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十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二十七章 左車獻計

第十卷 八千里路雲和月

第二十七章 左車獻計

便有小卒牽來馬匹。韓淮楚親自挽韁,請李左車上馬。
原來那趙國一滅,燕國與西楚的聯繫被徹底切斷。邯鄲一戰韓淮楚一曲琴音就將臧荼數萬大軍斥退,臧荼一聽韓淮楚之名就心驚膽顫。那臧荼現在最怕的是漢軍來攻,哪還敢提那些陳年積怨。
於是韓淮楚駐兵襄國,按李左車之計安撫百姓,休養生息。四野趙軍殘兵多來降服。
韓淮楚回到那趙宮,剛料理了一下軍務,只聽宮外來報:廣武君李左車求見。
眼見那漢軍並未追近,李左車心中始安,就讓眾將士下馬就地歇息。因走得倦怠,那李左車在樹蔭底下。靠著一棵樹榦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正是:韓信經營按鏌鋣,臨戎叱吒有誰加。猶疑轉戰逢勍敵,更向軍中問左車。
那說降燕王臧荼的事情有點棘手,只因邯鄲城一戰臧荼敗在韓淮楚之手,而他最小的兒子臧擒豹也傷在韓淮楚設下的埋伏之中。有了這些過節,也不知道臧荼會不會記仇。
韓淮楚便道:「師傅帶我去,是去尋找天子之氣……」
道歉只是客套,韓淮楚是為請李左車出山相助而來。虛禮一番,韓淮楚便道明來意。
韓淮楚這才知道自己粗心。想蒯通與李左車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攻下襄國,哪會放過李左車的家眷。只怕要夷他三族,這才稱了蒯通之心。
「某聞『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故雲:『狂夫之言,聖人擇焉』。雖吾之計未必能用,願備師弟參詳。」
就這一句簡短的話,讓李左車那古井不波的心中起了一絲波瀾,臉上肌肉顫動了一下。
韓淮楚大喜,再三拜謝。那李左車便取來筆墨,休書一封給韓淮楚。韓淮楚方才心滿意足離去。
那趙歇活著李左車還有一線希望,如今這希望被韓淮楚掐死,按說他與趙歇君臣一場該當慟哭流涕,卻只見他也只是嘆息了一聲,對韓淮楚說道:「趙王一鎮諸侯,請師弟以王禮厚葬。」
李左車動容道:「師弟言重,且聽左車道來。」
日暮相關何處去,煙波江上使人愁。
李左車這才上馬,隨韓淮楚同回襄國。
話未說完,李左車「呀」了一聲,嘆道:「看來我大趙之亡,實乃天數也。」
韓淮楚失笑道:「師弟的本事是三師兄教的,三師兄對韓信有教誨之恩,如何能對師兄下手。」說罷解下李左車繩索,呼一聲:「來人,為廣武君備馬,送回府上。」
有了這些本錢,韓淮楚便遣那蒯通去往燕國說降燕王臧荼。
韓淮楚再三相請,李左車只是不肯出山,他也只得作罷。只是就這麼走,又心有不甘。
至此那河北五郡:廣陽郡、恆山郡、巨鹿郡、邯鄲郡、上黨郡皆歸漢家所有,那漢王劉邦又多出了三千里的花花江山。韓淮楚得了李吉五萬軍馬,又招撫四方趙國殘卒,經過大規模洗牌,練兵教戰,又聚起十萬大軍。
韓淮楚便虛心地說道:「今漢軍雖然破趙,然師老兵疲,實外強中乾也。今東有李吉,西有田廣,北有臧荼,南有項羽,趙地百姓不能鎮服,我軍危如累卵。如何成就我漢家霸業,願聆師兄高見。」
「那陳余師弟打的是什麼稀爛的仗?依仗井陘之險,二十萬大軍居然擋不住三萬漢軍。若是聽吾一言,何至於會有今日?」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韓淮楚樂滋滋只想小生麾下又多了一位智勇雙全的大將,今後可以有人分擔一下自己那開創漢室江山的重任了。
李左車將身一扭,昂首道:「師弟要殺便殺,何必如此?」
「那成安君有百戰百勝之計,一日失之,軍敗千里,死於泜水上。今師弟虜魏王、擒夏說,三日之間,破趙二十萬之眾,名聞四海,威震諸候,農夫莫不輟耕釋耒,爭望師弟顏色。然而迭經戰陣久戰勞蔽,軍卒不堪復用也。若師弟以疲憊之師,欲拔燕之堅城,兵不復勇,戰則不能拔也。若曠日持久,糧食耗盡而終不能克燕。燕既不服,齊又稱強,二國相持,劉項勝負,終難決定。此乃左車之愚見,未審尊意如何?」
過了數日,果然蒯通憑他那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與李左車的書信,說動趙將李吉來降。
韓淮楚笑道:「三師兄之言,師弟敢不從命。」
李左車一見韓淮楚,怒氣沖沖劈面就向他要人:「韓信,你既然存心招降李某,為何下令擒走我的家人。快說將我家人擒到哪裡去了?是生是死。」
風吹得響,馬走得急,如驚弓之鳥的趙王歇一口氣跑到了漳水的三戶津。
世上的事都是先易后難,韓淮楚便先遣蒯通為使去往上黨,說降趙將李吉。
韓淮楚點頭道:「師兄之言甚是,然則如何處之?」
「三師兄一何如此狼狽。」韓淮楚動手去解李左車身上繩索。
韓淮楚早看在眼中,趁熱打鐵道:「三師兄大智之人。如今天下紛爭正有用武之地,何苦為這即將如曇花一現的趙國殉葬?」
韓淮楚聽得糊裡糊塗,心想小生怎會下這個令。忙道:「師弟我並未下令,或是屬下自作主張。」
師兄來見,韓淮楚當然不敢怠慢,急忙出宮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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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躬身一拜,說道:「今漢王奉承天命開創新朝,早一日天下統一,黎民百姓就可早一日脫離這戰亂之苦。師兄不看師弟的面,只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請賜金玉良言。」
李左車仰天長呼一聲:「難道天要亡我大趙乎!」就閉目等死。
韓淮楚尋思一陣,問道:「三師兄,你可知師傅他老人家在萬載谷召我去后,去了哪裡?」
到了城中,只見兵荒馬亂到處是漢軍在抓捕反抗的趙國臣民。韓淮楚對李左車道:「想必師兄心中記掛府上親眷,且先回尊府。師弟我還有軍務處理,他日到府上親來拜見。」
「原來師兄還是記恨著這檔子事。他執意不開金口,卻有什麼辦法好想?」
「這個二師兄,壞了小生大計!」韓淮楚心中是氣不打一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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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左車死後被召回天庭,原來是雹神下凡。此是題外話,按住不表。
誰都知道這「拜見」二字的含義。李左車含笑點頭,便策馬而去。
趙軍的失利並沒有動搖廣武君李左車那匡扶社稷的信心。從聽來的消息,那韓師弟入侵井陘只帶了三萬軍馬。且一半是只能搖旗吶喊不能上陣的新兵。井陘一役血戰下來,又能剩得多少?只要逃到上黨,他就會揮師北上,與那韓師弟在沙場決一死戰,報井陘大敗之仇。
李左車顯然已經意動,睜眼看了那趙歇一眼,卻一言不發。
蒯通果然是能言善辯之士,說道:「天下公敵乃項王也。韓將軍深明大義,焉能樹敵與燕?今魏趙二國不願從漢王伐楚,故以兵伐之,所過之處,皆望風而靡。大王若能棄暗投明背楚投漢,王位可保,永為屏藩,百姓可免刀兵之苦。若是不從,那魏豹趙歇便是前車之鑒。」
李左車的家人自然是放走。卻弄得李左車十分不快,悻悻而去。
那蒯通曾在臧荼手下做過軍師,熟人之間自然好說話。臧荼以禮相待,坐下后第一句話便是:「今日韓信興兵破趙,大獲全勝,可有窺燕之心?」對昔日冤讎隻字未提。
韓淮楚大為展顏,拜謝道:「師兄所教,皆是金玉良言,敬謝奉教,然則那上黨李吉,如何應付?」李左車捋須道:「今趙氏無後,那李吉何所于歸?李吉素聽左車之言,願休咫尺之書,高官厚祿好言招撫便是。致使士卒盡為師弟所用,化干戈為玉帛,豈不美事一樁?」
「只要我李左車一口氣在,斷不叫大趙江山就此覆滅!」李左車望著那滔滔漳水,心中壓抑這萬丈怒火。
韓淮楚急忙與李左車同到獄中。還好,李左車的家人並未被蒯通咔嚓。只等拿到李左車,一併斬殺。
「小王願降,乞大將軍免死!」趙歇頭如搗蒜,叩地只是哀求。
井陘一戰暫告結束,楚漢爭霸卻愈演愈烈。欲知後事如何,請繼續追讀本文。
而這計謀的策劃者李左車,卻從此在家做個寓公,修書立說,寫下兵書《廣武君》一篇,論述用兵謀略,流傳甚廣。他那句「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傳到後世成為名言。
「倉啷」一聲,李左車拔劍便要自刎。韓淮楚早防到這一手,揮袖一拂,將李左車手中劍震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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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微微一笑,背著手對那押解陳余的灌嬰做了個斬殺的動作。那灌嬰哪會不明白,擰著趙歇的頭就一劍咔嚓。
次日,韓淮楚親自備下厚禮,登門道歉。
正所謂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是友是敵,只看利害關係。那項羽雖勇,卻隔了一個河北手伸不到他燕國來。而漢軍現在與燕國比鄰,隨時可以來攻。蒯通一哄一嚇,說得臧荼乖乖同意投降。與蒯通簽下盟約,共討那暴君項羽。
自古小人最難防。那李左車匡扶大趙社稷江山的雄心就被這小人扼殺在搖籃之中。
「亡國之辱,何當以堪!師弟何必阻我自盡?」李左車此刻死志已萌,閉目說道。
韓淮楚點點頭:「不錯!我與師傅是去了泗水。師兄可想知道,師傅為何要帶我去泗水?」李左車搖搖頭:「師傅他老人家的心思,我哪裡知道?」
這裏便是巨鹿大戰的遺址。昔日那趙歇靠著報「不戰勝毋寧死」信念的楚軍破釜沉舟,絕水而戰,終於大勝秦軍,解了巨鹿之圍。今日那趙歇還想渡過漳水,憑藉那屯紮在上黨的五萬「精兵」,奪回被漢軍攻陷的襄國。
原來這將名叫貫高,本是那張耳的舊部,也是一員虎將,只想擒了趙歇與李左車這兩條大魚去漢營邀功請賞,為自己榮華富貴鋪路。
韓淮楚看也不看那已是廢物一個的趙歇,直撲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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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貫高也是趙國大將,趙歇待之不薄。若是那趙軍不敗,也許貫高不會動這份心思。只是如今趙歇已是窮途末路,他就要改換門庭。
於是找人一問,方知這抓人的令是軍師蒯通下的。
哪知事情的變化出乎他的意料。
韓淮楚笑道:「師兄從師傅那學得一生才學,尚未展露鋒芒這便死去,後世之人無人知道有個廣武君也。」
忽然身上一緊,雙臂已不能動彈,原來是被一將趁他打盹,用繩索連人帶樹一起綁住。李左車大驚,罵道:「賊子所欲何為?」那將哈哈笑道:「今日吾故主常山王復國而來,貫某欲將汝與趙王獻給漢軍做見面禮耳。」
從襄國一路逃到這裏,趙軍不斷走散,而今趙歇身邊只有李左車領十余騎相隨。
李左車譏笑道:「師弟得師尊秘笈傳授,已是師門翹楚。吾等才智皆在爾之下,何用小民置喙?」
刀光曜日,韓淮楚領兵追到河邊,那貫高便解了嚇得魂飛天外的趙歇前來獻功。
大水最是無情,沒有船隻,想渡河只是枉然。李左車只得命二人去附近村落尋找船隻。
李左車聞言冷笑一聲,說道:「師弟帳下既有蒯通,安能容我左車?亡國大夫不可以圖存,敗軍之將不可以言勇,如在下之輩,何以權衡國之大事?師弟有經天緯地之才,何須在下相佐?且容小民安守田園,今後合家刀劍不再加頸,此生足矣。」
李左車道:「當今之計,不如按甲休兵安撫趙民,百里之內,如有牛酒來獻,盡可宰饗將士,鼓勵軍心。暗中先遣一能言善辯之士,齎著尺書,曉示燕王,詳陳利害。燕懼師弟聲威,不敢不從。待燕已聽命,便好東向擊齊!齊成孤立,不亡何待!如此,則天下事可圖也。兵法雲:『先聲而後實者』,正是此意。不知師弟以為左車愚鈍之計如何?」
這個李左車倒有耳聞,卻不知韓淮楚為何會提這事。說道:「聽說師傅與師弟去了泗水。」
李左車疾呼餘人來斗那貫高,卻哪裡是貫高對手?只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貫高一劍一個,把那余者一起料理。趙歇一個糟老頭自然更不在話下,被他生擒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