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之我是韓信》第十二卷 一片丹心照汗青

第四十四章 群星隕落

第十二卷 一片丹心照汗青

第四十四章 群星隕落

毒婦的黑手遲早要落到自己身上。痛失愛子的戚妃要在死前罵個痛快。
一看到呂雉帶來的酒菜劉肥心裏就發慌。剛一坐下,劉肥就慌不迭起身拜道:「兒臣自幼喪母,賴母后養育成人。回想往事,感激流涕。今母后萬乘之軀前來兒臣府中,兒臣不敢從屈尊妄呼,願尊魯元公主為王太后,事以母禮,以表兒臣之愚忠。」
就在這時,老丞相蕭何病重不起。
「似乎蕭相國要強上一點。」
蕭何病重不治,辭世而去,葬于長陵東司馬門道之北。惠帝親自送葬,謚為文終侯,其子蕭祿襲其酇侯之位。
這兩年來呂氏一黨雖在呂太后支持下,全力搶班奪權。但在丞相蕭何的掌舵下,未免不能事盡人意。只要蕭何這顆絆腳石一死,換上呂澤做丞相,漢家朝堂就成了呂氏天下。可是有德高望重排在功臣榜第二的曹參來京主政,呂家人就不敢太放肆。
戚妃不去守靈,是呂雉不讓,可這會子哪裡辯解得了。可憐那千嬌百媚的柔弱女子,自嫁與劉邦被那劉邦捧在手心從未受過一點苦楚,如今被打入冷宮,每日舂米不得片刻休息。自被囚日起,衣服飲食,都要自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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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與老相國莫非瞎了眼,要挑這種人來做相國?」朝野上下都在紛紛議論。
呂雉沒有做任何解釋,回到座位安然坐下,彷彿無事一般。
席上的人都驚呆了,也傻呆了。
敢罵太后就是自尋死路,戚妃是如此不智么?
變革對誰更有利,只會是那些得隴望蜀的呂氏一黨。
而在那張良仙逝消息傳開的同時,那遙遠的代國,一道碧光凝聚在韓淮楚所居的莊園,從天井透在韓淮楚居住的房內,久久不散。
母後送來的酒,劉肥不敢擅飲,於是起身,端起酒盅向呂雉一躬身,就要往嘴邊送。
那魯元公主如何不知道倫常綱禮,如何能厚顏做自己的大哥的「母后」?
太后大權在握,沒有加冠的劉盈就是活在呂雉影子下的傀儡,如何能保護好自己的弟弟?
「母后一向待寡人如親子一般,今日為何要下此毒手?」回到長安的家,劉肥驚惶問從人道。
喝酒,見人就請喝酒,在相國衙門裡喝,回到家中有人登門拜訪還是喝,除了喝酒還是喝酒。
「靠,想獻一座城池就能從老娘手中溜走么?」呂雉冷笑著,把那魯元公主領著,帶著美酒佳肴親自上門置酒表示謝意。
「好啊,這個相國不管事,老娘高興!」呂太后對曹參的自甘墮落絕對沒有半點意見。
留侯張良在白雲山仙去的消息傳到京城。
「君侯百年之後,誰可代之?」劉盈很平常地問道,就像是向老丞相問有什麼遺囑一般。
相國曹參病逝。
那年頭人的壽命短,惠帝在位之年就是漢廷的大佬群星隕落的年代。
「這就對了。太上皇與蕭相國已為繼承者劃出道來,咱們只須按著他們制定的規章辦事,何必標新立異?天下黎民深受戰亂之苦,無為而治與民休息,守住太上皇創立的基業,這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突然,那在左首的劉肥長身而起,一伸手搶過劉肥手中的酒盅,對著呂雉奉觴先敬:「兒臣飲此盅,祝母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就要把那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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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令人捧來一盅酒,傳給劉肥。
「那麼你案上那些積存的公文是怎麼回事?」
且不說魯元公主才成婚數年,她的女兒能有多大?舅舅娶外甥女,那不是亂倫嗎?
座位的排次,是尊卑的排次。你這劉肥難道比我那盈兒還要尊貴嗎?
只見那碧光在長空一陣歡快地舞動,劃出兩個字來——鄭重。隨即直轉而上,衝著蒼穹之高而去。
劉盈被他老媽的邪惡弄得徹底垮掉,自甘墮落。而呂雉對昔日情敵的迫害依然在繼續。凡是同那衰人生前睡過覺的,無論地位高低,一一幽禁深巷,尋機一個個整死。幸得薄太后從前不為劉邦寵幸,又得韓淮楚指點在喪禮上乾嚎引起呂雉共鳴,倖免為害。
「你看他案上未處理的公文快堆成山了,如此效率,怎是相國之選?」
劉肥立即上表,願獻城陽郡(山東省莒縣),作為魯元公主的湯沐邑,向呂太后表示忠誠。
「太后將戚夫人斬手去足,腕眼毀耳,心如毒蝎,此非人之所為。朕為太后之子,終不能復治天下也!」蘇醒之後,惠帝大病一場,久卧病床,一年方愈。病後依然稱病不朝,飲酒為淫樂,不聽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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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太后聞言,就將目光看著魯元公主。今日來是索劉肥的命,那劉肥是生是死,只在她女兒一句話上。
「她敢情不是玩人間蒸發,同那韓信一起去比翼雙飛了吧?」呂雉不信報來之話,又令人上山查看,說是要掘開墳墓查個清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於是呂太后大笑,一屋盡喜。劉肥暗呼僥倖,乃令擺上酒席,使樂師撫琴,美人伴舞。於是呂太后悅目賞心,把要害劉肥的心思拋棄腦後。劉肥趁機向呂雉辭行,呂雉許之。
最先被做掉的當然是那眼中釘肉中刺——戚妃母子。
「啊!」劉盈魂飛播散,大叫一聲,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這是什麼呀?」一具光禿禿的女人之身,無手無足,眼內無珠,只剩了兩個血肉模糊的窟窿,嘴張得很大,卻不聞有什麼聲音,在地上滾來滾去。劉盈差點要吐了出來。
於是為張良上一謚號——文成侯,在白雲山建造一座張良廟。廟前立有一碑,刻字曰:富貴不淫,有儒者氣;淡泊明志,作平地神。
「這就是險些奪去你太子之位的戚妃。」呂雉冷酷地說道。
蕭何沒有正面回答,只道:「知臣心事者莫如主上也。」
就在為劉肥接風的宴會上,尤其是看到劉肥坐在劉盈的右首,那張黃臉立刻就陰了下來。
「那都是要求變革的。只能浪費政府的刀片與竹簡,不用理會。」
在永巷的戚妃聽得兒子無端斃命,不說也知是呂雉所為,手指太後宮狂罵。
可是這問題絕不平常。誰都知道,高帝劉邦臨終之前,已經為蕭何死後劃出了隔代接班人——齊國丞相曹參。
接著是開國大將,舞陽侯樊噲病卒。其子樊伉襲舞陽侯之位。
斬去雙足,削去兩耳,割了舌頭,灌下瘖葯,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驅體,丟到糞堆,人彘就是戚妃的結局。彘,豬也。人彘這個名詞就是呂雉的新發明。
刨開墳墓的事那呂雉絕對做得出來。可是消息走漏,白雲山的山民義憤填膺。就在呂雉派去的人到達白雲山的前夜,一夜之間那山上聳立起了三千個墓碑。
何的老眼留下一枕頭的眼淚,泣不連聲道:「皇上既得良臣為佐,臣死不遺恨矣!」
曹參選拔官吏的標準是:木訥寡言性情厚重者留下,言辭犀利開口就是理想抱負者離開。
不!除了我的盈兒,那衰人留下的種都是野種,必須像除雜草一樣剷除!
「這賤婦在盈兒未繼位時,常在太上皇面前詆毀盈兒。若是盈兒看見她今日之狀,一定歡喜。」呂雉收拾了戚妃,興沖沖叫人招來劉盈,說是觀賞人彘。
惠帝便依劉邦早年遺言,以王陵為右丞相,陳平為左丞相。
呂太后自有說法:「陛下有所不知,甥舅配做夫妻,此喚作重親,古來有之,不為奇事。古人云:『兒女之親,父母作主』。汝雖人主,究竟是我所生,請陛下勿違之。」
機會終於等到。這一日劉盈起早去晨獵,也就是皇家子弟鍛煉身體。劉如意貪睡,劉盈就讓他在被子里多窩了一會,自個出外。等他回到屋中,叫弟弟起床,就發現任他怎麼喊,任他怎麼搖,他的弟弟是再也醒不來了。
「我的兒啊,這是要命的鴆酒啊!」呂太后嚇得面色入土,立馬像武林高人一般騰空而起,一下子撲到劉盈的案前,劈手將酒盅打翻在地。
劉恆一天天地長大,在代國這片世外桃源過得逍遙自在。而劉邦死後留下的一堆寡婦還有其他的皇子,在呂太后的淫威下水深火熱。
惠帝劉盈終於等來冠禮的一天。呂太后終於從垂簾中隱去,好像去掉了一條精神上的枷鎖。可是又負上了一條道德的枷鎖。
惠,是死後大臣給劉盈上的謚號,可見那劉盈心存仁厚。兩位老媽雖然為那儲君之位明爭暗鬥,可是哥倆兄弟感情卻好。劉盈聽那周昌一求,當即應承下來。
劉肥從小就死了母親,是那呂雉養大,對這個后媽視作親娘。有這多年的養育之情,呂雉該放過劉肥吧?
原來劉邦死後,張良就離開驪山,而去河南白雲山修鍊仙道。那呂雉也不放心,時不時派人上山查看。
卻說那曹參做了相國,又幹了什麼實事?
收拾完一輪寡婦,呂雉將黑手轉向劉邦留下的諸多皇子。
沒有蕭何,沒有曹參,沒有樊噲,漢家江山未必開創不來。可是沒有留侯張良,大漢帝國絕對沒有今天。
突然一天,那白雲山上不見張良。山間樵夫告道:「留侯已仙逝也。」
惠帝安頓後事已畢,拜曹參為相,令人奉旨往齊國來招曹參。
劉盈決定同這個議論焦點中的相國好好談一下心。
成語「蕭規曹隨」就出自於此。
曹參死後,百姓感念曹參之德,作歌贊道:蕭何為法,顜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載其清凈,民以寧壹。
劉盈的辦法就是讓弟弟待在自己身邊,形影不離。
劉盈大哭一場,衝到長樂宮去質問他老媽。呂太後來個裝糊塗,還要親去宮中探問。劉盈雖疑心是呂雉下的毒手,到底不能向太后問罪,只得將劉如意屍體厚葬,謚為趙隱王。
張嫣——魯元公主生下的女兒,被呂太后指定為皇后。
劉肥與魯元的兄妹感情也是很深,可不願她大哥死。於是裝作欣喜道:「若如此,我亦恭敬不如從命。王兒請起,一旁坐下。」
這一次輪到那來朝進貢的齊王劉肥。
「相國啊,你為什麼這樣好喝懶做呢?」
韓淮楚被那碧光驚醒,推開門直衝門外。
「當然是太上皇了。朕與太上皇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良妹啊,你是在同為兄告別么?」韓淮楚望著那碧光的遠去,淚水盈眶。
曹參把住相國之位這三年,就用喝酒這一招化解了呂氏搶班奪權的野心,很好地維持漢廷新新政權的穩定。杯中之酒,飽含了曹參那洞察世事的大智慧。曹參執政期間,大漢帝國生產力得到極大的發展。
派去的人傻了眼,呂雉也傻了眼。三千個張良墓,如何去查起?
那劉肥可就坐不住。「這后媽原來要毒殺我也!」於是佯稱已醉,在呂雉鋒利的目光下,謝宴踉蹌而出。
「呵呵,臣有一問題要問皇上,是皇上英明神武,還是太上皇英明神武?」
「這個傻兒子,居然要保護險些奪去他太子之位的賤種!」呂雉氣得快要發瘋,但也不能當著皇帝兒子的面下黑手,只好等待機會。
毒酒沒有毒死劉肥,可劉肥還在長安,還是呂太后盤中的菜。
這皮球踢下去如何是個完?劉盈乾脆就問:「曹參如何?」
惠帝劉盈親自來相府探望病情。只見蕭何氣若遊絲,話不相繼。
「太后子女獨有皇帝與魯元公主。今大王有七十余城,而魯元公主只食數城,故太后不平,欲殺大王以奪齊地。若大王能以一郡獻予太后,為魯元公主作湯沐之邑,太後轉喜,大王或能脫難。」從人獻計道。
酒席一散,劉肥立馬輕裝出城,一口氣跑回齊國,這才送了一口氣。乃夤夜備集行裝,平明即去,馳還齊都,方才鬆了些氣,自此不敢再入長安。
「那麼為臣與蕭相國比起來,誰更能幹?」
「賤人,汝死期在即,還敢在此發潑否!」一頓鞭子打下,將戚妃打得皮開肉綻。戚妃仍然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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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喪禮一結束,那戚妃就被打發到永巷去搗米。永巷——宮廷監獄——為迫害政治對手而設。給那戚妃冠上的罪名是太上皇喪禮不去守靈,而是貓在自己宮中。
劉盈頓時醒悟,贊道:「愛卿言之極善,朕知其意也!」遂不復問相國之事。
一聽這話,劉肥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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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婦欲倚其子女邪?」聽到小報告的呂雉勃然大怒,立馬下道懿旨,宣趙王劉如意進京,先弄死那賤種。
「這種酒徒,如此墮落,如何能做相國?」
就有劉如意的師傅周昌求告惠帝劉盈保護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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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老也,將去也。」看著皇上親來,蕭何不勝唏噓。
劉盈不敢爭持,只得依從母后之名,娶了個娃娃做皇后。好歹那皇后只是一個擺設,宮中自有其他嬌美宮女,長夜不至虛度。
太上皇寵愛之日,何曾想到會有今天?那一雙玉筍玉手,本是潔白無疵,如今是長滿老繭。戚妃悲痛欲絕,一邊搗米一邊作歌道:「子為王,母為虜,終日舂薄幕,常與死為伍!相離三千里,當誰使告汝?」
戚妃會唱歌,唱起歌來婉轉動聽如枝頭黃鸝,叫那衰人劉邦神魂顛倒。可是那衰人已死,她唱起歌來給誰聽?
呼自己妹子為母后,還有比這更卑躬屈膝,更荒唐的事么?
呂太后安的什麼心,是路人皆知。去長安,就是飛蛾撲火。但淫威之下,那劉如意一個十歲的孩子,怎敢不來?
「太后不管相國,只有請皇上出面了。」對曹參的緋議像雪片一樣向惠帝劉盈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