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十二卷 一片丹心照汗青

第十六章 色膽包天

第十二卷 一片丹心照汗青

第十六章 色膽包天

以韓淮楚之能,若是能讓他領兵與匈奴決戰,或許也能創下後世那霍去病創下的輝煌。但結束這苦難還要等到漢武帝打敗匈奴之時,只是一個過客不能干預歷史分毫的韓淮楚對此也是有心無力。
那冒頓單于目送著漢天子安然離去。一聲胡笳,四十萬鐵騎向句注山疾馳而去。
那夏侯嬰一聽明白過來,表現得十分從容,將那馬韁一勒,來個車輛慢行。
茲聞馬邑諸公有棄暗投明重回天朝之意,朕與諸公約定,赦免諸將之罪,冊封趙利為西趙王,曼丘臣、王黃為左右丞相,永鎮雁門代郡二郡。願諸公早日發兵句注山扼守胡虜歸路。朕解困之後,絕不背約。某年某月某日。欽哉!
他窩著一肚子火正要發泄,看著那前後派出的十幾撥使者,頓時來氣。
這話怎麼說呢?將劉邦做掉不難,可對冒頓吞併中原的雄圖並無裨益。那劉邦若死在白登山胡人之手,平城的大隊漢軍一定會來拚命。而那退路句注山被曼丘臣等佔領,得知後院起火,匈奴將士恐慌之下,未必敵得過這支在楚漢烽火中身經百戰的漢軍。將傾國之軍押寶在這一戰,冒頓絕對是賭不起。
「曼丘將軍突染風寒,王將軍練武閃了腰,不能領軍出征。」那派去的使者也是這麼向冒頓回話。
而一員漢將從白登山下幾處匈奴哨所硬闖而過,徑直去向馬邑城。
「侯爺既然著急,先回平城也罷。待二位將軍病好,再遣使者與貴軍相約。」那典客乾脆得很,也不挽留。
想來也是,那樊噲只是一個太尉,如何有膽答應叛將的條件封人家為王?只有劉邦親自書寫,那些叛將才能吃下定心丸。
隨後撤出的隊伍陸續到來。劉邦向後一望,突然問道:「朕之愛妃為何遲遲未到?」
劉邦一頭撞進了冒頓布好的圈套,最無能的是劉邦自己。
韓王信叛投匈奴,匈奴憑空得到五萬韓軍如虎添翼。哪知韓軍潰敗,兩員韓將自作主張立那趙利為王。
「將軍武功高強,有什麼賊子能劫走朕之愛妃?」劉邦一聽慌了神。
無論叛軍是否出兵句注山斷匈奴歸路,只要他們與漢軍有所接觸,韓淮楚相信消息一定會傳到冒頓耳中。叛軍擁立趙利為王,本就是首鼠兩端沒有與匈奴一條心。而今叛軍與漢軍暗通款曲,那冒頓如何靜得下心?
劉邦這時記起有韓淮楚這麼一個人來。
有懲就有賞。那劉邦記起在戰前力諫自己的劉敬還被他關在晉陽那大獄之中。於是對眾臣嘆道:「朕悔不聽劉公之言,致有今日之困。」立即傳話下去,速放劉公出獄,加封為建信侯,食邑兩千戶。
「活見鬼了,兩名叛將同時病倒。」韓淮楚猜出叛將有反悔之意,於是說道:「我主上有性命之危,本侯不能在此久待,要急回平城救援。」
那劉邦會咬破自己「龍指」給叛將寫一封血書嗎?未必。白登山上肯代劉邦流血的漢軍將士不計其數。
匹馬單刀,路上遇到的幾路匈奴軍攔截均被韓淮楚輕易闖過。
陳平的大功自然也要表彰,由戶牖侯晉陞為曲逆侯,食邑五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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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居然冊封那趙利為西趙王,還要把封給二哥劉仲的代郡拿過來轉送給人家,這樁事對劉邦就是奇恥大辱,史書上是從所未聞。韓淮楚看后是驚訝萬分。
人說天子金口玉言,聖旨上有傳國玉璽的大印。既然答應封那趙利為王,就該兌現將雁門代郡封給人家。可是韓淮楚的記憶中,從來就沒有什麼西趙王。
「為臣無能,讓皇上被胡虜圍困多時,罪該萬死。」風雪之中,一顆顆頭在結冰的地上叩得咚咚響。
「追不得!那賊子去了句注山。」王翳急阻攔道。
韓淮楚先被安排到驛館住下。他滿心指望能見到那兩員叛將曼丘臣與王黃,甚至被那趙利召見。哪知那驛館的典客將書信收去之後,就不見迴音。
那辛妃由將軍王翳負責保護。而這時不僅見不到辛妃的車駕,連那王翳都看不見回來。這一說大家頓時慌了。
韓淮楚通明來意,城樓上經過一番詢問,將那城門打開一角,垂下弔橋,放韓淮楚進城。
白登山腳下,穹廬大帳內,那大單于冒頓好不惱怒。
劉邦被圍本來是一塊到手的香饃饃,那冒頓是烤著吃還是蒸著吃皆隨他心意。如果叛軍倒向漢軍這邊,劉邦就變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車外是冰寒徹骨,那劉邦腦門卻在出汗,心中是緊張至極。車外的漢軍將士,個個是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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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邑城兩萬軍馬,要去抄冒頓的後路那也是一場豪賭,賭勝能換一個「西趙王」噹噹,賭敗血本無歸。叛將也在患得患失。
「苦難的大漢子民!受那胡虜擄掠還不知要苦多少年!」韓淮楚望著這悲慘的景象,發出悲天憫人的嘆息。
「為臣無能,被賊人劫走辛妃,罪該萬死。」一臉喪氣的王翳急匆匆回來,滾鞍下馬伏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立即有騎士縱馬馳出探查。
那馬邑城已是空前戒備,提防的是漢軍襲關,城樓上站的都是叛軍。漢軍送給那韓王信的十萬支利箭,如今成了叛軍對付漢軍的利器。
那個來長安告援的韓國騎將貪生怕死臨陣脫逃在大軍出征之前突然失蹤,這等小事也不會報到劉邦那裡,只是由軍部備案通知韓王了事。
是劉邦脫險之後不認賬,還是那些叛將沒有去抄匈奴人的後路?韓淮楚暗自猜測。
於是冒頓下令,將那圍在白登山下的營寨撤去一角。
這是一道聖旨,書上有傳國玉璽(和氏璧)蓋上的大印。也就是說這信是劉邦書就,用飛鴿傳回平城。
「是那韓國騎將韓淮楚。為臣護送辛妃路過一岔路,突然從路旁竄出那賊子,將辛妃劫走。為臣不是他敵手,只有眼睜睜看著辛妃落入賊子之手。」王翳稟道。
冒頓立即想到叛軍倒向漢軍這一邊的後果。
這個時候,若是露出慌不擇路驚惶逃竄的模樣,就是示怯與敵。匈奴人說不定是在試探,只要漢軍陣型一亂,就一股腦擁上狂追過來。
句注山,匈奴人的地界,誰敢前去?劉邦聞言頓時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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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不開門市不開張,好不容易在一座小鎮中找到一位裁縫,將那信囊細心地縫好。韓淮楚這才來到馬邑。
沒有人召見他,一連兩日都是如此。
韓淮楚卻不知,那匈奴的使者已先他一步來到馬邑,住在另一間驛館。
「請趙王速速發兵白登山,共擊漢軍。」匈奴四十萬大軍,馬邑這兩萬軍馬其實微不足道。冒頓派出使者來督促叛軍出兵,實是考驗趙利等人對自己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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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翳是聖劍門屈指可數的高手,在軍中眾將中是排得上號的厲害角色。想不到那不起眼的韓國騎將武功竟比王翳還高!
冒頓以自己的膽略來揣度叛將的計劃。其實那趙利也好,曼丘臣也好,王黃也好,皆是鼠目寸光之輩,現在還在患得患失之中,壓根就沒有那份膽去端匈奴的老巢。
劫奪皇妃簡直是膽大包天,若是見色起意那就是色膽包天。劉邦勃然道:「那賊子劫走辛妃之後去了哪裡?灌嬰何在,速領兵追上亂刀砍死!」
想通了這些,韓淮楚對馬邑一行能否說動叛軍出兵斷匈奴後路也就不怎麼在意。
漢天子被圍那邊是十萬火急,按理說那兩位叛將應該立即接見漢軍信使,這邊卻「不待見」,說明什麼?
賭不起就收手,不如就此解開一角,放劉邦一條生路?先揮軍馬邑料理清楚後院再說。
各取所需,地地道道的政治交易。據韓淮楚所知,這交易並沒有成功。
「緩行!緩行!」在劉邦那駕車后,騎著馬的陳平扯著嗓子對駕車的夏侯嬰喊道。
這話對冒頓簡直就是無聊至極。中原花花江山,他早有覬覦之心,如何不能將其吞併納入匈奴的版圖之中。那劉邦有神明庇佑,難道我匈奴的大單于沒有?(注,匈奴謂天為撐犁,謂子為孤塗。撐犁孤塗大單于的意思就是天之子。)
「曼丘將軍突染風寒,王將軍練武閃了腰,暫時不能見客。」那典客支吾道。
匈奴劫掠過的雁門郡一片蕭條。年輕力壯的漢子都被匈奴軍擄走做了奴隸,有一點姿色的婦女也被匈奴軍搶走成為發泄獸慾的工具,村落里被匈奴軍焚燒余煙未盡,只剩下老人與小孩。韓淮楚從白登山一路走來,聽到家家戶戶哭聲一片。
書信用火漆封好,信囊很輕,貌似裝的不是竹簡。
兩旁弓弩手一齊張弓搭箭,箭鏃向外圍護著天子,漢軍將士撤離時高度戒備。
真的脫圍了!匈奴人一直沒有動靜!
做夢都沒想到那冒頓也會吃素,竟放劉邦的生路。
「都是這幫瞎眼的傢伙送來假情報。什麼匈奴馬瘦,皆是老弱病殘,簡直是放屁!」
韓淮楚跨馬提刀,出馬邑城來,直奔白登山。
等他到了白登山,形勢已經發生突變——
「兩主不相困。今得漢地,而單於終非能居之也。且漢王亦有神,單于察之。」
「莫非那趙利等人心懷異心,與漢軍暗通?」
驚天大逃亡之後,那平城城前跪滿了請罪的文臣武將。
韓淮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看了再說。到一無人之處,將那信囊底部一根麻線慢慢挑出,從囊中搜出一幀黃綾來。只見是一封血書。
這是軍部的機密文件,換了別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拆了偷看。那火漆封得牢固,想偷看也偷看不了。對韓淮楚這位特種兵來說,極其簡單。
叛軍推脫不來會師,絕對是個危險信號。冒頓當機立斷,不在這裏陷入與漢軍的死耗,回師漠北,解決那腹背之患。
「這幫無用的傢伙,統統拉下去砍了!」劉邦大手一揮,十幾顆人頭當即落地。
此刻再不用故作從容。夏侯嬰一甩馬鞭,馬車飛駛直向平城飛去。
將漢天子圍困多日,已經夠揚眉吐氣的了。等到明年春日,再圖中原!
韓淮楚接著想到,那些史家當然不會將天子的奇恥大辱載入史冊,而將筆墨一股腦潑向陳平。這段歷史就爛在劉邦的肚子里,湮滅在歷史滾滾洪流之中。只有那曾參与過這場漢匈大戰的幾位高級將領才了解真相。陳平成了功臣,那獻上奇計的幕後功臣張良卻無人提及。
與那靳歙告別,一路上韓淮楚就在猜測,那書信中究竟答應了叛將曼丘臣、王黃什麼條件?能讓那二位從背後插匈奴人一刀?
「朕之愛妃何在,杜衍侯何在?」在平城城門前劉邦大聲喊叫。
就在這時,那朝霞閼氏向吹起了枕頭風。
經過連續敗仗,韓王信的部隊只剩下兩萬左右。哪裡知道他信賴的兩員愛將待他逃走大漠之後,竟撇下他另立趙利為王,以號召民眾。這真是亂得可以,那曼丘臣王黃也糊塗得可以。憑那趙利的號召力絕對抗不住漢國大軍的碾壓,靠山還是那匈奴。既已歸降匈奴,再立趙氏為王,豈不是將靠山都得罪?沒有匈奴人的翼護,那馬邑城如何能保住不失?
「皇上被困白登山,朝不保夕,兩位將軍卻不來見本侯,卻是為何?」這一日,韓淮楚問那典客。
管他是韓王還是趙王,只要能聽命于自己,那冒頓也不怎麼在意。
劉邦發起誓來就當是吃飯拉屎,從來就沒有金口玉言這種概念。相信他的什麼約定,到時保準是後悔葯都來不及吃。
匈奴大軍跨過句注山南下中原。那句注山地勢險要,只要趙利將隘口一堵,不用多少兵馬匈奴軍就難以通過。叛軍要是膽子再大一點,甚至可以越過句注山直搗在山北面的王庭。而匈奴傾國之軍已經調出,王庭防備空虛,那可真是腹背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