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垓下逐鹿定江山
第二十八章 長久夫妻
那孩子還不敢叫人。呂嬃歉然道：「這孩子認生，還不知大王就是他乾爹。待他與大王親近親近，自然就熟了。」
「這廝說得不錯，王爺確實沒將若素放在心上。他每夜淚灑枕衾，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是那在櫟陽被囚的項王妃。」韓信這話深深將安若素心事觸動。
「這便是我那義子伉兒么？」韓淮楚一躍下馬，把那樊伉一把抱在手中。
「大王往日為婆婆祝壽，當記得婆婆在幾月出生的吧？」安若素又問。
目瞪口呆！
齊國剛剛掠走楚邊一個半郡，那劉邦就派人接管，手伸得真快！
「這話當真？」安若素大吃一驚。
韓信看了一下左右。安若素會意，屏退眾人。
「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去吧！」安若素軟弱無力地說道。
「是你！」安若素嬌靨變得刷白，失聲驚呼起來。
「若是婆婆在世，如今也是一國太后。我明日想到為婆婆做一場超度法事，隨便問上一問。」安若素說道。
安若素又羞又怒，厲叱一聲：「憑你也配！」舉起拳頭便要開打。那拳頭留在空中，卻未揮將下去。
與樊噲夫妻寒暄一番，上殿與群臣議論一下朝政，將移交楚邊的事宜吩咐下去。韓淮楚有點歸心似箭的感覺。略作應酬，即便回宮。
「大王的母親若是在世，不知今年高壽幾何？」安若素突然問出一個無厘頭的問題。
這一邊那韓信在挑唆安若素動手加害韓淮楚，那一邊齊軍得勝班師回朝。
「王爺的來歷，離奇得很。並非是世人所知的淮陰人氏，而是來自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地方。他那韓信之名，也是假的。」韓信慢悠悠說道。
「請王妃想一想，王爺一個三旬之人，如何能見聞這般廣博，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精。他又如何能做到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皆因他是個未來之人，早知戰事結果，比別人多了兩千年見識而已。若小人從未來而來，他能取得的成就，小人亦可做到。」韓信看了安若素一眼，見她依然將信將疑，便道：「王妃若還不相信，不妨等王爺回來，
「當」的一聲，安若素劍墜在地上，身軀只是顫抖。
突然安若素撲簌只是淚下，泣問：「大王這恩愛夫妻，要與若素做到何時？」
「不知婆婆的生辰？若素也好對道人說去。」安若素緊追不捨。
「小人得能與王妃這般絕色佳人同衾共眠，真是銷魂啊，也不知是哪生修來的福分。至今小人還繫念著王妃，仍對王妃之瑰艷念念不忘也。」韓信咽了一下口水，很貪婪地望著安若素說道。
「這個漢子，體型與夫君怎恁般酷似。若不是知道他只是一個管家，差點就以為是夫君回來了呢。」
「那可是名醫沈渭南先生為王爺開的獨家秘方，指望若素能懷下一個小王子，繼承王爺的江山呢。為何你說不要王爺服藥？」安若素奇怪地問道。
安若素聞言大震，頓時臉色蒼白無比，失聲道：「此話當真？」
「這與若素有什麼關係？」安若素作出一副很平淡的樣子說道，心內卻十分關注。
韓淮楚眼睛朝她一瞪，淡淡地說道：「這天下都是漢王的。漢王收去楚邊，理所應當。」
「說出來王妃或許不相信。王爺來自兩千年後的未來，並非當世之人。他冒小人之名，不過是求個當世的身份。王爺之發跡最後做上這齊王，皆從冒小人之名開始也。小人卻流落江湖，受盡人間疾苦。最後只能託庇在王爺門下，做個下賤的家奴。」韓信一臉委屈地說道。
靳歙點頭道：「所以漢王大哥擔心這小子勢力繼續膨脹，特命我倆來接管楚邊。」
韓信發一個狠，又道：「那麼再請王妃問他，是不是想與王妃做一對長久夫妻。」
安若素那眼直愣愣地望著韓信離去，神情恍恍惚惚，如在夢中一般。
「王妃猜的不錯，大王確有隱疾。然而那隱疾至多生不出孩子，不過小事耳。王爺有更大的秘密，比那隱疾更加可怕。」韓信那笑容更加淫邪。
「千真萬確。韓信即是小人，王爺的真名叫韓
那韓信還不走，口中說道：「王爺只待天下大定便要抽身而去，又唯恐小人壞他忠義之名，估計要讓國中將士卸甲歸田這才放心而去。若是兵馬盡散，小人拿什麼去掃蕩天下？王妃可曾想過？」
安若素奇問：「先生說這話又是何意？」韓信嘿嘿一笑：「王爺是未來之人，那未來之繁華非今世之人所能想象也。王爺雖貴為一國諸侯，終究要離開王妃回到未來。你們這恩愛夫妻就算做到了盡頭。」
小別勝新婚，那等待凱旋而歸的韓淮楚的，是不是小妻子的銷魂溫柔鄉？
韓信看在眼中，嘻嘻一笑：「小人有席捲天下之心，包舉宇內之志，如何配不上王妃？若是小人做了天下之主，王妃便是普天之後母儀天下。與王妃生下皇子，我韓氏江山代代有傳，不似王爺看似轟轟烈烈做了一番偉業，卻落不下一個後人繼承他香煙。」
「先生居然與王爺長得一模一樣，簡直不敢相信也。」半晌，安若素獃獃地說道。
韓淮楚一陣汗顏。他冒那韓信之名，卻不知韓信母親生在何月，這兒子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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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韓信拿賊眼狠狠看了安若素一下，裝模作樣叩地道：「小人韓德向王妃請安。」
卻見那男孩長得虎頭虎腦，白皮細肉模樣甚是乖巧，一雙小眼睛怯生生地望著韓淮楚，卻不敢叫出聲。
「駭人聽聞！一個兩千年後的未來人，如何能來到今世。先生莫非是在說胡話吧？」安若素哪裡肯信。
安若素兩眼腫脹地看著韓淮楚將那葯喝完，幽幽一嘆：「大王剛打下來的江山，又被漢王收去也。」
「見鬼！那韓信母親的生辰我哪裡知道？」韓淮楚只好胡謅道：「寡人母親去世多年，已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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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了義父的名，卻兩年沒見到這義子。韓淮楚自個生不出一男半女，更對那樊伉懷有一股舔犢之情。
「若他真是淮陰人氏出生在我韓
韓淮楚聞言就是一怔。
這苦藥韓淮楚本已習慣，也不覺得苦。此番數月不喝，卻又不習慣。只好皺著眉頭把那苦藥喝下肚子。
「真快啊，轉眼之間伉兒已經兩歲多了。幸好長得像他娘，要像樊屠子那般可就糟糕了。」韓淮楚說笑道。
那韓信乍一進門，安若素眸子里閃出一絲驚異。
「小人確曾說過。」韓信回答得十分乾脆。
韓淮楚只好支支吾吾道：「好說好說。等伉兒長大一點，我就親自教他兵法，傳他武功，讓他做我大漢朝的棟樑之材。」
「這小子在齊地的威信真是高啊！恐怕漢王大哥到此，也得不到齊人這般擁戴。」人群中發出一陣竊竊私語，那樊噲對身邊的靳歙說道。
人群中閃過一美艷少婦，手中牽著一兩三歲的小男孩。那呂嬃忙推那男孩：「伉兒，快叫乾爹！」
樊噲笑呵呵道：「漢王大哥委派俺倆為楚邊郡守，來接管薛郡與東海。」
「大王神武！大王無敵！」城門外群臣與百姓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瘋狂地呼喊，那呼喊聲充滿驕傲與自豪。
「王爺冒了小人之名這麼多年，小人只冒充王爺一次，王爺如何肯深究小人之過。再說王爺並沒將王妃放在心上，若不是因為小人做了那事，王爺如何肯納了王妃？小人不僅無過，對王妃反有大恩也。」韓信呼道。
但天下一定，他便要抽身而去。教樊伉武功兵法，膝下承歡，對韓淮楚而言，如何能夠過上這般快活的日子？恐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做乾爹的教乾兒子那還有什麼好說？韓淮楚是巴不得如此。
韓淮楚倒是知道韓信母親的歲數，推算了一下，答道：「寡人母親若在，今年該當五旬有六。」
「若是小人冒了王爺之名，來與王妃相會，恐怕王妃也認不出來吧。」韓信說出的話，更加出乎
這話太厲害，一國之後母儀天下的誘惑強大無比，一下子擊中安若素的要害。瞬時安若素那拳頭頹然落下。
「咱們戰無不勝的大王回來了！」不用動員，齊國百姓齊往城外迎接，爭睹韓淮楚那戎馬英姿。丞相曹參也領眾文武出臨淄城相迎。
「伉兒，快叫乾爹！」呂嬃用手拍那孩兒。
「先生曾對小荷說過，請若素不要再給王爺喝葯。這可是真的？」安若素直入話題。
安若素被韓信那火辣辣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腰際，臉上微微一紅。「哪有這種事情。莫非王爺身有隱疾？」
「王爺來自什麼地方？你說王爺為何要冒你之名？」過了良久，安若素終於平靜下來，疑惑地問道。
太絕了，四年一閏，還要閏到八月。韓淮楚便是長個神仙腦袋，也猜不出韓信他娘生在哪月。
但韓淮楚這個齊王只被劉邦封綬濟北膠東琅琊臨淄四郡，按道理打下的地盤應該交納給劉邦。韓淮楚也不說什麼，只道：「這事當然。雍鄉侯，自廢丘一戰之後，兩年不見。寡人那義子伉兒與你小媳婦來了沒有？」
「何止是熟悉。大王的事情，小人知道一清二楚。」韓信陰陰地笑道。
「韓德啊，聽說你是王爺的宗親，曾做大將軍府的管家，也算是自家人，快快請起。」安若素望著韓信低下頭的背影，越發驚異。
「如何去試？」安若素貌似有點信了。
安若素武功已登絕頂。若是韓信只是一般的管家角色，這一劍砍下他早已沒命。但意外發生。只見那韓信驀地將身一旋，施出一招很精妙的「脫袍換位」，那劍便走了空。
「王爺早已知道？」安若素聞言一怔，手中寒鐵停在空中。
「王妃大可放心，王爺答應等他走後，將齊王之位還給小人。王妃之對小人如天人也似，小人絕不似王爺那般絕情。」韓信一臉的淫笑，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將出來。
「王爺有什麼秘密，先生請講。」安若素不安地說道。
「關係可大呢。小人能不能龍飛九天成就青雲之志，就看王妃肯不肯相助。王妃與王爺日夜相處，
田氏在位之時，齊國與楚國交戰數場全敗幾乎亡國，對楚軍一向是畏之如虎。而韓淮楚剛剛做了他們大王，便一掃齊軍頹勢，略西楚一個半郡。有如此一個大王為他們掌風把舵，那齊人焉能不自豪？韓淮楚在齊人的心目中，就像神明一般。
「莫非王妃想殺小人滅口么？這事王爺早已知道，都沒有深究。王妃為何趕盡殺絕？」也是安若素未出全力，韓信躲開那劍純屬僥倖，見安若素還要追殺，忙不迭呼道。
「你這淫賊，居然敢冒王爺之名將吾玷污，拿命來！」安若素氣得渾身發抖，厲叱一聲，刷地一下抽起牆上一柄寶劍，砍向韓信。
韓淮楚奇怪地望著她，說道：「愛妃為何想到問這個問題？」
韓信冷笑道。「小人每一句話都是千真萬確，只是王妃仍在懷疑。」
安若素搖頭道：「如此也只能說明王爺非淮陰韓家之人，並不能證明他來自未來。」
「王爺乃一國之君，豈能說走就走？他若是這麼一撒手就走，卻叫若素怎麼辦？」安若素期期艾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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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綉枕，大被疊床。那安若素依靠在綉榻旁，等待韓淮楚的照例是一盅苦藥。
「四月。」韓淮楚信口胡編。
韓信站起身來。安若素問道：「你跟隨王爺多年，想必對王爺十分熟悉吧？」
「王爺這江山社稷，恐怕是無人繼承也。便縱有名醫良藥，也是無濟於事。王妃想肚子里懷上一個小王子，恐怕無法實現也。」韓信盯著安若素那纖細的柳腰，很放肆地淫笑道。
韓淮楚眼尖，在馬上一眼便看到這兩位，又驚又喜，呼道：「雍鄉侯，靳將軍，你們如何至此？」
什麼機會韓信並未說將出來，只伸出右掌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隨後躬身退下。
樊噲被韓淮楚打趣一點也不生氣，憨笑著樂滋滋只是點頭：「俺雖然長得丑，可不希望生的兒子像俺。伉兒他娘說了，最好長大就像齊王一般，做個人中龍鳳。等著孩子大一點，就要送到齊王宮中，把齊王的一身本事都學了去。就不知齊王這個做乾爹的，肯不肯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