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臣秀吉3》目錄

佔領全日本

佔領全日本

「街上的黏糕店,還有……那個……那個嘛,各種店舖都開始營業了。」
「是!」
紹巴小聲對森武藏守提出要求,但武藏守佯裝沒聽見,大聲稟告。
「討厭鬼,有甚麼事?快說吧!」
森武藏守的弟弟蘭丸迅速送上筆墨。
「哎呀呀,追隨者還真不少呢!」
「我有要事,需與大將秘密會談。」
藤吉郎終於再也忍不住笑,鞠躬起身。
這時,森武藏守進來稟報。
「哈哈哈……我實在控制不住。我必須趕快離開這裏,保護好那八十八個俘虜。對……對不起,我告辭了。」
「啊……!」
「是……,這個嘛……只是連歌盛情難卻,應邀出席……」
「果然不出所料,我嗅到了小狐狸的臭味。」
「對,他投降也罷,謀叛幾次也罷,投降時表示歡迎,謀叛幾次,打他幾次。你不必插嘴。」
他們耳聞目睹,信長並沒有把畿內地區大名鼎鼎的謀將松永彈正久秀放在眼裏。
「那我就貿然獻醜了……」
「沒別的事。因為半兵衛、彥右衛門也同意……松永彈正大弼久秀還沒來投降嗎?」
「這還用問,送給松永那個小狐狸。」
前來刺探的朝臣們也被信長的這番話震呆了。
紹巴不愧是連歌高手,他迅速地填寫出上句。
「沒有。負傷的是這個東福寺,腿瘸是因為久等而麻木。」
「怎麼啦?藤吉郎,哪兒受傷了嗎?」
紹巴驚愕不已,全身顫抖。
「里村紹巴先生到!」
喜得兩扇永相伴
「……那……那也有可能。」
「啊!……這個送給誰用?」
「里村紹巴前來拜訪,如何答覆?」
由於前來拜會的朝臣絡繹不絕,求見信長的藤吉郎,等了將近一小時。
不,在場的人中,瑟縮發抖的不只紹巴一個人。信長究竟是個甚麼樣的人呢……?
「這麼說,大將是將計就計啦?」
好不容易輪到叫他進去時,雙腿已處於半麻木狀態。
「聽說你和松永彈正交情甚深,是這樣吧?」
「那不行!」
機敏善辯的紹巴在信長面前也顯得拘謹,臨時應變失靈。
「還沒有,你問這個幹甚麼?」
「好!讓他進來吧!」信長吩咐森,然後又對藤吉郎說:「藤吉郎,不許你插嘴!」
然後信長將其中的一把「啪」地一聲扔到紹巴的雙膝前。
「不能那麼幹!」信長嚴厲地再次強調說:「別說了,小猴子。我信長對松永久秀之類的小狐狸早有戒備,信貴山城以智取為宜,……訴諸武力,將為天下所恥笑。」
東福寺的客廳格外寬敞。前來拜訪的在座的朝臣約有三、四十人,還有同等人數的近侍,大家向後撤一步,井然並肩而坐。這裏不具備秘密會談的條件。
「紹巴,請將上句填上。」
紹巴也是多謀善斷之士。他立刻站得筆直,恭恭敬敬地將兩把以示問候的白扇送到信長面前叩拜。
「還有甚麼……甚麼都開始營業了?」
(原來如此,松永久秀和我們大將相比,確實是個小小的狐狸。)
「兩把白扇全部寫完。」
「這把送給那個傢伙用吧!」
信長展開一把白扇,唰唰地寫上連歌的下句。
「噢!是紹巴呀。歡迎!從文學家的角度,如何評估信長的這次戰況……?」
「既然您瞭解這一點,我便可以直言不諱地說了。如果他來投降的話,請您立刻下令進攻他的根據地信貴山城。」
「確實有其父必有其子,英勇不凡的武士風采。多時不見,甚為想念。」
「這樣就滿意了吧?」
紹巴一進會客大廳,面孔驚訝。
「是嗎?我一直以為你們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把你的禮物——白扇拿過來!」
「我的軍隊風馳電掣,速戰速決。京都居民的情緒大致上似乎穩定,但不知內心有何想法?」
「大家已心安緒寧,交口薦譽,大將將開闢一個嶄新的時代。」
「知道啦!請允許我在此觀看這場爾虞我詐的騙術競賽。」
信長接過白扇,立刻命令遞上筆墨。
「還有那些俘虜的事。這件事暫且不管,反正他很快會來投降的。」
「這也有可能。但他是一個以投降反叛為愛好,喜歡出爾反爾的人。」
紹巴心想,不愧是信長的構思。信長借用他帶來的兩把白扇的「兩把」諧音,表達了統一全日本的宏偉目標。
「對不起。大將若有充分的心理準備,算我多此一舉。冷眼旁觀騙術比賽,更別有情趣。」
「若合尊意,鄙人受寵若驚。」
信長的話音剛落,藤吉郎立刻一拍膝蓋,探身向前。
「馬上會來的,半兵衛也這麼說。我藤吉郎也這麼認為的。」
紹巴必恭必敬地膝行,將帶來的兩把白扇交給信長。
「哈哈……絕妙佳句。一個是千代扇,一個是萬代扇……紹巴果然名不虛傳。我很喜歡你填的上句。」
「拿筆墨來!」
信長迅速地將同樣的下句話寫上,紹巴也同樣填好上句。
他又恭恭敬敬地把白扇接過扇子一看,當面寫著:
「是這樣。開闢嶄新的時代……那麼,不久松永彈正也會來投降啦!」
信長的說話聲更大。
「你的判斷有何根據?」
「甚麼?紹巴來啦?」
信長擺擺手,暗示藤吉郎靜坐身旁。
「好吧。另一把也寫上。」
「那麼,在下告辭了。」
藤吉郎為了憋住笑,把嘴閉成「八」字形。
「即使他宣佈投降,可……」
手搖千代萬代扇
「喜得兩扇永相伴」
「這就是我信長的豪爽氣概。不過,我還不打算去捅那個膽顫魂飛的小狐狸窩,等待他再次謀叛吧。暫且不發兵信貴山城,回去如實轉告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