底有多少人馬不敢應戰。後來從斥候口中得知，漢軍就只有那麼區區五千軍馬。當知道這些情報后，覺得只守個營寨太冤，馮敬的心開始活動了。
沉默了一陣，韓淮楚吞吞吐吐說道：「韓某今日來此，除了探望奴兒病情，實有一事相求。」
欲知那勸降書送到魏營之後，魏軍諸將有何反應，請繼續追讀本文。
搜查的範圍是全面開花，也不僅僅局限於池塘。貌似不經意間，有人發現池中假山內有道暗門。
魏軍的副將黃泰忙不迭接替那死去的馮敬指揮，調動軍馬上前廝殺。
兵荒馬亂中，黃泰領著四千殘兵敗將棄營而走，只想與柏直所率魏軍主力會合。
眾侍衛連稱大王英明，贊道：「大王失有此雄心壯志復我大魏江山社稷，可與那勾踐相比也。」一人道：「大王著此冕冠，極易被漢軍擒獲。不如暫且脫下扮成平民，也好混出邊境。」魏豹點頭稱是，便脫了冠冕，身上只著一件內褂。叫那眾侍衛也將盔甲卸了。方欲下山，又恐地上服飾被漢軍發覺，令侍衛挖了個大坑一起埋了，這才離開。
薄姬驚呀地叫了一聲，把那軟綿綿的嬌軀從韓淮楚睜開：「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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