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房

「不行！不能那樣做！說不定附近隱藏著站崗放哨的人呢！總之，我們用手邊摸邊往上攀登吧！」

「這是隱蔽的哨所！看，這裏還有耕種過的痕跡。不僅如此，那個小房子的屋簷下還掛滿了奇怪的東西。」

「點著火把看看吧！」

「啊，葫蘆，一排成百上千的乾葫蘆！」

「真是太像太陽的兒子了！他的周圍始終充滿一種快活爽朗的氣氛。」

說有路的話，不知道是伐木人走過、還是野豬走過的路。如果是在盛夏時節則無法通過了。遮蓋山地的灌木叢剛剛開始發芽，幸虧是初春三月來到這裏。

「明白了。那麼我就讓一百五十人分成三夥上山，以點火為號，請主公下達總攻命令。對！我去本陣轉一趟，悄悄地告訴主公，天機不可洩露！」

竹中半兵衛和蜂須賀彥右衛門兩人同藤吉郎一起率領著由精選的一百五十人組成的奇襲隊，裝扮成外出購買木材的樣子，於第二天上午八點鐘起程向飛驒山街道出發。

「甚麼？發現通道了嗎？」

「這裏有一隻破草鞋，可能是有人在這裏因為鞋帶斷了而脫下來扔掉的。」

「話雖如此，主要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軍師！我是不會忘記你們兩位的！」

除了信長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藤吉郎一行人馬出去幹甚麼。城堡周圍到處是錘斧等工作的響聲，這種情景越發使得城堡內的齋藤龍興的人馬焦躁不安。

「哪裏？在哪裏？」

「哈哈……不要叫盜伐，那也是一種戰略！」

「鵜沼之虎也那樣講過。是吧？蜂須賀先生？」

「這樣也好，儘量保持肅靜，腰上繫上繩子，以防萬一。」

石壁上面是一片相當平坦的空地，約有一百坪左右。

藤吉郎有了半兵衛之後，真如魚兒得水，活蹦亂跳。

「瑞龍寺山就是您上次為修建墨俣城堡而盜伐木材的那座山，那座山還是和您有些緣分的！」

這時天已經漸漸地黑下來了。

從道三到第三代家主齋藤龍興這裏，龍興或許忘記了這條路，經過長年久日，這條路或許已經沒有了。從鵜沼街道與飛驒山街道的交差點沿著城裏谷、瑞龍寺山的小路登上山頂觀看的話，必定有一個地方，從那裏能夠進入城堡。

他們在日暮時分來到瑞龍寺山的裏谷，一百五十人分成三組，每組五十人。

像齋藤道三這樣的人，考慮到各種情況，他一定修造一條從山頂的城堡通往甚麼地方的道路，以備逃跑用……這樣的話，順著這條路就會進入山頂的城堡裏去了。

因為是夜晚，既然不能點火把，也就不能夜行軍了。他們默默無言地爬上了岩壁。

「這麼說這塊岩石壁上一定有可登之處！」

「再忍耐一下，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趕出城堡！」

「哎呀，實在不敢當！」

「我們藤吉郎先生真的要為攻取美濃立下第一大功！他在織田家最低也要享受重臣規格的待遇了。」

「掛的是甚麼東西？」

「那麼，這次就從您熟悉的瑞龍寺山去偷城吧！」

藤吉郎被彥右衛門和半兵衛這樣一讚揚，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正說話間，從小房子裏傳出來用火石打火的聲音，接著油燈亮了。三人爬到空地邊緣處，靜聲屏息。

「哎，這裏也許就是通道！」

那裏幾乎沒有像樣的路，說有路也行，說沒路也可以，似路非路。

「不、不！主要是您的仁德所致。我見到您之後，不知為甚麼，就很希望為您效勞，真是不可思議！」

「看！那裏有個小房子！」

突然，前面出現一面巨大的岩石峭壁，三人來到峭壁下，竹中半兵衛彎腰看看。

藤吉郎突然「啊」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