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十二卷 一片丹心照汗青

第三十九章 刑馬立約

第十二卷 一片丹心照汗青

第三十九章 刑馬立約

「噓!」審食其將手指在唇邊一豎,止住呂雉的激動。
就這樣,審食其攀上了呂雉。
盧綰為什麼害怕,看看地圖就知道。燕國北接匈奴,東接朝鮮,唯一的出路就是西南代趙兩國。陳豨只要攻下襄城,等於是把燕國與朝廷的聯繫割斷。燕國經臧荼謀反之事,國小力微,而陳豨手中是「天下精兵」,若是陳豨兵鋒一轉來攻打薊城,他只有束手就擒。當初韓淮楚吞滅趙國,派蒯通輕易說降臧荼,便是同樣的道理。
結果他最信賴的燕王盧綰的背叛又讓他深受刺激,剛剛有所起色的病情又急劇惡化。
「連盧綰也反,天下再無相信之人!」劉邦在病榻上箭創迸裂,聲嘶力竭地大叫一聲,昏迷不醒。
「請轉告你家大王,寡人只幫他這一次,從此與他再無瓜葛。」只配混飯吃的盧綰很天真地說道。
有什麼樣的大王,就有什麼樣的臣子。那盧綰自己是個跟屁蟲,手下也是一幫子跟屁蟲。皆道:「現下只得如此。」
等到楚漢兩軍交換戰俘,呂雉回到劉邦身邊,那審食其就辭去獄卒這差事,靠著賺下的一點餉銀,不遠千里來到廣武山。
這一日,有叛軍亡將被周勃擒到,供出燕王盧綰曾與反賊暗通款曲,並幫助叛軍逃亡之事。
大家還在痴獃,劉邦冷眼向群臣一掃。
當然,演戲是必須的。過程中燕軍與叛軍打得乒乒乓乓熱鬧無比,最後燕軍抵擋不住,只好任由叛軍衝出重圍。
「這軍營里也不是誰都能來混飯吃的,你回去繼續做你的乞丐吧。」將爺回絕道。
「呂皇后欲拿大王治罪,大王大禍臨頭。吾等還在這裏,將禍及自身也。」那燕國文武爭相逃亡。
使者派了個熟人,皇帝大哥夠為小弟作想了。「只要你來辯解一下,什麼都好說。」
老朋友來探病,這下你盧綰該讓人家進來了吧。可是那盧綰越發恐嚇,對心腹道:「從前異姓分封,共有七國。而今非劉氏而王者,獨寡人與長沙王耳,所余皆滅亡。朝廷往年族殺韓信,醢誅彭越,均皇后之計。現皇上抱病不起,大事由皇後代攝。今審食其來,這是皇后欲效誅殺韓彭之故事而害寡人。且待皇上病愈,寡人再自去謝罪,或許尚能保全性命。」
「這是翻身的好機會啊!」審食其聽說后,穿著那乞丐服,就去投軍。
婆娘的老情人已成往事,劉邦也對多年患難與共的呂雉十分信任,很大度地封審食其為辟陽侯,答謝他對呂雉的照顧。
襄城乃燕國門戶,那就該出兵救援襄城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從南越歸來的陸賈帶回來的消息讓久病的劉邦突然振作了不少。
當然這種環境產生不了私情。呂雉一心想著他那漢王夫君,也不會將渺小的審食其放在眼裡。只是感激他對自己的照顧而已。
害怕皇帝大哥降罪,盧綰就硬著頭皮安排了一回,讓叛軍從自己這一廂突圍。
陸賈不辱使命,搖搖口舌就說動南越來降,南方從此安定。劉邦龍顏大悅,加封陸賈為太中大夫。
「審公子,真的是你么?娥姁莫非在做夢吧?」呂雉看見提著飯籃的審食其進來,意外驚喜。
且說劉邦聞審食其稟報在病榻上昏迷,眾太醫急忙撫胸掐脈,搞了半天劉邦方舒醒過來。又大叫一聲:「恨殺朕也!」
開歷史之先河,將天下視為一家之私,非自己兒孫不王。劉邦這句話在心中憋了多年,一直沒有出口,只因那心中的七道陰影——七個異姓諸侯。等到異姓諸侯紛紛收拾,蠶化為蛹,終於到了破繭而出的時候。
陸賈長笑道:「吾主雖起身細微,然起於亂世,入關中,據咸陽,當先亡秦。項氏背約自立為西楚霸王,諸侯皆為從屬,一時強盛無貳。吾主起巴蜀,揚鞭縱橫天下,五年夷平強楚,平定海內,推為天子。此乃天之所授,天下豪傑眾望所歸。吾主封授諸侯數不勝數,有何人敢言藐視?而大王裂土僭號自立,只圖避禍化外之邦,無誅暴之功。天朝將相思華夏須歸於一統,本欲興兵加伐。然吾主憐天下黎民久經戰亂之苦,不願再起干戈,又思曾得大王資助,故而遣一使臣。授大王王印,剖符通使。君王宜迎旨于郊,北面稱臣,方為見上使之禮。然大王高居上座,傲慢出不敬之言。若是天子聞之,使一偏將將十萬之眾南來,滅爾百越易如反掌。」
次日,宣室大殿後殿百官雲集,都候在劉邦寢宮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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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綰對皇后心存不滿。吾乃皇后之人,此地不宜久留,遲則必為盧綰所殺!」
「天下無事了!」聽聞陳豨的死訊,盧綰與當初放走陳豨的一幫心腹在薊城好好慶祝了一把。
趙佗大笑,趾高氣揚道:「只因寡人身不在中國,故只能據此一隅之地。若寡人居於中國,尚不知而今天子誰當。」
「娥姁身陷囹圄能得遇公子,真是上天垂憐也。」呂雉感激地流下眼淚,也不敢多說,趕緊依著審食其之言扒飯。
涉及到皇帝大哥最信賴的小弟,周勃不敢自作主張,秘密將這些供詞送往劉邦裁決。
於是關起大門,繼續裝病,謝絕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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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湖混得久了,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一場彭城大戰,漢軍大敗,漢王妃呂雉被擒,關在彭城大獄。
裂土封王是那時每個英雄豪傑的夢想。劉邦這一劍,就讓天下人的夢想成為泡影。
陸賈峻色道:「聞項氏剛起,大王麾下兵馬甚多。然大王塞關絕道,不敢出陽山與項氏爭雄。欲圖夜郎反損兵折將鎩羽而歸。大王自比與西楚霸王如何?」
「聞城中廣興大獄關押漢軍俘虜,現在缺少看守。小人不才,做個獄卒燒些炊飯應該做得。」為了自己的理想,審食其仍然在堅持。
陸賈見之大笑,也不行禮,說道:「大王本真定人氏。而汝久居蠻夷之地,竟著此奇裝異服來接見天使。陸某以為,大王以區區嶺南三郡而與吾天朝抗衡,禍不遠矣。大王願父母昆弟之墓被掘宗族被夷乎?」
楚軍招兵的將爺望著審食其那麵條身材,有點不知如何安排。
跟屁蟲只能跟屁,不能委以大事。事情要從陳豨謀反說起。
該收拾的諸侯都已收拾,匈奴南越也被搞定。劉邦該心情如此之好,健康好轉,應該不像張良預料的那樣命不長久吧。
這話被審食其聽到,也是驚恐。
馬兒何辜?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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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站定,劉邦這便高聲說道:「眾位愛卿皆興漢功臣。朕冒遺禍子孫之險,捨身除暴,得天下以為天子,子孫自當盡受富貴,分王疆土。然如今朕所封異姓諸侯,先後七反其六,天下紛紛,擾亂不甚。故朕以為,既然天下已歸劉氏,異姓若得為王,必生貳心。」
待陸賈坐定,趙佗問道:「聞漢之興,全賴三傑之力。以君看來,寡人與韓信張良蕭何誰賢?」不過戴頂高帽,陸賈拱手道:「大王似乎稍勝一籌。」趙佗乘興又問:「寡人與當今天子相比,誰較賢能?」
只會溜須拍馬混飯吃的盧綰絕對沒有那個膽識。只將兵馬屯紮在燕趙邊境,防備陳豨入侵。
「你我的關係,千萬不要被人知道。這籃里的飯,是我偷偷扣下其他犯人的份子,為你多裝了一碗。快吃,別被他人看到。」審食其催促道。
心軟的楚將被審食其央求,就安排他去牢獄燒火送飯。
「會不會是擒到的反賊為了活命,亂咬一口?」
事實證明呂老爹是有眼光的。流氓劉邦混到了漢王,審家卻因戰亂家道中落,審公子落難在外,乞食在楚地。
陸賈對了趙佗的胃口,趙佗也想了解這些年中原發生的事情,留他一月,共飲交談不倦。到他臨走時,以千金相送。
「燕王拒臣不見,燕國文武如鳥獸散。此必是反情敗露也。」審食其跪在劉邦的病榻前奏道。
一驚一乍就是縱橫家弟子慣用的手段。趙佗自立為王以來哪聽過這種話,聞言大怒,喝道:「汝不畏死乎?」
陸賈大喜。於是陸賈登上座,宣高帝旨意,冊封趙佗為大漢藩王,依舊稱為南越武王,賜趙佗南越王璽綬,統領百越之屬。
話說那陳豨出任趙代兩國丞相,十萬重兵在握,權傾河北。突然自立為王,連破常山十五座城池,兵鋒直指趙都襄城。燕王盧綰聞之,惶惶不可終日。
說到這裏,劉邦一舉手,令內侍將自己所乘白龍牽入。眾臣面面相覷,不知劉邦意將何為。
陸賈冷眼看了看趙佗,正色道:「天子起豐、沛,討暴秦,誅強楚,為天下興利除害,成就三皇五帝之業。今統天下,理中國,人口以億計,地方數萬里,所居之地土地肥腴,人眾車輿,萬物殷富,政由一家,自天地剖判以來,天下未始有也。今大王不過數十萬人口,皆蠻夷之眾,居崎嶇山海之內,只如漢地一郡,以何與皇帝比賢?」
「錚」的一聲,寒光出鞘,劉邦高舉龍泉劍,厲聲道:「此馬隨朕征戰多年,朕心愛之。今殺此馬,以示朕堅決之意。」
玩詐病要有本錢。你盧綰在革命鬥爭中並無尺寸之功,造反又無能耐,居然也敢玩詐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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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倜儻文采出眾的審食其,曾與呂家大小姐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審食其也算家境富有,與呂家小姐門當戶對。偏偏呂老爹鬼迷心竅,要將女兒嫁給豪門貴族。結果棒打鴛鴦散,呂雉嫁給了無恥的流氓劉邦。
陳豨貌似將盧綰看穿,並沒有吞下燕國的意思,而是派一使者提著重金來慰問盧綰。
「不能。」
「燕軍勢微,能搖旗吶喊足矣。」對小弟的表現,劉邦表示理解,並沒有責怪盧綰。
可是那盧綰聽說朝廷派使者來,嚇得魂飛魄散,居然玩起了詐病,不見審食其。
與劉邦同年同月同日生,從小玩到大的跟屁蟲盧綰為什麼要反?
群臣望著劉邦手中的利劍,個個不寒而慄。
叛軍並沒有逃向盧綰希望的匈奴,而是在代郡站穩腳跟,繼續與周勃軍頑抗到底。盧綰的心又懸了起來。
蕭何被赦免之後,劉邦身體愈來俞差,多日不朝,政事由皇后呂雉代攝。
這是要大家表態啊。群臣頓時清醒過來。
「快逃吧,逃到天邊去吧,再不要回來。」盧綰望著叛軍的逃亡,就好像那一切骯髒的往事都會隨之而去,能夠還其玉潔冰清一般。
那審食其急急忙忙收拾行裝,也不與驛館中人通報,星夜逃出燕國地界,回到長安稟報劉邦。
等到陳豨兵敗被聯軍包圍,看似走投無路之時。叛賊的使者突然出現在燕軍軍營,要求盧綰讓一條道放陳豨逃亡。不答應就將盧綰昔日送陳豨的禮物敬獻給劉邦。
只聽劉邦宣眾臣入內,百官魚貫而入。只見劉邦身著冠冕,正襟危坐在床前。
趙佗聞言臉色緩和下來,又譏道:「素聞漢帝本沛中一亭長耳,何以封寡人?」
審食其在驛館等得不耐煩,就衝到宮門外。對門衛說要探望大王病情。
劉邦這時還在東征英布的途中,接到周勃的奏章實在不敢相信。
「那陳豨若是被擒,會不會將寡人招供出來?」
盧綰終於鬆了口氣——那陳豨並未被擒,而是被部將暗殺,沒有機會將暗通反賊的陳豨供出。
轉眼之間皇帝大哥傳檄天下諸侯,共伐陳豨。派給盧綰的任務就是「擊賊東北」。
於是爭相流涕,歃血為諾,誓言匡扶漢室,永不背約。
有道是唇舌之利也能當千軍萬馬。這次南越武王趙佗願意歸降大漢,全仗了陸賈的縱橫家弟子本色。
趙佗聞之,蹶然起身謝罪道:「寡人居蠻夷中久矣,殊失禮義。上使莫怪。」令人賜座。
「會不會有人看著朕與盧綰感情深,心生嫉妒造謠生事?」
「某乃中國一書生,生死自可由大王裁決。然大王自思,汝又將身歸何處?」陸賈昂首問道。
「盧綰被人誣陷。這次他回來,朕一定要還他清白。」那使者被派出,劉邦望著北面的天空,想著那孩提時二人之間的點點往事,喃喃自語。
既然害怕砍頭,你就拿出造反的行為拼他一把。偏偏這個盧綰除了裝病什麼都不會做,糟蹋了燕王這個本錢。難怪底下人要逃跑。
「這是審公子。臣妾在獄中多蒙他照顧,這才能活到今天與夫君相見。你隨便安排一個職司給他吧。」
審食其吃了閉門羹,只好悻悻返回。
於是起身擬詔,廢盧綰燕王之位,改立七歲皇子劉建為燕王,封太尉樊噲為燕國丞相,令樊噲舉帳下二十萬軍馬,去薊城緝拿盧綰。
話音一落,一劍斬下,白馬一聲嘶鳴,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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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為什麼要派審食其出使燕國,原因就是審食其與盧綰認識。派個熟人去,讓盧綰安心不要多想。
「你能打乎?」
劉邦派審食其出使,本意是安撫盧綰。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就是這審食其把盧綰嚇到。
劉邦擎起龍泉劍,莊嚴立約道:「從今以後,非劉氏不王,非有功不侯。若違此約,天下共擊之!」
有把柄在人家手中,盧綰哪敢把事情做絕。在劉邦那次討伐叛賊的戰役中,燕軍只是虛張聲勢,出工不出力,並沒有打過一場仗。
盧綰這話一說出,那燕國朝野俱知。
且說陸賈持節出使南越,那趙佗心存傲慢,「束髮箕踞」,穿著百越人的服飾接見。
先插播一下。
反賊的禮只要收下,那就是暗通反賊與反賊同論,日後皇帝大哥問罪起來,夠他盧綰受的。可是若不收禮,陳豨把臉一抹出兵燕國,盧綰只有淪為階下之囚。
劉邦採用的辦法是將盧綰招回親自審問。
被人要挾,盧綰這時候腸子都悔青了。
拿死來嚇唬說客,自古以來從無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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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力夫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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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佗氣沮,站起,拜道:「嶺南無足語者,至先生來,令寡人聞之未聞,言之不盡也。寡人願為先生受漢家之封。」
那使者就是審食其,皇后呂雉昔日的情人。
皇帝大哥問罪那是日後的事,先保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再說。結果盧綰收下了陳豨的禮,並派使者去向陳豨還禮。一來一往,睦鄰友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