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十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二十四章 擺龍門陣

第十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二十四章 擺龍門陣

吃了敗仗只怪自己兵法沒有學好,還有什麼好想。眾將便問:「此地作戰於我大軍不利,如何能勝得漢狗?」
新加盟的趙軍不似被漢軍騷擾戰術折騰了一夜的那些弟兄,走了一夜的山路還處在興奮狀態。個個看上去生龍活虎。
那陳餘一有知覺立時便問:「我軍又折損了多少弟兄?」左右告道:「幸奈旗手指引得快,沒有被漢軍追殺多少,只折損了五千人馬。」陳余又問:「漢軍折損了多少?」左右答道:「不足五百。」
以師兄蒯通的素質,一定能看懂這八個字的含義。如何去用,就看蒯通的本事。
「沒有道理!陳余師兄究竟在等待什麼?」韓淮楚一念頓生。
那傅寬見了陳余,大刺刺行了一禮,說道:「末將奉我家大將軍之命,說與師兄多久未嘗謀面,念及同門之誼,請成安君共下一盤象棋。」
正在這時,那陣前瞭望的哨兵來報,趙軍又有軍馬增來。
漢軍這邊都在輪番睡覺,卻不會讓對手好好睡覺。讓你疲憊不堪,而我養足了精神體力恢復,明天再好好收拾你丫的。
韓淮楚也沒有長一個神仙腦袋,陳余在想什麼他也猜不到。可是從趙軍那悠閑的樣子,他隱隱約約猜出來,他的陳余師兄又要祭出殺招。
韓淮楚還是以某朝某代開頭,說道:「話說那曹阿瞞派出大將徐晃過漢水而來要來擊蜀,擺下背水一陣,對副將言道:『投之亡地然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並派出軍馬來蜀營挑戰。哪知蜀軍大將黃忠趙雲並不為之所動,從早晨到晚上任那徐晃如何叫罵,一直按兵不動。待到那魏軍罵得口也幹人也困馬也乏。正要向回撤退之時,黃忠趙雲各領一軍從兩翼突然殺出,左右夾擊,魏軍大敗,士卒被擠入漢水,死亡無數。」
故而那蒯通舉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用信鴿傳來書信,徵詢一下韓淮楚的意見。
師兄弟這棋下不成,那傅寬上馬而去。
將士們聞言貌似茅塞頓開,笑道:「原來大將軍布下這背水陣,就是逼咱們拚命。而軍師他們的奇兵就是破敵之策。」
忽有軍士來報,漢軍陣中有一騎馳來,不知為何。問是不是要放箭射殺。
現在趙軍想做掉那些來騷擾的漢軍也是不能,原因還是漢軍那些不畏利箭的藤甲兵。
卻說那傅寬回到漢軍正中,將事情經過對韓淮楚一說,韓淮楚笑道:「陳余師兄太過心高氣傲,多年還是這副脾氣。今日這脾氣,卻要將他趙國葬送也。」
這一招在臨沂一戰韓淮楚就曾經用過,驅趕著一批秦軍俘虜奪了那秦將蒙起的大營。
「這一日,又是那蜀國丞相諸葛孔明兵出岐山伐魏,派那參軍馬謖鎮守街亭。那馬謖戰前立下軍令狀,雲若失街亭乞斬全家。不料到了街亭,那馬謖欲屯兵山上不在當道下寨。那山乃是兵書所說絕地,只要魏軍斷其汲水之道,蜀軍只有困死。有人諫那馬謖,馬謖卻說置之死地而後生,若魏軍斷我水道,士卒自會死戰,足能以一當百。過後魏國大軍殺至,果然就斷了蜀軍水道。山中無水,軍不得飲,寨中大亂。為魏軍一舉擊潰,奪了街亭。」
小鬼頭利豨也沒睡,眨著小眼睛問道:「那徐晃也是像我軍擺下背水陣,為何會遭慘敗?」
那羽鴿帶著韓淮楚的八字軍令與這裏兩萬余漢軍將士的殷切希望,又向著抱犢寨飛去。韓淮楚望著那白鴿在天空逐漸消失的身影,心中那如履薄冰的感覺愈發濃厚。
便有趙將諫道:「漢軍雖背水結陣,但佔了地利之優,那陣又十分古怪,我軍大盾皆無,在此與漢軍決戰不利。不如退往土門關,據險以守。」
「趙軍若是退回土門關,那可就壞了我全盤大計!」韓淮楚心中一噤。
隨著土門關軍馬的趕到,那趙軍的隊伍是越來越龐大。十余萬趙軍,從上往下一看,烏壓壓有一股令人暈眩的感覺。
同樣是縱橫家弟子的師兄蒯通也犯難,可見那營寨並不容易攻打。事關漢軍將士的生命與整個戰局的勝負,絕不能草率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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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軍從昨夜亥時傳餐,今夜子時渡河,又與趙軍激戰數場,一直未得睡眠,難道精力比趙軍還旺盛嗎?明日若是蒯通的奇兵得手,還有殲滅趙軍的大戰。如休整得不好,一個個疲憊不堪,如何去戰場玩命?
這信鴿不回來,就不知道漢軍的奇兵走到那抱犢寨沒有,也不知道趙軍大營的軍馬是否已經調出。心中記掛著這關係戰場勝負的關鍵,在這個節骨眼上,韓淮楚哪裡能夠睡得著。
現在兩軍交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還有閑心下什麼棋?陳余知道韓淮楚必有弦外之意,故意說道:「你家大將軍武功高強,本帥如何敢近他身去被他挾持。不知這棋是在你陣中下,還是在我陣中下?」傅寬笑道:「陣中下棋如何能使得。就讓士卒傳譜便是。」
利蒼問道:「那馬謖也是將軍馬布在絕地,為何蜀軍不能拚死一戰?」
那趙將戚奉又把趙軍最後一批櫓盾帶來,一共有兩百面,就立在那陣勢前面,防止漢軍的藤甲兵來放冷箭。
韓淮楚思索一陣,喚道:「共德侯何在?」那傅寬聽見韓淮楚叫喚,急從後面出來。韓淮楚吩咐道:「你去趙軍陣中,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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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支生力軍一到,現在太陽也出來了,趙軍就該發動下一波攻勢。可只見那趙軍一個個東倒西歪,就靠著新來的弟兄替他們把風,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一點也沒有要打大仗的跡象。
那陳餘一聽,哇地就噴出一口鮮血在那大鼓之上,眼前一黑,頓時不省人事。
陳余沉吟良久,心有不甘道:「也只得如此。待大軍造炊之後,這便回關。」
夜色降臨,趙軍想簽一個陣前停戰協議讓將士輪番睡覺,可漢軍這邊不肯答應。
用下棋讓子刺激那陳余沒有退兵,估計中的土門關軍馬也如願而來。可是那陳余依然留住了最後底線,並沒有傾巢而出。
只見趙軍正在把那些輜重搬運上戰車,貌似有退兵之意。
師兄弟兵戎相見,以命相搏。戰死者飲恨魂歸天國,戰勝者沙場揚威。無情的戰場,就是這般冷酷。
趙軍眾將齊問:「大帥先頭要退兵,方才為何又說要在此分個勝負?」
眾將聞言精神一振,齊稱高明。
只聽陳余說道:「傳本帥軍令,令那戚奉領兩萬精兵,帶兩百面櫓盾,火速趕來此地。只待戰船一到,就全殲漢軍。」
韓淮楚解釋道:「兵陷絕地必要有望,或是有援軍趕到,或是有奇計破敵。那蜀軍既無援兵又不能克敵制勝,久困之下軍心自然就亂了。」
傅寬又道:「末將見那成安君,只見他面色慘白,便是坐著也要人扶持,案上放了一碗燕窩粥,疑他有重病在身。」
十比一的比例,連折三員大將,前前後後死了一萬精銳,這是打的一場什麼糊塗仗!自陳余跟隨那武臣起事以來,從來沒有這樣窩囊過。
那蒯通在信中寫到,隊伍到了那抱犢寨后,埋伏在山中,派人爬上高處居高臨下觀察,趙軍的營盤內,約有三百面小旗,大旗數十面。
那怪陣透著妖氣,誰攻誰翹翹。連翹三個猛將,原來吵吵嚷嚷要殺盡漢狗的趙軍將佐此番都不吵了,生恐一吵就派你上陣。
騷擾也是一門學問,既能讓人家打不著你,又要你能打著人家。趙軍有十余萬大軍,你要去騷擾人家,可別把自己給做掉了?
以五千精銳漢軍,若是在對等的條件下,吞掉二萬那戰力疲軟的趙軍或許有可能。但如今難的是趙軍有個大營可以拒守。漢軍若是強攻,還沒攻進那營盤,估計被趙軍一陣亂箭射來,已經折損了一半。
那趙軍主帥陳余吐血兩次,若是能休整一下也好,偏偏漢軍如此可惡不讓他有絲毫安寧。陳余經夜咯血不停,只靠著一股信念在強撐——明日戰船一到,漢軍就玩完。
卻說那趙國大將軍陳余正在擂鼓助威,又見趙軍「嘩啦」一下子往回跑,急叫:「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逃跑的趙軍倉惶回報:「程黑將軍為國捐軀了!」
於是傳話,讓士卒造炊。
像這樣一幕的鏡頭一晚上只要發生一起,那趙軍將士就得提心弔膽時刻防著漢軍來偷襲餵了冷箭。何況是一晚上發生了七八次?
韓淮楚總是這般,在閑暇時候給將士們將一些古今戰場上的戰例,啟發大家的思維。
漢軍採取了騷擾戰術,讓就地躺下睡覺的趙軍是徹夜不寧,一刻也別想合眼。
結果一晚上趙軍被弄得神經兮兮,個個臉上長了眼袋精神懨懨的。而漢軍卻神完氣足站起來又是好漢一條。
韓淮楚拿著這信,同樣也是舉棋不定,只把那些寫什麼「二千奇兵奪了趙軍營寨」的文人騷客在心中統統詛咒了一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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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拖著人家玩,人家不陪你玩,又有什麼辦法?
卯時時分,晨曦透過那高山斜射而下,新的一天悄悄地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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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趙軍戰船趕到這裏,先摧毀河面上漢軍的木筏,再從水上隔遠了一波亂箭,背靠綿蔓水的漢軍就只有挨打不能還手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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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兩個故事一講完,周圍鴉雀無聲。眾將士都在沉思。
於是陳余改變主意。那趙軍就地駐紮,既不攻也不退,與漢軍玩起熬時間來了。
他的身邊圍滿了人,有將軍也有士兵,正饒有興趣地聽著他抑揚頓挫地講那魏蜀大戰的經過。
那羽鴿撲稜稜飛到韓淮楚肩膀上。韓淮楚取下綁在它腿上的薄絹,展開一看,喜憂參半。
他的對手,漢軍主帥韓淮楚也是一宿未眠,只因被蒯通帶走的信鴿還沒有飛回。
韓淮楚聞言一愣,呆立良久,長嘆道:「吾縱橫家師兄弟,又有一人要喪在本帥手中矣。」
韓淮楚笑道:「軍陷絕地,若是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蜀軍避其銳氣不與予戰,待魏軍懈怠再行攻擊,那魏軍身後有浮橋,還有魏國大軍隔河壓陣,有退路就不肯拚命,魏軍焉有不敗之理。」
欲知韓淮楚如何走完這步步兇險的井陘之路,請繼續追讀本文。
「戰場上機會稍縱即逝,必須在趙軍出殺招之前拿下土門關!」韓淮楚斷然做出決定,拿出硃筆,在一張白絹上寫下八字:先攻萆山,以虎驅羊。
那些藤甲兵扛著弩機不時從山道上呼嘯而至衝到趙軍陣地前緣,一到勁弩的射程之內就跳下馬亂放一波弩箭。趙軍吃虧在櫓盾稀少,一波箭下去必有死傷。藤甲兵不怕你射箭,要對付這些藤甲兵也只有用騎兵來驅趕。待到怒氣沖沖的趙軍騎兵從陣中馳出,那些藤甲兵跨上馬就往回跑。趙軍騎兵也不敢追上去喂漢軍的利箭,只好撤兵了事。等到一輪騷擾剛剛結束想合一下眼小眯一陣,漢軍的下一輪騷擾又開始上演。
要問漢軍的藤甲兵精力為什麼這麼旺盛?他們不必休息嗎?這個很簡單,脫下藤甲來換一批人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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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趙軍兩個時辰沒有來攻陣,韓淮楚覺得好生不安,到自家陣前瞭望。
陳余道:「單人獨騎,怕他怎的。定是吾師弟派出的使者。且容他過來,看他有何話說。」
夜幕垂下,只見那趙軍陣中篝火一片,如同繁星點點鋪撒在這片古老的戰場。炊煙裊繞,飄來濃郁的飯香。
要點軍馬人數,看小旗便是。一個百將設一面小旗,三百面小旗就是三萬趙軍。就算灌水,至少也有接近兩萬人駐紮在那土門關。而韓淮楚與蒯通的約定是等關內只剩下一萬軍馬再開打。
這一廂那趙軍主帥陳余吐血兩次,有伙頭軍送來一碗燕窩粥為他進補。
陳余聞言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算是這一次沒有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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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余「嗨」了一聲:說道:「吾師弟哪是要與本帥下棋?戰場如棋,這是借下棋來譏本帥吃他敗仗也。」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余悠悠醒來,已到黃昏時分。
陳余冷笑一聲:「諸君且稍安勿躁。漢狗雖一時得意,本帥方才想出一策,管叫那漢狗個個死無葬身之地。」眾將奇問:「大帥有何妙計破敵?」陳余笑道:「本帥只須調撥戰船至那上游娘子關,預計明日黃昏可以趕到。只要那戰船一到,憑漢軍那些木筏如何是我水師敵手?我們來個前後夾擊,漢軍焉能不敗?」
那陳余聞言大笑道:「爾漢狗侵我國土殺掠我趙國軍民,就算把你們挫骨揚灰亦不解恨。如今背水而戰想退回榆關都是不能,卻妄想占我土門,豈有這個道理?這棋不下也罷。汝這廝回去陣中,告訴吾師弟,今日在此地不分出個勝負,本帥絕不罷手!」
藤甲兵的騷擾還在繼續。水聲濤濤,河灘上一堆篝火旁邊,韓淮楚正在與一群輪值的漢軍將士大擺龍門陣,講的是那英雄輩出的三國時代。
喜的是蒯通他們一路披荊斬棘,終於按期到了那抱犢寨。憂的是經偵查鎮守土門關的軍馬雖然調出了若干軍馬,但營內的趙兵還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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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之後,轉過頭悠悠望著那東面天空,喃喃自語:「不知軍師他們,現在到了哪裡?」
韓淮楚作總結性的發言,笑道:「兵法是死教條,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趙軍在熬時間,想打漢軍一個夾心餅乾;漢軍同樣在熬時間,想抄趙軍的老家。各有各的算計,為的都是一口將對手吞吃。
萆山趙營幾乎是個空寨,寨里為數不多的趙兵就是那羔羊。猛虎下山一般的漢軍奇兵跟著這群羔羊一路追殺,把他們攆到土門關轅門前做擋箭牌。
一隻白色的羽鴿,帶著漢軍的希望,從天邊破空而來。漢軍將士仰望著這羽鴿,發出一陣激動地歡呼聲。
陳余還是不動聲色,問道:「不知這棋如何個下法?可有彩頭?」傅寬把頭一昂,說道:「我家大將軍棋藝高超,知成安君不是對手,願讓一馬一炮。若是輸了,我漢軍這便退回榆關。若是僥倖得勝,請成安君退出土門讓我軍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