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十二卷 一片丹心照汗青

第八章 偽游夢澤

第十二卷 一片丹心照汗青

第八章 偽游夢澤

韓王信點了點頭,說道:「軍民們辛苦了。」轉頭問那朱進:「此番匈奴入侵其勢格外洶洶,大將軍可有退兵之計?」
一位衙役來到牽著馬站在空曠的馬市中的韓淮楚身前喝道:「兀那漢子,你是哪裡人氏?看你身強力壯,幹嘛不去城頭協防?」
金盔金甲,團扇寶蓋,走出那韓國的大王——韓王信,身邊是一群文臣武將。那韓國大將軍朱進緊跟著韓王。
就聽蔣全說道:「且說那韓信聽到聖上巡狩雲夢澤的消息,疑懼將對自己不利。有賓客進言道:『大王不必驚慌。天子之來,不過因大王私藏西楚大將鍾離昧,此不過小錯也。大王只須割下鍾離昧人頭,去陳郡獻與天子,表悔過之意,以大王之功勞,天子必不會計較。』」韓信聽了賓客之言,於是單獨去見鍾離昧,吞吞吐吐說出聖上巡狩雲夢澤之事。
韓淮楚驀地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呆了。他走之前並沒有通知張良那韓信只是一個替身,真正的信郎已經將要遠走大漠,告訴張良不要再通書信給那韓信,以免落下把柄。這麼一個大疏忽,會惹出多大的事端?韓淮楚簡直難以想象。
說書人不發議論,議論留給聽眾。那蔣全將這一回講完,就聽到茶館內一片議論。有人說聖上對開國功臣處置太狠。那韓信不過藏匿一個欽犯,已經悔過,何必削其爵位將他軟禁?有人反對說韓信觸犯王法,按律該當懲治。
那說書人手向脖子這麼一比劃,模擬了鍾離昧自殺的動作,而他模仿鍾離昧哈哈大笑的聲音悲慨至極,聽得眾人是津津有味。而韓淮楚卻覺得個中疑竇叢生。
「莫非其中另有隱情?韓信去陳郡別有用心?還有鍾離師兄,到底是自殺的還是被那韓信辣手加害?」韓淮楚不由揣測。
「長安!必須去那長安,探望一下良妹,順便向她說個清楚!」想起闊別已久的張良,韓淮楚內心激動起來。
他正好要去長安,順便就帶封書信,見見那當上天子一年的老朋友劉邦。
這是個什麼事,縱橫家的弟子就會窩裡斗!陳平這一計「偽游夢澤」那韓信絕對是無法招架。陳郡就在那淮北旁邊,不去那雲夢澤接駕是失禮,去了那是自投羅網。著著實實將了韓信一軍!
「若我是那韓信,明知道劉邦巡狩雲夢澤是個圈套,將如何應對?」韓淮楚心想。
朱進躬身道:「匈奴騎兵縱橫草原無敵手,絕不能出城與戰。為臣已在馬邑背下充足糧秣,堅守一月不在話下。快馬已派往長安,只待朝廷發來援兵,匈奴自會退兵。」
可是十萬匈奴鐵騎,漢軍多少人才能對付得了?恐怕要傾國出動。劉邦接到韓國求援,將做如何決定?韓淮楚心中隱隱有個預感,這一次韓王信恐怕要失望,劉邦將不會派大軍來援。
守城之戰,用的兵器主要是長兵器外加弓箭,韓淮楚那把劍只有三尺,在那曹典看來並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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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伊人張良去到那淮陰府,被那韓信知道她女兒身份,趁機大佔便宜,那才是糟改透頂。
這些問題,韓淮楚暫時還想不清楚。索性不去想它。只聽到茶館內又有人議論:「聽說那韓信在長安城,每日託病不上朝。群臣也遠避著他,無人交往,淮陰府門可羅燕。只有舞陽侯樊噲夫婦上門拜訪過他一次。卻就那一次,從此再不登門。」「是啊!舞陽侯乃韓信舊將,韓信又是舞陽侯兒子的義父,串串門那是人之常情。可是樊噲走後,那韓信居然嘆息此生竟與樊噲等人為伍,顯得非常羞愧。那話傳到樊噲耳中,將樊噲得罪,樊噲當然再不登門。」
據史書記載,大漢立國不久,那韓王信投降匈奴,成了匈奴侵略中原的急先鋒。馬邑一戰,就是史上著名的白登之戰的導火索。
但歷史書是這麼寫:高祖偽游雲夢澤,擒韓信。說書人是這麼說。那韓信到底為了什麼還要去陳郡?莫非他是個白痴?
從韓淮楚與他打過的交道,韓信不是白痴,而是一個做事深思熟慮的高智商的人物。他處心積慮都想擺脫最後長樂宮慘死的命運,絕不會就這麼傻兮兮去陳郡讓那劉邦來抓。
「伉兒此時,也該請個師傅識文斷字,開始學習兵法武藝了吧?但不知那師傅是誰,是否能夠將伉兒栽培成國家棟樑之材?」
匈奴人襲擾馬邑也不是第一次,韓淮楚心想這一次或許如以往一樣,過幾天匈奴人見城池難下,會罷兵而去。
把柄已經捏在那劉邦手上,按正常道理劉邦就該興軍討伐。他玩出這圈套,只說明劉邦也心虛嘛。漢軍人數雖多,可我韓信向來是以少勝多百戰百勝。現在你劉邦不過只帶十萬兵馬,我楚軍就有六萬。真要在戰場上晒晒,那劉邦應該比我韓信更加害怕。
曹典負責的是十個垛口,手下卻只有十五個正規士兵,缺員就靠百姓來協助。人數之不足,那楚漢大戰之後人口銳減可見一斑。
據探子報稱:匈奴大單于冒頓親率十萬鐵騎,先頭部隊已到馬邑城外百里。誓要踏平雁門,撕開這一線南下中原的通路。
投石機緊急搖了起來,大石頭一塊一塊地搬到垛口。弩手門擺放好利弩,婦女們生火將一鍋鍋糞水煮熟。匈奴十萬大軍入侵,那城頭上是空前的緊張。
那警訊一響起,不用官府動員,百姓已經自發投入到城池防禦戰中。只見大街小巷人潮湧動,一起涌到城牆,其中不僅有官府動員的男兒,還有沒有動員的婦人。連白髮蒼蒼的老頭,都簞食壺漿做著後勤工作。
那說書人蔣全繼續說道:「聖上聞韓信藏匿西楚大將鍾離昧那是分外憂心。於是召集眾臣商議對策。群臣皆憤然,說韓信無視王法,須加兵討伐,唯有戶牖侯陳平不發一言。聖上知陳平有獨見,散朝後暗中召來陳平,問他是何意。陳平笑道:『陛下若興軍討伐韓信,自思能似討伐臧荼一般戰而勝之乎?』想那韓信用兵百戰百勝聖上那是歷歷在目,聖上尋思說不能。陳平乃笑道:『陛下既然不能勝之,若是大張旗鼓討伐,只能叫韓信不得不反。陛下剪滅臧荼,諸侯人人自危,那韓信素有威信,他若造反,諸侯必應而從之。且韓信用兵如神,又得鍾離昧相助,戰火一起,鹿死誰手真未可知,則是社稷之危也。』那陳平一席話說得聖上頻頻點頭,罵道:『若依眾臣之見,幾誤大事也!幸得愛卿點醒。那韓信藏匿欽犯,朕又不能興兵伐其罪,為之奈何?』陳平於是獻策道:『古者天子巡行狩獵,常會諸侯。南方有雲夢澤,風景雅緻,人多往遊玩。今天下太平,陛下可出長安,偽言出遊雲夢,會諸侯于陳郡。陳臨楚之西界,韓信聞天子閑暇出遊,其勢必往郊外迎駕。此時擒之不費吹灰之力。』聖上大喜道:『愛卿果乃朕之肱骨也。於是納陳平之計,親領左右將佐並護衛軍十萬,出長安往陳郡而來。」
「有陰謀!」韓淮楚忽然起了個大胆的猜測。
那韓王信聽罷寬下心,韓淮楚也聽得頷首。
突然他心中閃過一念:「良妹與自己何等關係。那韓信人已在長安,會不會將他誤認為她的信郎,去那淮陰府安慰那小子?」
「聽說臧擒龍得了項羽的秘笈已練成霸王神功。那廝在城外狙擊,誰能再去送出書信?」韓王信驚呼道。
「鍾離昧何等聰明,那韓信將話一說完,他便哈哈大笑:『我鍾離昧亡命天涯,能活到今日已經是老天開眼。今為我而連累師弟,實在慚愧。這顆人頭就交給師弟,你拿去向天子悔過吧。』於是橫刀這麼一抹,一顆栲栳大的人頭滾了下來。」
昔日的韓大將軍齊王竟然被當成壯丁被抓去城頭守城,韓淮楚是哭笑不得。
天子大會諸侯,若是突然之間,天子連同三個諸侯王同時出事,不說天下會大亂,與楚國接壤的三個諸侯國一定大亂。那韓信就在這個時機起兵造反,攻下樑國,淮南國與荊國輕而易舉,勢力便會空前膨脹。到那個時候,漢軍大軍來剿滅他這個亂臣賊子,他已經可以站穩腳跟。
城門已經關閉,這個時候韓淮楚想走也走不了。
「草民願意一試!」韓淮楚越眾而前,自告奮勇說道。
「大王來了!」軍民們發出一陣歡呼之聲。
「壯士,你除了劍會使什麼兵器?」韓淮楚被分配給的長官——韓軍屯長曹典對來協防的百姓說話還比較客氣。
那長安在關中,與馬邑相隔萬里。東市買馬,西市買鞍,韓淮楚正在為去長安做著準備。
那周岱便是派往長安的使者,那軍士是隨周岱一起去的騎兵。想不到那匈奴早有預謀,派了一對武士暗伏在西門外。那周岱出城十里,就遇到匈奴人的伏擊。
一將來到韓王信身前,稟道:「告大王!城上軍民已經準備完全,誓與匈奴賊子力拚到底。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報!周岱將軍在城外遇到匈奴武士伏擊,殞命身亡!」一位軍士驚惶登城樓來報。
當然不去!
那曹典是個四十歲的壯漢,在秦末風暴一起就投身革命。從他臉上一道刀疤就知道是個身經百戰的老軍人。
那匈奴鐵騎的厲害,韓淮楚在大漠已經見識,戰力應該與那彭城之戰項羽橫掃諸侯軍的騎兵差不多。可是那項羽只有三萬騎兵,這一次匈奴人壓上來的十萬人。以韓軍的實力,出城交戰那是雞蛋碰石頭,只有據城堅守,坐等援兵。
忽聽街面上一陣敲鑼打鼓,聲音甚急。
「匈奴人攻來了!」「匈奴人攻來了!」「官府有令,各家各戶凡有男兒,皆上城頭協防!」
今日說書人蔣全還要講一回《伍子胥混出昭關》,韓淮楚卻已坐不住,起身離去。
「匈奴人只有十名。但是那領頭者乃是燕王臧荼之子臧擒龍。周岱將軍與臧擒龍交手,只一合便被刺于馬下。」那軍士說道。
刺殺劉邦!連帶將英布彭越劉賈一起幹掉!這才是他韓信行事的風格。但在護衛保護之下,韓信如何能做到成功刺殺劉邦與三位諸侯王他自己卻全身而退呢?又是什麼原因,那韓信最終功敗垂成?
城頭上兵器很多,那是常備著給來協防的百姓使用。韓淮楚是十八班兵器全部會使,他曾從安若素學過那棲霞姥姥創下的「矛盾三招」,在矛與盾上造詣很深。他隨手挑了一柄長矛,又撿了一面盾牌,說道:「就是這兩般了。」
最合適的師傅就是韓淮楚這個義父,偏偏韓淮楚不能親自教那小樊伉。韓淮楚胸中湧出一絲苦澀。
若是韓信從來沒有去過未來不知自己的命運,這一切都說得過去。但韓信與自己一樣,也是穿人一個,對那劉邦偽游雲夢的一段歷史,說不定比自己還熟悉。明知道這是個圈套,劉邦忌憚的不是那鍾離昧而是他韓信,提著鍾離昧的人頭去悔過還是要被擒,如何還會往裡面跳?
哪裡知道這一次竟是那匈奴大單于冒頓對馬邑蓄謀已久的一次大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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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岱是韓軍中的猛將,在那臧擒龍手下走不過一合,還有誰敢去送死。在那韓王信身邊的將軍們都低頭不語。
那盾牌是鐵皮鑲邊毛皮包裹的混合盾,只能用來擋擋匈奴騎兵馬背上射出的箭。
就在他胡思亂想間,就聽那蔣全已講到這一回的尾聲:「韓信被聖上擒住,上囚車前喟然長嘆:『果如人言,狡免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天下已定,我韓信也當烹殺了。』回都之後,聖上體念韓信之功,寬大為懷,只將他貶為淮陰侯,軟禁在長安城淮陰侯府之中。而將那楚王之位封給皇弟劉交,統領淮北。」
天子巡狩,諸侯不迎候于效野之外,那就是失禮。但我可以找出一個不去的理由,譬如說裝病。我韓信病得連起身都難,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你劉邦總不能不讓我生病吧?再說我造反並未落下行跡,不過是藏匿一個欽犯。真要逼迫,我就索性造反。
城一破,那馬邑城就是一場燒殺搶掠。地處邊塞,抗擊外族侵略,真的是全民皆兵。
那輿論造給誰聽?當然是別的諸侯王。天子巡狩雲夢澤,附近的諸侯都要陪王伴駕,少不得有老朋友彭越與英布,還有劉邦的堂弟荊王劉賈。若是僅因藏匿鍾離昧就當場把韓信給做了,那些諸侯王會如何作想?
「那匈奴武士有多少人?周岱將軍武藝精湛,且有護衛相隨,如何這般輕易被殺?」韓王信驚道。
韓信上囚車前說那話用意是什麼?韓淮楚心中清楚,不過是製造輿論,讓那劉邦下不得手殺他。那小子也是極聰明的人物,卻還是逃不過劉邦的算計成了階下之囚。
「那小子也是太目中無人了,真以為那大漢的大半江山是他打下的,竟說出如此狂言!樊噲是個粗人,聽后或許不會生氣,但是他夫人呂嬃是個厲害的角色,那樊噲就是想再去串門,呂嬃也不會同意。這麼一來,我那伉兒可就沒了韓信這個義父了。」韓淮楚一想到那小樊伉,心中升起一股舔犢之情。
不離開自己的根據地,劉邦就奈何韓信不得。只可惜那韓信沒有這般做,而是去了雲夢澤自投羅網。
那朱進也是知兵的良將,思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