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十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二十五章 天道不爽

第十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二十五章 天道不爽

漢軍眾將刷地一下圍了過來,問道:「趙軍分兵,我軍攻是不攻?」韓淮楚道聲且慢,說道:「點起一百騎,隨本帥到趙軍陣前試他一試。」
只聽那哨塔上一聲長笑:「陳余師弟,別來無恙否?」卻是那漢軍軍師蒯通立在哨塔上。
陳余說道:「前番那劉季送來張耳人頭就是個假貨,今天漢軍是故技重施。」
於是漢軍一百騎隨韓淮楚馳下山坡,扛起大旗,馬嘶人喊,呼嘯來到趙軍陣地前緣。
那趙軍見了漢軍那鋪天蓋地的紅旗,看得頓時傻了眼,個個色沮心驚。要是這營寨內有這麼多兵馬,那還攻個屁!
只見那自家營寨軍旗全部倒下,火光熊熊,滿眼赤色是紅旗林立,迎風招展,好不威風。
那陳余也說不出什麼理由,嘆了口氣道:「就算大王被害,吾等有八萬精兵足能奪回井陘關殲滅這關內漢軍。只要據關堅守,就可尋訪趙王後裔再立一個大王。」
於是陳余即刻點兵,將那能征戰者悉數帶走,包括那戚奉的精銳部隊,只留下一半老弱病殘由趙將薛禮在陣中堅守。
趙軍見漢騎驟然殺至,個個驚恐,忙不迭去列陣準備迎敵。卻見那些漢騎只在陣前轉了個圈,又折回本陣。
臉色慘白的陳余笑道:「這是漢軍慣用的伎倆,只為虛張聲勢。劉季滅秦之時,張子房就曾周街插旗,迷惑住秦將李由。漢軍主力皆在綿蔓水東岸,這裏又能有多少兵馬?」便叫那趙軍驍將戚奉領軍攻打。
薛禮問道:「我軍精銳盡走,若是漢軍趁機來攻,如何應付?」陳余斥道:「你有八萬軍馬,豈懼漢軍來攻?」薛禮唯唯不敢多言。
還是那句話,一半信一半不信。從時間和距離上說,漢軍攻下襄國斬殺趙歇再將趙歇的人頭送回也是有可能。這種事情就算不信,別人在哭自己也不得不嚎上幾聲,免得落了個不忠之名。
當師弟的咋這般心狠手辣,不把他師兄整死絕不罷休?
陳余聽著那《大風歌》氣得是直翻白眼。按道理他這身體現在早該送進醫院打吊瓶了,可當時沒有點滴,只讓軍中醫官煎了一副葯暫時吊著那口命,身體更見惡化。
果巨鹿一戰之後,趙歇隨便找了個理由,把這幾位一刀咔嚓,心狠手辣只為鞏固自己的地位。
「天佑我大漢也!」韓淮楚大呼一聲,對天長拜,良久不起。
不到半個時辰,趙軍徹底崩盤,死兩萬,降三萬,敗走三萬。那主將薛禮被漢軍悍將傅寬一槍刺死馬下。黃土山道上黃沙揚作一天,一群嗜血的猛獸追殺著倉皇逃命的羔羊,直向井陘口而來。
張耳聽那陳余辱罵是不羞也不躁,不慌不忙拿起一顆頭顱,掛在了哨樓。
漢軍造了多少面軍旗?沒有五百也有三百。要是按乘以一百計算,營內就該有至少三萬漢軍。
眾人道:「這分明是大王的人頭,如何是假?大將軍可說個緣由?」
那陳餘一拍大腿,大叫一聲:「不好,漢軍會襲我土門關!」
有馬夫牽來陳余的坐騎白龍馬,陳余勉強上了坐騎,卻坐不穩險些摔倒。只好找來一架馬車將他載走。
漢軍在唱歌,唱的是他們的軍歌《大風歌》。千軍萬馬一起唱,那真是震動山嶽響遏行雲。
前三次是假,第四次是真。這一次鳴金未響鼓聲不歇。漢軍騎士憑著一腔豪勇與壓抑已久的求勝之心,冒著趙軍的箭雨,一舉突入趙軍大陣。隨後而來的,就是漢軍步卒,一群跳入羊群的猛虎。
老闆都被人家做掉,還要同人家拚命,這種人只是少數。那蒯通話一出口,趙軍那嚎哭之聲立時減弱不少。
陳余瞬時就明白了漢軍突襲萆山的目的,只是為了攆著一群羊做擋箭牌。不過他還是心存僥倖,問那趙騎:「漢軍襲營,你們營中弟兄情況如何?」
殲敵是戰略目的,也要戰術來支撐。對於這進攻的戰術,韓淮楚表演得是遊刃有餘。
利誘,恐嚇,雙管齊下,能用的手段一個不拉。
那陳余躺在行軍床上是氣息奄奄,心中直記掛著趙軍戰船,不時起身看那沙漏。
現在趙軍將士,誰願意去為陳余口中說的那個活在虛幻世界的趙王後裔與漢軍拚死一戰?
眾將搶過那信來看,只見那信上什麼字都沒有,只畫了一面紅旗。
「大將軍,大事不好,萆山大營被漢軍偷襲。」那趙騎驚惶稟報。
趙軍的先頭部隊——輕騎五千趕到那土門關前時,已經到了子夜時分。
※※※
那趙騎答道:「漢軍從城山寨秘徑而來,神不知鬼不覺。我萆山大營空虛無人,被漢軍輕易所佔。」
趙軍分兵退走,便有漢軍瞭望到報給主帥韓淮楚。
趙軍的戰船黃昏才到,可到正午時分已經出了大事。
也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趙軍一晚上加上一早晨被漢軍折騰得不能睡覺,都四肢發軟無精打采。漢軍輪番睡覺是養足了精神,就等待這一刻爆發。
這是漢軍的軍旗,火紅火紅。表示那漢軍的軍旗已經插到了土門關。
只見那陳余長身立起,揮劍高呼道:「休聽這老賊胡說,這人頭是假的。」
後來遇上巨鹿之戰,趙歇被秦軍團團圍困,那縱橫家兩師兄弟李左車,陳余都打了另立新君的念頭,手握重兵就是見死不救。而那些有望坐上趙王寶座的,聽到這個消息都來找二人聯絡感情。
卻說那趙軍主帥陳餘一夜咯血,又被漢軍騷擾,身體早已虛弱不堪。到早間戚奉帶兵把風,原想漢軍射不了冷箭可以睡上一陣將養一下,哪知漢軍的騷擾戰術又變了花樣。
只聽蒯通喊一聲:「請常山王出來!」樓梯後面走出那「趙奸」張耳,此刻是容光煥發麵露微笑,對著那營前趙軍兵將喊道:「故主在此,爾等舊時部屬還不倒戈殺那陳余立下頭功,更待何時?」
趙軍的老弱病殘被殺得大敗,他們的所謂精銳境況又如何?
陳余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眾將不解道:「漢軍插到我軍身後,大將軍為何發笑?」陳余冷笑道:「漢軍主力皆在這裏,又能有多少兵馬?他們縱是奪了土門關,我大軍一到,還不是束手就擒。」眾將皆稱有理,問道:「大將軍將如何應付?」
不會的。漢軍有兩萬多人,分開唱,你唱個十分鐘,我唱個十分鐘,唱完來就歇著。你丫的想睡,偏不叫你睡。
就連那趙軍主帥陳余也是將信將疑,不得不跪地嚎哭。
只聽鼓聲大起,漢軍三千精騎列成攻擊陣勢,排在前面的便是那身不畏箭的藤甲兵,又是呼嘯而下。趙軍人人驚恐,忙不迭起身應戰。不料漢軍來到趙陣前緣,突然鳴金收兵,那漢軍騎士耀武揚威一番揚長而去。
天既保佑大漢,韓淮楚也不會負天。他將一如既往征戰沙場,開創出大漢那四百年的江山社稷。此刻,他便要開始進攻。
「大王!你死得好慘啊!」就見那趙軍將士個個如喪考妣,一個個拜倒在地哀聲嚎哭,哭聲搶地。
漢軍不停地唱那歌,會不會嗓子唱干?
就憑他這個「常山王」的招牌,如何能說得趙軍兵將動心。瞬時那趙軍發出一陣嗤笑。
趙軍精銳悉數被抽走,大部分騎兵隨那陳余去了井陘口,就像抽了血一般,剩下的老弱殘兵素質之差簡直是慘不忍睹。漢軍只出動了三千騎兵與五千步兵,就奠定了勝局。用烏合之眾形容,太恰當不過。
這話咋聽還有幾分道理,可做起來難度不小。只因趙王後裔這個品種幾乎快要滅絕。
趙軍提心弔膽,一刻心懸起剛剛放下,漢軍騎兵又是這般耀武揚威。先後這般搞了三次,搞得趙軍個個心跳加速,都不知道漢軍是否真的要攻。
※※※
這一顆人頭披頭散髮血跡斑斑,隔遠瞭望去,確實像那趙王歇。那趙軍將士到底是信大王被殺還是不信呢?
那歌本來也是很好聽的,可那歌詞翻來覆去就那麼三句。再好聽的歌反反覆復聽上一百次,耳朵也會磨出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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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哨樓上那蒯通厲聲說道:「如今汝都城已在我軍之手,趙歇已經斬首。爾等不若降我漢軍,尚可保全榮華富貴。若是一意頑抗,我天兵一怒就是屍骨不存!」
縱橫家弟子都是如此,見了師兄弟個個往死里整。這次不整死你,留著下次你整死我,不給你那個機會。
韓淮楚一下馬,眾將齊圍住問道:「大將軍試得如何?」韓淮楚笑道:「陣容不整號令不明,面色疲憊。我軍只有區區百騎,就嚇得他們觳觫不已。一群老弱殘兵,絕非我軍敵手。」眾將道:「既然如此,可否進攻?」韓淮楚笑道:「先別急,等候軍師的消息。」
哪知這個心狠手辣釀成了今日的苦果,除了他趙歇一家,這世上就更沒有趙王的後裔。這真是因果報應,天道不爽。
陳余又問:「漢軍來了多少人馬?」那趙騎答道:「漢軍旌旗招展,好像人馬眾多,實數不知有多少。」
過了半個時辰,那白色的羽鴿再度飛來,跳入韓淮楚大手。韓淮楚把那信從鴿子腿上解下,展開一看,頓時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那趙騎的回答讓他心中頓時一沉:「營中弟兄大部分戰死,一小部分向這邊逃來,其餘的皆去了土門關。」
剛到寨前,只聽一陣梆子作響,飛箭如疾風暴雨射來。那戚奉被箭雨所擋,不敢輕進。
漢軍的軍歌漢軍自己聽來是慷慨激昂振奮人心,可趙軍聽來完全就不是那回事,那個滋味就像在體育賽場看見對手升國旗奏國歌一樣,恨不能把耳朵捂上。
陳余看了漢軍那偃月大陣一眼,說道:「咱們兵分兩路,一半堅守此陣地,一半隨本帥去奪回土門關。等剿滅了土門關漢狗,本帥再殺回來收拾那韓信。」
原本是割頭換頸的交情,如今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陳余又厲聲罵道:「老賊,若不是你將我趙軍機密賣給那韓信,韓信如何能奪我三郡。這裏都是忠義之士我趙國的錚錚兒郎,憑你一句話想唆使我將士叛國,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
但戰場上只計較最終的結果,並不管那過程如何。現在是土門關大營在漢軍手中。
五千鐵血兒郎VS趙軍兩萬老弱病殘,還要連帶端掉一個萆山大營。雖是最終將趙軍驅走,卻是地地道道的慘勝。
激戰數場,換來如此一個令人振奮的結果。一陣沉默之後,這裏爆發出一片震天動地的歡呼。只聽得那趙軍陣中士卒心驚膽顫,不知漢軍歡呼是為了什麼。
(這裏要說一下趙軍的兵力分佈,前前後後共有十七萬軍馬到此,因攻打漢軍那怪陣先後戰死一萬,其餘十六萬也只是號稱。薛禮分得八萬軍馬,實數在五萬左右。)
原本秦始皇吞滅趙國之後,大肆屠戮趙室宗親,只剩下趙歇等幾個稀有動物靠著趙國臣民躲藏了起來。後來趙歇復國,這些稀有動物全部冒出泡來。那個時候,趙歇也沒有動他們的腦筋,以宗室之禮待之。
慷慨激昂的《大風歌》在戰場上響起,訓練有素的漢軍將士把那趙軍只當是演練陣法的對象,穿插,分割,包圍,再穿插,分割,包圍,簡直把八萬趙軍當成了一盤小菜。趙軍眼乖的立馬伏地請降,再機靈的就棄陣而逃。不長眼妄圖與漢軍拚命,結果只能是一個,慘死在漢軍的屠刀之下。
那趙將戚奉道:「大將軍身體如此衰弱,怎能來回奔波?不如大將軍在此堅守,奪回營寨的事由末將代勞。」陳余搖頭道:「茲事關係都城安危,本帥不親自去怎能放心?」執意要去井陘口一戰。
陳余是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漢軍如何殺到了身後。翻身就從行軍床上坐起,急問:「漢軍如何能到萆山?」
那蒯通哈哈大笑:「那趙氏無能,疆土早已喪於始皇帝之手。是武王渡津北伐,這才打下這數千里江山。可恨那賊子趙歇暗中施展手段,唆使叛將李良弒殺武王,霸佔河北。後項王戲下分封,有丹書鐵劵為憑,眾諸侯皆可為證,這河北歸常山王所有。趙歇私並常山,天理昭昭,怎說是你家疆土?今吾師弟韓信奉漢王之命,為常山王復國,老夫再度出山為武王報仇,有何不可?」
只見山道上一匹快馬飛奔而來。一趙騎渾身浴血慌慌張張衝到陣中。
萆山只是土門關的前哨並無什麼實際價值,而土門關才是漢軍目標之所在。更恐怖的是,都城襄國離井陘口的距離也就是三百里,漢軍奪了土門關,騎兵半日之內就可殺到襄國城下。而襄國城中只有五千老弱病殘,實不足擋住漢軍兵鋒。
沒有道理的話都能在蒯通口中說得有理,要講道理。陳余哪是這位二師兄的對手,聽得是直瞪眼。
士卒若無戰心,如何去催營拔寨奪回井陘關?陳余立馬意識到不妙。
到底那營中漢軍現在有都少軍馬?真真正正就像史書上說的,能戰的只有兩千,傷兵一千。
眾人又道:「前番是假,並不一定今番不是真。大將軍這理由好生牽強。」
那陳餘一見蒯通,火往上沖,拔出劍指向蒯通,厲聲罵道:「老匹夫,爾既已兵敗歸隱,為何還要跑出來現世,助韓信那廝無端犯我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