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長3:侵略怒濤之卷》目錄

信長政治

信長政治

「說得也是!他是前所未有的人物,而且擁有一支從來不曾有過的精兵,我們一定要好好對待他。」
對於這次的上洛軍,三好、松永到底準備如何迎戰呢?
「甚麼?你說我們不一樣……」
「——在開始著手於政治之前,京師街道上的所有死屍必須先加以清除。」
「——不!不!也許更糟呢!聽說信長這名大將,是個無可救藥的暴徒啊!」
伊丹城由伊丹親興帶領一千五百人守衛。
「好!那麼我也要回去告訴我們那條街的人,我們也應該派代表去拜訪他才對!」
「是啊!只要殿下還在,就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當松永彈正久秀討伐足利義輝將軍之後——
在三井寺住了一晚之後,他們全軍與義昭並肩而行,堂堂皇皇地進入洛中。
應仁之亂使得京洛之地化為一片焦土,暴行使百姓聞之色變,因此他們認為這一次織田氏的入侵,一定會有像當初木曾氏侵入時相同的行為。
芥川城由三好北齋入道帶領三千人守衛。
「搞不好事情根本不像我們所想的那樣,織田軍的紀律也許相當嚴謹呢!」
反正這是京師,誰武力強大,誰就有資格控制它;不過近四百年來,一直都是由近江源氏的六角、佐佐木及新興勢力松永彈正久秀等人所控制。
「那當然!殿下和義仲是不同的。」
「——這也說不定哪!那時候所有的女人都被強姦了,幾乎無一倖免,這一次像應仁之亂的事,以及義仲那樣的暴行很可能又要再度發生了。」
小清水城由篠原右京進帶領一千二百人守衛。
對信長而言,這等於對方自動開了城門讓他進去,雖然對方還在京城周圍伺機而動,但是這和他們已經離開京師的情形並沒有兩樣。
就這樣,再加上先退到大和信貴山城的松永彈正久秀的本陣,對於信長所率的這支優秀的上洛軍而言,松永等人實在沒有工夫調整他們的所有兵力以對抗織田勢。
「——那麼,難不成像源平時候木曾勢來此的歷史,又要重演一次嗎?」
「真的吔!而且還聽說西陣附近的紡織業及地下錢莊的人都去了。信長告訴他們,大家都是京都的人,這裏是大家共有之地,所以希望他們努力織出更漂亮的布讓大家穿,共同努力使京都更美麗。」
這時正是永祿十一年(一五六八)九月二十六日。
就在這些傳言之中,信長的風評在京師裏扶搖直上。第四天之後,前來東福寺拜見信長的人在門前排成了一條長龍。
「是的!一旦殿下說要斬,就一定會斬,因此誰都不敢違背你的旨意!」
——那些有入侵暴行的織田勢,非但沒有殺害無辜百姓,還將已經發臭的屍體收拾得一乾二淨,這使得人民對他的看法完全改變,進而非常擁戴他。
「對啊!關於這件事情,以前那些因為京師淪陷而逃離的公卿們,在聽到信長先生回來的消息之後,也都要陸續回京了!」
信長的宿所位於東福寺。
「真的?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啊!……不管怎樣的軍隊進來,通常第一天都會發生暴行啊!……」
「是呀!是呀!我也要去告訴其他人。只要能一睹他的丰采,我就心滿意足了。」
自九月十二日率兵進入近江以來,僅僅經過十三天,信長就已經渡過琵琶湖,進入三井寺,目前的位置正在對著京洛的地方,而且他的軍隊也在這裏駐紮。
「是我!我叫里村紹巴,是個作連歌的人。」
於對方的作戰方式,信長嗤之以鼻:
這雖是個古老之都,然而對於入侵者卻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
「好!三好、松永那些鼠輩想要看著我們的軍紀破壞,看來他們是白費心力了。」
「是的,是的。」
「你們聽到了沒?信長先生不同於木曾義仲吔!上至大臣、大將,下至無名的販夫走卒,所有人都可以到他所住的東福寺拜訪他,他也一定會接見每一個人,問他們是否有不足之處或詢問他們的行業,聽說他是個相當和善的人哪!」
「怎麼樣?有沒有女人或家產被奪的事情發生啊?」
「——力量才是這個世界唯一可靠的東西,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沒有人對婦女、小孩子施暴?也沒有人搶百姓的東西吧?」
九郎右衛門點頭答道,而信長又忙碌地朝客殿去了。
「——到底最後會變成怎樣呢?」
「在禁裏有好多人去向他獻禮物呢!」
那時候的他在拜訪前將軍義輝的室町御所時:
「還有,再次鄭重地告訴各營房的人,要他們在每一個營房前立起一個布條,上面所寫的內容和上次我所發佈的命令一樣——洛中洛外都不准對婦女老幼施暴,也不准強佔人民財物,若有違背命令的行為,一律斬首。信長——你就這麼寫著吧!」
他昂然說道,而現在正是他實行這句話的時刻。
這個取下頭巾之後有著一股宗匠風的男人,坐在信長面前與他對談。
因為不管怎樣有紀律的軍隊,一旦入京之後,一定會先鬆一口氣,沉迷於女色、酒氣,而他們的劣行會使百姓感到厭惡,然後士氣就會逐漸低落而至崩潰。
大家也都只有默認了。
若是信長在南近江多費些時間,他們就有時間和佐佐木合作,充分的在南江洲之地與信長來一場大會戰。原先他們是如此盤算的……
在三井寺中,信長所住的地方為極樂院,稍前的二十一日,他也將在觀音寺城的新公方足利義昭接來,以三井寺內的光淨院作為他的居所。
這一天的京師街道上,陷入一片死寂。
此刻在京師的街道上,謠傳紛紜:
池田城由池田筑後帶領一千一百人守衛。
對於接踵而來的參賀者,他不問他們的身分地位,不管是做大官的,或只是平民百姓,他都一視同仁來會見他們……
「真的?……他真的要使我們京師變得更美麗嗎?……這個殿下實在是個比我們想像中還優秀的人啊!」
「沒有!一個也沒有!」
距京師六里半的攝州高槻城,由入江左近帶領八百人守衛。
自俵藤太秀鄉以來,江南最大的豪強即是名家蒲生氏,而他們的歸順,正如鶴千代所言一般,是造成南江洲在一瞬間得以順利平定的主要原因。
「這有甚麼可怕的?在來到這裏之前,南近江的十八座城都已經徹底降服,這些老狐狸還能耍甚麼詭計?」
這樣過了九月二十八日之後,京師街道兩旁的人們紛紛打開門戶,彼此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真可怕!或許是第二次的應仁之亂也說不定哩!」
他們所擁立的將軍足利義榮,也退出了富田普門寺城,而由三好彥次郎率領三千士兵守護著……
「說得也是,竟然沒有人侵犯女子,這可真是一件罕有的事情哪!」
有時人們會以相當樂觀的態度抱持希望,然而有時又會有無謂的恐懼。
沒有誰敢來看新霸者的模樣,大家都擔心這位新入侵者會給予他們比木曾義仲更嚴厲的暴行,因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真的嗎?那些公卿大人們又要回來取他們的領地了嗎?」
這時的他,和四、五天前奔馳於戰場之上的那位充滿野性的鬼將軍,簡直判若二人,在人民的心目中,他已經深深印下掌管「天下人」的丰采。
「是!」
「借過!借過!請讓我過去!」
入京的第一夜在寧靜中過去了,第二天雖然有人悄悄地打開大門,但仍然是在不安中度過。
「哈哈哈!好!但是我們還是要小心,人最怕的就是鬆懈,當你在安心時,是最容易犯錯的。現在你去告訴所有士兵,說我將要巡視市中,要他們將地上清掃得一塵不染!要他們好好工作,我一定會善待他們的。」
來到光淨院的義昭內心對信長的感激,我們實在不難想像。
信長說道,然後向他招了招手,要他再往前去。
河內飯盛山城由三好政康帶領二千人守衛。
九郎右衛門邊擦著汗邊回答道。
「接下去呢?接下去的是誰啊?」
尾張的「大笨蛋」若不是取得天下,就是……在他發出這番豪語而使得平手政秀大為吃驚的十八年後,也就是在他三十五歲時,終於以支配者的身分將自己的足跡印在京洛之地。
「——啊!這真是我們的將軍啊!」
織田勢的軍隊不僅未強姦、掠奪,還將所有街道整理得乾乾淨淨;以往曝屍於破屋之中,無人收埋的屍骸,也都由他們收拾乾淨了。
聽過派往京師的密探報告之後:
「嗯!好像沒聽說吔!這四周太安靜了,反而使人覺得有點奇怪。」
尼崎城由荒木村重帶領一千八百人守衛。
「好,我們就來取這京師之地吧!」
「是真的嗎?」
距京師二里之外的青龍寺城,由岩成主稅助帶領二千士兵守衛……
第四天之後,這些傳言有了更大的轉變。
這時候,來自三河家康的部將松平信一的軍隊,以及小谷城淺井長政親自率領的援軍也都到了,目前由信長指揮攻向京洛的總兵力,已經達三萬三千人以上,山科、宇治、田原、醍醐等地,都被他們的旗幟所湮沒。
公方義昭的宿所則位於清水寺。
好不容易才穿過這條行列的信長使者菅谷九郎右衛門回來之後,信長也正好由客殿退下來,他對著正在擦汗的九郎右衛門問道:
高野城則由三好康長入道笑岩帶領二千五百人守衛。
「所謂的連歌,就是宗牧,宗牧即指仁。從前在我父親家時,女人們所拿來看的東西,與這是相同的文學。」
「是的!就如當初你所下的命令一般,士兵們都相當遵守軍律,而市民也因此非常感謝。」
「不!還聽說自來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有士兵搶百姓的東西,都是拿錢出來買的吔!」
「噢!」
然而如今他們卻捨棄京師而讓上洛軍入京,主要就是等待對方進去之後再一舉殲滅他們。
「怎麼樣?在所分配的那些宿舍裏面,有沒有人違反軍令呢?」
「好!那麼也沒有人做出像木曾義仲那樣不好的事情來吧?」
當他們聽到織田勢已經渡過湖水的消息之後,當天就把軍隊引出洛外。
他帶著足利義榮來時這麼說著。
然而,對於六角和佐佐木,織田勢竟然只費了不到半個月的功夫便攻滅他們。一聽到織田勢來了,大家公認是天下最具實力者的松永久秀,也急急忙忙地逃到大和的信貴山去了;由此可以看出,連他也覺得信長的可怕性不同於一般哪!
「遵命!」
他的軍隊所到之處勢如破竹。
讀者看到這裏,應該可以回想到當初信長第一次上洛時的景象——他搖晃著鐺車漫步而行,使京師的人們大吃一驚。